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牙齿磕到了唇上,荣绒闷吭了一声。
嘶。
还挺疼。
荣绒一只手撑在床上,赶紧抬头看了一眼他哥,看看荣峥有没有不小心被他弄醒了。
发现荣峥只是皱了皱眉,没有醒过的迹象,松了气。
不过,以他刚砸下去的力道,他哥都没醒,估计不是烧得厉害,就是这段时间真的累着了。
不然也不会他这么动静,他哥都一点没醒。
刚那种晕眩的感觉已消失了。
荣绒慢慢坐起身。
明知道退烧药刚刚服下,不会这么快退烧,手还是在荣峥的额头上摸了摸。
荣峥的温度当然没有降下去。
荣绒去了洗手间,用冷水拧了把毛巾,贴在荣峥的额头,这样他哥会舒服一点。
确定荣峥已睡深了,暂时应该不会醒,荣绒这起身,把房间的窗帘拉上,好让他哥能够好好睡个好觉。
“你哥现在怎么样了?”
餐厅里,应岚跟荣惟善坐在餐桌用餐。
应该是从吴姨中听说了荣绒刚下楼拿医药箱的事情,见荣绒从楼上下,应岚放下手中的筷子,关切地问道。
“量了体温,有点烧,我就喂了退烧药。现在哥睡着了。等到下午再看看吧,如果烧没有退,再请医生家里一趟好了。我看哥现在只想睡一觉,让他先好好休息一下看看。”
应岚叹了气,心疼地道:“肯定是段时间常公司、医院两头跑,两头烧,太累了。身体扛不住,就病倒了。”
荣惟善宽慰妻子,“没事,小峥一直都有锻炼身体,睡个觉,出个汗,应该就好了。”
应岚紧拧的眉心依然没有松开的迹象。
当母亲的,不管儿子多,身体素质有多过硬,发烧生病的,总归该担心还是会担心,该心疼还是会心疼。
荣绒的嘴巴有点疼,说话的时候总是不自觉地拿手去碰疼的地方。
应岚注意到了,问他,“你的嘴巴怎么了?上火了?”
荣绒把他放在唇上的手拿下了,“没事,就是我扶哥躺下的时候,嘴唇磕我哥下巴上了,磕破了点皮。”
应岚顿时有点哭不得。
她朝荣绒招了招手,“过,妈看看。”
荣绒走近,弯下腰。
应岚小心地掀开他的下唇看了看,眉心微拧,“出血了。”
荣惟善也把伸过,瞧了一眼,“这伤还挺深。那一下磕得挺用力吧?你这伤在唇上,也没法上药,忍一忍吧。过个几天就能好了。就是这几天吃东西,喝水什么的,遭点罪。”
应岚睨了丈夫一眼,“有你这么安慰人的么?”
转过头,着荣绒心疼地道:“疼不疼?伤瞧着挺深。”
荣绒了,“没有。也没有多疼。就是说话的时候,牙齿总是碰到伤,会有点疼。”
“不早说。那你快别说话了。”
荣惟善可一点也不觉得男孩子嘴唇磕破了点皮,也能叫什么事儿。
他在荣绒的脚边看了又看,没见到昨晚的小家伙,“薄荷呢?怎么没见到。”
“我刚去哥房间里照顾他,怕薄荷捣乱,就把暂时关房间里了。等会儿我去调香室,上午就先让先待在房间里好了。也好让先熟悉熟悉的地盘。”
怕母亲担心,荣绒忍住了疼,没再用手去碰嘴唇。
荣惟善,“你把关房间里,那该多无聊啊。我跟你妈今天没事,你把带下,我跟你妈你看着。”
应岚也说道:“我刚还在奇怪呢,怎么没见到薄荷。你把带下吧。我跟你爸替你看着”
其实薄荷也不怎么需人看,荣绒主是担心刚,会随地标地盘。
