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简柯的车!
何以川一下紧张起来,他以为简柯在他们离开大别墅之前都不会再回去了,没想到这家伙居然去接池信来工厂这边。早知道会这样,他一定亲自去接池信。
何以川腹诽了简柯一通,对着跑车挥手,很快,池信从副驾驶座下来,对着何以川笑了笑。
何以川笑成一朵花,飞奔向池信要一个抱抱,池信退后了两步,还是被何以川给抱住了。
何以川说:“池哥,我好想你哦!”
池信拍拍何以川的背,让人放开他,说:“也就几天时间,有什么好想的。”
何以川眨巴眼,说:“度日如年嘛~”
这是他们才玩过的梗,何以川满心以为池信会接下去,池信却只是笑了笑,没有接他的话。
简柯把池信的行李提下车,对池信说:“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很快你的新助理会过来,你放心,不是张兴阳,也不是我的人,是你们公司给你安排的助理。”顿了顿,他又说,“有什么事随时联系我。”
何以川插-入简柯和池信中间,说:“池哥有什么事都不用简总操心,有我在呢。”
简柯弯腰上车,按了下喇叭,从车窗探出头来,说:“何以川,代我跟童家小姐问个好。”然后他踩下油门扬长而去。
“童家小姐”几个字一出来,何以川脸色巨变,他忙去看池信,池信像是什么也没听到似的没有任何反应。
池信拖着自己的行李去找吕玉然报道,何以川忙跟上,抢过行李箱的拉杆,乖乖地帮池信拖行李。
何以川悄悄咪-咪地观察池信的微表情,想判断出池信是否在生气,可池信始终面无表情,他什么都判断不出来,只好瘪着嘴,可怜兮兮地往前跨出一大步,绕到池信前面去把人给挡住。
池信没来得及刹车,撞到何以川的胸膛上,两人都撞得有点痛。
池信说:“小川,怎么了?”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吧,”何以川说,“哥,是不是简柯那个混蛋跟你说了些什么啊?你下车后都不理我。”
池信说:“我有点累,想先去找吕导。”
何以川说:“吕导在跟副导演聊戏呢,不着急去找他。”
池信说:“那我先去放行李。”
何以川说:“不,你应该先好好看看想你的我!”
何以川是真想是池信,离开的几天每天都是雷打不动的微信和电话,连做梦都梦到池信呢。本以为等到回剧组后池信会给他一个甜蜜的亲-吻,要是有点什么需求就更好了,谁知道简柯那个讨人厌的家伙竟提前回了大别墅,还跑去给池信上眼药了。
他跟简柯真是八字不合!
何以川的眼睛水汪汪的,像是无故被主人嫌弃的可怜小狗狗,他一手拎着行李箱,一手抓住池信一小片衣角,说:“哥,简柯是不是跟你说我订婚的事了?你不要听他瞎说啦!”
池信说:“小川,这些都是你的私事,其实跟我没什么关系。”
何以川说:“怎么没关系啊,我在追求你,我的私事,特别是感情方面的事,你全都有知情权!”
