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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男编剧们的所谓“劝诫”、“规矩”,并没有对农菱造成什么影响,毕竟她的水平摆在那儿,谁会跟钱过不去呢?如果有个好编剧,收费也合理,那为什么要因为她是个女人就不用她?
这种警告可笑的就像是男司机不拉女客一样,以为借此能吓唬住女人,但打车平台为了赚钱,你男司机不拉女客,那我就招女司机,难道还会因此放弃女客市场?有钱在跟前谁不赚?
所以农菱非但没有被抵制,反倒收到不少邀约,戚缘工作室招聘签约编剧时,也会首要考虑女编剧,还有一件事值得一提,那就是戚缘在进组之前看了下最终决定的网剧主角,由于男演员实在是找不到帅的她又请得起的,所以最终由农菱将一男一女两个主角改为了双女主。
古装丑男够多了,双女主不比男女主香?
韩雅第一次做制片人,非常负责,全程跟组,虽然是一部投资有限的网剧,但剧组的每个人都很认真想把这个剧拍好,尤其是韩雅,这可是她全部的积蓄啊!
《谈情说案》的双女主,一个是出身皂吏之家,祖上都在衙门当差,祖父与父亲尽是仵作的章晁,因父亲病逝,为养活一家老小,她不得不女扮男装女承父职进衙门当仵作;另一个则是不想嫁给父皇安排的驸马而逃婚的公主晨安。
一个是天上月,一个是地上泥,一个金枝玉叶,一个雪中寒梅,章晁因家境贫寒,自幼吃苦耐劳不爱说话,对未来没有期盼,过得无比麻木;公主因千娇百宠,性格烂漫,总以为全世界都应该围着自己转。
完全相反的两个人,却因为一桩案子的关系意外结识,从针锋相对到逐渐彼此理解、结为至交,在这过程中,章晁有了理想,公主亦生出抱负,两人共同成长,最后联手破除惊天大案,也有了更多的野心。
农菱不仅擅长写那种青春萌动的青涩校园恋爱,也非常擅长写恢弘磅礴的大场面与尔虞我诈的勾心斗角,《谈情说案》预定是30集,一共六个大案,六个大案分别关联一些小案,又彼此成系,隐藏未来驸马一家通敌卖国残害忠良的主线重案,从头到尾逻辑严谨案件惊险刺激,双女主全程智商在线,同时对于配角人物的塑造也是可圈可点,导演不是别人,正是拍了《辰元旧事》后一飞冲天的张丽文。
说句不好听的,拍过《辰元旧事》估计能一辈子吃老本,张丽文转身来拍网剧,让不少人觉得惋惜,不知道她为何如此想不开,但也有人夸她有情有义,是对帮过自己的戚缘的回报。
自打几年前网剧开始流行,各种粗制滥造挑战观众下限的剧层出不穷,引起了许多人的审美疲劳,但网剧好啊,网剧过审卡得不严,不上星也能在各大视频网站播出,近几年一些大牌导演跟演员纷纷执导开拍,堪称新传媒时代的财富密码。
经过萨莉跟陈琪公司的沟通,陈琪最终并没有像戚缘说得那样“打酱油”,而是获得了晨安公主这个角色,她这种甜妹长相,笑起来特别无害,整体形象就很符合,至于演技嘛,有张丽文在,还有专业的表演课,不求多么精湛,只要不瞎不木就行。
章晁的演员则定了薛妍,薛妍在网剧女演员里稍微有些名气,戚缘过去还在她主演的网剧里跑过龙套,当时的男主角就是想不花钱泡她的曹圣杰,现在薛妍还在继续拍戏,曹圣杰早糊的卡在锅底都没人认得,据说他前段时间勾搭人家富二代的女朋友无果还被富二代整了一顿,那富二代戚缘也熟,正是柯耀祖。
要是可以像连连看那样,相同的两个的碰在一起自动消除那该多好啊!
