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进化论这种东西你觉得和我现在的情况相符?”
诺尔说话间,伸手指着办公室内拜访的各种医械装备。
虽然他不太懂这些高大上的东西。
但进化论的基础情况诺尔还是有所耳闻的。
进化论中最关键的地方就是——时间!
经过时间沉淀,物种在适应环境中发生改变,这就是所谓的进化,总结来说就是——适者生存。
可自己满打满算还不到二十岁。
这在进化论的基础时间单位中就和小数点误差差不多,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在这种情况下,自己好像和进化论完全不沾边呐。
“这种事情你就问错人了,我只知道我能知道的东西。”
肯纳夫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毕竟他所掌握的情况也是极为有限的。
如果不是因为一些特殊原因,他根本不可能知晓新人类计划这个概念。
就目前的情报推测,整个人类世界,真正知晓新人类计划内幕的人不超过五个。
“那你告诉我这个事情的理由是什么?”
诺尔对此并不意外,肯纳夫如果连这种事情都知道,也就不会沦落到眼前这种地步了。
他更好奇的是肯纳夫为什么要告诉自己。
报恩?
呵呵,这种话听听就行了。
肯纳夫可是情报商人来着,而商人都是逐利的。
在没有利益牵扯的情况下,肯纳夫怎么可能会跑来说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况且作为一个在黑暗世界摸爬滚打这么久的人,报恩——
“作为当事人之一的你,有知晓真相的权力。”
肯纳夫凝视着诺尔的双眼,言语真挚的说道:“至少不能当个糊涂鬼,不是么?”
“呵呵,谢谢你的好意。”
诺尔闻言略微愣了一下,随即忍不住笑了起来。
糊涂鬼,人都要死了,知道与否又有什么意义呢。
肯纳夫闻言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取出糖果丢进了嘴里。
诺尔也没有继续追问肯纳夫,只是将视线投向了一旁的蜜纳·萨哈克。
“这是你要的东西。”
蜜纳·萨哈克说话间拿起了一个黑色手提箱放在了诺尔面前:“根据研究室化验,你所提供的东西对人体没有什么危害,很适合你现在的状况。”
“谢谢。”
诺尔点头将手提箱拖过来并打开了手提箱。
只见里面整齐摆放着无数个小型玻璃瓶。
特制镇静剂——
根据迪兰达尔提供的药物配比图制造的药剂。
至于抑制剂。
那东西已经没有用了。
自从南美战场的突然爆发开始,诺尔体内的基因出现了不可逆的变异。
变异的抗药性太强了,目前诺尔所掌握的抑制剂类型都已经失去了作用。
或许迪兰达尔那边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但诺尔和迪兰达尔都很清楚,双方都已经回不去曾经了。
“你不用说谢谢,这本来就是我亏欠你的。”
蜜纳·萨哈克摆了摆手。
其实在诺尔返回卡潘塔利亚基地的时候,最好的选择就是去往天之域柱就医。
不是说卡潘塔利亚基地的医疗条件不好。
实在是卡潘塔利亚基地内的人对诺尔的情况一无所知,甚至还给出了癌症这种让人啼笑皆非的定义。
可是因为地球联合将诺尔定义为战犯的原因,诺尔不可能离开地球前往天之域柱。
同时,抱上了芙蕾大腿的天之御柱也不想曾经那样需要诺尔。
再加上诺尔因为战犯的原因前途未卜,蜜纳·萨哈克不可能为了诺尔将天之御柱至于险地。
“时也命也,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诺尔对蜜纳·萨哈克的行为并没有太多反感和愤怒。
本就是相互利用的关系,自己失去了利用价值也难怪对方会这么做。
“你愿意帮我?”
蜜纳·萨哈克笑问道。
如果能得到诺尔的帮助,那一切就变得简单了。
“呵呵,你觉得以我现在的情况有帮助你的余力么?”
诺尔哑然失笑。
蜜纳·萨哈克在地球待着不是没有目的的。
解救拉斯·温斯莱特。
一个金发少女——
拉斯·温斯莱特,原军工的掌上明珠。
本来也是一个公主来着。
可惜因为奥布攻防战的原因,和奥布走的太近,就被穆尔塔顺手吞并了。
作为w·w·k的继承人,拉斯·温斯莱特也顺理成章的被当做掌控企业的棋子给软禁了。
而蜜纳·萨哈克的目的就是去解救那个少女。
“我一直对你都很有信心。”
蜜纳·萨哈克笑了笑。
诺尔看着蜜纳·萨哈克的美丽笑容忍不住笑着调侃道:“这可是我第一次看见你的笑容,不得不说很适合你。”
“你好像没有我相信中那么糟糕啊。”
蜜纳·萨哈克闻言不禁眼眉微挑,道:“不考虑帮我一下?或许我能给你更加甜美的笑容也说不定。”
“呵呵,大可不必,我已经没有战斗的理由了,这点你应该很清楚才对。”
诺尔闻言不禁哑然失笑。
调侃蜜纳·萨哈克的死人脸只是一个兴趣罢了。
至于战斗,就和诺尔说的一样,他已经没有继续战斗的理由了。
自己的战斗理由一直都没有改变过——活下去!
穿越以来,诺尔无时无刻不为了这三个字倾尽全力。
但也因此成为了各方博弈的棋子。
付出了这么多,杀了这么多人,辛苦了如此之久,最后——
“或许这就是我的命运吧,在挣扎中疯狂,在疯狂中落幕——”
诺尔不是一个喜欢屈服于命运的人,不然他也不会在迪兰达尔和克鲁泽之间挣扎。
可现在——
有时候他真的不得不承认,命运这个东西真的很让人无力。
“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蜜纳·萨哈克也没有在这个话题上过多的谈论。
调侃一下就可以了。
毕竟作为自己的盟友,蜜纳·萨哈克曾经认真分析研究过诺尔的遭遇和心理活动。
这是一个充满了伤痕的家伙。
即使是习惯了黑暗的她,有时也不禁为诺尔的遭遇感到同情。
从出生开始就被算计,直到落入眼前这个境地。
绝望,希望,绝望,希望,绝望——
诺尔眼神游离,双眼无神眺望着窗外的繁星海岸,道:“我有些累了,或许我应该休息了。”
仔细想想,自穿越以来,真正意义上的安静生活只有在孤儿院时的那一个月时光。
即使是参加军校,诺尔也一直在接受各种训练和配合实验。
到后来踏上战场更是几度徘徊生死,在阴谋算计中挣扎徘徊。
一直到现在,诺尔才真正获得真正意义上的宁静。
死亡前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