对于罗兴洪的夸赞,我没有高兴的意思,敌人的夸奖,只是把你列入了更危险的程度,以后对你的打击肯定更疯狂,
因为这次是私人交易,但是同样需要交税,所以请来了交易厅的官员,我支付了六亿的本金之后,还需要支付四千八百万的税收,当把钱支付完之后,我的账户余额几乎等于零了,如果这块石头不出料子,那么我就真的倾家荡产了,
支付之后,我们签了协议,把一切繁杂的手续办完之后,我看着石头,罗兴洪说:“我很想看看标王的能力,希望你挡着我的面把石头给切开,”
我看了看罗兴洪,在思考怎么处理这块石头,这块石头如果拿到公盘大会上,绝对不止八千万美金,所以只要我转手,必然是赚的,但是最近一年内公盘是不可能对外开放了,所以我要是等,就得等一年,那么我的资金就全部砸在块石头上了,我等不起,
而唯一能快速还钱的办法,就是切开了,但是,这就得赌,我从来没有一个人赌这么大手笔的石头,上次八亿的石头,我还是找了很多人跟我一起合资赌的,但是今天恐怕不行了,因为这块石头风险太大了,我不想害刘传洲,而玉石协会的人又太远,
所以,我当下就做了个决定,切,
我说:“可以,就切了吧,;刘先生,在借你的切石先生一用,”
刘传洲听了,就招呼来了他的御用切石师父,这个师父里了之后,还挺害怕,说话都有点不利索,看来罗兴洪在本地的名声确实是臭名昭着,
我看着石头,算是个长方体吧,有廯,也有松花,我用刻度笔在黑色的石头上圈了一点松花的位置,我说:“在这个地方磨皮,,,”
师父点了点头,开始工作,拿着切割机,在我标记的地方磨皮,我们所有人都站在一边观看,没有人说话,这个时候再多的话都是废话,直接看石头的好,
过了一会,皮被擦了将近五毫米,因为油皮的料子跟水皮的料子一样,皮都薄,不需要太深就可以见肉了,但是我看着磨皮,心里凉了一半,
“哈哈,小子,真不走运啊,,,”罗兴洪冷笑了一声,
刘传洲擦了一下冷汗,但是脸上却露出了后怕的神色,我蹲在地上,看着石头磨开的皮,里面还是灰黑色的,而且肉质很粗,根本看不到绿色,我知道这块料子悬了,这块料子可能是我这辈子第一块赌输的料子,
我打着手电往里面看,但是很遗憾,不透,根本看不到任何希望,
罗兴洪说:“在擦下去也没有意义,现在,你只有一个机会,切了,”
他说的很对,油皮的料子很薄,五毫米不见肉,在磨下去也不会磨出个花来,我现在只能一刀下去看真假了,
我现在就要真正的面对所谓的一刀穷一刀富了,
我说:“拦腰切,”
我的话让所有人都很震惊,拦腰切基本上就是赌最后一次了,是破釜沉舟的赌法,如果拦腰切都不出货,那么这块石头就百分之百废了,
罗兴洪拍手,跟我说:“你真的很拽也很狂,年少轻狂,如果我要是在年轻几十岁,肯定跟你做兄弟,”
我瞪了他一眼,说:“你这个兄弟我可不敢结交,太霸道,根本就不给人活路,跟你做兄弟,迟早有一天会被你逼死的,”
罗兴洪说:“弱肉强食,,,”
他说的很对,但是我懒得听,我吩咐师父切石头,我双手紧紧的握着拐杖,骨头的关节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我紧张起来了,这是我人生第一次紧张,真正的面对生死的紧张,如果这块石头真的没货的话,估计我得去跳楼了,我没有资本了,而所有的运作都开始了,后续的资金会把我逼上绝路,
一刀穷一刀富一刀穿白布,,,
师父照我的吩咐,把石头拦腰放在切割机下面,我看着石头被切割了开来,石屑废物,那摩擦的声音在我耳朵里像是美妙的乐章一样,让我兴奋不已,我能感受到脖子上的汗顺着我的脊椎流下来,但是我动也不动,紧紧的盯着石头,我很兴奋,很紧张,比我第一次赌石还要紧张,
这块石头能不能出奇迹,,,
我看着石头一分为二,我内心呐喊道:“给我跳色,,,”
我站在那里,看着师父把切开的石头分开,突然,刘传洲传来一声可惜的惊呼,但是罗兴洪却兴奋的拍了一下手,好像是赢了一样,
我看着被分开的石头,两只眼睛有些发黑,石头的切口跟我现在的视力一样,黑的不得了,妈的,没有跳色,里面的肉质很好,而且很光滑,反射着黑光,给人一种透人心悬的感觉,
但是,没有绿色,没有绿色,,,
