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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第 37 章(1 / 1)

祁湛的手指搭上她的衣扣,轻轻扯动了一下,半截雪白的肌肤便显露出来,再往下……就是红红的小肚兜,上面用金丝细线绣成莲生贵子的图案,薄薄的一层,随着她胸脯的起伏流转出细微的光华。

有种莫名的吸引力。

祁湛手臂上的肌肉也随着那起伏而绷紧了,几乎控制不住地想要将那肚兜扯碎。

祁湛的手探到了她的后背,勾在那肚兜的带子上,垂眸看着她紧张到苍白的唇,忽地说了句:“睁开眼,看着我。”

楚妧的眼睫颤了颤,微微睁开一条缝,却在看到祁湛的双眸时又赶紧阖上了。

那双眼里的占有欲比她之前看到的任何一次都深。

她现在只想像鸵鸟一样将头埋进沙窝里,任凭外面狂风肆虐也不露出分毫,仿佛这样与世隔绝着就不会怕。

“看着我。”

祁湛又说了一遍,声音比刚才的更低沉,也更幽冷。

耳边的风暴声忽然停了,安静的没有一丝风,只剩一轮烈日灼灼地炙烤着她,像是着了火似的,直叫她透不过气。

楚妧终于睁开了眼睛。

他的幽暗的瞳孔就是那轮烈日,将周围的一切燃起了火,刺目的令她不敢直视。

她就置身于这片火海之中,看着他一点点将她的衣衫褪去,好似一块砧板上的肥羊,连绒绒的毛都被剔除干净,再不见丝毫屏障。

随后,她就感觉男人的身子一僵,眼底的火热迅速冷却了下来,伸手捏住她的下巴,问:“你真的来葵水了?!”

那语气带着浓浓的恼意,楚妧瑟缩了一下,怯生生的点了点头。

“之前、之前是骗你的……这次是真的……”

那眼神无辜而纯粹,仿佛骗了他只是她的无奈之举,竟不带丝毫的愧疚之情。

祁湛的手不自觉地收紧了,她小巧的下巴被捏出了一道青白的指痕。

楚妧嘴唇动了动,轻轻地吐出了一个字:“痛……”

痛?

她还知道痛?

祁湛冷笑道:“总是要痛一下的。”

楚妧的背脊漫上森森寒意,下一秒,他就躺到了她的身侧,将她整个人都箍在了怀里。

祁湛只穿了一层薄薄的中衣,隔着布料传来的冰凉让楚妧的脚趾都绷紧了。

她的声音终于有了一丝颤音:“你、你干嘛……”

“谁让你不听话,谁让你骗我……”祁湛微沉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淡淡的酒气,他道:“得罚你。”

天刚蒙蒙亮,祁湛就醒了。

桌案上的红烛已经燃尽,屋内还是灰蒙蒙的,只从薄薄的窗纸外投进一丝微弱的光。

祁湛垂眸看着怀中的人,那娇小的身子缩成一团,白皙的脖颈上还残留着他亲吻啃.噬过的痕,有几处的肌肤还泛着淡淡的绯红,像茫茫大雪中绽开的花,娇柔的令人直想摧残了去。

他确实是摧残过的。

他不可能就这么轻易地放过她。

她啜泣着讨饶也不曾停歇,他在她全身上下都留上了他的痕迹。

直到她的体力到了极限,筋疲力竭地缩在他怀里睡去的时候,他才罢手。

祁湛看着她红润润的脸颊,不由得又离她近了些。

似乎是感觉到了他的气息,怀中的人儿颤了颤,一双小手紧紧抱着自己的肩膀,即使是睡着,也是一副全然防备的姿态。

可她实在没有力气睁眼了。

只从那细软的羽睫根部沁出了一点点水珠,湿润润的,透着细微的亮。

祁湛抬手将那水珠拭去了,怀中的人儿便又缩了一缩。

她很怕他。

哪怕是在梦中也是如此。

与他第一次见到她时全然不同。

虽然落水前两个人并没有说过什么话,但那眼神却明显不一样了。

落水前的眼神肆意而张扬,似乎从未把什么放在眼里,而落水后,就变成那泓如一汪秋潭般的纯粹。

纯粹的让他直想搅起潭地的泥沙,拉着她坠入那幽暗的深渊里去,一起万劫不复。

祁湛的眼眸深了深,修长的手指又在她肩膀上摩挲了一会儿,方才坐起了身子,随意披了件外衣,从房里走了出去。

紫苑第一个迎了上来,看到祁湛黑发披散的样子一怔,随即又看到了他微微敞开的领口,里面结实的胸膛如玉般细致皎洁,隐约可见一道细微的抓痕,像是被女子指甲挠过似的,殷红的显眼。

是世子妃挠的?

