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福书院 > > 她的小刺猬[女尊] > 63、番外 男友是阿飘(四)

63、番外 男友是阿飘(四)(1 / 1)

“别怕。”

于眠关上窗,拉过窗帘,遮挡住细碎的阳光,让整个房间密不透风。光线暗下来,房间莫名变得阴冷。

让活人感觉不适的环境,对于鬼来说,却十分有安全感。

祝凌神情微松,吐出一口气。

暗色里,对面的女人温和地看他,清冷的脸上带了浅笑,

确认他没事后,女人伸出白皙的手,唤道:“过来。”

像是被蛊惑一般,他下意识飘过去。

依偎进心上人的怀抱,任由她抚着自己的脊背,嗅到对方身上的清香。

祝凌忽然鼻子一酸。

“昨晚我听见你咳嗽了,是感冒吗?”他轻声问。

祝凌现在才想起,于眠被阴气侵蚀许久了。

他因为身体变得有点透明,就紧张得不行,还需要于眠安慰,那她呢?于姐姐近日的气色,似乎也不怎么好。

沮丧的情绪涌上心头。

祝凌的眼里有了湿意,轻颤的睫毛仿佛蝶翅,脆弱无措。他声音微弱,底气不足:“也许我本来就应该消失的。”

安静幽暗的氛围容易让人胡思乱想。

于眠知道她的阿凌一向心软。

在二人关系中,阿凌是不安与缺乏自信的那方,他的心意羞涩而卑微,一边渴求温暖,一边忍不住后退。

一点点变动,就会让他将过错揽在自己身上。

于眠亲吻他的发顶:“没感冒,不用担心,昨晚只是吸到了灰尘而已。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还是很疲惫吗,不如就在房里休息吧。”

她在祝凌劲瘦的窄腰处捏了捏,跟他开玩笑,“鬼也会长胖吗,你是不是偷偷在哪处吸食了香火?”

“什么时候了,你还逗我。”

祝凌没好气道,“就算胖了又怎么样,你嫌弃我?哼,哪怕胖成一个球,我也要缠着你。”

“嗯,我乐意让你缠着。”

于眠弯了眼,这样就很好嘛,比刚才说什么“应该消失”要活泼可爱得多。

她说:“我们这边有一座很有名的佛寺,住持是一位德高望重的大师,许多有权有势的人家,都喜欢找她解惑,应该是有些本事的。”

“明天我就去寺里上香,看看住持能不能帮忙。”

“要是住持不肯,还打算把我杀掉呢?”祝凌的防范心很强,他不信任除了于眠之外的任何人。

但祝凌没有继续阻止于眠。

他很犹豫:“我是去不了的,那里人气太旺。你,你明天早点回来,我就待在这儿等你。”

于眠说的那座佛寺,叫金灵寺,坐落在郊外的山上。

它的建寺时间其实也就几十年,规模也不是很大,却打败了曾经最有名的,历史悠久的古林寺,成为市内近年来,香火最盛的寺庙。

肯定是有些本事的。

于眠原先不信这个,现在她不得不信。

晚上祝凌破天荒地睡在另一边的床头,不愿意挨着她,他觉得和于眠肌肤相亲,会导致她身体变得虚弱,不然她怎么会感冒。

于眠哄了又哄,祝凌明明渴望抱着她睡觉,却依然抱着被子,离她很远。

这让于眠更加迫切地希望,祝凌能够改变现在的魂体状态。

第二天,她很早就醒了。

四下一望,祝凌裹着被子,坐在床前的椅子上,发丝凌乱,穿着不知道哪儿来的宽大睡衣,托腮看她,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于眠勾了一下他的下巴:“在看什么?”