工作室为了她们集体出品的第一部网剧劳心劳力,戚缘却无法参与其中,因为她已经进了《错轨》剧组,并且见到了即将跟自己合作的两位男演员。
聂宝泉的电影全是女主视角,女主的戏份最多也最吃重,聂女郎们永远比聂男郎更受关注,跟戚缘搭戏的两位年纪都比她大,一位是今年四十五岁的中生代实力派俞月山,另一位则是年轻一代男演员的中流砥柱,去年刚拿下最佳男主角准满贯的陆星津。
华夏关于电影奖项一共有四座,分别是苍焰奖、花雨奖、长虹奖以及金牡丹奖,其中金牡丹奖作为由国家官方颁发的奖项,向来最难获得,且四年一次。迄今为止,一共只办了九届,聂宝泉便是在第四届时获得的最佳导演奖。
对于其他演员来说,想拿金牡丹难如登天,所以能拿到前面三座奖项的最佳男主角,已经是非常厉害的了。
随着时间过去,除却金牡丹奖外的三个奖项含金量略有下降,毕竟奖项跟利益与资本息息相关,但对于一个演员来说,奖项永远是最好的包装与证明。
陆星津今年三十一,这俩男演员岁数加起来是戚缘的三倍还多。现如今就是这么个情况,前段时间有个现代都市爱情剧,饰演男主的演员都54了,而跟他在戏里演情侣的女演员才26,俩人站一起跟爷孙恋似的,看得人起鸡皮疙瘩。三十多岁的女演员都开始在戏里当妈,54岁男的还在演霸道总裁,真是哑巴孩子悬崖唱山歌,没谱到了边。
也是直到现在,戚缘才知道要去尔慕苏取景拍摄。
尔慕苏是以浪漫闻名的肯国首都,这里曾经是电影的发源地,电影殿堂级别的雅赫维金点奖便是在这里举行。
《错轨》的故事也在这里开始。
年轻美丽的花音独身一人从华夏港城前来尔慕苏度假,异国他乡,语言不通的她遇到了一些麻烦,正在这时,一位英俊而优雅的绅士出现,帮助她化解尴尬,并且邀请她共进晚餐。
绅士同样来自历史悠久的华夏,他乡遇故知,这令花音感到了些许慰藉。
两个年轻男女在浪漫之都相遇,而这个男人俊美、温柔、博学,不需要开口就能领会她的心情。一切都是那么恰到好处、浑然天成,对苦闷而忧伤的花音来说,这一次,她仿佛真的触及到了自由。
听不懂的语言、难以言喻的束缚,令花音迫切想要变化。
她尝试着笨拙、青涩地去引诱和示爱。
但这位英俊且温柔的绅士,他是有备而来的骗子。
瘦了16斤的戚缘正如聂宝泉要求的那样,蝴蝶骨振翅欲飞,聂宝泉让化妆师加强了她眼角那颗黑色的泪痣,以此来彰显她既含蓄又娇羞的姿态。
为了保密,直到进组戚缘才拿到剧本,她背书向来快,一晚上就把剧本背了下来,第二天聂宝泉问她跟陆星津感觉怎么样,陆星津的回答很文艺:“两个孤独的灵魂彼此碰撞,一个安定于牢笼,最终却选择挣脱牢笼;一个不甘于牢笼,最后却主动回到牢笼。”
聂宝泉显然对这个回答很满意,又问戚缘:“你觉得呢?”
