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常说,不要和女人吵架的时候试图通过理论让对方认识到失败,因为女人吵架从来不按照常理出牌。你若是理性地以为吵架是从低到高,从前到后,从错误走向正确的话,那么你最终一定会失败,因为女人的思维是跳跃性的,非理性的,她们看中的并不是问题的本身,而是发生问题的立场——立场就是,她们是正确的,即使错误也是正确的,你是错误的,即使正确或者无辜,你也是正确的。
王孝棠在很久之前曾经看到过一个关于女性的心里案例,说男司机在遇到紧急情况的时候脑海中的潜意识是,我要停下车,解决这个紧急问题,女司机的潜意识是,一定是车出了问题,我再踩踩油门试试……
由此可见,任何女人在她的立场确定的时候,是完全不按照道理出牌的,所以陈妍秋再见到王孝棠那一刻,就已经把所有的责任都怪罪在王孝棠身上了——甚至包括害自己的父亲陈英和爷爷陈策。
现在,陈妍秋愤怒地指着他的鼻子说道:“若不是你这小贼胡言乱语,青云道长岂不会收我为徒?一定是你,一定是你,全都是你的阴险狡诈。”
王孝棠叹了口气,摇头道:“春哥!你说的这话就不对了,尔不闻男女有别?这一个道观里的都是男道士,上到六七十岁,下到十一二岁,你说你一个女人忽然跑到这里来修道,大家能习惯?当然了,青云道长道法高深自然不受打扰,但小道士就不一样了。你这番却是扰人清修了,难为青云道长嘛。青云道长不收你为徒诸多苦衷你不去想,偏偏将原因怨恨到本学生身上,当真平日里便是一个只考虑自己,不考虑他人的官二代。”
“你……”
“你什么你?”王孝棠继续呛声道,“你不要以为你是女人别人就会让你乱来,你也别认为你父亲纵容你,别人也会纵容你,又不是人人都是你爹……”
“住口,你这泼才!”陈妍秋跳起,大怒道:“小人得志,亏得你还是读书人,你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你骂人!”王孝棠指着她一脸赖皮地笑道,“名门大家之后也骂人啊,有趣,有趣。”
要抡起无赖的等级,陈妍秋是一级,王孝棠得是一百级了,所以陈妍秋也无意与他斗嘴,便一扭头下了山。
这女人下山之后,青云山上的日子有恢复了平静,不过他们总不能一直留在青云观中,等张石头被治疗好了,王孝棠和郑云霄便向青云道长以及虚平等人告辞了。青云对虚平说,你一身医术,留在青云山是在暴殄天物,不如也跟随他们下山。我看这二人将来必有一番机遇,你在他们身边护卫他们周全吧,虚平见师父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心中当然不会不放心了,于是向师父告辞,与王孝棠等人一道下了山。
青云道长尽管是方外人士,但他对任何事情都看得开,这一点让王孝棠非常佩服,人家这才是活到一定境界。
在山上前后住了十天,是该回去了,四人下山的时候问起各自要做什么,那王孝棠说回去跟着郑云霄混日子,郑云霄说回去带着王孝棠混日子,虚平笑着说这一年师傅给自己搜集了几十本绝版的医术和行医笔记,自己下山一面研究一面学习,就暂时落脚在郑家吧,于是三人问起张石头准备做什么。
张石头想了半天才说:“俺也不知道自己能干啥,俺还是想找到俺们大寨主。”
“你们大寨主?是不是那个男女性别不明的人妖?”王孝棠笑问。
张石头尴尬说道:“她替俺葬了母亲,俺已经卖身给她做仆人了,所以俺先找到她,其他的见到她之后再作打算吧。”
王孝棠对于这种主仆思想表示不太理解,但虚平和郑云霄却点头赞说张石头这一举动是忠仆值得赞扬,他只能心中叹一声看来这个时代人的观念的确是不一样,哪有人人平等——那是白莲社邪教的说法。不过幸亏张石头不知道自己把陈妍秋给骂走了,否则他这石头脑袋不知道要怎么左右摇摆咧。
青云山下三分路口,一间茶水铺子突兀地摆在这里,四个人也渴了累了,便招呼那店家上点茶水。茶小二倒了茶水后便去准备一些食粮了,王孝棠端着茶杯心说你这店家在这里开茶铺,岂不要赔死?这里除了山上的道士之外,还有谁路过。他忽然心动起来,肯定有问题,一定有问题。王孝棠看了看郑云霄,却不料那郑云霄咕咚一口喝光了,还咂咂嘴说:“此茶叶是去年的沉茶了。”
王孝棠心说活该你出事儿。
虚平却在闻了之后才忽然说:“茶水不对。”
郑云霄第二杯刚要喝,顿时吓得扔了杯子,叫道:“什么什么?”说着呢,咕咚一声晕倒在地,又是咕咚一声,那一米九十多的巨汉张石头也晕倒在地。
此时便见到一个骑着白马的白袍小将,带着一群家将从林子里走了出来。没错,这人不是别人,又是陈策孙女女将陈妍秋,只见她诡计达成之后,满脸微笑地说道:“倒……倒……倒……倒……”
“你结巴吗?”王孝棠笑道,“小结巴,你放心,我没喝,倒不下去的。”
陈妍秋等人本以为他们会倒下,可见到王孝棠和一个道士还精神抖擞,顿时愣住了,一个家将立即说道:“大小姐,不如我们上前将他乱刀分尸吧。”
听罢此言,虚平顿时哎哟一声倒在地上说:“我也醉了,我也醉了。”
你个死道士,醉你妹啊醉!王孝棠哭笑不得,这小道士跟郑半仙混得太久了,都混得没正经了。他将手中的木盒子打开,拎出来里面的狼牙棒,又把竹篮子放在桌子上,对那乌龟山大王说道:“好好看本学生如何降妖除魔的。”便转身冲陈妍秋一行人说道:“来吧,是单挑还是群殴。”
陈妍秋神色变换了几次,家将在一旁气愤说:“大小姐,让我上去将他斩于马下。”
“你哪里来的马?”
“斩于脚下。”
陈妍秋想了一下,最终一抬手说:“撤,此人我们打不过。”
家将道:“大小姐,我们陈家军绝不怕他一个。”
陈妍秋道:“你却不知道他的厉害,算了,机会有的是,老虎还有打盹的时候,我就不相信他还不休息了。陈丁,你给我派人盯着他。”
“是。”那家将显然不相信王孝棠能有多厉害,但还是率领手下们跑了,陈妍秋回头指着王孝棠说:“小贼,我跟你没完。”
王孝棠笑道:“你跟我没完?除非你嫁给学生,一辈子跟学生纠缠在一起,否则怎么跟我没完?若是你将来嫁人为妻,却还要和我没完没了,岂不是不守妇道吗?”
“贼子!”陈妍秋知道斗嘴不如他,打架不如他,便恶狠狠道:“此仇不报,誓不为人。”便调转马头便要离开,哪料到王孝棠猛地冲上前,两大步追上了不备的陈妍秋,腰部用力跳了起来骑在马上,单手又将陈妍秋擒了过来,横身放在马上。
“贼子,放开我。”陈妍秋气愤道,这是此二次被擒了,果然不是好东西,居然偷袭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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