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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桑之落矣(二)(1 / 1)

“王妃不舒服吗?”杨氓见萧画的脸色苍白,便问啊沁到。

“没有。”啊沁小心翼翼的作答。

“太子妃欺负她了?”

“王爷,没有。”啊沁说完就走开了,杨氓便进了内殿。

“太子妃跟你说什么了吗?你脸色这么不好?”杨氓进门便问。

“没说什么,就是今天在外面的待的时间有点久,有些不舒服。”

“要叫御医来看看吗?”杨氓一脸担心。

萧画看着一脸真诚担心的杨氓,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好?杨氓好色,因为独孤皇后最讨厌王爷、朝臣有妾室,所以他一直忍耐,但无论如何,萧画都要承认,杨氓待她很好,且一直很好。

“西厢房的小侍女,王爷喜欢?”

杨氓没想到萧画会问这个,有些懵,但随即低头说到:“你看到了?”

“王爷,这晋王府不是密不透风的,说实话,你我成婚快四年了,你也该纳一两个侧妃了,我查了一下,那小侍女家世清白,王爷此时收了她做妾室,以后在升为侧妃,也是好的。”

“这个不急,我也就是那日醉酒,一时没忍住,对外只说我喝的晕头转向了,把那个小侍女当作你了,就可以了,我今日进宫给母后请安,听母后的意思,对皇兄还抱有希望,不宜在这个时候闹出什么事来,还是画儿说的对啊,大事未成,不可盲目欣喜。”杨氓说着话,走到床榻边把萧画抱在了怀里。

萧画沉沦在这样的浓情蜜意里。

“公主,您赶紧去东宫,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她要杀云妾。”云娘哭着跑进来说到。

“怎么会呢?云妾不是正怀着孕呢吗?皇后娘娘怎么会?”

云娘跑进来拉起萧画的手,就往外跑,萧画只能边跑边问。

“太子妃殁了。”

云娘的这句话彻底惊住了萧画,她直接立在了原地。

“快走吧,再晚一点,云妾的命也保不住了。”云娘拉起萧画继续跑,两人快马到东宫,云妾的侵殿外里里外外围着一圈人。

“让开!”独孤皇后愤怒的说。

“母后,云妾肚子里怀的是儿臣的孩子,恕儿臣不能让。”

“你怎么就断定,这个贱俾的肚子里怀的就一定是你的孩子呢?再说一个如此阴险狡诈之人,不配做我皇族血脉的母亲。”

“母后,您要真的非要云妾的命,那就连我的也一并拿走吧。”太子杨勇跪地说到。

此时,杨氓也赶了过来,站在了萧画的身边,萧画回头看到杨氓,心到是定了一些。她被云娘拉到东宫,才知道自己来的唐突,脑子转了很久,都没有特别合适的理由,既然杨氓来了,这个理由就用不着她找了。

“母后!”杨氓在人群外大喊一声,独孤伽罗和众人看过来,便有人不自觉的给杨氓和萧画让出一条路来。

“你们来做什么?”独孤皇后的语气里有几分责怪。

“东宫出了这么大的事,我听说后,便赶了过来。”

“你已经听说了,这消息传的还真快。”

“御医来了好几波,我刚好给父皇请安撞上了一波,问了问知道是皇嫂不好了,便赶紧带画儿来看看,看有什么能帮的上忙的。”

“帮忙?还帮什么忙,你皇嫂都不在了。”独孤皇后说这话绝望的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

“怎么会呢?御医不是说只是风寒的遗症吗?怎么会呢?”杨氓说着话就想往殿里冲。

“别进去了,这就要问问这位满嘴说冤枉的云侧妃了?”独孤伽罗的眼神突然变的凌厉了起来。

“我没有,我没有,我真的没有。”云妾大哭着,只会说这几句话。

“御医,太子妃究竟是因为什么离世的?”萧画厉声问到。

“是茶,太子妃因为之前风寒的遗症喝的药里有异味叫生川乌的药,此药本来有毒性,但和其他药共同熬制,毒性便小了很多,还能调理身子,但今日太子妃在云侧妃这里喝的茶里加里生姜,太子妃的药刚喝下去没多久就喝了带生姜的茶,生川乌的毒性就被生姜吊出来了,所以,毒入心脏,老臣也没有办法啊!”