我一直重复着这四个字,脑袋有些不转了,我知道,我输了,,,
我耳朵轰鸣了起来,听不到声音,头很晕,但是我不能倒下去,我必须坚持着,我说:“走,,,”
说完我就要走,但是罗兴洪说:“老弟,石头带回去吧,买卖就是这样,你买了东西,不能丢在我这,否则,别人还说我欺负你呢,回去之后可千万别让玉石协会打过来啊,哈哈,我好怕啊,,,”
他的话让我热血上涌,但是越是如此,我越是感觉到头晕目眩,柳方晴紧紧的扶着我,走出去,陈飞跟刘传洲的人把石头带走,这块石头废了,但是罗兴洪必须要我把他带走,否则,传出去之后,他的名声会受损,而且,他也要告诉所有人,我吃了苦果,,,
我怎么回到车里的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一上车,立马说:“药,快给我,,,”方晴急忙把我口袋里的药瓶拿给我,我一把夺过来,也不问多少,直接往嘴里面倒,方晴给我水,我吃了之后,她拍着我的胸口,给我顺气,我闭着眼睛沉默了起来,
我感觉车子开动了,我没有说话,车子里面的气氛很怪异,所有人都像是死寂一样颓废着,我睁开眼睛,喉头哽咽了一下,这是我人生第一次赌输石头,输一次,我就倾家荡产,这种感觉真的很难受,不甘心,但是又无法挽回,人性立马就堕落了,
方晴说:“我们还有翻身的机会,我们还有货,,,”
我眯着眼睛,我说:“那下半年的投资呢,那可是十几亿,,,”
柳方晴不说话,她看着我,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看着她,突然,她说:“我相信你能东山再起,,,”
我苦笑了起来,靠在沙发上,不停的摇头,东山再起,说的好像我曾经成功过一样,,,
车子开到了别墅,柳方晴扶着我下车,刘传洲跟着我,他一直不说话,或许他很抱歉,或许他很无奈,又或许他很同情我,但是都不重要了,他知道,他说什么都不重要,除非他愿意跟我平分这次苦果,
我坐下来之后,陈飞把石头放在我面前,我看着石头,很痛恨,就是这么一块石头,让我倾家荡产了,我很看好他啊,
刘传洲看着我,说:“老弟,我刘传洲不是不讲义气的人,这块料子,我买一半,,,”
我挥手说:“我说话算数,不用你帮我买单,”
柳方晴看着我,说:“你又何必,,,”
我看着她,眼神很凌厉,我宁愿靠我的女人,也不会靠外面的人,刘传洲值得信任,但是他只是商人,脊梁骨不够硬,可以共享富贵,患难不行,如果他要真的敢跟我共同分担,之前在交易厅的时候他就承担了,但是他害怕,害怕在罗兴洪面前跟他唱反调,
罗兴洪很希望我倾家荡产,所以任何帮我的人都是跟他唱反调,刘传洲深深的知道这一点,所以他才不敢当着罗兴洪的面帮我,
我不能责怪他什么,但是我不需要这种援助,我是没钱了,但是杜恩琴还有钱,我相信她会丝毫不犹豫的援助我,
刘传洲很无奈,说:“我会尽量把那块石头卖出高价的,你是个真男人,什么也不说了,不要气馁,我陪着你东山再起,”
他说完就拍拍我的肩膀,离开了别墅,我没有送他,而是看着这块石头,看着石头的颜色,没有一丁点绿色,我心里就很郁闷,石头是真的,底子这么好,几乎是冰种的底张,但是怎么就是不出绿呢,
我一下子跪在地毯上,吓的所有人都面容失色,陈飞说:“磊哥,你别这样,,,”
我也不想这样,但是这块石头太让我伤心了,,,
钱我不在意,我在意的是输了,这种滋味很难受,像是鱼翅卡在我嗓子里,咽不下,吐不出,让我有种想死的感觉,
张瑜走了出来,打开了水晶吊灯,昏暗的屋子一下子亮了起来,她说:“回来了,为什么要跪在地上,”
说完她就端着茶水走了过来,想要把我扶起来,我内心很沮丧,对于她的好心我没有领情,手一甩,就推开了她,而正是因为如此她手里的茶杯掉了下来,茶水全部都洒到了石头上,
她吓了一跳,说:“你疯了,,,”
我是疯了,我刚想发火,突然,我看到原石的切口上散发出一点点星点状的闪光,我眼睛一花,突然心里狂喜,我看着切口,似乎想到了什么,
“乌,,,乌鸡,,,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