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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第六十四章:晋江独家(1 / 1)

云茂生时作为云父人生的污点不愿与人提及,但他毕竟是云家的人,死后的葬礼办的甚是风光。

迎来送往的那些人甚至连云茂的面都没能见过,看在云家的面子上,还能假惺惺地哭嚎几声。

云深只觉得讽刺,送走哥哥的葬礼上一直沉默着。红着一双眼,跪在火盆边化纸。在灵堂前不吃不喝,任谁来喊都不应声。

但是他没哭,自哥哥走后,他一滴眼泪都没能掉出来。

很奇怪,明明一口气堵在胸口像是要撕裂般那么疼,可他就是哭不出来,像个冷血的化纸机器。

童雀一直陪着他,他跪,她也跟着跪。他化纸,她跟着化纸。他不吃不喝,她就跟着不吃不喝。

唯一的区别是,他没哭,但她彻底哭成了泪人。

装着哥哥的棺材被拉走,云深想跟过去。他在灵堂前跪麻了腿,刚站起,就重重地摔了下去。

童砚来扶他,在他耳边劝了几句。

之后发生了什么,云深已经记不太清细节了,只记得哥哥的骨灰坛被人捧了出来,用黑布包上,慎重交到了他的手中。

活生生一个人,到最后只剩了这么一坛子灰。

一直陪在他身边的童雀不知去了哪里,他找不到她,更不知道接下来自己还能为哥哥做点什么。抱紧了哥哥的骨灰坛,茫然无措地坐在椅子上发愣。

不知过了多久,肃立的人群自动退开,腾出道。

童家兄妹一左一右捧着童丹的黑白遗照走到了他面前,身后跟着法师扮相的一拨人。

云深无声看着他们走来,视线落在了童丹的遗照上。

童雀看出了他眼中的不解,主动开口解释:“长辈们都同意了,给姐姐和云茂哥办冥婚,让他们可以合葬在一起。大师给他们合了八字,挑了块福地。说只要吉时下葬,他们来世一定能做夫妻,能得个圆满。”

“也算是,尽点心力,弥补他们生前的遗憾。”童砚说。

云深理解了他们的意思,点头,捧着哥哥的骨灰盒起身。

冥婚的仪式很复杂,耗时长。

骨灰坛入土,仪式结束,前来吊唁的人陆续散去。

云深没动,不知在想什么。待身后格外吵闹的那群人都走了,才抬起头。

望着新漆的墓碑看了很久,缓步走过去,伸手抚了抚刻字处。视线顿了数秒,低下,看着墓前摆满的蓝色妖姬。

那些花都被削了刺,是童雀亲手准备的。

原本跟着童家人准备离开的童雀回头看他,犹豫片刻,拉住童砚耳语了几句,童砚点了头。

天色暗了下来,墓前只有风过拨起的沙沙声。两道被落日拉长的影子渐渐交叠,又很快错开。

“哥哥。”童雀叫了他一声。

她的声音哑了,鼻音重。话音卷在风声里,听着不怎么真切。

云深没应,垂下的手指蜷起,攥紧。指甲深嵌进掌心,痛感钻心。

恍惚间他好似听到了另一种声音,像是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被打碎了。“哐当”一声,四分五裂。那声尖锐,震的他耳鸣。

童雀转头看他,默了片刻。走过去,从身后抱住了他。

“你看,云茂哥和姐姐终于在一起了,他们会幸福的。所以……”童雀环在他腰间的手安抚着轻拍了拍,“你哭一声吧,这么憋着,云茂哥看到了,会心疼的。”

他没说话,身体在不自抑地发抖。

童雀的脸贴在他背上,闭上酸涩的眼,安静抱着他。

日头从地平线沉下,最后一点余晖敛起,风声大作。

云深慢慢转过了身,回抱住身后唯一能给他传递温度的一小只。弯下腰,脸枕在她肩上。

哭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童雀和云深原本定下的婚期因为一场变故往后延期,两家商定后重合了孩子们的八字,另择了个吉日。

隔年入春,婚礼正式进入筹备期,挑婚纱礼服,定制婚戒,选址,择宾客名单……

日子变得越发忙碌起来。

期间孔静舒临盆,曾今的海王姜黎彻底收了心,忙前忙后地陪产。漫长又煎熬的28小时中,陪产的姜黎也是跟着鬼哭狼嚎,胳膊上满是又抓又咬的伤痕。

得了个可爱的女儿,姜黎美滋滋地看着小婴儿上称,不过也就只敢远远地看看,不太敢上手。拍下新生儿的照片,给云深发过去,炫耀显摆。

云深依旧对他挺冷淡,只回了两个字:“恭喜。”

丢开手机,不忘吩咐金烁准备一份大礼。

孩子的满月宴上姜黎喝多了,哭红了眼,扬言以后哪个小兔崽子敢欺负他的闺女,他一定要磨刀劈死那小崽子。

还是孔静舒提醒的他,让他仔细回忆一下曾经糟蹋过的别人家闺女,好好反省一下。

他想着也是,顿时负罪感满满地陷入沉思。散宴前一拍桌,决定以后顿顿吃素,为女儿积福。

孔静舒立马赞同了他这个想法,顺便给他出主意,让他干脆再剃个度,这样积累的福气更多。

姜黎转瞬又换上了一副纠结的拧巴表情。

这俩在一起过日子肯定闹。

参加了场满月宴,感觉像是看了期现场版搞笑喜剧。

回程途中,童雀的注意力一直集中在手机上。低头看手机里拍下的小宝宝照片,满眼笑意。

云深盯着她看了会儿,手伸过去,拉住了她的手,问:“喜欢孩子?”

