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那些有恩于她的人,哪怕是豁出性命,也在所不惜的报答。
“师父...”
冯老张嘴想要再劝,却被她沉声打断,“你曾教过我,滴水之恩,定当涌泉相报,我这条命是姚君主给的,如今她有难,我若是在这儿做缩头乌龟,那以后我如何服众,如何统领冯楼?”
掷地有声的声音,直抵人的心田。
冯老是又欣慰,又难过。
但这毕竟是自己唯一的亲传弟子,他终归是不忍心,“我也教过你,人要量力而行不是?那男人太可怕了...“
“而且.,”他略有惭愧的抬眸偷瞄了一眼她,脸红道:“这里又没有外人,你不说我,我不说,冯楼的人谁会知道。”
敬敏诧异的看了一眼他,冯老感觉自己的老脸更烫了,但想到自己爱徒的生死,他又扬着脸,端起了师父的架子:“总之,这件事到此为止,你现在就让人收拾一下,我们连夜会天区。”
敬敏眨了眨眼,难以置信的看着他,觉得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师父,我们做人不能这样...”
“那你要我怎样,白发人送黑发人吗?”说道最后,冯老几乎是情绪失控的吼叫出来。
他不是不想敬敏去救,是没有那个能力去救,“还是说你其实心里根本就没我这个师父?不然,怎么为师把老脸都拉下了,你还要非得去送死?你才跟她认识几天啊?”
这酸啾啾的语气,活像自家辛辛苦苦养了二十年的闺女,要跟小伙私奔似得。
心酸,根本不足与外人道也。
敬敏也难过,但忠孝两难全,她是一定要去的!
“难爬你娘求你,你也要去?”冯老咬着牙问。
敬敏点头,“要去!”
“师父,徒儿不孝,不能给你养老了!”
她跪下,规规矩矩的给冯老磕了三个头,起身就往亭外走了出去。
那毅然决然的背影,像极了他那被坏男人拐走的妻子。
两行清泪,不由自主的从眼角划过。
他拭了一眼,抬眸望天。
天色很暗,没有一颗星辰,就连那皓瀚的弯月,似也感受到了老者的悲伤与绝望一般,躲进了云层。
敬敏自也不太好受,但人生在世,事事顺心如意的又有多少?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处,也都有自己的选择,但不论别人怎么选,敬敏始终坚信,这才是对的。
而后来站在巅峰之上,想起此举,敬敏真是无比庆幸自己当时的坚持。
但这些都是后话了,敬敏走得坚决,走得不留丝毫犹豫。
但就像她自己想的,人生在世,事事顺心如意的又有多少?
她的身体本就不支,强行运转灵力之下,更是雪上加霜,飞出庄园不久,她的气息就因为伤势的爆发而急剧紊乱,连飞剑都控制不好,险些从上面掉下去,幸得有股力量在扶了她一把。
感受那熟悉而温暖的气息,敬敏那含泪的眸中,浮现一抹惊异。
“师父...”
刚转头,一手掌忽的吐近了后心,而后就有一股磅礴的灵力涌入体内,骤然爆发的伤势顿有了缓解,且还在不断愈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