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五年前的夏天,那是安素昕记忆中最深刻的一个暑假。
但她不知道的是,对于韩奕来说,同样如此。
韩奕当时已经进入了十四军区,并且崭露头角。
那晚是她的成年晚宴,穿着明亮的她缓缓向他走来。
“……韩奕哥。”
“恩?素昕,生日快乐。”
当时的韩奕站在阳台边,满身心思都在楼下那个玩着烧烤的男生身上。
“韩奕哥,我,我喜欢你!”
那应该是她做了很久的心里准备才说出口的话,但韩奕当时除了震惊外却是害怕。
“对不起。”
他当时拒绝得很干脆。
他以为这个印象中很脆弱的小妹妹会哭,但是她没有,反而笑着问为什么。
那晚……
可能是被她眼里的坚韧打动,也可能是被她的勇气感染。
“因为,我有喜欢的人了……”
他第一次将秘密说了出来,换来的不是鄙夷,而是她的关切与鼓励。
韩奕扔掉了手里的烟头,军靴踩灭了仅有的火星,思绪也停了下来。
他开着车飚回来只花了十分钟,却在宿舍抽了一个小时的烟。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在期待什么。
……
而此时,时同骚气的跑车刚好开进了军区。
“时军医好!”
列行的士兵连忙敬礼问好,却被他拦了下来。
“你们阎王回来了吗?”
“这……报告!没注意!”
“……”
时同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心里有些烦躁。
身为一个队长,他不会趁醉酒占人家小姑娘的便宜吧?!
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停了车就往韩奕宿舍走去。
就去确定一下,不能让十四军区的老大犯这种政治性错误!
时同一脸理直气壮的到了他宿舍门口,却一个急刹车停住了。
管他干什么!
自己这么在意干什么!
不对,自己只是为了军区的威望着想……
他在门口反复徘徊,最后还是坚定了想法开了门。
韩奕的宿舍他有一把钥匙,此刻进门毫不费力。
黑暗之中,时同一开门就闻到一股浓浓的烟味,忍不住咳嗽了一声。
他顺手想去开灯,却被一个身影死死按在墙上。
“嘶……!”
“韩奕你放开老子!”
“我就知道你会来,你一定会来……”
面前的人带着浓烈二手烟的气息,呛得时同咳了两声。
“放开,老子手疼!”
他不耐烦的吼了一句。
果然,一听他手疼韩奕立马松开了禁锢,但还是没有后退。
“你不是送那丫头片子回去吗?这么快就回来了?”
“……我没送。”
??
“韩奕真有你的!”
“你不会让人家素昕一个女孩子自己打车回去吧?!”
“嗯。”
黑暗中,韩奕答应得干脆。
时同顿时气得揍死他的心都有了。
“让开,我开灯!”
“灯坏了。”
韩奕的声音不缓不慢,让时同怀疑他又在骗自己。
他试探的按了一下开关,果然没反应。
“坏了不会修?”
时同一把推开了他,摸索着找之前的桌子,却丝毫察觉不到某人雀跃的心思。
“你在找什么?”
“桌唔!草,这桌子什么时候跑这儿来了!”
时同摸着黑将桌子搬到了电灯下,一脚就踩了上去。
“小心!”
韩奕一下跑上前扶住了他,心里难免紧张。
他的夜视能力已经被训练出来了,但是时同并没有,黑暗中只能一手打开手机灯摸索。
“算了,下来。”
“少废话,给老子扶好!”
时同今晚的脾气异常暴躁,几乎韩奕每说一句他都要搬出自己的意大利炮。
听此韩奕笑了笑,果然不再阻止他。
“草!你这电灯是不是认主啊——!”
时同正想转身和他说话,却脚下不稳向着一边倒去。
电光火石之间,韩奕一下就接住了他,灼热的气息瞬间侵虐上来。
“我接住你了。”
“你唔……”
时同瞳孔一缩,刚想伸手打人就被禁锢住,手机瞬间落到了地上,唯一的亮光也消失了。
整个房间再次陷入黑暗!
急促的呼吸和骂骂咧咧中,只有一句低沉的声音响起,带着恶趣味的报复。
“给爷扶好。”
(拉灯,跳过!)
第二天,下午。
整个操场上的士兵正在集体罚做俯卧撑,谢刚冷着脸来回检查每个人的标准程度。
“大家都表现得不错!全体坚持十秒就让你们多休息十分钟!”
他话音刚落,所有的士兵都绷紧了神经。
可就在即将胜利的时候,一声气急败坏的怒吼响彻了整个军区,众人直接吓趴在了地上。
“韩奕!我—草—你—大—爷!”
时同站在电路门闸面前,气得咬牙切齿。
韩奕湿着头发一出来,就见时同手里紧紧捏着两根银针,笑得一脸诡异。
“电灯坏了是吧?来来来,我给你通通脑神经,给你脑子里的电灯也修一修!”
“我要被你扎傻了能负责吗?”
韩奕此刻早就没了昨晚的戾气和颓废,一身清爽的样子让时同再次起了杀心。
“放心!老子今天要是失手把你废了,一定养着你!”
见此韩奕笑得一脸挑衅,挑了挑眉。
“是么?腰不要了?”
“你特么……闭嘴。”
他气得脸色铁青,发誓如果有机会,他一定要取了这韩狗的人头!
时同心里实在过不去这个坎,趁着某人洗衣服的时候掏了一把匕首在床头刻字。
【韩奕,白痴!白痴!白痴!——你时爸爸留】
他刻完字才觉得心里舒坦了一些,直接躺在床上,一脚搭在桌子上。
“韩奕,老子饿了!”
“等着,一会儿带你出去。”
模糊的回答从浴室传来,紧接着就是刷衣服的声音。
“韩奕!老子腰酸!”
“躺着。”
“韩奕,老子渴了!”
“……”
“韩奕,老子……”
“欠收拾?”
“……”
时同趴在床上不吭声了,气得踹了一脚桌子。
可就在这时,桌子的一只脚突然一瘸,整个桌子都向一边倒去。
时同突然眯起眼睛,沉默了两秒。
他气得磨了磨后槽牙,声音突然放缓,幽幽的传入浴室。
“韩奕……你要不要解释一下,这个桌子,是怎么回事?”
【作者题外话】:老规矩,如果要修改,原版在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