“这不废话嘛,看你啊。”

祝凌毫不客气地打掉她的手,又觉得力道重了,别扭地按住她的手腕,仔细观察于眠的手背,“不会红了吧。”

感觉没什么问题后,他抬头看到于眠戏谑的眼神,松开她的手,目光闪烁,弱弱道:“我不想欺负你而已,又不是紧张你。”

于眠起身,被子顺势滑落,她穿着丝绸质地的睡裙,黑色丝绸衬得肤色更加白皙。

她有一头浓密顺滑的黑色长发,几根发落在了颊边,轻轻别在耳后,举手投足呈现一股慵懒的美感。

这是在外面,别人无法看到的于眠。

祝凌看见这样的于姐姐,语气很怪:“现在是便宜我,以后不知道便宜谁。”

“还能便宜谁?”于眠洗漱完毕,换好衣服,扎完头发,随口道。

椅子里的那只鬼,眼巴巴盯着自己。他倔强地装作不在意,实际上,整个人都在表达“求抱抱”的含义。

于眠也想抱他。

她走过去,一下子搂紧他,吻了吻他小巧圆润的耳垂。

鬼的身体是没有温度的,祝凌的肌肤柔软而冰凉,耳垂也不例外。

祝凌很敏感,他身子颤了颤,情不自禁回抱住于眠,声线有些抖,结结巴巴道:“我,我感觉状态不是很好,比昨天还要严重。我有点怕。”

他嘴里说着不如消失,其实一点儿也不愿意离开于眠。

于眠眼里的忧色一闪而过,温柔地开口:“你尽量找舒服的地方待着,我很快就回来。”

……

“去拜拜佛也好。”

于父将一盒刚做好的寿司塞到准备出门的于眠手中,“不过你也太急了,早饭还没吃呢。”

“就是啊,老姐,你慌什么。而且你不是不信佛嘛,忽然要去金灵寺,真的很奇怪。”

于礼这几年虽然喜欢和于眠拌嘴,但心里是关心她的。

他摸了摸于眠的额头,“有点发热,你确定不是生病了?”

于眠要去郊外寺庙上香拜佛,找住持谈心,这是于家人从来没想过的。

于礼拉住于眠,不让她走:“爸,妈,你们没发现吗,姐每天一下班回家就躲卧室,我有时撞见她自言自语,好像在和谁说话似的。”

“我真挺好的。”

于眠揉揉弟弟的头发,“听话。”

她托熟人,和金灵寺住持搭上话,约在上午十点。从这里到郊外要开一个多小时,之后还要上山,再耽搁就迟了。

于礼不情愿地放了手,看着他姐匆匆离去。

“小礼过来吃饭吧。”于父见女儿走了,招呼道。

于礼猛地转头,红了眼眶:“还不是你们,不是安排相亲,就是让她娶这个,娶那个。尤其是老妈,姐姐喜欢的人死了,你还冷嘲热讽。”

“你们都没发现她最近精神状态不好吗?你们就顾着做科研,一边让她自己做决定,一边又严格要求,我老早就想说了,可是你们都忙,都不肯听我讲话!”

“你这是什么态度?怎么跟爸妈讲话呢?”

于母起来就黑着脸,听到小儿子语气凶巴巴的,夫郎又被吓到,更加生气。

她站到于礼跟前:“你姐那是魔怔了,忘不掉那个明星,怎么还怪我和你爸?要是她听我的话,和小吕结婚,也不会单身到现在,脑子里想乱七八糟的事。”

“小吕怎么不好了,同样和她是高中同学,长得也好,性格也好。还有你爸介绍的小赵……哪个不比祝凌踏实。听说那男生还是醉酒猝死的,哼,好人家的孩子,会喝成那样?”

于母批评着祝凌,她觉得女儿不懂家长的苦心。

还有这个儿子也是,非要嫁给那个人,性子又犟,受了委屈不知道往家里跑,三年了才灰溜溜跑回来。

外面都在说,老于家书香门第,结果生的女儿二十七岁了还打光棍,生的儿子和人离婚了,在家里啃老,哪个女的肯要。

她的脸都丢尽了!

母亲从来意识不到自己的问题。于礼觉得很无力,强忍着眼泪,梗着脖子瞪于母。

于母火冒三丈:“家里所有人都惯着你,导致你无法无天!你瞪我干什么,我说错了?我看你是闲的。明天你就给我老老实实找工作,欣儿我会请人照顾。做父母的供你们吃,供你们穿,到头来还要被指责,这是什么道理?”

于父慌张地抓儿子的胳膊:“好了,小礼。别跟你妈顶嘴了。可能我们的教育方式和关心方式有问题,但我们都是爱你们的,你妈就是嘴上说说。等你姐回来,咱们再聊,大清早的别闹不愉快。”

“是我想闹不愉快吗?!”