既然爸妈都这么说了,荣绒是上楼,把薄荷跟猫砂盆一起带下了。
交崽子的爷爷奶奶,自己去了实验室。
荣绒去了他的实验室,把放在冰箱里的三份试样取出。
这三份试样,是他一个星期就调配好了,放在冰箱里的。
都是他根据记忆,按照他世他调配“睡美人”的配方调配的,其中都添加了鸢尾净油,不过比例、浓度,以及其他配料的细节部都有所不同。
在逐一打开之,荣绒或多或少,有点紧张。
有点像是开盲盒。
有时候,即使是同样的原材料,同样的比例,因为原材料产地的不同,月份不同,调制出的香气子也会有所偏差,甚至千差万别。
比如十月份的柠檬精油就有二月份的柠檬精油的所没有的浓韵花香,因为十月份的柠檬精油当中含有量的花香子芳樟醇。
再加上香水当中,或多或少都会添加合成香,有合成香的化学成稳定,有不太稳定,因此,每一次调配,都需在配料上做调整,再调整。
荣绒按照顺序,先是打开上面贴着数字“1”的试样。
荣绒将鼻尖凑近试香纸,在那一瞬间,他几乎被试香纸上所附着的鸢尾的气息惊喜到。
鸢尾的香气,其实很难用具体的语言去描述,因为他不像玫瑰、茉莉那样能够清晰的被捕捉,是多变的,甚至因为产地、月份的不同,有鸢尾闻起会有淡淡的类似胡萝卜的,带着泥土的气息。
但是在这款“1”的香水式样当中,胡萝卜的气息很淡,很淡,淡到他稍微捕捉到,胡萝卜的气息就在空气中淡开,渐渐地,鸢尾独特的带着泥土跟湿润的气息一点一点,侵占他的嗅觉,接下,鸢尾的淡香如同一层水润的薄纱,在空气中铺成开,清冽、绵长。
因为鸢尾的香气是那样淡,所以想在香水当中突出鸢尾的香气,使得变得可捕捉跟描绘,其实没有那么容易。
即使是上一世成功调配出的“睡美人”,也没有如此纯粹、纯正的鸢尾香气。
之所以会有这样意想不到的效果,绝不是他的调香技术同世有了什么突飞猛进的进步,而是孙绮他的那瓶鸢尾净油品质太上乘了。
荣绒恋恋不舍地将试香纸从鼻尖拿开。
直到空气里,那一层淡淡的水润的清冽淡开,他打开“2”的试样。
“2”号的试样里,鸢尾的香气变得没有那么明显,因为他在香水里添加了橙花、玫瑰原料,所以一开始闻见橙花、玫瑰的香气会格外的明显,之后,鸢尾像是青笼面纱的的少女,姗姗迟。
当然,独特的香气也足以配得上这份等待。
比“1”号,“2”号是一个比较平衡的作品,每一种花香中调,都能够被一一清楚地辨别跟捕捉。
荣绒打开“3”,3的鸢尾的粉味有点过重,鸢尾泥土根部的气息也更浓郁,偏向木质绿意的人应该会比较喜欢这这一款。
在这三份试样里,“3”其实是最接近他的“睡美人”的。
因为上一世他的“睡美人”上市后,虽然受欢迎,但评价其实非常地两极化。
喜欢的人认为“睡美人”是不可多得的鸢尾主题的香水,不喜欢的人则是将批评得一文不值。
荣绒在实验室的桌坐了下。
他把这三样试样的每一份闻香心得都详细地记录下。
在versa决赛到之,一定将他的“睡美人”臻化至最完美。
他想的,从不仅仅只是复制,而是超越。
超越过去,超越他自己。
一串清脆的铃声响起。
桌上的手机响了。
在低头调整配方的荣绒,手中的动作一顿,这么快时间就到了么?
