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电轰鸣后是倾盆大雨,穿着樱花和服的樱盛眼神失落,浑然不知已经下雨。她有些失神,踱步在回房间的路上,四周黑暗安静,唯雨独奏,唯心伤悲!
大雨令地面很快泥泞,但皇宫里的路有宽石为底,还不至于满脚稀泥。
雨滴辗转,犹如凶猛的火势迅速掩盖大地,但无一滴雨落在樱盛身上,她停下脚步,听到大雨拍打房顶青瓦的声音,为什么雨淋不到自己?这个时候还是淋到自己比较好,那样他在自己心里的印象才会更深。
樱盛自嘲,在心里说:樱盛啊樱盛,你以为淋个雨吹个风就算他对你的亏欠吗?真是自欺欺人,他可从来没说喜欢你。
樱盛叹气,心情沉重,抬头时看到一把伞,这个时候,她多希望打伞的是星则渊,但他已消失九天,她刚去他的房间,没看到他的半点踪影。自从那天星则渊看到幼幽的手链,她就很不开心,她和幼幽,根本没有可比性。她的幻想,终究只是幻想!
听说那天星则渊回来过一次,但时间短暂。她一听到他回来的消息便从卧室放下所有的尊严跑向皇宫大殿,但还是没见到他,他的速度太快,她根本赶不上!
现在,天空黑暗,闪电在浓云里穿行,催促着大雨赶紧落地,像追赶变心爱人的女孩。雨滴拼命往地面落,结局却是砸的粉身碎骨,换来溅出的微弱璀璨。
雨中,樱盛回头,看向撑伞的人。他不是她所期待的星则渊,而是一张说不上熟悉还是陌生的面孔,他是樱盛已忘掉的书习!书习手里的伞全部靠向樱盛这边,为她挡住所有的雨,但自己已被打湿,显得狼狈而卑微。
见樱盛一直看着他,书习呢喃:
“公主……”
“老黄牛……”
樱盛苦笑,果真不是星则渊,他就算在也不会给她打伞。她怎么会想到星则渊呢?他现在肯定于某个角落和幼幽亲热。
樱盛转身,不管她怎么走,伞都会挡住雨。她迈进走廊,身上未沾半滴雨露。
“老黄牛,要是星则渊也像你对我这么好就好了!”
樱盛一个人在走廊里走,她知道他就在四周。
“对不起,一直以来对你这么凶,其实我只是不想被约束。”
“没关系,公主。”
书习的声音夹杂着雨声,他站在走廊外,和樱盛迈出同样的脚步,走的却是不同的路。大雨打着石板路,噼里啪啦的,也打在书习身上。
“老黄牛,你以后可不要变成臭男人。”
“好的,公主。”
“其实我一直好奇,现在战争结束,你为什么还在我身边,你的职责不是保护我的安全吗?现在已经没危险了。你赶紧回家吧,要么找个喜欢的人创造一个家。这次我没有赶你走的意思,是认真的哦!”
书习没有回答,因为他在自己骗自己。
在迈进自己的房间前,樱盛嘴角平平的说:
“你很像我小时候遇到的一个哥哥,但他后来不见了。”
樱盛走进房间,转身关门。
“公主……看来你还记得我。”
从脸上流下的雨水便是泪,书习给自己撑伞,站在一个隐蔽的角落用手盖住面孔。
数小时后,夜深了,户都所有人都已入睡,包括樱盛。这几天她的睡眠质量不好,夜晚太过安静,有一点声音她就以为是星则渊回来了。今晚大雨冲刷大地,雨声不断,恰好能让她睡个好觉。
巡逻的皇室军浑身抖了抖,下雨的晚上还是有些冷的。宫外,一马乘人快速而来,骑马者头顶斗笠,身穿厚重蓑衣,他被拦住,很快又被放行。
下马的男人在宫殿中快跑,溅起积水,同时令一人感知后睁眼。
“库克船长,星则渊回来了!”
库克立马穿衣,和达港、东风撑伞走向大殿。
现在已凌晨一点,这时的敲门声让幽静大殿里的飞鸟至信心生畏惧。他拔剑说进,同时做好面对袭击的准备。
“君主,是我,星则渊!”
推开门,一股冷气顺之而进,披着厚衣的飞鸟至信微寒。
摘掉斗笠,脱掉蓑衣的男人在温暖的灯光下显出英俊而又疲倦的面庞。
“亲王,快坐!这段时间你去哪了?”
星则渊将这几天的事大致告诉飞鸟至信,后者真的很担心他,那种关心融于言行。被人关心的感觉还是很不错的,所以星则渊没有隐瞒。
听到事情经过的飞鸟至信还在震撼之中,星则渊却着急的问:
“君主,东海的舰队岗哨有动静吗?”
“没有!这九天根本没船南下,这片区域向来船支不多!”
“好吧,没事了!”
“你真的要去新世界?”
“嗯!”
说到这个问题,星则渊显得有些为难。
“君主,星则渊有一事相求。”
“亲王大可直说,不用这样扭捏!”
星则渊虽然帮大和国平定了战乱,但他总觉得麻烦他们不好,大和国对他做的事情也不算少。不过飞鸟至信都这么说了,星则渊便直言道:
“去新世界的时候,我想借一下天丛云剑!”
