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蝶衣被溪箬给送回了自己寝宫。
溪箬这位‘大表姐’多少还是有点不放心自己的小表妹,一直等到允蝶衣醒转过来。
当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睁开之后,他这才松了口气。
“表姐?”允蝶衣眼中带着疑惑,揉着头坐了起来。
她表情有些茫然:“我这是怎么了?”
溪箬不露马脚的笑道:“你这段时日是不是修炼太耗神了,怎么一到我那里就晕了过去?”
“嗯?我晕了?”
允蝶衣脸上带着疑惑。
溪箬点了点头,佯装关切道:“可不嘛,刚进门就晕了,你可吓坏我了。”
允蝶衣红唇微张,表情也疑惑的很,揉着头嘀咕道:
“或许真是我最近太劳神了吧,让表姐担心了。”
“没事儿。”溪箬大大方方的说着,站起身来,“那我就先回去了,你好好歇着。”
允蝶衣点了点头,目送溪箬离开。
溪箬将到门口的时候,她的声音从后传来:“表姐,之前遇到的那位可是传言中的帝柔王女?”
溪箬回头看向她:“正是。”
允蝶衣哦了一声,“那她怎会到百里华池来?表姐和她好像关系还不错?”
“是还不错。”溪箬眯了眯眼,“你怎么好奇起这个来了?”
“没什么,就是……就是我听说你们之前和无色神官一起去银霜殿来着。”
溪箬闻言,看她的目光深邃了几分,脸上笑意却是不改。
“我邀请她同我一道过去的,你也知道表姐我这人犹豫不决,毕竟是终身大事,总不能轻率决定吧?”
允蝶衣闻言笑了起来:“表姐的确得慎重。”
“倒是你这丫头,好端端的去黑市做什么?居然还被狗咬了?”
溪箬摇着头,“你那天去难道就没带个随从?”
允蝶衣又露出一脸茫然之色,叹息道:
“我也记不起那天为什么过去了,许是好奇随意才去的吧!听说黑市那地方能买到许多好东西。”
允蝶衣神色单纯,单看脸蛋的话还真是看不出一点撒谎的痕迹。
溪箬笑了笑,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她的寝宫。
允蝶衣目送她离开之后,脸上的笑容未变,只是眼里的温度淡了下去。
她揉着自个儿的眉心,眯着眼。
“太过劳神昏迷?”她唇角多了几分嘲色。
她昏迷前分明见到了那个帝柔,***这昏迷与那女人有关。
至于黑市……
允蝶衣看着手上的咬痕,眼中露出一抹古怪的笑意。
“那位黑市坊主……”
她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回忆起当时被咬的感觉。
真的是够疼的,不过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刺激感,让她浑身颤栗。
那个男人的力量……好强!
虽然不知面具下的真实模样如何,但听那嗓音应该不会难看到哪里去才对。
允蝶衣舔了舔唇,她隐约记得自己濒死之际,那男人喂了自己他的血。
允蝶衣掌心一动,手上蒙起一层淡淡的神光。
“这么久没有突破的屏障竟然就此破开了,定与那个坊主有关……”
她微眯着眸子,深吸了一口气:“他的血里居然有那么强大的力量。”
“若早点认识此人,何必费神去纠缠华无色呢?”
允蝶衣慢慢站起了身,看着镜中的自己,笑容异常诡异。
“华无色虽好,但却不识抬举,看来得换一个目标才行。”
“至于那个帝柔……呵,但愿不是个绊脚石!”
……
溪箬回到万华宫后,神色就不见好。
他直接去找了迟柔柔,与她说了自己试探允蝶衣之事。
说完之后,却见迟柔柔一点惊讶之色都没有。
“她居然骗我,我可是她表姐!”
“错!你是他的假表姐真表哥!”迟柔柔摇了摇手指头。
溪箬眼珠子一瞪:“那也是表的啊!我是她亲人!”
“远方亲戚!”
迟柔柔一口一句刀子扎过去。
溪箬扯了扯嘴角,有些气闷的坐下,皱紧了眉:
“我这双眼招子算是瞎了,本以为蝶衣是个单纯丫头,没曾想还有点段位。”
迟柔柔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她是你亲戚,你不向着她,反回来告诉我她有问题?”
溪箬翻了个白眼:“你不是才说了嘛,远方亲戚!”
允蝶衣若是坦白的话,溪箬没准真就向着她了。
可那丫头明摆着在和他装模作样玩心眼,溪箬又不是傻子,岂会上这当?
他照看允蝶衣乃是因为怜悯其身世,加上亲戚的情面,但要说多了解多有交情,没准还比不过和迟柔柔之间的剁手之情呢!
再者他这人的性子本也有点古怪。
没准是女装大佬当久了,看女人的眼神,比看男人还准。
对白莲之类的气息,尤为敏感!
迟柔柔见他是个拎得清的,眼里倒也多了几分赏识。
撇开允蝶衣不谈,她问起金鹏和御晞此番去找允家二傻的收获。
御晞哼了哼直接道:
“忽悠允恒昇那傻子有什么难度,我不过故意把蚩尤之眼在极东的消息透露给他了而已,他就感激涕零。”
“原本他就心虚那块神石的事情,眼下有了真的消息,那底气叫个十足,以他的性子,怕是很快就会在允芮祁面前去耀武扬威。”
金鹏闻言,也说起战绩:
“我去找允芮祁说起了结盟的事,让他拿出蚩尤双腿作为交换,换取结盟,他的确起了疑心,对我产生怀疑。”
“之后我故意翻脸离开,他便慌了手脚。”
一切都如迟柔柔计划的那般。
原本他们此番来的目的就是拿到蚩尤的双腿,帮允月白夺权也只是顺道的罢了。
但问题的关键是,那蚩尤的双腿却不在允擎苍这神王的手里,那封印之处的钥匙,却是在允老二的母族手上。
若非如此,迟柔柔也没必要逗这么大个圈子。
“接下来就是要让允老二产生真正的危机感了啊!”
迟柔柔说着看向溪箬,手拍在他的肩膀上:
“小若若,接下来可就看你的咯!”
溪箬叹了口气,一脸难为情的样子:“说吧,想让小生怎样出卖色相?”
“色相不至于,你瞧允三傻那孩子多可怜。”
迟柔柔满是感慨:“用你博爱的胸襟去温暖温暖下傻孩子,也让允老二感受下何为人间疾苦!”
屋子里几人对视,笑声之奸诈,言语不足道,不足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