荣绒自己订了闹钟,提醒他自己,三个小时后,得记得上楼去看一看荣峥的体温有没有稍微退一点了。
荣绒放下手中的笔,抬手揉了揉因为低头太久而有点酸涩的脖子,抬手把手机闹钟关了。
调香是需反复试验的过程。
他不急。
荣绒把桌上写着配方稿纸收好,放进抽屉,出了实验室。
荣峥一睡,就睡了一上午。
应岚不太放心,去他的房间里看了看。
荣峥睡眠浅。
应岚在打开他的房门时,动作轻得不能再轻。
荣峥的额头放着毛巾。
应岚眼神放柔。
这毛巾一看就知道,不可能是小峥自己拧了敷在额头上的。
小峥体质好,从小到,发烧就是倒头就睡,睡一个上午,或是一个下午,把汗出一出,当天晚上,烧也就退了。
冷毛巾敷额头什么的,从也没见他这么做过。
这毛巾是谁拧了,贴在他额头上的,也就不言而喻了。
应岚动作尽可能轻地,拿开荣峥额头上的毛巾,打算重新去拧了水再敷在额头。
在拿开毛巾的瞬间,荣峥还是醒了。
“抱歉,妈是不是弄醒你了?早知道就不把你额头上的毛巾拿开了。”
应岚一只手拿着毛巾,一只摸了摸荣峥的额头,有点烫,不过还好。
荣峥睁开眼,见是母亲,低唤了一声,“妈……咳咳咳咳。”
荣峥睡了一觉醒,喉咙太干,就有点咳。
“渴了吧?我去你倒水。”
房间太暗了,应岚开了灯。
刚起身去倒水,就瞥见了床头柜边上的温水壶,边上,还有一杯倒好的水,微微一愣,不由地了,“绒绒这孩子……”
荣峥顺着母亲的视线,也看见了床柜边上的水壶跟盛了半杯水的水杯,眼神放柔。
应岚跟荣峥半开玩地说道,“你看,他这个当弟弟的,比我这个当母亲的贴心多了。是我这个妈当得太不称职了。”
“您别这么,咳,咳,您别这么说。”
“先不说了。,先把水喝了。”
应岚扶荣峥起。
“妈,我自己吧。”
荣峥一只手撑在床上,坐起身。
喝水的时候,余光瞥见门的半个脑袋。
荣峥压住喉咙的咳意,“不进在门偷看什么?”
荣绒弯唇了下,推门进了。
应岚注意到荣绒手里端着了一杯飘着菊花的花茶,“你哥泡的?”
荣绒其实先就过了。
听见他哥的咳嗽,转身下楼,泡了一杯菊花茶上。
荣绒把杯子放床边了,“嗯。菊花降火润喉。我泡了一壶,在客厅。爸已在那儿喝上了,妈您喝么?您喝的话,我也去您端一杯上?”
应岚娇睨了他一眼,“我又没生病,哪需你端上。我自己下去喝。你哥醒了,你陪他聊会儿吧。”
“就我哥现在这说几句话就带咳的,能跟我聊什么啊。”
应岚了,“你啊。那就不说话,陪陪你哥,总行了吧?噢,了,差点忘了,你嘴巴也受伤了。那你们两个……”
荣绒接话道:“我们两个就眼瞪小眼。”
应岚失,“行,那你们兄弟两个眼瞪小眼,我先下楼了,去尝尝你泡的菊花茶。”
“嗯。”
应岚下了楼,唇角都始终噙着高兴的意。
“什么事得这么开心呢?小峥的烧退了?”
客厅里,荣惟善喝着菊花茶,摸着怀里的小薄荷,见妻子应岚脸上带着从楼上下,好奇地问道。
“没有。我摸着是还有点烫,估计还是有点烧。”
提及荣峥的病,应岚唇边的容淡去了一点。
她在丈夫边上坐了下,“我就是觉得,这段时间虽然不是事事顺意,可咱们一家人,好像从没有像这段时间这样,其乐融融地待在一起过了。
我以总是在想,老天爷是不是在惩罚我们两个,惩罚我们没有当好一双父母,所以会不管我们怎么做,那孩子都跟我们不可避免地疏远了。
可是你看现在,绒绒跟咱们多亲近。阵子你生病住院,忙忙后的都是他。”
应岚把小薄荷抱了过,放在自己膝上,轻喃道:“想想,就跟做梦似的。”
现在的绒绒,懂事的不像话。
像是一夜之间,就长了。
荣惟善喝了菊花茶,惬意地点点头,“绒绒那个孩子,瞧着挺酷的一个孩子,好像特别独立似的,其实心里头软乎着呢。那年我住院,你因为照顾我,没多久也病倒了。躺在家里休息。荣绒就跟学校请了假回家看你。
你睡了多久,绒绒就在你床边守了多久。”
应岚错愕,“这事我怎么不知道?”