能在世子身上留下伤痕的人,要么是敌军悍将,要么是世外高人,世子妃为什么可以?

世子也不恼么?

紫苑的指尖嵌进了掌心里,一抬头发现祁湛已经向正房走去了,她忙追了上去,问道:“世子可要……备水沐浴?”

“不用。”祁湛头也不回的跨步进了正房房门,声音从里屋传来:“叫傅翌过来吧。”

紫苑正欲走,祁湛忽然又叫住了她,吩咐道:“让刘嬷嬷去世子妃那候着,刘嬷嬷不到,谁都不许进去。”

紫苑心里酸了酸,应了声“是”便退下了。

紫苑命值夜的小厮去叫傅翌,自己走向下房准备去叫刘嬷嬷,刚路过喜房门口时,正巧撞见了刚刚赶来的王婆婆。

王婆婆看见紫苑,忙问道:“紫苑姑娘,世子可醒了?”

紫苑道:“醒了,刚刚回屋。”

王婆婆笑着道:“钱夫人让我来收元帕,既然世子已经回屋,那我就进去了。”

说着,喜娘就要去推屋门,紫苑犹豫了一瞬,还是将王婆婆拦下了。

“世子说了,先让刘嬷嬷进去,王婆您还是先等等吧。”

王婆婆不以为意:“姑娘莫慌,我就进去拿个帕子,绝对不吵醒世子妃。”

紫苑有那么一瞬间的犹豫。

可紧接着她就想起了世子胸口上的那道抓痕。

鲜红刺目,像是挠在她心尖上似的。

紫苑虽然还未接触过世子妃,可她也能看出来,世子对世子妃是不一样的。

即使她还不知道这不一样到底是为什么,是感情亦或是其它,但她知道,此刻绝不能让王婆婆进去。

她忙道:“王婆还是稍等片刻,我这就去把刘嬷嬷叫过来。”

说着,紫苑就要伸手去抓王婆婆的手臂,可她的指尖还未碰到王婆婆的袖口,王婆婆忽地反手打了紫苑一耳光,先前和煦的面孔瞬间变的古板又刻薄。

“你这贱妮在临华院呆久了,难道忘了你主子是谁了吗?!”

紫苑被打的一个踉跄,险些扑在地上,可王婆婆又猛地揪住了她的发髻,正要将她头往门柱上磕的时候,一双手忽然拉住了她。

王婆婆回过头来,发现拉住她的人是傅翌,忙又换了副脸,道:“老婆子我奉钱夫人之命,来喜房收元帕,可紫苑一直拦着,倒让老婆子我交不了差,我这一心急,就推了紫苑一把。”

傅翌将先前的一幕全都看在眼里,也不发作,只是顺着刘婆婆的话道:“世子妃睡觉轻,生人进去恐吵着她,到时候世子怪罪下来我们都担待不起,王婆还是等一等,让紫苑去叫刘嬷嬷罢。”

说着,他就对紫苑使了个眼色,紫苑忙理了下衣物,往下房跑去了。

静香和夏云忙了一晚上,到现在还睡着,而刘嬷嬷几乎一夜未合眼,就靠在床沿小憩了会儿,一听到脚步声便醒了,见来的人是紫苑,忙问道:“世子可醒了?世子妃如何了?”

紫苑觉得刘嬷嬷话问的有些奇怪,但也顾不得细想什么,忙催促道:“钱夫人派人来收元帕了,您快进喜房去把元帕拿出来吧。”

“元帕”二字让刘嬷嬷的头皮发紧,先前的睡意顿时消失无踪,匆匆整理了下发髻就赶了过去。

昨晚她伺候楚妧沐浴时,楚妧曾把丫鬟都支了出去,只留她一人,悄悄问她要月事带,并让她将厨房的乳鸽宰了,弄些血染在上面,刘嬷嬷当时就明白了楚妧的意思。

楚妧是不想与祁湛圆房。

她知道楚妧一直都畏惧祁湛,可这毕竟是大喜的日子,又哪有新婚之夜不圆房的?

若是真瞒过去了倒还好说,若是瞒不过去该怎么办?

万一今后被祁湛寻出了端倪,又该怎么办?