“我不理解。”戚缘很硬核地回答,“明明可以不搞这么多弯弯绕绕,被人骗怎么了,被骗就想办法搞死对方,嫁给老男人当金丝雀又怎么了,老男人总会死在她前头,她有一百种方式改变现状,却非要用爱来束缚自己,我觉得她脑子不大好使。”
陆星津:……
聂宝泉:……
是的,戚缘、陆星津还有俞月山,分别饰演了花音、ken和蒋先生,二十出头的花音正值大好年华,却在父母的安排下嫁给了年近五十的蒋先生做妻子。她在这桩婚姻里感到压抑与痛苦,蒋先生强烈的占有欲令她迫切想要逃离他,于是在某一天,她鼓足勇气买了去往尔慕苏的机票,一个人长途跋涉来到浪漫之都,与ken发生了一段婚外情。
年轻男女在爱情战争中拉扯不休,ken与花音的每一场相遇都来得那样巧,正如最后花音的台词——“你以为相爱的人偶遇是天意,其实都是处心积虑。”
蒋先生为了安抚年轻貌美的小妻子,特意花大价钱雇佣了爱情骗子ken,他有着英俊的相貌、得体的谈吐还有渊博的学识,轻松令花音情生意动。
——去引诱她,让她信任你、爱上你,再将这份信任与爱撕碎,从此之后,她就不会再离开我为她打造的金色鸟笼。
只是这场交易最终还是出了意外,ken没有想到,行骗多年早已心如死水的自己,居然真的爱上了花音。
他与花音发乎情止乎礼,是因为蒋先生不允许,一个骗子显得急色未免太过低级,更何况花音是蒋先生的所有物,ken必须与她保持距离。
但他越界了。
ken常年行骗,他早已堕落于深渊之中无法自拔,但同时他也是孤独的,因为爱上花音,他想要改变这场错误的相遇,跟她重新认识,仿佛一个行将就木的人迎来新生。
而花音被蒋先生豢养,始终渴望自由,她并不喜欢这个有自己年纪两倍大的丈夫,像是被强行驯养的鸟,关在笼子里便不吃不喝,于是主人勉强打开笼子,却在她展翅欲飞时,于她脚踝系上一条铁链。
是男人对女人的控制与占有,是主人对宠物的怜惜与喜欢,但绝不是爱。
如果花音因此感到满足,那就代表她已经被驯服。
当花音意识到ken是个骗子,她在绝望之下,阴差阳错,在ken向她坦白、要和她一起不顾一切逃走之前,选择回到了蒋先生身边,继续她笼中鸟的生活。
ken彻底击碎了她对自由的希冀与幻想,将生出勇气的鸟儿扼杀至死。
笼子没有将她毁灭,爱情却令她消亡。
戚缘能理解,却没法共情,因为她代入花音去想,怎么都想不明白,为啥她那么渴望爱情,为爱生为爱死。
聂宝泉:“……”
“我不怎么爱看文艺片。”戚缘诚实回答,“也没什么浪漫细胞,不过聂导放心,拍的时候我不会拖后腿。”
聂宝泉问她:“你都不能跟人物产生共鸣,能演好吗?”
“当然能。”
戚缘的一大优点,那就是特别自信,跟她这样的人在一起,莫名就会对她有种信任,聂宝泉哑口无言,陆星津眼神惊叹,戚缘镇定自若,“是你问我我才说的,要是你不喜欢,我也能给你来个矫情版本。”
陆星津:……
所以他的就是矫情版本?
聂宝泉拿戚缘没辙,她原本还是挺担心的,但戚缘这样安慰她:“聂导,你别怕,我拍《不存在的犯人》时也不理解王小妹,最终效果不也还行?”
聂宝泉居然无言以对。
拍戏的时候并不一定是按照剧情走向来拍,可能两个第一次合作的演员,第一场戏就是亲热戏,《错轨》里也有吻戏,不过排在稍后的位置,聂宝泉还是希望戚缘能跟陆星津彼此熟悉一下,这样的话也许能产生更好的化学反应。
陆星津未婚,不过有过两任圈内女友,怎么说呢,很多男明星在镜头跟精修图里光芒万丈,其实见了面也就那么回事。该长痘长痘,该放屁放屁,陆星津身高官方是180,戚缘穿平底鞋都比他高,可见这个身高水分有多大。
所以拍摄时,陆星津用上了增高鞋垫。
蒋先生的扮演者俞月山也一样,他长相耐老,虽然已经四十五,但也能称得上是个中年帅哥,聂宝泉挑演员的眼光值得信任,包括戚缘在内,三人都很上镜。
第一场戏是两人携手在海边漫步,因为直到影片后半段才揭示出相爱的两个人是金丝雀与骗子,所以花音的服装便是各种各样的纯色连衣裙,从一开始象征着灰暗婚姻生活的小黑裙,到被爱情打动的小红裙,再到最后选择回到蒋先生身边时,她换上了白裙,黑白红三色反映着花音复杂的内心变化。
在浪漫的尔慕苏,她原以为自己追求的是自由,却不知道自己始终是被线牵着的木偶,而线的另一头控制在蒋先生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