于礼的眼泪终于落下来。他听见房间里女儿的哭声,避开父亲。

经过母亲的时候,顿了顿,“反正,你觉得你是一家之主,你是对的。那好,我跟姐姐搬出去,不碍你的眼。”

他无视了母亲的怒火,走进房间,把因为吵闹声而吓醒的女儿抱进怀里,给她唱儿歌。

小时候,他家还没有搬到学区房,也不是现在住的别墅。他们住在父母工作的学校附近,那里有一个员工家属院。

他们住的房子不大,他和姐姐睡上下铺。晚上他睡不着,非要父亲给他讲故事,可是父亲不在家。

母亲怕他哭,笨手笨脚给他盖被子,坐在床边哼歌,她年轻的脸上满是宠溺,就这样静静守着他和姐姐睡觉。

那样的时光,不知道何时不见了。

祝凌飘在半空中,隔着玻璃窗,看见心上人的弟弟在哭。客厅内,心上人的父母小声争执着什么。

总觉得,好像是因为他。

他是不是不该爱上于眠,不该撩她,不该让于眠对自己动心?

他应该好好学习,考个好学校,找个好工作,这样于家的长辈才会喜欢。

到那时,他再靠近于眠,按部就班地相识,相恋,结婚,也许会更好。

他不希望于眠的家人不开心,他现在只有于姐姐,可是对方还有一个家。

欣儿哭了一会儿,泪眼模糊地缩在爸爸怀里。

一抬头,就看到有个皮肤苍白,但长得很好看的大哥哥,在隔壁飘来飘去。

她才三岁多,眼泪来得快,去得也快,马上就不哭了,惊讶地睁大眼,小嘴巴成了一个“o”型。

那个大哥哥发现了她的目光,静静看了看她,忽然对她笑。

小孩子最能感受到别人的情绪,欣儿觉得他很友善,脸上还挂着泪珠,眼睛就弯起来,咯咯咯笑。

“爸爸,爸爸,别哭了。”

欣儿奶声奶气道,“欣儿也没有哭了,你也不要哭。再哭,大哥哥要笑话你啦。”

“我喜欢他,让他到我们家住好不好?”

于礼听了女儿的话,擦擦眼泪,“你在说谁?”

他见女儿指着空荡荡的窗户,心里发毛:“哪里有大哥哥,你是不是做梦了。”

“就在那儿嘛,啊,他走了。都怪爸爸,他从旁边的屋子出去啦。”欣儿不满地鼓起脸。

大哥哥?

想到姐姐近日以来的不对劲,还有今天要去拜佛的行为,于礼若有所思,心里有了一个不可能的猜测。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

世界玄幻了?

老姐,你还不赶紧回来。

……

把车开到车库里,于眠停好车,从车库走出来。

她的身后,是披着一件大衣,里面还穿着道袍的年轻道姑。

“跟您商量个事。”

于眠上下瞅了瞅女子,无语道,“把大衣穿好,不要把道袍露出来,不然我父母会觉得很奇怪的。”

“嘿,我就是干这个的,为什么不能露出来。”道姑表示抗议。

“加钱。”于眠淡淡道。

道姑立马笑成一朵花,拍着于眠的肩膀:“咱俩谁跟谁啊,好姐妹!我看你顺眼,决定和你做结拜姐妹,你的父母就是我的父母,你的兄弟就是我的兄弟,你的夫郎就是……”

于眠目光一凝,看向她。

道姑默默把大衣穿好,“咳咳,行吧。”

走了一段路,看到于眠家的别墅,她眼睛一亮,“哎呀,有钱就是好,这房子不便宜吧。啧啧,我不知道要给多少人算命,才能买到这样的。”

“您既然有本事,能看出我的情况,还能帮我解决困难,应该有很多人愿意送房子的。”

“你懂啥,我师傅说了,咱们这行,金钱要取之有道,并且看缘分。”

道姑作出高深莫测的样子:

“你看,我俩在广场相遇,你撞掉了我的符纸,我发现了你的困境。然后你找高人而不得,我刚好被顾客放鸽子,两人在山上再次相遇,是不是缘分,是不是?”

