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爱仙被程鹏气的要死,过后渐渐地止住了那股怒意,假笑着:“程鹏!你到了现在还没明白过来吗?我的能力比你大,在纠风办,我说不让谁干就不让谁干,反之,我说让谁干就让谁干。”
程鹏了然地点了点头,也没抬头看她:“我知道呀,所以我回来了嘛!吴爱仙同志的能量大着呢?我心知肚明,招惹不起,还是退回王家村合适。这太阳虽然大,可是晒在人身上真的很舒服,补钙。
只有晒多了太阳的人才能挺直腰背,晒少了的人就只能每天躲在阴暗的角落里,挖空心思算计人。不敢把自己的恶毒恶心的心思摊放在太阳底下呢,你说可悲不可悲?”
男人说这种含沙射影的话虽然有失风度,可程鹏却觉得对吴爱仙他不想客气。这个女人,必须一次就震慑住她,不然每次都来他面前说这种酸溜溜的话,很让人讨厌。
他家小丫头就在边上看着呢,可不能叫她觉得自己被吴爱仙给欺负了。
自己惹出来的事自己扛,自己得罪过的人自己收拾。
“你······!”
吴爱仙铁青着脸,觉得程鹏这厮说话简直能气死人,她是挖空心思算计人,可为了什么他不知道吗?哪怕算计失败了,可怎么能说她恶毒恶心呢?
她费尽心机还不是为了他,怎么就不能理解理解呢?要不是他太高冷,不把她放眼里,犯得着去算计人吗?
结果还搭上了自己的名声,遇见程鹏,她吴爱仙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这个男人怎么就如此难缠上,她要怎么才能将人给弄到手?程鹏越是这么桀骜不驯,瞧不起人,她就越想把人给缠上。
觉得只有这种骨气硬的男人才配得上她,像老油子,胡浩那种根本就不是她稀罕的。
“我怎么了?我说错话了吗?”程鹏露出惊诧的表情,装作关心地问,“你跟胡浩的事咋样了?你们都那啥了,应该快结婚了吧?喜酒有没有打算请我喝呀?要严格说起来我还是你们俩的媒人呢。你们要是觉得我这个媒人碍眼,也可以不用请我,咱安西县不是有句俗话吗?生米成熟饭,媒人赶上山。你们两个早就成熟饭了,我这个媒人也可以赶上山了。”
程鹏说话的声音不小,很多人都听见了,忍不住地笑,有些人甚至笑的“嘎嘎嘎”的,活像一只老番鸭。
大家知道这女的是纠风办的,程鹏也是她开除的,不敢多说话,但敢笑。
笑的讽刺,张扬,鄙夷,气死吴爱仙去。
哪儿有这么不要脸的人,来王家村便来就是,好端端地找程鹏的麻烦做什么?她要不说话,悄咪咪地过去,谁也不会笑话她。
没脸没皮地说些让人心里不舒服的言语,大家不敢怎么着她,笑一笑还不行吗?
被程鹏一顿插科打诨,吴爱仙更生气了,她原本是想奚落程鹏几句的,没想到反而被他给奚落了。
明明知道她看不上胡浩,看上的是他,还来问她什么时候跟胡浩结婚。这不是拿着一把刀往她的心尖上捅吗?她什么时候说要嫁胡浩了?
不想跟眼前的男人多废话,吴爱仙干脆摊牌,打开天窗说亮话:“程鹏!你这个人就是这点不好,明明知道我心里想的是什么,为什么就是不能接受呢?我难道不比别的女孩强?只要你同意跟我好,纠风办的位置还是为你留着的。”
把从田里抠出来的草用泥巴裹住,递给吴爱仙看,程鹏语气不急不缓:“你的提议不错,纠风办的工作也很诱人。”
吴爱仙一听,觉得有戏,程鹏估计是真的不愿意站在大太阳底下暴晒了,眼底不由得升起一股“你也不过如此”的意味。
听见程鹏说完了下面一句话,她整个人顿时被气的浑身颤抖,脸色铁青。
程鹏说:“可是怎么办?你就好比我手里的这棵杂草,脏了,没人要了,只能丢在一旁,任由枯萎。”
脏了?没人要了?
这两句话仿佛两把利剑,刺入了吴爱仙的心脏,疼的她浑身不停地颤抖。
她脏了?在他的眼里她脏了,不配再跟他说那些情呀爱的了?
可她为什么脏了?没遇到程鹏之前的事不算,遇到了他之后,那不是为了勾引他才脏的吗?
要不是她把纸条塞错了抽屉,她会脏吗?
胡浩那个狗杂种男人怎么配得到她?
“呵呵呵!你的比喻笑死人。”吴爱仙勉强维持着自己的风度,眼底带着怒火,“哪怕脏了,也比你这个下放的知青强。”
不置可否地看了看面目快要变得狰狞的吴爱仙,程鹏点了点头,承认:“那肯定的,都成破鞋了还能继续留在纠风办上班,那比我强的不是一点半点,而是很多点。请问,这跟我有关系吗?你强不强的,只有胡浩知道,跟胡浩有关,跟别人,无关。而我,刚好是那个别人。”
听听,听听,这都是什么话?吴爱仙就闹不明白了,以前在纠风办上班,程鹏一向不是个多话的,为什么回了王家村就变成了话痨?
这到底是怎么了?前后反差那么大,难道他们不是同一个人?
程鹏:“······”你特么知道个屁,我家小丫头在边上看着听着呢,要不是你个没脸没皮地过来跟我搭讪,我犯得着跟你解释那么多?
小丫头要是被你气着了怎么办?
本来你跟我啥关系都没有,你非得想跟我扯上点什么,那我不得掰扯清楚呀。
要是掰扯不清楚,小丫头一直记在心里,那我以后还想靠近她吗?还想获得她的心吗?
蠢女人!你来王家村就来好了,你要去看那个陈朋也请便,为什么一定要跟我扯那些有的没的呢?
就不能痛痛快快地离我远一点吗?惹我不要紧,惹我家小丫头不痛快,你就是自找没趣,不骂死你要骂死谁?
知道程鹏对自己的无情,吴爱仙生气归生气,心里却是更生出了一种执念,她一定要把他弄上手。
还就不信了,凭着她的能力,不能降服一个京都来的小知青。
要真那样,她还不如买块豆腐撞死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