“咦?我没跟你说过吗?就是在我病号的那一年的公司酒会上,偶然碰见了梁医生,梁医生告诉我的。他说,那个时候他你服下退烧药,你服下药后不久,就睡着了。他开门出去,就看见绒绒站在门。
问你什么时候能醒过。梁医生告诉他,这个不确定,他就问,那他可不可以进房间陪你,还保证自己不会打扰你。
梁医生说当然可以。
后梁医生有事,就先回去了。
一直到傍晚又抽空了家里一趟。吴姨带他上楼,推开门,就看见绒绒睡你边上,你的额头还敷着一块湿毛巾。
阵子我住院,梁医生过探望我了,知道我的三餐都是绒绒做的,可把他羡慕坏了。因为他家的臭小子就没他煎过哪怕一个蛋。哈哈哈。“
梁医生就是荣家的私人家庭医生。
应岚神情错愕,“这么重的事,你怎么没早点告诉我?”
荣惟善“啊?”了一声,“我以为你知道么。我以为梁医生早早就告诉过你了。”
应岚被丈夫气到了,“你应该早点告诉我的。”
为什么应该早点告诉她呢?
应岚一时间也说不上。
她只是觉得心里有一块地方空落落的。
同时又有点后悔,当年不应该就因为学校离家里有点远,就把升初中的绒绒送去寄宿。
如果那段时间绒绒不是寄宿在学校,在她病倒的那段时间,绒绒是不是就会一直陪在她的身边,他们母子两人的感情,是不是早就已亲近起了?
而不是,等到这么多年以后的现在。
提及绒绒,应岚忽然想起,自己下楼,就是为了喝小儿子泡的菊花茶的。
拿起水壶,手感有点轻。
低头一看,壶里的花茶只剩一点了。
应岚盯着丈夫,“绒绒泡的菊花茶,只剩那么一点了?”
荣惟善惊讶地道:“哎?原本一壶的花茶呢?”
应岚冷,“问你呢。”
荣惟善,“小岚,你,你喝啊?那,那我再放个几朵进去?吴姨买了挺多回了的……”
“你以为泡花茶就是菊花放得越多越好了?”
“那……我把绒绒喊下,让他再你泡一壶?”
楼上荣峥房间,荣绒一点也不知道他爸妈因为他的那壶菊花茶差点吵起了。
他把水银温度计上的水银甩了甩,夹在了荣峥的腋下。
问他哥,“哥你还睡么?”
荣峥靠着床背,在喝荣绒刚端上楼的那杯菊花茶。
绒绒应该是在花茶里加了薄荷跟蜂蜜,菊花茶喝起不像平时那么涩,甜甜的,入喉沁凉。
一杯很快就见了底。
荣峥的喉咙舒服了不少。
荣峥抬眸,“怎么?”
“没,就问下。你是还睡的话,我就把灯关了,好让你再睡一会儿,等吃午饭了再叫你,你是不睡了,我就去把窗帘拉起。房间也亮一点。”
“不睡了,你去把窗帘拉开吧。”
荣绒是去把窗帘拉开了。
房间一下子敞亮了不少。
转过头,就看见他哥拿着手机,着菊花茶拍。
荣绒走了过去,挺好奇,“我昨天买的烧仙草哥你怎么不拍?当着爸妈的面,不好意思呢?”
荣峥拍完了,收起手机,“不是不好意思。”
“嗯?”
是怕引起恶性竞争。
他妈不好说,反正他爸是看见他拍了,肯定也拍。
到时候上传到朋友圈。
他跟他爸的朋友圈还是有部重叠的,他得为朋友圈的其他人考虑,总不能打开朋友圈,就是两条一模一样的内容霸屏。
荣峥没在这个话题上继续。
想起刚母亲说荣绒的嘴巴受伤了,他看了看荣绒的唇,并没发现哪里有外伤,“你嘴怎么了?”
荣绒没立马回答。
他沉默了片刻,盯着荣峥的下巴看,“哥,你有没有觉得你下巴有点疼?”
他唇都磕破皮了,他哥的下巴又不是石头做的,总不能一点感觉都没有。
荣峥其实醒时就发觉自己下巴有点疼了,还以为是早上刮胡子的时候,刮破皮了,只是当时没在意,现在开始隐隐作疼疼。
现在,听荣绒这一问,他就知道,应该不是刮胡子的时候弄伤了。
“你我做什么了?”
荣绒在床头坐下,一本正地胡说八道,“我趁着你睡着的时候,揍了你一拳。”
荣峥眼睛向下,淡扫了他一眼,“用嘴巴揍的?”