“没问题!我还以为是多大的事,天丛云剑的归属权永远是你的,只要你想用,随时可以拿走。”
飞鸟至信豪气,那柄九带铭文器现在只选中了星则渊,别人根本无法使用,留着显吝啬不说,还没实用,不如助星则渊一臂之力!九带铭文器只有在真正的强者手里才算神器,星则渊便是飞鸟至信心中的绝世强者!
其实之前飞乃至信有些担心,他怕星则渊向他借人,他是一国之主,处于情面不好拒绝,事关重要又不好答应。幸好是他多虑了!
“多谢君主。”
“先休息一夜吧,如果明天不下雨再做出海的打算。”
“好!”
外面下着雨,刮着微凉的风,星则渊到岸后便从皇室军那里借来一匹马,开始一路狂奔。因为长时间抓着缰绳,星则渊双手冰冷颤抖,虽然这种程度的寒冷对他不算什么,但他的摸样还是有些憔悴。
星则渊走到大殿中央,给飞鸟至信行礼,这一幕显得有些荒凉,外面电闪雷鸣,刚从远方回来的人对君主弯腰,以表谢意。星则渊漂泊在外,能有一处安身,算他最大的幸运。
星则渊转身欲走,飞鸟至信说:
“我会给你安排好船,所有的事情你都不用操心,安心休息就好!”
星则渊刚准备说好,一道声音传来。
“不用准备什么,我带你去新世界。”
推门走进三人,库克当头,对飞鸟至信行礼。
因为有星则渊,所以他们能把统领号停在奈良岛,但当地居民不安,库克等人便遵循君旨驾驶大船南下,到了飞鸟岛。
库克听闻大和国有难,满腹豪气的告诉飞鸟至信会在此事之后给他们运来满仓面米,虽然只是口头之约,但为了表示感谢,飞鸟至信还是将他们请到了宫内。
大和国是个封闭的国家,星则渊推开这扇大门,之后肯定还会有很多人进来。
库克走进大殿,再次重复自己的话。
“君主大人,不用劳烦您,现在大和国国事紧张,我会把星则渊安全送到新世界,请您放心!”
飞鸟至信看向星则渊,后者立马否决。
“库克叔,我不想把你们卷进来!”
“这有什么?小菜一碟!”
库克是当代世界上最大的航海家,星耀世界的地图能够完善都有他的功劳,将星则渊送去新世界没有多么复杂。
胡子成辫的库克有些激动,幼幽的事他越想越气,他应该派人去的,那样就不会出现意外,也不会有现在这么多事。他既然做错了,就得弥补,现在正是一个好机会!
“库克叔,我知道你的实力,更知道统领号对世界的影响,但你们将幼幽带过来已经很冒险了,幼幽被抓走时,你们很有可能已经暴露!如果再带着我去新世界,肯定会被世界政府针对!所以,我还是自己去吧!”
库克反驳:
“你一个人出过海吗?”
“没有!”
以前出海都是凡奥操心,她是大海的女儿,是经验丰富的舵手。
“一个人驾驭不了大船,小船又无法通过元殃界,你没有出海经验,如果在大海上迷路可能要花好几个月的时间才能到新世界,等那时,你的幼幽早都等急了!”
一提到幼幽,星则渊立即紧握双拳,但他还是不想牵扯到库克。他们是好人,能帮幼幽星则渊已经很感激了!但库克不这么想,他一定要去新世界,论说辞,他比星则渊要强的多。
“我有一个主意。”
飞鸟至信将僵硬的空气打破,在大家都转头看他时,飞鸟至信说:
“虽然我不太懂世界政府,但是亲王,你可以用要挟库克船长的方式去新世界,你的实力很强,要挟大家肯定不成问题,世界政府也不会起疑心。”
“君主说的很对,你觉得呢?”
库克看向星则渊,后者还是摇头。
“世界政府很聪明,从这里到新世界路途遥远,统领号作为世界上最大的船队,高手如云,他们肯定会猜出猫腻。”
“星则渊,谨慎是好事,但凡事都要冒险。幼幽的事我心有愧疚,我现在请求你,让我和统领号带你去新世界!”
库克双手微拱,腰部弯曲,令星则渊有些难堪。
“亲王!”
飞鸟至信叫了声星则渊,走到他身边说:
“此招可行!”
犹豫片刻,星则渊不答应库克三人便不起来。最后,他以沉稳的口吻说:
“装就装到底,希望到时库克叔能听讯我的建议。”
“好!”
库克直腰点头,星则渊和他对视,双目充满坚定。尘封已久的武器似乎就要出鞘,库克有种难耐的热血,年轻的水手又回来了,虽然这次的对手是世界政府,但他丝毫没有畏惧,反而满腹兴奋!
“先回去休息吧!”
“你们也是!”
库克三人先走,星则渊对飞鸟至信说:
“君主大人,我也先回去休息了!”
东域界主次有别,这点星则渊很清楚,不管什么时候都牢记在心。
“星则渊啊,我有件事想拜托你。”
比起国家政事,飞鸟至信即将说的事渺小如草粒,但一直被飞鸟至信装在心里,因为这件事关乎樱盛。飞鸟至信那个不安分的女儿最近太过沮丧,关心她成长的父亲每天有很多事情要做,她的母亲也不能为她解惑,所以飞鸟至信想找系铃人来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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