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一颗。”
段吹雨低头抿住,用舌头将喉片裹进嘴里:“快被你搞死了。”
一开口,那哑得跟在砂皮上刮过一般的嗓音把任衍给怔着了,他微微蹙眉:“我还没怎么着呢。”
无所谓,只要对象是任衍就好了。
任衍将早餐做好端至床前,还拿了一板金嗓子喉片,剥一颗,递到段吹雨嘴边。
段吹雨打了个寒噤,还没怎么着?要真怎么着他是不是人都该废了?
任衍摸了摸他的额头,确认没有发烧。
嗓子大抵是被任衍的那给磨坏了。
段吹雨又见了次世面,再一次清楚地认知到他任衍哥哥的尺寸。
说实话,他没正儿八经考虑过上下的问题,依昨日任衍那闷声发狂的情状来看,他能在上面的可能性很小。
心疼,兴味却不减一分。
他比谁都坏。
段吹雨半张着嘴几乎无法合拢,嘴唇边缘一圈红,肿得像是遭受了难以言述的凌/辱。
他半昏半睡,血液中的酒精已挥发殆尽,只余困意。
第二次任衍禽兽行径,全留在段吹雨嘴里了。
段吹雨呛得眼角闪出泪花,满嘴腥味直犯恶心,他早成了爱情的奴隶,成了任衍的信徒,吞掉自尊心的同时,险些将那腥物吞咽进喉腔里。
两人在沙发上胡闹了半宿,第一次任衍及时拿了出来,后来没忍住欲望,在浴室洗澡时又靠在洗脸池边要了段吹雨一回。
任衍望着他下颚上的两道淡红印子,望着他这狼狈的弱者姿态,心脏急剧跳动。
那两道红印是他的手指掐出来的。他低头,轻轻吻住红色印记,唇瓣流转,覆在那沾着淡淡腥味的红唇上。
第二天段吹雨就感冒了,嗓子发炎,说话发不出声来,嘶哑着。
段吹雨嘤咛一声,嘴唇倏地抿紧。
“吹宝。”任衍低唤一声,舌尖溜进他的唇齿间。他不确定男孩是否在听,沉厚的嗓音混着心跳声,含混不清地呢喃:“我爱你。”
任衍及时阻止,打横抱起他躺进浴缸,替他仔仔细细地清洗。
脸侧、嘴角,红的、白的,全是他留下的痕迹。
他低头搅了搅碗里的清粥,有些怨气自己。
昨晚有点过头了,段吹雨这病恹恹的模样,简直就跟他俩做实了一样。
等段吹雨嘴里的喉片化了,任衍舀一口粥,喂进了他嘴里。
清汤白水的粥,像极了昨晚他“赏”给段吹雨的那脏秽之物,段吹雨低眉垂目,耳朵尖稍稍浮红。
一口热粥下去,嗓子润了不少,段吹雨咳嗽两声,垂着眼皮说:“你昨晚喂我好多。”
任衍攥着勺子的手一顿。
这人流氓劲劲儿的,浑身的浪荡因子,想是又要讨一番疼爱。
任衍用大拇指指腹蹭去他嘴角的粥糊,低骂一声:“小流氓。”
段吹雨骚得张扬,任衍骚得含蓄,谁也没资格埋汰谁。
段吹雨正想回嘴,抬眸瞥见任衍滚动的喉结,抬手轻轻捏了一下:“嫌我流氓以后有本事别让我给你口。”
任衍的喉结给他捏得有点疼,滚动得越发明显,他抓住他的手,放到嘴边吻了一下,温声道:“那不行。”
段吹雨在新家休息了两日,假期结束后便回了趟学校。
宿舍的东西还需要整理,该搬的东西都得搬进公寓。
雨苑翻译公司总经理办公室。
任衍正在处理文件,敲门声响起。
“进来。”
陈其果走进门:“任总,你找我?”
任衍抬起头来,将桌上的文件递给他:“市场部新签的一个单子,给你负责。”
陈其果接过资料,翻开看了两眼:“演讲翻译?天文方面的?……同传吗?”
这个订单是程煜代理签约的,前两天任衍已经跟他谈妥了。
“交传。”任衍低头看资料,“虽然不是同传,但专业性比较强,你先把演讲的初稿研究一下,到时候演讲不一定会按稿子来说,临场发挥的可能性很大。”
“为什么交给我?”陈其果有些不解。
虽然没挑明,但任谁都能看得出他跟公司总经理关系不洽,他吊儿郎当浪子行径,早招了许多人的恨,也不差一个任衍。况且他现在还只是个实习生,以往接过的单子都没这么专业化、学术化。
“选你就选你了。”陈其果虽然行事轻浮不着调,但工作能力还是强的,综合考量他最合适,任衍抬头看他,“怎么?做不来?”
陈其果眉眼间透着傲:“当然做得来。”他合上文件,“要是这一单顺利,我能转正么?”
任衍似笑非笑,他拿出手机给段吹雨发了条微信,冷腔冷调地说:“还没开始,就想着结果,盲目自信一般都没什么好结果。”
陈其果被打击,神色不悦。
任衍边打字边说:“专业性另说,一个优秀的口译员最需要的是强大的心理素质和稳重的心态……”
陈其果打断他:“我心理素质好得很。”
“我感觉你心浮气躁。”任衍撩起眼皮看他一眼,“去工作吧,客户给的资料到时候复印一份,交给我。”
陈其果不明白为什么要多印一份,也懒得问原因,“哦”了一声,走出办公室。
段吹雨跟宿舍室友在咖啡厅里补作业,程煜在这家咖啡厅打工,担任兼职咖啡师。段吹雨写作业时难免会瞟到他行动的身影,心头隐隐泛着羞耻。
只怪之前任衍边弄他边接程煜的电话,导致他现在一看到程煜就觉得尴尬。
但也只是单方面的尴尬,程煜还蒙在鼓里。
程煜那日与任衍通话时隐约察觉到对方气息的细微变化,虽然往那方面想了一秒,但随即就自我否定了。
无论他臆想与否,段吹雨都不在其臆想的范围之内。
任衍发了微信过来。
句号批发商:下课了吗?一会来学校帮你搬东西。
住在校外的申请已经递交给学院辅导员,段吹雨今日要搬出宿舍。
他回复道:下了,在咖啡厅写作业呢,写完回宿舍。
句号批发商:哪个咖啡厅?
