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记住了。”
初未晚点点头,对盒子里的东西也没有过多的好奇。
估计她是想自己和傅景川同时打开的话,能让傅景川知道她对自己这个孙媳妇的重视。
“东西放好咯,出去吧,我休息会儿……”
“……嗯。”
她细心的给她压好被角,这才转身出去。
可她不知道的是,原本闭上双眼的老太太突然又睁开了眼睛,那本应该浑浊不清的眸光却异常明亮。
一看就是个精于算计的女商人。
初未晚下了楼,就见刚才开门的下人此刻正在擦桌子,厨房有两个身影在忙碌。
“请问,你看到景川了吗?”
“少爷啊,和二夫人去园林下棋了,我带您过去。”
“麻烦你了。”
下人见这少夫人态度亲切,笑着领她到了园林,远远的就看到有几人在亭子里坐着。
“少夫人,就是那儿了。”
“嗯,谢谢。”
那下人送到了就转身离开,初未晚自己向着亭子走去。
此时有三个老人也在亭子里歇凉,一旁摆着象棋和茶具。
“晚晚。”
傅景川看到她就唤了一声。
“外婆睡了吗?”
“嗯。”
想起刚才自己看到的照片,那拽着毛笔不撒手的奶娃娃,那抱着桃子哭唧唧的小正太……
“噗呲!”
“笑什么呢?”
傅景川抬手刮了她鼻尖一下。
“刚才妈跟你说什么了?”
夏彤落下一子,瞥了两人一眼。
“没什么,就看了一些景川小时候的照片。”
“……咳。”
傅景川终于知道她在笑什么了。
“妈她平时老眼昏花,识人不清,说什么话你别在意。”
“彤姨!”
傅景川脸色温怒,话里带着警告。
她的意思不就是让晚晚分寸一些,别仗着外婆的话忘了斤两吗!
“哎你看你,好好的一盘棋非被扰得没了兴致。”
“对了你会不会下棋?”
她见傅景川动怒倒是收敛了一些,不过看到棋盘又动了心思。
“我下得不好。”
初未晚如实回答。
以前和景川下棋,她都没赢过。
“诶你这样怎么行?作为傅家的夫人这点棋艺都没有……”
“我试试。”
初未晚也知道这个夏彤瞧不起自己的出身,当下也不想再忍。
傅景川收了棋子,脸色不是很好。
他没想到彤姨会这么针对晚晚,如果她再这么过分,自己肯定是要护着晚晚的。
初未晚坐到了傅景川身边,用一旁的纸巾擦了擦手,随后才做了个请的手势。
“架子倒是摆得挺好。”
夏彤嗤了一句,抬手落下黑子站角星。
初未晚紧跟着落下白子,在中元位置。
这是要直接引敌?
夏彤看了对面的女人一眼,不知道她是真傻还是假傻。
两人接连落下十子,初未晚的白棋聚少离多,分散太开导致断气。
夏彤见她一副不会装会的样子,心里更加鄙夷。
“做人啊,还是本分点好。”
“彤姨教训得是。”
初未晚不卑不亢的回了一句,手下的白棋依旧落在了距离大军较远的边三路。
见此夏彤也不打算再继续,落下黑子打算深入白子的地盘。
黑军骑兵来犯,但白军并没有采取任何动作,只是敷衍的聚拢了两步棋。
见此黑棋直接大军压境,直冲白军占领的中元位置。
眼看中元位置的主帅被断了三口气奄奄一息,初未晚仿佛才意识到似的,匆忙补救。
最后一口气留下了,直通身后的白棋大军!
然而夏彤还没有看出来,初未晚的计谋从一开始就算好了。
两人起初各占了两个角星位,夏彤的黑棋大军属于占山为王的保守主义,只有在看到确切的胜利时才会主动出击。
初未晚一早就看透了她的棋路,暗暗布下了局引她深入。
夏彤刚将大军带入中元位置,就发现初未晚的白子通过最后一口气与后军相通。
原本看起来一盘散沙的白棋居然经过几颗白子的互通而活了过来。
真正的形散而神不散!
傅景川看到她的动作,心下不禁赞赏。
诱敌深入,反溃其营!
就算是他也不一定能有如此的大局观和稳寂的耐心!
白棋逐渐以包围之势往前推进,生生把黑棋逼到了死气界线上。
夏彤心有不甘,原本还想再负隅顽抗,可就在她想前进的时候,白棋大军围困之下,一个缺口被打开。
她慌不择路,立马顺着缺口就想突破出去。
傅景川见她下棋的位置微微皱眉,心里已经知道了结局。
“你输了。”
初未晚将棋子放回了棋罐中,依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似乎这场博弈她早就知道了结局。
“你,你耍我!”
夏彤现在复盘棋局才反应过来,初未晚的局从一开始就布下了。
“兵不厌诈,是彤姨你轻敌了。”
“哼!果然是个有心机的。”
?!
傅景川眼神一冷。
初未晚急忙握住了他的手,让他冷静下来。
“彤姨,向晚晚道歉。”
“我向她道歉?景川你疯了?”
傅景川没有再回答她,但冷漠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几人的争执很快吸引了边上的老人,纷纷转头向她们看来。
“景川哥!嫂嫂!”
就在几人相持不下的时候,一道兴奋的声音传来,紧接着一个人影就跑了过来。
“嫂嫂!我才回来就听下人说你来了。”
“好久不见,我给你带的礼物已经给下人了。”
“嗯嗯!还是嫂嫂你最好!”
下着象棋的三个老人一瞧夏心慈跑过来就是一笑,连忙热情的打招呼。
“诶心慈丫头回来了?”
“顾爷爷,顾奶奶,秦爷爷。”
“诶,好孩子……”
“爷爷奶奶,这是我小嫂嫂,景川哥哥的妻子。”
夏心慈热情的挽住初未晚,向几人介绍道。
见此几位老人也看出了两人的关系好,不过又想到刚才的争执,难免就顾忌了几分。
“原来是傅夫人啊,没想到你的棋艺这么高超,不知我能否领教一二。”
初未晚听此也没有推脱,对方无非就是想切磋一下技术罢了。
“刚才只是险胜,还请老先生手下留情。”
“哈哈哈,你瞒得过别人可瞒不过我。”
“刚才那一局请君入瓮可不是一般人能办到的。”
初未晚笑了笑,知道瞒不过也没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