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希尔洛,管好你的雌虫,别让他像条疯狗似得乱咬!”
希尔洛脸上无甚表情,直白道:“您大可以拉黑他的通讯通道。”
“我可不想明天一早起来发现钻石星被夷为平地了!”他的帽子气得掉在了被子上。
“他不敢的。外公,您早些睡,晚安。”希尔洛简短说完,就要走。
胡安诺观察了会,确信他是真的在和雌性怄气,难得松了口,朝门口喊道:“站住!回来回来——”他勾着手掌召希尔洛回去,“骗你的,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和外公叫嚣。”
老虫甚至得意地哼哼起来了,“要不是他低声下气求我,我怎么会喊你过来。老狄克诺要是有朝一日知道他当年在我面前炫耀到死的雌孙这么低微卑小,哈哈哈我想想那情形都想笑——”
“他说什么了?”
“啊呀,我个混脑子,应该录下来到老狄克诺墓前放给他听的!啊?说什么啊……哦,他好像说了句什么要上保险之类的话,什么意思?”
“晚安,外公。”希尔洛没回答,径直走了。他一开始脚步温吞,却越走越急促,回到卧室抓起终端将【混蛋雌虫】加入了白名单里,面对骤然跳出的通讯请求界面和无数个讯息记录愣住了。
他没有立刻接通,而是将它丢在了床上,好好洗了个澡,卸掉假肢,浑身疲累躺在松软的大床里。将近三日的星际航行比起长期行军来说不算什么,但在陆地住久了,踏上实地才会真正有放松所有神经休息的感觉。
将自己埋在羽绒被里,希尔洛假装自己是不经意碰到了接通键,触摸屏幕后就将马上将它丢进了被窝里,转了个身背对着终端。
“雄主?屏幕怎么黑了?喂喂?链接中断了吗?”
屏幕一角透出点微光,雄子困倦的容颜背着光模模糊糊出现,有些吃惊又烦躁自语:“什么时候碰到的?……关掉好了。”
阿内克索怎么会看不出雄子的小把戏,希尔洛这是在给他台阶下。当然,他不但不能揭穿,还要顺阶而上,抓紧机会赶紧挽回:“雄主,我错了!”
雄子将终端掏出被窝,埋进枕头里,眼皮也没掀,问道:“谁是你雄主?我们已经离婚了。”
阿内克索又气又急,简直想顺着通讯通道爬过去将雄子抱怀里蹂躏,亲口堵住他说出无情话的嘴。“希尔洛,我是你的雌妻,这是你这辈子也无法改变的事。”
略带幽暗的绿眼睛倏然睁开,希尔洛冷笑道:“这是我最容易改变的事。”
雌虫突然懈了劲似得倒下,角度转换,使希尔洛看清了雌虫所在的环境,不禁问道:“你怎么睡在客房里?”
他话刚脱出口,就想到了答案。在他走后,雌虫躺在那张熟悉的床上………一定孤枕难眠。
雌虫嗓音低沉,触到了希尔洛心底:“主卧有你的味道……我闻到,就会一直想你……”想得发疯,难以入眠。
“希尔洛……答应我,别做让我心焦的事,好吗?”他忽而低声笑了,带了几分年长者的纵宠与无奈:“您的花瓶快为了您把心操碎了,就当是怜悯一下干涸的我,嗯?”醇厚的鼻音震动得希尔洛无意识蜷缩起脚趾,雄子觉得心口有什么东西正在发胀,撑得他有些难过。
“你又打镇静剂了吗……”希尔洛叹了口气,忍不住问道。
雌虫温声说:“我怕自己又失控,惹您生气,所以就——”
希尔洛听到他无所谓的语气,更加恼火,“还有你袖子上的血,你究竟趁我不在做了什么?阿内克索,你现在站起来,终端放在高台上,衣服脱光站到我面前,立刻!”
“雄主想和我视频性爱吗?”他一边慢腾腾脱着衣服,扭动腰臀,一边故意换了种诱惑的声调:“雄主,我想您了……每晚都在回忆大粗花茎插进来的感觉,雄主……”
希尔洛不为所动,冷静看他将正常脱衣服的动作表演成色情旖旎的脱衣舞,在雌虫遮遮掩掩的动作里发现了端倪:“停下,抬起你的右手,走到镜头前。”
阿内克索沉默了,刻意卖弄的风情从身上瞬间消散,他僵在原地,局促不安,似乎在逃避与坦白中艰难挣扎着,最终,他发出一声自嘲的惨笑,低低沙哑念道:“我的小玫瑰真聪明啊,被你发现了呢。”
“不过来我就挂断了。”
雌虫身体一震,感叹着:“真拿你没办法。”
他脚步滞涩走到镜头前,翻转手臂时身体发着颤,闭上了灰色的眼眸,不敢看到雄性责怪的神色。
“除了这里还有别处吗?”希尔洛视线停留在尚未完全愈合的巨大创口上。
“没有了,很快就会愈合,再过差不多一个小时而已。”雌虫收回手,背对着镜头,身躯佝偻穿好衣服。
雄虫生硬的语气从他身后的终端扬声器中传出:“你为什么这么做?你以为这样我会心疼你回到你身边?”
阿内克索如遭重击,他低垂着头,从雄子的角度只能看到他尚未拉紧的衣衫边角露出的稍显臃肿的小腹。
他仿佛失去了言语的能力,被雄子的质问残忍劈成了两半,一半灵魂叫嚣着要反驳,另一半则悲哀得期许着什么。
雄主知道了,他会担心——雌虫被这种巨大的罪恶感折磨得眼前发黑。
这怎么能允许?希尔洛承担的已经够多了,他居然还成为了加重雄子心理负担的累赘!......期待.....有什么可期待的呢?希尔洛并不会回来......
他吞咽着唾液,依旧背对希尔洛,手指哆嗦着扣不上扣子,讪讪笑了下,干涩得说:“您怎么会那么想………我…….我没想让你知道,更不敢奢求你心疼我……我不需要雄主心疼,只要由我疼爱您就可以了。”
怎么就是奢求了呢,明明他就……希尔洛升起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他现在只想马上让这一切结束,尘埃落定,让生活回到正轨,回到他们从前平静的生活里……
“阿内克索,”他呼唤着雌虫的名字,“你之前的话,我原样奉还给你。”他停了下,踌躇许久,还是说出了口:“别在敌人到达之前就把自己打碎了,花瓶。你的花还需要你来庇护。”
“代肢我不会换了,你也不许未经我允许碰触自己身体!既然叫我雄主,你的肉体就是我的所有物。”
面对雄子略显霸道的发言,阿内克索转过身,跪在了摆放终端的架子前,扬起双手捧住终端,宛如捧着所珍爱雄性的脸庞。他的脸上还残留着因过度思念雄性而造成的苦痛,但已经能挤出笑,揶揄道:“解决欲望也不行吗?”
“不许。就禁欲吧。”雄子无情命令道。
“遵命。”阿内克索摘下终端,将发热的机器捂在心间。
我真的不该乱立什么f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