段吹雨分享了个地址过去。
段吹雨不是个会跟人敞开心扉高谈阔论的人,瞒得很严实,宿舍室友还不知道他今天就要搬出宿舍。
程煜给他们端来三杯冰饮和一杯意式浓缩,说他请客。
意式浓缩是给段吹雨,只他一人与其他人不同。
程煜笑道:“我见你好像不怎么爱喝其他的,每次来只点这个。”
段吹雨说了声“谢谢”:“确实不怎么爱喝。”他垂下眼皮,耳根又开始无知无觉地发烫。
要了命了,他现在连看一眼程煜的眼睛都觉得臊得慌。
任衍真是作孽。
薛宁哪壶不开提哪壶:“吹哥,你耳朵咋回事?怎么这么红?”
还能怎么回事。
想起那日的光景了。
程煜的视线也移向段吹雨泛红的耳廓,有些新奇。
感觉已经磨蹭许久,该付出点行动了。
段吹雨不自在地蹭了下耳朵,粗着嗓子说:“被蚊子咬了。”
下班时间,任衍收拾东西准备去找段吹雨。
办公室外,公司门口,有骚乱的迹象。任衍站住脚,模模糊糊听到女人的争吵声。
他走到门口,看到一个打扮性感的女人正高声跟前台接待员争论着什么。
“我知道他在这实习,你把他给叫出来。”
“不好意思,这位女士,我们公司还在营业时间,请您有什么问题私下联系解决好吗?”
女人美目一瞪:“我要是能联系得到他,我还大老远跑来这找?”
任衍走过去问:“怎么回事?”
接待员面露为难:“任总。”
女人闻言转过头,眼眸微亮:“你是总经理?”
任衍目光往她脸上掠了一眼,又问了一遍接待员:“什么事?”
“她找陈其果。”
任衍没多问什么,只交代她:“再闹叫保安。”
接待员应道:“好的!”
说罢,任衍拎着手提包离开,女人在他身后失了态:“你算什么总经理?员工品行不端你们公司也不管管?我闹什么了!?你叫哪门子的保安!?”
任衍一概不理,走到电梯门前按了按钮。他走进电梯,骤然间听到一声尖利的喊叫,叫的好像是陈其果的名字。
再然后,即将关上的电梯门被一双手强行扒开,陈其果气喘吁吁地挤了进来。
“我操了。”陈其果蹭了一下额头的汗,“这女人竟然追到这里来了。”
不用多想,大概率是欠下的风流债,女方来讨债了。
陈其果呼了口气,扭头跟任衍打了声招呼,语气挺敷衍的:“任总好。”
任衍“嗯”了声:“明天别再让我在公司见到一些不必要的人。”
“那我可不敢保证。”陈其果低头看手机,“她们要是想来,我也拦不住啊。”
“叮”的一声响,电梯门开了,陈其果戴上墨镜,疾步走出去:“任总回见。”
段吹雨已经在宿舍收拾东西了,要把一些必要的生活用品搬到公寓去,床铺还是放着不动,毕竟下了课还是得回宿舍休息。
薛宁跟个猴子似的上蹿下跳:“啥玩意儿啊?你不住宿了?”
“嗯,住外头,就学校隔壁的小区。”段吹雨说。
“为什么啊?”商环宇很是不解,“咱几个不是相处得挺和谐的吗?也没啥宿舍矛盾吧?”
段吹雨说了个理由:“宿舍没有独立卫浴,我住不惯。”
“靠。”薛宁按住他的肩膀使劲晃了两下,“这才多久,我们宿舍人就不齐全了?段吹雨你没有心!”
商环宇能感觉到段吹雨平日娇生惯养的有股子少爷气,慢慢接受这个事实:“哎,这下宿舍好冷清的。”
段吹雨笑了:“得了吧,光薛宁一个人就够你们烦的。”
说话间,任衍已到,在门外敲了敲门。
程亦青一直安静地坐在座位上看书,此刻才稍稍抬起头,朝门口望了一眼。
任衍跟宿舍里的同学打了声招呼,扫了一眼段吹雨的书桌,问:“还有哪些要收拾?”
段吹雨嘻嘻笑了下:“不用你收拾,我妈刚给我打电话了,她说给我叫了个搬家的师傅,一会他过来帮我收拾。我们去吃饭吧,我饿了。”
“一会回家吃。”任衍帮他拿书包,“那先回去?”
“嗯。”
段吹雨跟着任衍出门的时候,被薛宁和商环宇拉住了,薛宁压低声音问:“我说吹哥,您到底搬哪去?怎么是这位哥哥来?不是……我有点糊涂了,他不是你亲哥吧,我记得你哥不长这样啊?”
段吹雨哪里还憋得住,直率道:“我搬他家去。我哥确实不长他这样,因为他是我男朋友。”
程亦青翻书的手微微一顿,牙齿险些咬着下嘴唇。
薛宁和商环宇双双呆若木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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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哄着,诱着,极尽蛊惑,段吹雨迷他迷得近乎断魂,言听计从,全然没了平日小霸王的傲劲,软绵绵一滩,犹如掌中之物,被囚困在身前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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