她苦口婆心的劝了楚妧半天,可楚妧根本听不进去,一副心意已决的样子。

她只能应允了楚妧。

刘嬷嬷昨夜担心了一夜都没睡着,就怕出事,她不知道世子究竟有没有发现端倪,也不知道世子特地要自己进去拿元帕究竟是什么意思。

刘嬷嬷忐忑不安的来到了喜房外,见傅翌和王婆婆在门口候着,心中一慌,也顾不得其它,忙推门走了进去。

重重轻纱遮掩的帷幔中,楚妧小小的身体缩成一团,被火红的鸳鸯被包裹着,露出的那一截肩膀圆润剔透,带着淡淡的几点绯红,如点梅一般落在雪中,带着些许情.欲的意味,直叫人浮想联翩。

世子妃没穿衣服……

这……这难道是已经圆房了?

刘嬷嬷心里七上八下的,小心地从楚妧身下拿出了那方纯白的元帕,借着光线一瞧,那元帕洁白如纸,只有几道细微的折痕,又哪见得着丁点血迹?

竟然没有圆房!

刘嬷嬷忽然明白了世子让自己第一个进喜房的用意。

这元帕要是被别人瞧去,指不定会说道什么,到时候流言四起,世子妃便无法在怀王府立足,世子这是要自己帮世子妃打掩护呢!

还好世子有心,自己方才竟然睡了过去,险些误了正事。

刘嬷嬷忙在喜房里找可以将喜帕染色的物件来。

许是她心急,动静大了些,楚妧迷迷糊糊的从床榻上醒了,火红的帐顶让她有一瞬间的恍惚,可身体上的疼痛很快就让她清醒了过来,忙又把身子往被子里缩了缩,裹成个粽子似的,只露出了一张白生生的小脸。

她看着刘嬷嬷,小声问:“世、世子呢?”

瞧这模样,似乎是怕极了世子。

刘嬷嬷也不知道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能先安慰道:“世子已经回自己房间了,世子妃不用害怕,老奴这就去给世子妃倒杯热茶。”

说着,刘嬷嬷就转过身去,从抽屉里找出一把剪刀,躲在楚妧看不见的地方,悄悄在手臂上划了道口子。

见那元帕总算被血染红,她才放了心,将元帕放在一旁,用袖子掩住伤口,给楚妧倒了杯热茶递了过去。

楚妧撑着床榻想起身,可那手臂软绵绵的,怎么也使不上劲儿,就像是跑了好几圈似的,整个人都乏的厉害,刘嬷嬷忙扶了她一把,取了个软枕垫在她身后,楚妧这才将将坐稳,从刘嬷嬷手里接过茶,浅浅抿了一口。

楚妧手臂一露出来,刘嬷嬷才发现,那纤细的胳膊上竟有好几道或青或红的痕迹,像是被谁用力掐过似的,在她白皙的肤色上显得尤为惊心。

刘嬷嬷不禁到吸一口冷气,结巴着问道:“这……世子……世子昨晚打您了?”

楚妧的睫毛颤了颤,那清茶雾气凝结水珠就这么落到了茶杯中,漾起一圈浅浅的痕。

祁湛自然是没有打她的。

可祁湛确确实实的“惩罚”了她。

她被祁湛翻来覆去的折腾了一夜。

该看的地方他全看了,该碰的地方他也全碰了,在她身上每一处都印下了属于他的痕迹。

他还非要自己看着他,看着他的手在她身上游走,带着那么一点点发泄报复的意味,折磨的她筋疲力尽,连讨饶都不会了,他才放过了她。

梦魇一般,现在想起来还背冒冷汗。

楚妧哆嗦了一下,轻轻说了声“没有”便要起身找衣服,刘嬷嬷忙让楚妧歇着,自己去拿了套干净的衣物,正要伺候楚妧换上时,门外便传来了紫苑的声音:“刘嬷嬷,元帕可拿好了?”

刘嬷嬷道:“拿好了,姑娘稍等片刻,世子妃醒了,老奴正伺候世子妃穿衣服呢。”

门外安静了一会儿,便又传来了紫苑询问的声音:“奴婢刚去打了盆热水,可要奴婢帮忙伺候世子妃洗漱?”

