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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少人说,2004年是华语乐坛流行歌曲的巅峰,祈热作为擅长赶新潮的一份子,也是由这一年开始慢慢脱轨,她耳机里从流行跟摇滚换作越来越晦涩的法语,手里拿着的是越来越厚的资料书,偶尔被辅导员喊去办公室填各类资格表。
从非洲回来又逢上元旦,她学业耽搁了两个月,放假也埋屋里啃书,祈畔送水果进来,站旁边研究了女儿好一会儿。
祈热看完手里一页,抬起头,“研究出什么来了?”
祈畔扶一扶鼻梁上的眼镜,“坐姿不端,怎么就不近视?”
祈热低回头去,“遗传季老板呗。”
祈畔干脆坐下来,在旁边又看了半天,祈热一章节内容看完,再望过去,“这回研究什么了?”
祈畔摇摇头,“什么也没研究,就瞅瞅自家女儿。”
祈热笑着把书合上,“老祈,还早着呢。”
“你天天在学校,不这会儿看,之后没什么机会。”
祈热单手环住她爸腰,手指挠一挠他不太明显的小肚腩,“到时候您跟季老板去看我呀。”
祈畔看着还是不太开心,把她书往桌角挪,“别看了,晚上去弟弟学校看表演。”
祈热听话地跟着他一道儿出门,客厅沙发上,季来烟正泪眼朦胧地对着电视,头上顶着的是祈热从非洲带回来的假卷发,两相搭配,看上去有些滑稽。
祈热看一眼屏幕一角,上面写着《隋唐英雄传》,画面正播到罗成被乱箭射死,场面十分虐心。
季来烟最近轻松了许多,甜品店又多开两家分店,雇了一些烘焙师跟柜员,她主要负责出新品,只需偶尔去店里转一转,多的是时间追剧。
四个大人外加祈热,一辆车开去了七里铺小学。
礼堂位置不足,几个人挤在最后,祈热见陆正午拍照艰难,主动揽下活儿,相机往脖子上挂,一路说着“借过”钻到了前排,她蹲在正门边,冷风灌进来有些凉,台上角落里正候场的陆时迦扫见她,扯了扯崭新的小西服,牵着小桃子上了场。
舞台上一群小孩子,祈凉跟班上另一个粉嘟嘟的小女孩站中间,陆时迦总在边缘徘徊,祈热拍了不少张,才把清晰的两张脸放进了同一张照片里。
晚会结束,所有表演人员挤了大半个舞台,陆时迦个子矮,被推搡得一会儿左一会儿右,祈热见着那张隐忍的脸,笑了笑,起身跨上台,扯着他西服领结把人拎到了前排。
“你俩看我这儿。”下台前祈热嘱咐两人。
她蹲着连续拍了几张,又指挥他们看照相师傅,等一张大合照拍完,中间的小桃子跳下台阶,兴冲冲地朝祈热喊:“姐姐!”
祈热腾出一只手跟她打招呼,“小桃子,你都长这么高啦。”
小桃子身上穿一件御寒的外套,脸上还带有几分夸张的妆,她学祈热一样蹲了下来,看着祈热脖子上好看的围巾,“这个是陆时迦织的吧?”
祈热低头看一眼,“不是啊,我让他教我的,所以是我自己织的。”说完自己笑了。
台上两个小孩也跟了过来,祈热看他俩冻得直打哆嗦,把围巾解下来丢过去,“裹上。”
小桃子见两个好朋友裹在围巾里,像两只变色的蚕,乐得咯咯笑,旁边祈热趁机拍下一张,她双手捧着脸凑过去,“姐姐,可以帮我拍一张吗?”
祈热笑着一转,对准了红扑扑的脸蛋来了一张特写。
她蹲着,人往下低,头发扎成丸子,白皙的后颈露出来,蠕动的一只“蚕”恰好看过去,一声“咔嚓”后,祈热又立即扬起了脖子。
陆时迦有些怀疑自己有没有看错,还想仔细瞅瞅,祈热起了身没再往下蹲,他便没了机会。
把相机还给陆正午,祈热没跟他们一起回去,塞上耳机一路走去李妲姣的住处。李妲姣刚兼职回来,裹着被子盘腿坐在床上,手里放一本财务基础。她最近总算错账,扣了工资不说,领导生气,加上自身工作不顺,把气都撒在了她身上。
她看一会儿觉得心烦意乱,把书往角落里一塞,拉着祈热去客厅看电视,看的还是罗成,祈热怀疑,各个频道一同重播,罗成一天下来得死好几次。
“过不了多久湖南卫视播《还珠格格》第三部,《天上人间》,你过来,我们一起追。”
祈热坐在有些脏的布艺沙发扶手上,她歪着脑袋,顺了顺李妲姣戴着的那顶假发,“下学期课挺多,估计不常过来了。”
李妲姣有半刻的安静,叹口气,笑着说:“好吧,有时间我去学校找你。”
祈热点点头。
过几日,考完最后一场期末考,紧接着进入了寒假,校广播仍孜孜不倦放着歌,她抱着书去图书馆,听见广播里一句“用我的晚安陪你吃早餐”,心里估算一下,到下半年,她能改成“用我的午安陪你吃早餐”,想完,又觉烦躁,找出自己的mp3,一按,继续听那首循环了一个多月的《青春纪念册》。
又循环两天,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