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鬼见识到我的血的厉害,虽不具多少智慧,但出于本能反应,都是朝后退了退。
被血溅了脸的水鬼慢慢地缩成一团黑气,飘出破庙,和之前的小鬼一样,肯定已经元气大伤,再被我的血溅到,绝对会灰飞烟灭。
佟虎忽然发出一声惊叫,连滚带爬地从石像后面冲出来,躲在我身后。我朝后看去,三五只鬼从破庙的后方进入,堵住我们的退路,现在我们已经被鬼围的水泄不通。
就算我的血再厉害,也不可能同时对付的了那么多鬼啊。
我用匕首在掌心割开一条大口子,把鲜血抹在一块破布上,把破布交给佟虎:“拿着,哪只鬼敢靠近,直接用布打它。”
佟虎恶狠狠地说:“妈的,老子豁出去了。”
佟虎虽然惧鬼,但有血性,屡次被鬼逼迫到绝境,激发他的血性后,他也没再表现出惧怕,反而比我还要勇猛,时不时地挥布威胁鬼。
我将鲜血涂满自己的脸,甩手溅出许多血珠,最前面的难产女鬼被血珠溅到脸,嘴里发出凄厉的嘶叫,往破庙外逃去。
其他鬼一拥而上,速度很快,前后左右十几只鬼,我和佟虎根本没办法全部对付,眼瞧着就要被十几只鬼近身弄死,破庙外忽然传来一阵铜铃摇动的叮当响。
这些鬼像是被定住一样,距离我和佟虎只有一米的地方停住不动,佟虎先前的气势全无,这会儿被吓的腿都站不直,两手抱着脑袋。
嗖~
这些鬼化作一道道黑影,迅速退出破庙,破庙内再次恢复安静。
我用手肘顶了顶佟虎的后背:“哎哎,没事了,都跑了。”
佟虎抬起头,四下看了看,一脸哭丧的表情瞬间换成喜上眉梢的神色:“看来这群鬼都是胆小鬼,被咱们给吓跑了。”
我说:“哪里是我们吓跑的,是外头有高人相助。”
“高人?高人在哪?”
这位高人凭着铜铃的声响就令这些鬼闻风丧胆,定是有着很高的道行和本事,只是不知道他为何要救我们。我猜测这位高人是不是盘旋在我周围的势力。
这时,一个人走入破庙,开口呵呵地笑:“我说这里怎么阴气冲天,聚集了那么多鬼怪,原来这里面还有两个不知死活的人。”
这人突然出现,吓得我和佟虎不禁往后退了两步。我仔细一打量,看清此人的面目,此人约莫四十来岁,背着行囊,穿的一身宽松的灰色袍子,身高170左右,留着小胡子,脸上带着些许沧桑和淡漠,小眼睛里透着让人捉摸不定的神采,最有意思的是他的发型,竟然血女人扎了一根马尾辫。
我说:“多谢前辈搭救,要不是前辈,我和朋友绝对会死在这里。”
且不管他是不是盘旋在我周围的势力中人,既然他肯搭救我,我必然要感谢他。
这人笑了笑:“我游历天下,恰好路过此地,远远便看到这儿阴气冲天,顺手搭救你们,只能说,你们阳寿未尽,还没到死的时候。”
佟虎嘿嘿笑道:“意思是我们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呗。大师,这里荒郊野外,想必你肯定没吃饭,也没地方住宿,我家就在附近,你要是不嫌弃,今晚就在我家屈就一晚吧。”
我知道佟虎的用意,他是想这位高人一路护送我们,以免大晚上又在荒郊野外撞见不干净的东西,毕竟那些东西才散去不久,应该在暗处伺机而动,有高人护送,那些不干净的东西自然不敢找上门来。
高人应该比较孤傲,不会轻易答应别人的请求,我以为佟虎的如意算盘要落空了,谁知这位前辈的脸笑的就像一朵绽放的菊花,嘿嘿地说:“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随后,我扶着佟虎,带着高人往佟虎家的方向走。
我们走在路上,高人的话不少,他说他叫纪仲良,来自广西,已经在外游历三年,途经广东、江西、福建,一直到这里。
纪仲良能轻易吓走那么多鬼,想必十分有本事,不知道他能不能帮我寻找到我丢失的一魂一魄。我开口问:“纪前辈,我想问你,如果人丢了一魂一魄,那一魂一魄是否还能找回来?”
纪仲良并没有因为我的问题而感到惊讶,而是意味深长地笑起来:“我看你第一眼时便感觉你体内阴气盛行,缺失一魂一魄,另外一魂也不太稳固,你想问的便是你自己吧?”
我吃惊地点点头:“没想到前辈已经看出来了。”
纪仲良摆手说:“别老喊我前辈,显得我多老似的,喊我仲良哥就行。你这一魂一魄并非不可以找回,等我们回到你朋友家里再想办法,这里不安全。”
不安全?那些小鬼对纪仲良而言不过是小菜,只要他愿意,他应该很轻易就可以将它们全部铲除掉,对他根本构不成威胁,他所说的不安全指的是什么?
纪仲良见我一脸狐疑的神色,便干笑两声说:“小兄弟,你似乎很复杂呀,为什么会有这么多有趣的人在周围。”
我愣了一下,四下看了看,故作一副不知情的样子:“周围有人?我怎么没看到?”
纪仲良笑着摇了摇头说:“这些人的本事挺大,人在很远的地方,眼睛却在你周围,他们既然迟迟没出手,肯定是有原因的,所以你现在应该很安全,今晚就算我没出手,他们应该也会出手吧。”
纪仲良显然也不知道盘旋在我周围的势力都是些什么人,随我们到家后,佟虎让仆人给纪仲良安排一间房间,然后回了自己的房间。
仆人给医生打电话,很快就来了三个医生。
这些医生都穿着白衣大褂,在床边给佟虎检查伤势,当他们剪开佟虎身上的衣服,看到那么多香灰时,不由皱起眉头。
“子弹刚好打在大动脉上,幸亏及时用香灰止了血,否则人早就凉了。”医生一边用酒精擦拭伤口上的香灰,一边说:“不过香灰到底是不卫生,我得帮你清理一下伤口。”
佟虎吃痛地骂道:“你他妈的会不会说话,不会说话就闭嘴,你才凉了。”
我发觉这位医生从进门那一刻起,神色就十分慌张,这会儿擦拭伤口的手也有点抖动,似乎很紧张的样子。我看他年纪四五十了,应该是个很有经验的医生,为什么连擦伤口这种小事也做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