听完御医的话,萧画大致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这整个东宫,知道太子妃此时不能吃生姜的怕只有她自己,她。。

“母后,儿媳觉得,云侧妃不会这么傻,知道太子妃不能吃生姜,还故意在茶里放,这样明目张胆的让皇嫂死在自己的宫里,未免也太傻了些。”

“她傻?她不就是仗着自己怀着天家子嗣才敢如此吗?若是平时,她当然不敢了,她傻?她断定我们不会把她怎么样,这样即除掉了太子妃,若不小心她肚子里的刚好是个小世子,她不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做太子妃了,想的可真美啊!”独孤伽罗憎恶的说到。

“我没有,皇后娘娘,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我不知道太子妃不能吃生姜,我也不知道今天送来的茶水里为什么会有生姜,我真的不知道。”云妾哭的泪如雨下,整个人都在打颤。

太子杨勇心疼的把她抱进怀里。

“你!你!你就这么喜欢她,她亲手杀了你的原配妻子,你就一点都不伤心吗?”独孤伽罗突然起身质问道。

“母后,妾儿说了,她不知情。”

“她说什么,你就信什么,是吗?她是你的心头肉、掌中宝,别人碰都不能碰一下,太子妃为你殚精竭虑,事事处处为你着想,可有她千分之一重?”

“母后,元氏是你让我娶的!”杨勇的这句话无异于一颗火药,把独孤伽罗彻底炸开了。

萧画震惊的看了杨氓一眼,杨氓赶紧跪下说:“母后息怒、母后息怒,皇兄他一时着急,口不择言了。”

独孤伽罗看着满脸惊讶的杨氓大笑着说:“口不择言?你可知道你皇兄如此说有多久了吗?我每一次见他,提到太子妃他就要这么说,是,元氏是我和你们的父王为了稳定朝局逼他娶的,可谁又亏待他了呢?这么多年,他为所欲为,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我没准过,一个云侧妃,春风楼无数的少女,连给将军们调教的陈国美人,都一并给了他,他还想要什么?我欠他的,还的还不够吗?”

萧画第一次看到怒火中烧的独孤伽罗,这个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一脸平静的女人,也会因为自己不争气的儿子而绝望,若是她知道,眼前另一个看上去不沾女色的儿子也是这样的人,会不会因此崩溃呢?

萧画突然抽离了,她仿佛站在云端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太子妃用自己的性命自导自演的一场戏,每个人在这场戏中,太子、云妾、独孤皇后,在这场戏中都暴露了最真实的自己,她隐约能看到杨氓嘴角的偷笑,却不知道,是她和杨氓在看这群人的笑话,还是这群人在看他们两个的笑话。

“你只是毁了我吗?宫中哪一个皇子、公主的婚事不是您定的,您在给他们选王妃或是驸马的时候,有考虑过他们的喜好吗?您和父皇的眼里,除了天下太平,还有什么?”太子杨勇起身回嘴到。

这样针尖对麦芒的争吵几乎让萧画陷入绝望,她知道,云妾今日大约不会死,但太子爷势必不会是太子爷了。

“氓儿算运气好的,歪打正着碰上了一个自己喜欢的,我们呢?我们都是你们手中的棋子,是你们享受权利、享受爱戴的棋子。”杨勇说着话,眼角有泪水浸出来,“大妹妹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您不知道吗?但是为了朝局稳固,您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是吗?为了得到江山,你们自己都做了些什么,难道你们不知道吗?”杨勇的质问,太过尖锐,显然已经从咄咄逼人强势的独孤皇后怪罪到隋文帝杨坚的身上了,谁都知道,这天下起初是宇文家的,独孤伽罗大笑着看着他,很是无力的说:“金尊玉贵的养着,竟然养出了一只白眼狼。”巨大且无力的笑声回荡在整个庭院里,所有人都不自觉的跪了下去。

独孤伽罗踉跄的走在刚刚给杨氓和萧画让出来的路上,背影莫名让人觉得心慌,每一步都似乎要摔下去了,崔岩低着身子紧跟在后面,却不敢去扶。

那种巨大的无力感,萧画也有过,在太子妃放弃的那一刻,但是看到独孤伽罗的背影,她依旧万分难过。

她跪着,静静的抬起头看着踉跄着向前的独孤伽罗,仿佛周遭的一切都消失了,看到了未来的自己,那个几十年后已经老去了的自己,终究无力改变杨氓好色成性的毛病,很多事眼见着发生,却无力改变,落寞且悲伤的自己。

直到她被云娘缓缓的扶起来,她还是无法让自己出离那个画面,她仿佛彻底的陷进去了。

“公主,公主。。。”云娘叫了好多声才把萧画拉回来。

“公主,你看看云妾吧,看看她的胎。”云娘满眼是泪的说到。

萧画近乎机械的走过去,抬起颤抖的云妾的手,给她诊脉,幽幽的说:“孩子没事,交给御医吧。”

杨勇感激的看了她一眼,扶起云妾时又意味深长的看了看站在不远处的杨氓,他和他,从今日起,便再也做不回兄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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