“嗯……是,吧。”于眠缓缓点头。

她打开门,发现父母已经不在家,这更好,不需要找借口瞒骗他们。

“姐,你回来了?那个,欣儿说……”

于礼脸上贴着面膜,“吧嗒吧嗒”跑出来,看到回来的是两人,顿时愣住。

啊,忘记了还有个弟弟。

于眠不得不把准备好的借口拿出来应付他:“这是我一个朋友,她叫……”

“张梓桐?”

于礼扯下面膜,冲上去捏道姑的脸,“是你吧,我在做梦?等我掐一下你……疼吗?”

“哎呀疼疼疼!!!你干嘛啊?”

张梓桐扒拉掉于礼的手,推开他,她的脸都被揪红了。

她气呼呼道:“你掐你自己,就知道疼不疼了,这么多年,还是这么野蛮。”

“要你管?”

于礼看到了老同学,欢喜过后,就是愤怒:“高考前一天的晚上,你是不是放我鸽子了,最后你高考都没参加,干嘛去了,到处都找不到人。我还没找你算账呢,掐你怎么了?”

张梓桐左看右看:“没啊,回家继承家业了。”

于礼气笑了,把张梓桐的大衣拉开:“你的家业,就是这个?你成了神棍?”

“男女授受不亲啊,你赶紧放开。”

“我就不放,怎么的,你咬我啊!”

忽然,客厅热闹了。

于眠捂住脸,这是弟弟高中同学?这驱鬼算命,道行高深的道姑,靠不靠谱啊。

她没理会这两人的打闹,往卧室走,路过侄女的时候,亲了亲她的脸蛋。

“姑姑。”

欣儿挺不高兴的,“爸爸不让我跟哥哥玩儿,爸爸坏。”

“什么哥哥?”于眠跟于礼一样懵。

她说:“待会儿再跟你玩,欣儿乖啊。”

于眠心情很复杂,这个叫张梓桐的人,也不知道到底行不行。

她上午到了金灵寺,的确见了住持。

可是住持说,祝凌这种情况,是因为执念,劝于眠放手,她可以帮忙超度亡魂。

“人鬼殊途,他的身形变得渐渐透明,是因为他没有吸食足够的阳气,如果他坚持,最终会消散在天地间。”

住持说:“如果你不希望他消失,最好的办法,就是超度他,让他消了执念,被无常带走,转世投胎。当然,究竟投生到什么地方,就不是你我能知道的。”

于眠问她:“要是他想保持现在的样子,就一定得吸食阳气吗?”

“对。但被吸食阳气的人,轻则体虚易病,重则减寿折命,而且这是会上瘾的,你确定能供他一辈子?”

也就是说,要么超度祝凌,要么就让他死。否则,就是于眠死。

住持给了她三天时间,说三天后,祝凌就会消失,最好在这几天内,超度他。

于眠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下山的。

下山的时候,她看到了张梓桐,后者正对着一个树洞嘀嘀咕咕。

一看到她,张梓桐就主动问祝凌的事,还拍拍胸口:

“包在我身上,姐妹,只要你的钱……咳咳,你的心意足够,你的情郎还是可以活的。他变成这样,主要还是因为没有肉身,吸收不到天地灵气,只能吸阳气。咱们给他造个肉身就行了嘛。”

额,于眠当时是真的欣喜,她觉得张梓桐不是在撒谎,这才把人请来。

可是,为什么,这人和自己的弟弟,看上去像是旧情人呢?

推开房门,屋内黑漆漆的。于眠没有开灯,她觉得阿凌更适合待在暗的地方。

等眼睛适应了黑暗,她到处找也没发现祝凌。

于眠提着一颗心,轻轻喊他:“阿凌?”

没有谁回应她。

四周很静,呼吸声都能听清。

作者有话要说:我真的话多,说好了这章结局,结果还没写到结局555……码着码着,管不住自己的手……

可能是因为加了于家人的情节,不过这个是为后面做铺垫啦

还有一章在后面,马上放出来哈

真的真的,下章一定写完大结局,凌晨更新,再不完结,我就是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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