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云裳皱了皱眉头,有些尴尬地说:“并没有,并没有,并没有!安然姐姐,你可真的是想太多了!不过就是因为我感觉安然姐姐的心情不是很好,所以就想着还是不要让你生气比较好。所以就这么的守规矩。”
安然笑了笑,原来是这么回事,若是这样她就放心了。于是她说:“你可真的是让本宫捏了一把汗。原本本宫被你哥哥拒绝了,已经是够惨了,如若是这个时候你还与本宫分道扬镳,那本宫还真的是凄凄惨惨戚戚了!”
“安然姐姐你言重了!”季云裳笑了笑,说,“安然姐姐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让你这么难过?难不成是哥哥欺负了你?”
安然摇了摇头,然后拉着季云裳来到软榻上一起坐了下来,说:“其实,本宫今天叫你来,就是想让你陪着本宫。本宫在宫中并没有几个可以说话的人,他们都因为身份的愿意跟本宫保持距离……本宫真的是厌倦了这种生活。你知道么,曾几何时,本宫就想干脆剃度出家算了,倒也落个清静。但是啊,转念一想,母后一个人在这偌大的宫里带着,肯定也是寂寞万分,于是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季云裳听到这话,就想到那天季云飞告诉自己,他和安然之间的事情。不难看出来,安然是喜欢自己的哥哥的,要不然她也不会如此这般万念俱灰,厌倦了生活。自己的哥哥还真的是伤人伤的够深的啊!
季云裳咬了咬唇,说:“一定很难过吧?要去成全别人的爱情。”
安然听到这话,原本要拿糕点的手停留在半空中,她看着一脸担忧的季云裳,眼泪就不由自主的从眼眶里掉了下来。
季云裳见安然哭了,就伸出手,为安然拭去她脸颊上的泪水。
安然闭上了眼睛,她就知道这个时间上最了解自己的人莫过于季云裳了!毕竟季云裳和自己真的是同病相怜。季云裳是那么的喜欢她的小皇叔,她为小皇叔做的一切她都看在眼里。但是她的小皇叔的眼睛里始终只有林雨柔一个人。
她和季云裳是同一种人,喜欢自己的人自己并不喜欢,而自己喜欢的人却不愿看自己一眼,她和季云裳空有一副皮囊,却始终追在别人的身后。这种爱情还真的是苦涩万分,曾几何时,自己受不了这种压力,多少次想要去问一问季云飞,眼睛里可有自己的存在,哪怕只有那么一次……
安然想到这里,就收回了手,她的手捂住自己的脸,低声哭了起来。喜欢一个并不喜欢自己的人真的是太累了,她不确定自己是否还能坚持得下去,若不是自己的母妃告诉自己,父皇有意重新立储君,自己的弟弟楚啟还是有机会,她也不至于一直呆在宫里讨父皇的欢心,帮助自己的弟弟上位。
但是在安然看来,自己的弟弟根本就不适合做君王。最适合做君王的人还应该是楚渊,所以对于这件事情她也并不是那么的上心!
季云裳见安然哭的那么伤心,就轻叹,说:“哭吧,哭出来心里就好受很多了!”
安然听到这话,就哭的更厉害了。
没过多久,安然也许是哭累了,就停了下来,她抬起头看着季云裳,声音有些沙哑,说:“裳儿啊裳儿,你究竟是哪来的勇气追逐了小皇叔那么多年?你究竟是哪里来的办法让小皇叔对你渐渐产生了好感?裳儿啊裳儿,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羡慕你?季云飞的眼里根本就没有的我存在啊……”
“安然姐姐……你这么说,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你。就是因为我觉得很累了,所以我现在才想极力与王爷撇清关系。我是后悔了,真的是后悔了,只怪自己当初太小不懂事,才导致自己有了这样的一个下场。”季云裳不知道安然是从哪里来的理论,这其中的苦涩无奈或许只有自己才清楚吧?
安然听了这话,梗咽着,她吸了吸鼻子,说:“本宫究竟是哪里不好?为何你哥哥始终不肯看本宫一眼?本宫究竟是做错了什么才让你哥哥对本宫是如此的厌恶?本宫……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了……本宫想要放下,想要放弃……可是真的没有那个勇气啊!”
“不不不!安然姐姐,你真的很好!你看看你长的那么漂亮,文武双全,什么都会!你可能是季云裳见过世间上最完美的女子了!是我哥哥没有那么好的福气,所以才不能与你共度此生,完全是他的问题,跟你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再说了,安然姐姐,我哥哥并没有厌恶你,他只是对你没有那种……感觉罢了……”季云裳突然觉得自己真的是好笨拙,就连安慰人都不知道该怎么说是正确的!
安然听了这话,她的脸色越发的苍白,她看着季云裳,两眼无神,有些木讷的说:“你知道么?我宁愿不要我这一张脸,我宁愿不要我会这些东西,我只要能换来你哥哥对我一丁点儿的喜欢,让我放弃什么都是值得的!哪怕是我的身份,哪怕是我的这条命……”
“安然姐姐,你能不能别这么想?你怎么能这么傻呢?这个世间上还有许多有趣的东西等你去发现,等你去体会,怎么能因为一个男人而放弃了自己这一生最宝贵的东西呢?”季云裳突然觉得安然真的是太傻了,这个世间对女人太不公平了!
自古以来男子就是女子的天,凭什么女子不能是男子的天?女子凭什么离了男子就不下去了?季云裳觉得这种观念和想法,对女子来说真的是一点儿都不公平!
安然沉默了,她并没有说话,她知道自己是很傻,可是她就是喜欢季云飞,她就是喜欢啊!她能有什么办法?
(浮生未歇别经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