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狐狸跪在殿外,屁话都不敢放一个。
“表姑父和表姑姑这是怎么了?”迟柔柔有点纳闷,冲御渊小声问道。
结果御渊直接给了她个眼神,抓住她的爪爪,指甲在她手板心挠,小声问道:
“这么久没见,想我没?”
迟柔柔脸上一烧,偷偷拧他。
要脸不!长辈还在呢!
再说他们才多久没见啊!顶多两三天。
御渊可不管,反正他不要脸。
一想到老长虫给他耍的阴招,他这醋缸酸的都要冒泡了。
两人的那些窃窃私语岂能瞒得过人皇的耳朵。
唉……
年轻就是好啊!
转念一想到自家那臭小子,他就忍不住叹气。
“柔柔这一路过来也累着了吧,先去歇着,晚些时候表姑父设宴好好为你接风洗尘。”
“谢谢表姑父,不过……”迟柔柔指了指外头,“楚狐狸他……”
说起那个孽障,人皇又是阵头疼。
“让他跪着!”
苏子衿也是咬牙切齿,“跪着不够,还得挨打!当年我就是把他管少了,才让他成这德行!”
迟柔柔有点一头雾水,这楚狐狸不是刚被放出来吗?
这又干了什么好事,一回来就挨打。
外间,楚钰衿委屈的嚎着。
“父皇母后,儿子冤啊!儿子老老实实干活接回柔姐儿,你们不能心情不好就拿我出气啊!”
人皇额头上青筋一冒,直接就出去了。
“你个孽障还敢叫屈!”
苏子衿气的又坐回椅子上,捏紧了拳头,磨牙道:“把那小狐狸崽子给我往死里打!”
迟柔柔见这事儿有点不对劲,过去苏子衿身边,看她眼眶红红的,赶紧宽慰。
她虽没到人间来几次,与这两位也只见过几面。
不过这位苏皇后是个热心肠,这些年但凡有点好东西都会给她捎来。
只因迟柔柔和御渊在书中世界与楚钰衿共患难,这二位记着情分,待她和御渊都是极好的。
“表姑姑你别哭啊,这眼睛哭红了可就不好看了。”
“楚狐狸又干什么坏事儿了,给我说,我帮你揍他!”
苏子衿握着迟柔柔的手,心里也是难受,咬着牙:“还是女儿贴心,我就后悔怎么当初生了这么个臭小子!”
“柔柔啊,这小子打小忤逆除了他姑姑的话,谁也听不进去,眼下也就你说话他会怵着点。”
“这回你真得帮表姑好好劝劝他。”
苏子衿将先前退婚的事儿细细说来。
迟柔柔恍然大悟,难怪这二老会如此生气呢。
这件事于情于理楚家都对不起人家云宥婷,对方来退婚也是理所当然。
不过让二老难受就难受在,便是退婚,云宥婷这丫头都进退有度,还在顾及着他们的颜面。
越是如此,越是让两人心里愧疚。
再看自己儿子那没心没肺的德行,如何不气苦?
关于这桩婚事,迟柔柔在路上也和楚狐狸说过。
她安慰着苏子衿,“表姑,其实我觉得这也不见得是个坏事。”
“强扭的瓜不甜,早点断了,对那位云将军和楚狐狸都好。”
“咱们这边亏欠人家的,只能以后想办法弥补。”
“当断则断,楚狐狸不愿意与云宥婷成亲,这样一直吊着人家姑娘,反而不好。”
苏子衿也知道这个理。
但就是心里难受。
哪个当母亲的不希望自己儿子争气?
她也不求楚钰衿能像他那几个表哥那般干出几番大事,便是这帝王位,他不愿要就算了。
反正她与楚子钰都商量好了,估计让这小子当皇帝,他也是个昏君的料。
还不如把这江山交给有能之士。
但这桩婚事,这小子处理的太不地道,太不男人!
这已经是原则问题!
外间楚钰衿的惨叫声响彻不断,显然人皇这次是下狠手了。
苏子衿又是心疼又是心恨。
半晌过后,人皇才进来,眉宇间也带着几分疲色。
至于楚狐狸……
已经被人抬回东宫去了。
尾巴骨都差点被他爹给打断!
迟柔柔给御渊使了个眼色:“表姑姑和表姑父莫气,你们放心,我先去劝劝楚狐狸那小子。”
人皇方才下了狠手,但又岂会不心疼。
只是抹不开面去看那孽障,当下点了点头。
有些事,小辈之间反而更能畅所欲言。
再说迟柔柔他们共患难的情义在,怕是这些事情由他们两个小家伙去说,反比他的一顿毒打更有效果。
迟柔柔拉着御渊出门,离开千秋殿后,迟柔柔才长松了一口气。
“表姑父下手是真狠啊,楚狐狸不会被打死了吧?”
御渊笑而不语。
迟柔柔纳闷的盯着他:“你怎么笑的如此鸡贼?”
先前她就觉得奇怪,楚狐狸挨打的时候,芋头就一直在憋笑。
虽说幸灾乐祸是他的常态,不过他今天这状态明显不对。
“别担心。”御渊揉了揉她的脑袋,“因果循环,报应不爽,我估摸着此番这婚还退不了。”
迟柔柔眉梢一挑。
“退不了?”
她嘴巴一撇:“我要是云宥婷别说退婚了,狠起来要把楚狐狸的尾巴都给他剁了。”
“那位云将军也是大气,还顾及着表姑姑他们的颜面。”
“你说楚钰衿那厮连续逃婚两次,至今都没上门道歉,干的是人事儿吗?”
“他是狐狸当然不干人事了。”御渊意味深长的笑着,“要不要打个赌?”
“赌什么?”
“就赌楚钰衿这小子,非但不会同意退婚,还会死皮赖脸的缠上去。”
迟柔柔眉目紧皱:“你哪来的自信?”
御二爷胸有成竹,笑而不语。
慢腾腾的摸出两枚核桃把玩:“赌还是不赌?”
“赌注是什么?”迟柔柔试探的问道。
下一刻就被御渊拽到怀里,抬头就见这男人笑的一脸妖气。
“赌注嘛……很简单。”
下一刻,迟柔柔感觉手腕一紧。
一根血丝冒了出来,将她和御渊的手腕栓的死死的。
“干嘛?!”她瞪大眼。
“你要是赢了,我就把这血丝断开,要是没赢,那就一直拴着吧。”
御渊说着,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瓜,满脸甜笑:“这人间这么大,你要是走丢了怎么办?”
迟柔柔将他的爪子打开,戳破这男人的脏心眼:
“我看你是怕我被别的男人迷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