刘嬷嬷对紫苑的印象不算太坏,况且先前若不是紫苑去找她,王婆婆早就进来拿元帕了,刘嬷嬷当即便应了一声,道:“紫苑姑娘进来吧。”

房门响了一声,紫苑正端着热水准备进来,候在外面的王婆婆等不住了,直接推了紫苑一把,从紫苑身旁挤了进去。

银盆里的水晃荡了一下,洒了大半在紫苑身上,风一吹凉丝丝的,紫苑也顾不得擦,忙跟在王婆婆身后走了进去。

楚妧已经穿好了衣物,乌如云雾的秀发松散散的垂散在面颊两侧,眼中犹带几分朦胧的睡意,打眼一瞧,倒像是个病西施。

王婆婆从鼻腔里轻轻哼了一声便收敛了目光,板着脸向刘嬷嬷问道:“元帕在哪呢?”

刘嬷嬷听出了她语气中的不客气,自然也不会给她好脸色,当即也冷了脸,对着王婆婆道:“就搁在桌上呢,我这挪不开手,还请婆婆自己劳烦一下。”

这叫什么态度?

王婆婆心中不悦,可刘嬷嬷毕竟是久居深宫的老嬷嬷,那脸一板起来,气势不知比她足了多少倍,自然不是她这个市井小民所能比拟的。

王婆婆不好对刘嬷嬷说什么,便捏了个软柿子,对着一旁正在洗手巾的紫苑道:“老婆子我眼睛不好,瞅不见那元帕在哪,紫苑你来帮我找找吧。”

刘嬷嬷闻言,脸便又冷了几分。

紫苑可是这临华院的大丫鬟,世子房里的人,王婆婆这个老奴才又凭什么指使她?

刘嬷嬷张了张口正待说些什么,紫苑就忙放下了手里的活,抢着道:“唉,王婆莫急,我这就帮王婆找找看。”

说完,她就装模作样的翻找了起来,给足了王婆婆面子,像是深怕王婆婆和刘嬷嬷起了冲突似的。

刘嬷嬷明白了紫苑的意思,便也不再说话,心里琢磨着这王婆到底是什么来头,自己可别给长公主惹了祸事才好。

“哎,找着了。”

紫苑笑着将元帕放到了王婆手里的木盘上,那元帕上的血迹殷红的刺目,直直地戳到紫苑心里,紫苑面上的笑容僵了僵,忙拿红布掩了上去,低声道:“王婆快回去向钱夫人复命吧,可莫要让钱夫人等急了。”

王婆这才哼了一声,转身走到门外去了。

紫苑这才松了口气,轻轻掩上了房门。

坐在床上的楚妧将刚才的一幕都看在眼里,待门外的脚步声远了,才开口问道:“你很怕王婆婆吗?”

紫苑用水打湿了手巾,给刘嬷嬷递了过去,低声道:“王婆是钱夫人的陪嫁,跟了钱夫人几十年了,性子难免猖狂了些,我们临华院的下人少,自然要避着她一些,免得给世子惹麻烦。”

楚妧“噢”了一声,抬眼瞥见紫苑左颊上的掌印,不由得皱起了眉,问道:“你的脸怎么了?”

紫苑忙转了身子,小声道:“刚才没看清路,不小心摔了一跤,没什么大碍的。”

楚妧心中已猜到几分,却不好说破,只是对着刘嬷嬷道:“上次那瓶紫金化瘀膏可还有剩下的?”

刘嬷嬷道:“还有还有,老奴这就去就给紫苑姑娘拿来。”

说着,刘嬷嬷便去桌旁的柜子里翻找起来。

紫苑将楚妧扶到妆台前,拿了篦子给楚妧梳起头发来,垂眼瞥见楚妧脖子上的吻痕,指尖不由得颤了颤,不小心扯痛了楚妧的头发,心中一慌,忙道:“世子妃,我……”

“没事的。”楚妧笑了笑:“我头发容易打结,刘嬷嬷梳的时候也总是这样呢。”

柔和的语气,轻易地将她心中那点儿慌乱吹散了。

紫苑的眼神黯了黯,不再说话,更加仔细地为楚妧梳起头来。

刘嬷嬷拿了药膏过来,用指尖沾取了一点儿,正要帮紫苑涂上,门口便又传来了王婆婆的声音。

“世子妃,钱夫人让您过去一趟。”

刘嬷嬷知道王婆八成是叫楚妧去敬茶的,见天色还早,便道:“世子妃正梳妆呢,王婆先回去吧,等世子妃梳洗好了,再让她与世子一同过去。”

王婆的声音透着不耐:“世子大清早就出去了,钱夫人让世子妃先过去。”

楚妧一愣。

什么?祁湛出去了?

要她一个人去敬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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