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城外十里之内有不少田地,那些田地基本上是在凉州城内各世家大族的名下,这些田地你准备怎么办?”谭安俊提醒。
城内有殷,梁,吴,成四大姓氏家族,他可不认为这些世家大族好说话,他们来此地落户已有几个月,这几大家族也只是过年时派人礼节式的送了些礼物。
杨澜儿叹口气说道:“听你这么说,我怎么觉得他们是凉州城里的四大毒瘤?”
谭安俊脸色一僵:“对于他们世代生存在此的四家来说,我们沐王府才是外来户,而且外来户一来就是他们的顶头上司,对他们管这管那,他们对我们反感意料之内,情理之中。”
杨澜儿颔首,好吧,说得不错,他们的心情能理解,但她不打算包容,“凉州府需要发展,凡阻拦它发展的人绝不可姑息。”
她睨了他一眼,傲娇地哼道:“但凡事逃不过一个理字,本王妃也不是不讲理之人,城外凡是修筑城墙占了的田地,有正当地契的,他们都可在其他地方换置荒地,换置的比例最高可以调到一比一点三。”
“何为一比一点三?”谭安俊一头雾水,他还是第一次听这种说法。
“比如十里内占了十亩,就可到城外选择荒地十三亩,多出来的三亩算是开荒、熟地的补偿。”
谭安俊有些意外:“开荒十三亩人工费也要不了几两银子,多出来三亩地可值十几两。”
杨澜儿抿唇轻笑不吭声,若按荒地来算开荒十三亩要二两银子不到,多出来的三亩荒地若按市价来算也才值三两银钱。
十亩田地值几十两,十三亩荒地才值十几两,但开垦出来后又是不一样的价钱。
所以算账不是这样算的,算账的思路很关键。
不过,不管这些世家如何算,是值还是不值,他们都必须把土地空出来。
这不比后世的拆迁,如今皇权当道管你愿意不愿意。
谭安俊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小妻子,指着图纸上那片空白区域问道:“城墙修筑好,这些围进来的空地你准备怎么办?”
总不可能围进城了还当田地种庄稼吧?
当宅基地卖,肯定能卖一笔......不对!
谭安俊眼眸一亮,“你准备拿来搞你所谓的房地产?如在崇县一样?”
杨澜儿又是抿唇不吭声,只是她那圆圆的杏目弯成了月牙儿说明了一切。
“你还真有这打算啊?”谭安俊站起身抻了抻腿,兴奋的对守在门口的立春喊道:“去灶房整些酒菜回来。”
“你还没用晚膳?”杨澜儿抬头望着他。
“陪我一起吃点。”谭安俊心情不错的开口邀请,抻手挠了一下她的耳朵。
杨澜儿点头,今晚她也没吃几口,这会还真有点饿。
等酒菜上来摆好,立春识趣的退出书房关好门。
谭安俊持酒壶凑近闻了闻,嫌弃道:“没有你空间的酒香醇。”
杨澜儿秒懂,挥手从空间提了一小坛葡萄酒出来。
谭安俊闻到酒散发的果香,幽怨的道:“没劲!”
杨澜儿知道这男人嫌果酒劲道不足,对他呵呵两字,又从空间提出一坛鹿血酒。
狡黠一笑,拍了拍酒坛:“二选一!”
谭安俊抢过鹿血酒,一打开封土,盯着坛子里琥珀色酒液脸色微僵,神情一言难尽。
“娘子,是在怪为夫这段时间冷落了你?”
“啊?”
“你要不要喝点?”谭安俊提着酒坛问。
“哦。”杨澜儿眨眨懵懂的双眼,盯着他手上的酒坛,赶紧摇了摇头,敬谢不敏:“这是给你的,其实我更喜欢葡萄酒。”
两人边吃边聊,倒有一番情致。
“说说你的计划。”谭安俊给她夹了一块炖牛肉,便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杨澜儿美滋滋的吃着男人夹的菜,“凉州想要发展,基础设施就必须提前做好,凉州之外群狼环伺,城墙只是第一步。”
再深的杨澜儿没在说,到时他就知道了,而是问他:“你那边进展如何?”
听杨澜儿问起,谭安俊眉头不由的又蹙了起来,仰头喝了一盅酒,喉咙滚动。
半晌,如实说道:“不太顺利!”
“说说!”
“军备不足,兵卒不足。”
杨澜儿把酒盏里的葡萄酒全喝光,闻言,淡笑道:“兵卒不足,袁万中不是已经出发帮你去招募新兵蛋子了吗?”
“至于,军备,你还差些什么?可以说出来,我帮你想想办法,出出主意。”
谭安俊放下筷子,颀长的身子往后一靠,无处安放的两条大长腿往桌子底下抻了抻。
“铠甲、军械、粮草、辎重等等,无一不缺。”
“你缺的还真多。”杨澜儿声音柔得能滴出水,双眸可能是喝了酒的原因氤氲一层水雾,斜睨一眼宽肩窄腰大长腿,端得是风情万种,韵味十足。
也不知是因为鹿血酒的原因?还是因为寡淡了一段时日?亦或是因为身强体壮、血气方刚?
总之,谭安俊被杨澜儿那双勾子似的双眸一瞥,骨头酥了一半。
不待他反应过来,杨澜儿的声音适时地响起,“铁,谁都缺,想在外面购买有点难度。
但如今我们自己有封地,我们可以派人去各处探脉,若有发现我们也能自给自足,不用有求于人,相公,你说我说的对吗?”
谭安俊满眼惊喜:“探脉,是个不错的建议,我会安排下去。”
至于粮食先找借口打掩护,从空间里往外运吧,等秋天收获了,问题便迎刃而解。
“最近我会安排人在城外建设一座水泥厂,为修筑城墙做准备,你叫你的人通融下。”杨澜儿又一杯葡萄酒下肚,不知不觉大半坛子酒已喝完。
谭安俊意味深长的瞥了两眼桌子上,各占一方的两个酒坛子。
盯着杨澜儿的眸光暗流涌动,轻笑的应下:“娘子放心,为夫会交代下去,顺便将征地的通告也发下去,让城外十里内的田地清出来。”
“真乖!”
想拍拍他的头,杨澜儿却发现自个的手不够长。
谭安俊磨牙,哼了哼:“酒饱饭足,我们该转移阵地了。”
“转移……阵地?”
“你莫非以为鹿血酒白喝了?”
杨澜儿卒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