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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二十四章(1 / 1)

君澜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在他的印象里,方淮一直都是温顺的,虽然偶尔爱闹些小别扭,敲打敲打,也就听话了,总体来说还是很合他心意的。

所以君澜才会把方淮放在身边这么久,这是从未有过的事。

年少荒唐的时候,也曾和数名美貌炉鼎寻欢作乐,不过那都是之前了,现在他只有方淮一个,也觉得足够。他倒是想过自己有腻的一天,会抛弃方淮,却从来没想过,居然会是方淮先说要走。

“你再说一遍。”

君澜按住方淮的肩膀,手上忍不住加大了力道,方淮吃痛,哭着让他放手,可君澜偏偏在这个时候发疯,狠狠咬上他的唇角。

“我让你再说一遍,你没听到吗?”

他的瞳孔深邃冰冷,方淮不敢和他对视,绝望地把脸侧到一边,闭上眼睛:“我说我不要做你的炉鼎了,你放我走吧。”

“当初是我找上的你,只有我不要你的份,轮不到你说结束!”

君澜似乎真的怒到了极点,看也不看方淮一眼,披上衣物就往外面走,方淮却叫住他,低声说:“君澜,等一下。”

“怎么,反悔了?”君澜的面色缓和了一些。

“不是,我想让你帮我找个大夫。”方淮的声音越来越微弱:“我那里好像出血了。”

陵玉刚要歇息,门就被人叩响了,他穿着雪白里衣过去开门,刚打开一条缝,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就伸进来,攥住了他的手腕。

“过来帮我看个病人。”君澜道。

陵玉被他拽到门外,随后手腕上的力道就松开,君澜走在前面带路,不必说,就知道要看的人定是方淮。

“他怎么了?”陵玉问。

“出血了。”

君澜言简意赅,陵玉却不懂,等了一会儿,没见君澜补充,就追问道:“哪里出血了?”

君澜停下了脚步,转身打量了陵玉一眼:“你不懂吗?”

陵玉的眼里依旧静若止水,瞳心却总是有些空荡荡的,此刻更是含着一丝茫然:“懂什么?”

君澜道:“算了,你不必懂,把他治好就可以了。”

陵玉修习的功法颇杂,其中有一门是疗愈术,陵玉在这一门上颇有造诣,绝大多数的外伤都可以迅速疗愈。现下再去找大夫,一来一回不知要耽搁多长时间,还是找陵玉来得妥当。

进了房间,方淮伏在床榻间,眉目恹恹,腰间搭着红色的锦被,越发显得肌肤莹白。

见有人进来,他撩起眼皮,发现是陵玉,就流露出吃惊的神色,连忙从床上坐起来,可牵扯到伤处,眉尖又是一蹙。

君澜用被褥把方淮的身体裹住,低声斥他:“躺好,乱动什么。”

陵玉看着方淮身上遍布的暗红色的印子,就转头看向君澜:“你为什么打他?”

方淮顿时红了耳根,君澜倒处变不惊,把方淮的发丝拨到身前:“这是吻痕——陵玉,偶尔可以学一些这方面的东西,倒也不必这么冰清玉洁。”

他低下头,在方淮的肩头落下一个吻,反复吮吸后移开,又留下了一个花瓣似的印子。

方淮在陵玉面前做这种事,总有种玷污他的感觉,幸好君澜只是吻了几下便离开,然后唤陵玉上前:“给他看看。”

“为什么给他看?”方淮死死抓着被褥,不肯裸露身体。

君澜面色也不好:“你是我的炉鼎,难道我想把你的身子随便给别人看吗?他就是大夫。”

方淮还是不愿意,眼睛里含着水光,恳求地看着君澜:“换、换其他人不行吗?”

偏偏是这么干净的陵玉,要让他看到自己被弄得一片狼藉的部位,方淮无论如何都下不了决心。

“来不及找别人了,赶紧止血。”

君澜把方淮紧紧抓着的被褥掀开,那具雪白的躯体,就彻底暴露在陵玉的面前,方淮羞愤地咬住手指,干脆把脸侧向一边,不再看陵玉。

“伤在哪?”陵玉的声音还是干干净净的,不带半点情欲,这让方淮感觉好受了些。

君澜让方淮趴在他的腿上,示意陵玉自己去看,旁边燃着红烛,棣棠般的烛光流淌在方淮的脊背上,一直没入隐秘之处。

陵玉正要伸手碰触,还没有碰到,方淮就颤抖起来,像是被雨淋湿的惊雀,下一刻,就扑进了君澜的怀里。

“君澜,还是不行,我不要让他看,我可以再忍一会儿,你帮我找其他大夫吧……”

陵玉看出了方淮的抗拒,方淮似乎一直很抗拒他,但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他半阖着眼睛,转过身去:“那我去请大夫。”

君澜道:“不必,给他看。”

方淮哭着求他:“我不要,君澜……”

话没说完,就被君澜按回床榻间,死死压制,无论怎么恳求,君澜都不再动容。

君澜从来不会惯着别人,对自己的炉鼎也是如此,他对陵玉道:“不用管他说什么,我是他的主子,他都该听我的。”

陵玉重新坐回了床边。

君澜用空闲的一只手,摸了摸方淮的脑袋,低声道:“赶紧给他治好。”

不到一刻钟,陵玉就起身告辞,而方淮疼得出了一身冷汗,发丝黏在雪白的脊背上,如缭乱的乌云一般。

君澜用被褥把方淮盖住,对陵玉道:“早点回去吧,我就不送了。”

陵玉沿着抄手游廊,一路走回自己的房间,鸢歌还在房檐上坐着,君澜怕她吓到方淮,不准她唱歌,她就有些百无聊赖,两条腿在半空中晃悠着。

她见陵玉深夜从君澜的房间里出来,瞪大了眼睛:“陵玉,你去侍寝了吗?和那个叫方淮的美人一起?”

陵玉摇摇头,过了一会儿,问她:“什么是侍寝?”

莺歌笑得花枝乱颤:“你怎么连这都不知道?”

陵玉确实不懂这些,作为炉鼎,本就比旁人更容易撩动情欲,所以为了不扰修行,陵玉就愈发清心寡欲。

莺歌从房檐上跳下来,从袖中取出了一本画册:“喏,这个给你,你晚上回房看看就明白了。”

陵玉犹豫许久,还是接下了画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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