“嗯。”童雀点了点头,“好小好可爱。”

“我随时都可以,看你什么时候方便。”云深说。

“……”童雀怔了一下,抬起头,眯起眼,用一种“我怀疑你在开车”的微妙表情看着他。

无声对视了数秒,云深嘴角翘了翘。撇开视线,转移话题:“听说童砚哥的好事也将近了?”

童雀“嗯”了一声,低头继续浏览手机里的照片,说:“这得感谢我妈这个大功臣,成功说服了我爸。”

“没想到袁姨的口才这么好。”云深说。

“也不算口才好,我妈对我爸向来有办法,简单讲了两个故事,这事就成了。”童雀说。

“什么故事?”云深好奇道。

童雀抬起头,严肃看他:“罗密欧与朱丽叶,还有……”

“梁山伯与祝英台?”云深大胆猜测道。

童雀挑眉,笑言:“不是,是小红帽。”

“……”云深反应了会儿,才问:“为什么是小红帽?”

“睡前故事。”童雀往车前座瞄了一眼,倾身凑到他耳边,小声道:“悄悄跟你说,我爸在我妈面前,其实可会撒娇了。”

云深低着眼看她,点点头,抿唇笑。

婚礼隆重,流程多,应付的人和事也杂。

近尾声,童雀在众人簇拥下被云深抱回了房。

进房又闹了一阵,童砚和梁辰来圆场,给足了红包,把那群闹婚房的人都劝了出去。

房门闭合,童雀总算是松了口气,揉了揉笑僵的脸,由衷道:“没想到结个婚这么累,打死我都不想再来一次了。”

在扯领带的云深闻言看她,走过去捏她的脸:“你还想再来一次?”

童雀很皮地吐了吐舌,踢掉高跟鞋,往后一倒,赖皮道:“不管了,我今晚就这么睡。”

云深看了她数秒,低头继续解纽扣,说:“明白了。”

童雀歪过脑袋瞧他:“明白什么了?”

云深脱下了外套,两手往她身侧一撑,俯身在她鼻尖上亲了亲:“小祖宗需要人伺候。”

童雀臊红了脸,推他:“说什么呢你?”

云深看着她红透的脸,忽地笑了:“想什么呢你?我是说洗澡。”

“谁想什么了?我又没……”童雀矢口否认,慢半拍反应过来:“什么?洗澡?”

云深“嗯”了一声,利落抱起她,大步往浴室方向走:“一起。”

香薰摇曳。

两人并肩躺在铺满玫瑰花瓣的浴缸里,享受着泡泡浴,绷了一天的精神状态彻底放松了下来。

童雀捧起浴缸里的泡泡,搓着玩,不时鼓起腮帮子,把掌心里的泡泡吹走。

云深托腮,凝神看她,嘴角不自觉勾起笑意。

童雀无意中窥见他在看自己,偷偷观察了片刻,转过脸回视他,问:“你怎么一直这么看着我?”

“觉得幸福。”云深眼底笑意加深,“就只是这么看着我的雀雀,都觉得很幸福。”

童雀有些害羞,听他这么说,低下头偷偷笑了一下:“我有预感,我们,一定能一直都这么幸福。”

“一定。”云深伸出右手,翘起小指,信誓旦旦道:“我保证。”

童雀抬眸看了一眼他伸到自己面前的手,笑言“幼稚”,还是把手伸过去,跟他拉了钩。

想抽回手,他顺势反扣住了她的手,猛地一拽,将她拉扯进怀。

“那……要造个宝宝吗?”云深问。

童雀听懂了他的意思,躲在胸腔里的一颗心在狂跳。心慌间就连扶在他肩上的手一时都不知该怎么摆放,扭过脸不看他:“什么呀?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云深很轻地笑了一声,按住她的后颈,温柔亲了亲她的鼻尖。滚烫的唇移至她耳侧,似蛊惑般与她悄声说话:“雀雀,我爱你。”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正文到这里结束,番外日开更。

感恩相遇~mua!(*╯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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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档文《盲杖》↓收藏一下,开文早知道吖(*^w^*)

初见沈岑,是在酒吧街的深巷里。

少年抬指揩去嘴角的血渍,回头睼了她一眼。眼神冰冷无物,像只野性难收的狼。

窦瑶一眼便记住了他。

多年后遭逢变故,窦瑶致盲,救她的人就是沈岑。

听闻城中新贵沈岑为人恣意张狂,是个毫无底线的“疯子”。

她怕极,在一片令人绝望的死色里跌撞冲行,摔绊间被人如护珍宝般拥入怀。

“别哭。”

“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没人教过我爱是什么。

我只知道,你想要的,我都想给你。

不论代价,哪怕舍命。

——沈岑

【疯子的爱情,从来都是极尽本能,不顾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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