池信承认他被简柯所说的何以川有未婚妻这件事影响了,怎么说呢,他跟何以川虽然认识不久,但他的确觉得何以川挺可爱的,长相帅气又会撒娇,虽然是个富二代却没什么少爷脾气,爱憎分明没什么心事,跟这样的人相处也很轻松。
何以川对他的渴求几乎不加掩饰,每当何以川看向他时,眼里都是赤-裸的欲-望,这一点或许连何以川自己都没察觉到。何以川对他的喜欢,八分是性,两分是情。
池信不反感这样的直白,他也不介意等时机成熟后跟何以川上个床,引导何以川领略性的美好,可这一切的前提是,何以川是真的同-性恋,且单身。
何以川说:“哥,我跟童欣是青梅竹马,两家很早就定下了联姻的事,我在弄清了自己的性向之后,就跟家里坦白了,可我爷爷不同意我跟童欣解除婚约,童家倒是想解除,可童欣不同意……童欣她坚信我是年少爱玩,等玩够了还是会重新喜欢女人回到她的身边,我跟她说过无数遍了不可能,但她就是不信……为了向他们证明我真的是同-性恋,我在娱乐圈里从不遮掩自己的性-向,我爷爷气得够呛,但也拿我没有办法。我想着等所有认识我的人都知道了我喜欢男人,童家肯定会顶不住这指指点点的压力强制让童欣跟我解除婚约,至于童欣,她也就会明白我是真的不会回到她身边的。”
何以川一口气说完了这么长一段话,说完了喘气喘半天。
池信听完了这来龙去脉,算是释怀了些,可一想到何以川是个有未婚妻的人,他还是有点别扭。
他想,他有需求的时候应该是不能找何以川了。
何以川喘匀了气,说:“哥,我发誓我说的话都是真的,有一个字是假的我天打雷劈!没有告诉你这件事我就是怕你不理我,对不起,我不该瞒着你。”
池信说:“小川,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你有权利决定是否要将自己的事说给别人听。”
何以川说:“那哥你就不要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池信摸了摸何以川的头,说:“我没生气。”
何以川自认解释清了来龙去脉,池信也愿意跟他说话了,总算松了口气。
这次的片场周围就没有星级酒店了,只有连锁宾馆,条件可说是恶劣,房间的被子都是一股发霉的味道,人若在这种房间呆久了,恐怕都会跟着发霉。所幸池信大部分时间都会是在拍戏中度过,会呆在宾馆的时间少之又少。
何以川帮着池信整理了下行李,整理完后没两分钟,门铃响了。
池信本以为在外面的会是吕玉然或者别的工作人员,可门一打开是站着一个他不认识的人。
一个有啤酒肚的壮实男人,三十来岁的样子,自我介绍说是公司派给他的助理。
池信打电话向张家权求证,张家权证实了这一说法。
李辉进了池信的房间,说:“小池,我先给你铺个床。”
李辉三下五除二把宾馆里的四件套给换上了他带来的崭新的四件套,又在房间角落放上了一些摆设和香薰,这个廉价的宾馆房间顿时在他的装饰下变得温馨。
池信跟何以川同时给李辉鼓掌,李辉摆摆手说:“别别别,都是简单的活儿,我该做的。”
李辉整改完房间后,跟池信核对了下他的行程,这就离开了。
李辉一走,池信就跳到床上滚来滚去,挺开心。
他也是个有正儿八经助理的人啦!
何以川看池信心情好,也跳到床上去,跟池信一起滚来滚去。
可宾馆的床只有一米二的宽度,两个大男人往上一躺,别说滚了,光是平躺着都够占空间的。
于是这还没滚两下,何以川就滚地上去了。
何以川在床边蹲着,露出一个脑袋,眼巴巴地瞅着池信。
池信侧躺着,视线对上何以川的,说:“你看着我做什么?”
何以川抿了抿唇,说:“哥,我想亲你,可以吗?”
池信垂下眼睑,似乎是在思考要不要接受何以川的请求。
何以川却是等不及回答了,他闭上眼,向前倾身,撅嘴去亲池信。
他这个样子有些搞笑,池信十分不给面子的笑了。
何以川:“……”
何以川被嘲笑了也不恼,再接再厉地要去讨一个吻。
池信躺着没动,他脑海里转过不少念头,当何以川的唇快要碰上他时,他叹了一口气,用手掌心贴在何以川的唇上。
何以川瞪大眼,像是跟主人讨食却被拒绝的小狗狗,连耳朵都怂搭了下来。
何以川说:“哥,你是不是嫌弃我了?”
池信端坐起来,居高临下地注视何以川,说:“小川,你有未婚妻,我不管你对未婚妻是什么看法,你的未婚妻又对你是什么看法,我没办法去介入一段关系之间,这跟我做人的原则相违背。”
何以川说:“我跟童欣只是朋友,我跟她说得很清楚了,是她……”
池信说:“她不能接受,所以你们的婚约还在。只要你们的婚约还在,你们就处于一段关系里,我不能介入你们的这段关系。”
何以川泄气地盘腿坐地上,把下巴搁放在床垫上,说:“那哥你有需求的时候是不是也不会考虑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