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兴怀不屑的哼了一声,“青楼女子的话,几分能当真?”
“原来,原来你竟这样看我?”
苏棠儿大受打击的往后退了两步,弱柳扶风的身子抖了抖,差点支撑不住。
她抬起泪水莹莹的脸,“你既这般看不上我,又何必海誓山盟的骗我?”
许兴怀脸上的表情有些许不自在,很快消弭不见。
“情意上头的甜言蜜语,我怎知你会当真。”
好家伙!真是渣得理所当然了!
林念卿在一旁实在是听不下去了。
“你说得倒是冠冕堂皇,还不是看中她手里的卖身钱了?”
许兴怀被人说中了心事,恼羞成怒。
“你是打哪儿来得妓子,由得你在这里胡言乱语?还不快滚?”
林念卿伸手扶住摇摇欲坠的苏棠儿,唇角微勾,满脸讽刺。
“道貌岸然的东西,满口谎言,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林念卿最看不起的就是这样的渣男,厌恶的眼神犹如实质,似能将人戳穿。
“拿来吧你!”
她直接伸手抢过包袱,塞到苏棠儿的手中
“你干什么?”
到手的银钱飞了,许兴怀急了,当即就想上手抢。
林念卿轻易钳制住他的手腕,“怎么?你想动手?”
“你想多管闲事,就别怪我动手!”
许兴怀既然做得出过河拆桥的事情,自然已是毫无底线。
他为了抢回包袱,竟当真同林念卿动手。
林念卿用小臂挡住了他的攻击,接着一手抵在他的肩膀,一手拽住他的手腕,硬生生卸掉了他的一条胳膊。
惨烈的叫声响彻整个夜空,栖于林间的飞鸟扑打着翅膀离开。
“我杀了你这贱人!”
许兴怀脸上充斥着怒火,右臂不自然的垂在身侧,侧着身子狠狠的朝林念卿撞了过去。
林念卿侧过身子,一脚踢在他的膝窝,叫他直直的跪在地上,脑袋陷进了河边的水草里。
“呸,渣男。”
林念卿啐了他一口,转身牵着失魂落魄的苏棠儿离开。
进了林府,林念卿为她倒了一杯热茶,想着开解她几句。没想到,苏棠儿突然拔下发髻上的簪子朝着自己的脖子刺去。
林念卿惊得扔了手上的茶杯,赶紧伸手去拦。
饶是如此,苏棠儿的颈间的皮肤还是被划伤了。
“你还救我干什么?”
苏棠儿双眼通红,神情癫狂,俨然陷入了一个死胡同。
她拼了命的把手中的簪子往脖子上刺,脖子上的皮肤早就被尖锐的簪子刺破,血水染红了衣衫。
“明明是他说要娶我,同我一生一世在一起,为什么错的人成了我?”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呐!”
苏棠儿仰着脖子声嘶力竭,手里的簪子疯狂的往脖子上插。
林念卿好险没有握住。
“他欺你骗你,你难道就不想报复回来吗?”
林念卿喝住了苏棠儿。
对,报复,她要报复!
苏棠儿停住了疯狂的自虐行为,呆滞的盯着林念卿的眼睛,口中喃喃自语。
趁着她怔愣的时间,林念卿顺势抢过她手里的簪子,扔得远远的。
精致的珠花簪子滚落在墙角,圆润的珍珠掉落在缝隙里。
苏棠儿双眼一闭,直接晕了过去。
林念卿赶紧扶住她的肩膀,半抱半拖的把人放在椅子上,随手用帕子替她包住脖子上的伤口。
没一会儿,白色的布条便被染成了血色。
林念卿捏了捏眉骨,着急的踱步。
偌大的林府除却林念卿和福伯,再无其他人。林念卿这会儿想去请个大夫过来都不成。
怕就怕苏棠儿中途醒了,又要闹着自杀。
恰巧此时福伯回来了,林念清顾不得解释,赶紧让福伯请个大夫回来。
人命关天的事情,福伯不敢耽搁,赶紧去了。
林念卿招呼两个工匠把人抬到后面的厢房,自个儿在跟前守着,
很快,福伯带着大夫急急忙忙的回来了。
“大夫,快,看看人怎么样了?”
老大夫还没能来得及喘上一口气,就被福伯拽到了床前。
大夫先是看了看她脖子上的伤口,才伸手替她把脉。
“这位姑娘没有大碍,好生休息便可。伤口不深,这药抹上两日就能痊愈,期间不要碰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