刚没留意,现在仔细一看,就看见了荣绒的下嘴唇那里有点不自然,有点肿。
“我看看。”
“妈已看过了。别乱动啊,等会儿水银温度计是掉出了……”
“掉就掉了。”
不了重新再量。
荣峥没跟他废话,他抬手,捏住荣绒的下巴。
翻开他的下嘴唇。
荣峥的力道可没应岚那么轻,荣绒被弄疼了,“嘶,哥,疼——”
荣峥瞧也瞧清楚了,就放开了。
他的目光锁住荣绒,“你嘴唇的皮都磕破一块了,我的下巴到现在也一直有点疼。可见当时力道不轻。怎么摔的?”
应岚跟荣惟善两人都没有想到的问题,被荣峥一针见血地抛了出。
荣峥十清楚。
荣绒不是毛手毛脚的性格,何况,他当时发着烧,荣绒就更不可能那么粗心意。
那么只剩下一种可能。
就是情况太突然了。
突然到荣绒根本不及做出反应,或是他做出了应急的措施,只不过没取得成效。
“不拿谎话搪塞我。是又低血糖了?头晕,根本没能得及反应,嘴唇会砸我下巴上了?”
荣绒:“……”
中。
荣绒眨了眨眼,“哥你这儿还有薄荷糖么?”
荣峥,床头柜的最后一层抽屉,“自己拿。”
荣绒就自己拿了。
弯腰,打开最后一层抽屉,有一盒铁皮罐。
打开,里头满满当当,是他最喜欢的薄荷糖。
荣绒把随手拿了几块薄荷糖,翻到印刷背面,看了看印在上面的生产日期。
果然,他手上的这一块薄荷糖,生产日期都不同。
有隔了一个多月的,也有后差了半年的。
为什么在崇绿岛,他只是那么随一问,他哥就能从袋里掏出薄荷糖的答案,就在这里了。
以为荣绒是在担心这糖当中没有过期的,荣峥解释道:“应该不会有过期的。一般半年为一个周期。差不多半年后,我就会让刘幸拿去公司了。”
以免造成不必的浪费。
荣绒剥了其中一颗,放进嘴里。
下嘴唇受伤了,他就用舌尖,把糖顶到颊边,以免碰到伤会疼。
他递了一颗荣峥,“哥,你么?”
“噢,了,哥你不喜欢吃甜的。小时候蛀牙蛀怕了。”
说罢,用那种“小可怜“的眼神,直勾勾地看着荣峥。
荣峥:“……”
这小混蛋。
荣绒把荣峥腋下的温度计拿出了,“°,降下一点了。哥你不继续躺会儿?我再拿毛巾你敷下?”
“不了。我去上个厕所。”
荣峥掀开被子,从床上下,他这会儿一点也不想躺,只想上个洗手间。
“我扶你去么?”
“免了。”
荣峥的确没有发烧到自己去不了洗手间的地步。
没过一会儿,荣峥洗了手,从洗手间出了。
荣绒等他出了,又去了洗手间,把毛巾敷他额头上了。
两人离得近,荣峥闻见了他身上那股清冷的淡香,“喷香水了?”
荣绒挺意外,“哥你不是感冒了?闻得出?”
“嗯。闻到一点点。”
荣绒出实验室,把1号试样在手腕稍微抹了一点,上皮试了试。
他哥现在闻见的,应该是1号试样的中调跟尾调,也是“睡美人”主打的香调。
荣绒心跳有点快。
这么说,他哥也算是第一个闻见他的第一款香水的人了。
荣绒有点期待,又有点紧张,“是我自己调的一款香。好闻么?”
荣峥的嗅觉,没有荣绒那么敏锐。
他以为荣绒是把香水喷身上了,他暂时拿下额头上的毛巾,凑近他的脖子、耳后,仔细闻了闻。
荣峥感冒了,加上有点发烧,他的呼吸打在荣绒的肌肤,就点烫。
还有点痒。
荣绒不自觉地往后躲了躲。
骨节明的手抚在了他的脖子上,没让荣绒再往后缩,睨了他一眼,“躲什么?”
荣绒实话实说,“有点痒。”
荣峥,“忍着。不是你问我这款香怎么样?我是不闻清楚,怎么告诉你?”
荣绒嘴里的薄荷糖不小心,“咕咚”吞了下去。
倒也,没让你,凑这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