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屹峰在听完张晓禾说这话的第一反应就是去探她的额头。体温似乎很这正常。但是体温正常不代表一个人的身体就一定健康。
他很紧张地抓着张晓禾的胳膊:“我送你去医院。”
???
张晓禾满脸都是问号。贺屹峰未免把她想得也娇弱了吧,像个药罐子一样,天天生病。
“我没事,我很健康。”
只有身体不舒服的人才会大声高呼自己健康,如同一个醉鬼说自己没醉——显然,这是贺屹峰的逻辑。
在他心里,张晓禾在此时此刻已经病入膏肓,除了体温正常,其他哪儿也不正常。
“我们马上去医院。”
贺屹峰披上外套,拿着车钥匙,拉着张晓禾就想出门。
“回来!坐下!听我说!”
张晓禾连发三个命令,而贺屹峰就像一名严苛训练的士兵一样,对张晓禾司令官的发号的施令不带任何迟疑地执行着。
见贺屹峰乖乖地坐在了椅子上,腰杆挺得笔直,张晓禾才开口说话。
“其实我在拍那次落水洗时候就觉得不对劲儿了。我隐约在岸上看到了一个人,那个人穿着浅色衣服,衣服看起来很单薄,应该是夏天穿的,还梳着两条麻花辫。现在很少有小姑娘会扎这种辫子出门吧。然后,我就醒来了,明明六几分钟的事情,你们却跟我说,我昏迷很久了。”
明明关进了门窗,打开了暖气,可是贺屹峰却汗毛倒立。这不能怪他,一个正常人听完这段话都会汗毛倒立。他还算心理素质好的,换个差一点的,这个时候指不定都吓到吸氧了。
“不会是你的错觉吧?”
“起先我也以为是错觉来着。可是这几天我反复梦到那一幕,我认为,那不是错觉。”
难怪最近几日张晓禾看起来这么憔悴,看来是被这个噩梦反复折磨的。
“那你说你已经猜到了因果的意思。难道你想起来那个人是谁了?”
“就在昨天,我明明在看剧本。可是看着看着,附近居然起了大雾。等大雾散去,我才发现我现在了那条河边。突然有个人在我背上狠狠推了一把,我拼命回头看,却看到了……看到了……”
张晓禾脸色煞白,仿佛看到了地狱的引路人。贺屹峰看着心疼,不想让她再回忆下去。他打断了张晓禾可怖的回忆,把张晓禾揽入怀中,安抚着她汹涌的情绪。
“不看了不看了,没关系的。”
可是张晓禾必须要说。只有她说出来,她心里才能轻松一点。
“我死活看不清那个人的长相,我只看到了她脸上长了一颗痣。”
“痣?”
贺屹峰不自觉地把目光投向张晓禾脸上那颗痣。准确地说,是萧伊寒的痣。
张晓禾察觉到贺屹峰观察自己脸上这颗小痣的眼神,她点点头,肯定了贺屹峰的猜想。
“难道是这颗痣?”
“对,就是这颗痣。”
贺屹峰大惊失色。
现在,他也猜到了“因果”这两个字的意思。张晓禾和萧伊寒之间,存在着他们暂时还没发现的某种联系。而这种联系就是张晓禾和萧伊寒之间的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