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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1年10月7号早上,喻星淮坐上从梅城至沈阳的航班时,祈热刚起床,塞着耳机循环王力宏的新歌。
中午,喻星淮跟着他爸妈在沈阳吃上了午饭,梅城的祈畔见祈热拿着卷子奋笔疾书,手拿一杯茶,关切地问一句:“还有多少没写啊?”
祈热头也不抬,“那可太多了,您得问写了多少。”
下午,喻星淮跟祈热通了个电话,说晚上在体育场会给她打电话,祈热应下,转头拾起笔,跟李妲姣梁碧梧一块抄起陆时樾的物理卷子。
到傍晚,喻星淮在进场前去商场买纪念品,梅城的几个学生转移了阵地,从祈热房间换到了陆时樾家的电视机前。
柳佩君不在,陆正午给学生们买了零食,又给自己跟祈畔买了啤酒跟下酒菜。
祈热就在两位长辈的眼皮子底下左抄一句右抄一题。
比起其他人的热忱,祈热显得置身事外。她听喻星淮科普过,但这些内容似乎比他先前科普的汽车品牌、性能还要晦涩。
她原本不想听,只想把手上英语卷子括号里的空白处塞上东西,不论是ab还是cd,只要能留下痕迹就好。
但李妲姣有问不完的问题,问祈畔,问陆正午,再跟陆时樾确认,李妲姣没听懂,祈热倒捋明白了。
在今天的比赛之前,韩日世界杯亚洲预选赛的小组赛中,中国队完胜其他三支球队,毫无悬念进入十强赛。十强赛,中国与另外四支球队分到b组,小组的第一名将直接晋级世界杯。
一个多月前,小组赛开打,到目前为止,中国四胜一平,今日这场只要打平,即可出线。
“胜算大吗?”李妲姣问。
“号外都提前准备好了,你们说该不该赢?”
梁碧梧笑,“祈叔叔,您就说能不能赢吧。”
“我不说,赌球没什么意思。”祈畔文绉绉喝一口啤酒。
几个人又都看向陆正午,陆正午摇头,“有些时候,说出来容易坏事儿。”
眼神里分明是笃定,嘴上却不肯说实,弄得两个小孩也跟着泄气:大人们说话为什么总这样呢?
“赢的。”一声落了下来。
这下连祈热也抬头看了过去,她双脚放矮桌子底下,不安分一翘,戳了戳陆时樾的腰,“你说赢就赢?”
陆时樾没避开,后背往桌子上稳稳一磕,“说了会赢。”
祈热“切”一声,两脚并用,脚趾头一蜷,夹住陆时樾白色t恤往自己这边扯,“要是输了呢?”
陆时樾回头,陆正午抢了个先,“热热呀,这话说不得。”
“输了,作业我给你写。”陆时樾向来是这样,越是胜券在握,越是说得云淡风轻。
祈热才不管能不能赢,先点头再说。
公然把写作业作为筹码,大概是即将到来的球赛太令人振奋,两位长辈想装作没听见,想一想又觉得不能给两个小的作坏示范,象征性说了一句。
“赌点别的,作业还是要自己写。”
“不能这么来。”
毫无威严与立场,说了与没说一样,没人听进去。
“赢了,你给我办件事。”陆时樾规定好另一种可能。
祈热大掌一拍桌子,“成交!”
北京时间19:30,沈阳五里河体育场,韩日世界杯亚洲预选赛十强赛,中国对阿曼,主裁判一声哨响,比赛开始了。
有了赌注,祈热这个看不懂球的也开始紧盯屏幕,跟着另外几个球迷同呼吸共命运。
30分钟的时候,祈热不干了,“怎么没人进球啊?!”
李妲姣听出矛盾,“热热,你不是打赌要输的嘛?”
“我宁愿打赌输了,也不想看大家抢那么一个球。”
射门,不进,射门,不进,没意思。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陆正午安抚道。
祈热别一别头,嘴角由平直变得有弧度,这弧度是向下的,“看什么呢?”
被眼神点到的陆时迦立马撇开头。他不过是希望能安安静静看场球,虽然他也不知道那么多人争一个球有什么意思。
又过几分钟,坐最前面的陆时樾忽地半起身,身子往前倾,双手点地,恨不得冲进电视机。
祈热没看懂,“怎么了怎么了?”
没人理她。
客厅内空气瞬间凝滞。
祈热总算看出点意思,“要进了?”
比赛进行到35分50秒,李铁中场长传至禁区,禁区内郝海东头球摆渡。
下一秒,中路包抄的于根伟一脚射门。
“进了!”祈畔手掷杯盏在桌上,“啪”地一声,啤酒液溅到了祈热的卷子上。
“好样的,于根伟!”陆正午一块儿起身。
另外四个小的也一齐欢呼。
方才紧绷的陆时樾垮了下来,坐回地板,笑着重复一遍,“于根伟。”说完回头,赤着脚,长腿一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