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染有些莫名其妙:“看不出来吗?”
秘书挤出个干巴巴的笑:“莫总他在忙,您先去休息室坐一会儿吧。”
“噢,我知道他在见客。我不会打扰他,只是提醒他吃饭。”
“林小姐!”小秘书跟着她往左边挪了一步,依旧帮她挡在门外,有些为难道,“真的不能让您进去,您别为难我了……”
看着小秘书快急哭的表情,林染明白过来了。
不是不让进,是莫斯年不想让她进去。
她拍了拍小秘书的肩,笑得很温柔:“别紧张哈,不进去就不进去,我去休息室等着,你带路吧。”
小秘书这才松了口气,立马给林染引路:“您跟我来,这边……”
话没说完,他只觉得身后一阵凉风扫过,猛地回过头,只看见林染已经冲到了办公室门口,一脚,直接踹开了门。
“莫、斯……”原本雄赳赳气昂昂的气场,在看清办公室里的情形后,瞬间弱了下去。
莫斯年坐在椅子上,上半身裸着,肌理分明无比诱人的**上扎满了粗细不均的银针,而夏侯君正在拔针。
办公桌上点着熏香,一室都是淡淡的药草味。
林染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不好意思啊,我……我不知道夏神医在,我先走了。”
莫斯年看她一眼,有些无奈,绯薄的唇动了动:“去哪儿?进来。”
“哎……”
林染火速关上了门,朝莫斯年走过去。
夏侯君还在拔针,她走近才知道那针入肉有多深,一寸一毫地拔出来,林染只觉得头皮发紧,针拔出的那块皮肤上还会留下一
圈淤青。
林染看着都觉得疼,她上前握住了莫斯年的手,心疼地小声说:“要是疼的话,你就捏我。”
女人的手又小又软,温温热热的塞进他掌心。
暖意似乎沿着紧贴的掌纹,一路流淌进他心尖。
莫斯年胸腔里逸出低笑。
“好。”
夏侯君拔出他肩上最后一根银针,看了眼两人握在一块儿的手,花白的眉毛挑得老高:“施针疼,拔针有什么可疼的?怀疑老朽
的医术?”
嘴上这么吐槽着,眼底笑意却欣慰又羡慕。
他收拾好药箱准备走。
林染道:“夏神医,我送您吧。”
走到走廊转角的地方,林染回头看了眼,确定没人,她才神情严肃地叫住夏侯君:“夏神医,你跟我说实话,莫斯年他身体……
那个,能调理好吗?”
林染不太好意思直接说出莫斯年身体上的毛病。
通常来说,体寒气虚,应该是很好调理的。
可莫斯年的情况太过特殊,就连夏侯君也没把握。医者仁心,他只能谨慎地道:“老朽会尽力。不过莫先生的情况……可能伤在
根本,希望林小姐你做个心理准备,根治的可能性比较小。”
伤在……根本??
林染表情复杂,默了几秒,点头说:“我知道了。莫斯年他自己清楚自己的情况吗?”
“这个自然。”夏侯君道,“莫先生他不告诉你是怕林小姐你担心。”
“我知道了,劳烦您尽力。”
“那是当然的。”
送走夏侯君,林染整理好心情,重新走向莫斯年的办公室。
莫斯年早已经穿好了衣服,一如既往的冷调深色系衬衣,英俊又清冷,自带生人勿进的气场,看着她问:“怎么突然过来了?”
“想你啊,就过来了。”
林染答得一脸真诚,但莫斯年总觉得这小女人看自己的眼神有点古怪。
“吃饭了吗?”
“没有。”
莫斯年打了个电话点餐,二十分钟后,小秘书就推着餐车进来了。
大部分都是林染爱吃的。
其中还有一份韭菜炒白虾仁。
韭菜啊……
林染看见莫斯年从头到尾都没怎么碰过这盘菜,大概是不好意思吧。
于是,她默默地夹了一筷子放进莫斯年碗里,后者不明就里地抬头看她一眼:“不喜欢?”
“我还行,你多吃点……”林染又夹了一筷子,语重心长地道,“多吃点素的,对身体好。”
“……”
直觉告诉他,这小女人不太对劲。
可对上林染那双晶亮清透的眼睛,他没说什么,夹起碗里那绿油油的东西吃了下去。
但这举动在林染看来,完全是另一番意思。
果然啊……这男人就是死要面子,明明很需要这类东西补身体,还在她面前装出一副不爱吃的样子。
接下来这顿饭,莫斯年别的没怎么吃,一盘韭菜几乎全吃完了。因为林染,不知道哪根筋不对,不停地往他碗里夹。
而且目光灼灼,两眼期待地看着他吃完。
“……”
莫斯年觉得他可能接下来一个月都不想看见韭菜这玩意儿。
吃完饭后没多久,傅沛就送来了两份文件,让莫斯年过目签字。
他看了眼莫斯年身旁盘腿玩手机的林染,轻轻咳嗽了一声:“这两份是公司机密文件……”
这话自然不可能是说给莫斯年听的……
林染抬头扫了他一眼,傅沛没看她,站的笔直,目不斜视地望空气。
她本来对什么机密文件半点兴趣都没有,但被傅沛这样防贼似的提醒着,林染心里就不太舒坦了。
两条纤细嫩生生的腿往莫斯年大腿上一搭,好奇宝宝似的拿起其中一份文件。
“这是什么啊?”
傅沛当时脸都快绿了:“林小姐,你这样不合规矩!”
如今云星影业已经称为陆南青名下的公司了,但他还听说这女人跟云星影业的人来往密切,谁知道她和陆南青私底下还有没有
交集?
林染哪能不清楚傅沛这点小心思,她眨了眨眼睛,问莫斯年:“我不能看吗?”
“可以。”
傅沛:“……”
他还想开口说点什么,先接收到莫斯年冷淡一瞥,里面的警告意味很明显。
傅沛抿了抿唇,低声说:“我先下去了。”
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等傅沛人一离开,林染果断就把手里的文件塞给莫斯年。
虽说她在美国那一年勤学刻苦,但文件里面的内容对她来说仍然无异于天书。她说要看,也不过是想气气傅沛而已。
她还有重要的事要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