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侧面突击
对常欢的审问，一时陷入了僵局，空气中都飘荡着尴尬的气氛，王正洲更是一时哑口无言，再也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
到最后，他只能再返回原来那最强有力的证据，吼道：“就算其他证据有瑕疵，但那六名死者的伤口你总赖不掉了吧。那跟你在飞机场杀死的那个恐怖分子，是一毛一样啊。这，就是最有力的铁证，哼！”
“一毛一样？”
眉头轻轻皱了皱，常欢勾勾手将王正洲叫到身边，喃喃道：“王警官，你平常去菜市场买菜吗？”
王正洲听到此言，一脸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摇摇头：“不买，一个单身汉平时吃点现成的就行了，哪有工夫买菜，怎么了？”
“那我劝你，今天下班就去菜市场走走，看看那些卖肉的，他们的刀法也是一毛一样！”
“你这什么意思？卖肉的能和杀人比吗？那可是活人！”
“这有什么不能比的？都是熟能生巧么，呵呵呵！”
哂然一笑，常欢十分恣意地向后坐了坐，不以为意道：“你说死者跟我当初所杀恐怖分子的死法一毛一样，但你知不知道，世界上有很多组织都是批量生产一毛一样的人的。比如外科医生，他们的手术刀法都是标准规范，练到极致，绝对一毛一样；比如厨师，他们对食材的处理，也有一定的传承，大师级的刀工，也是一毛一样！”
“我说的是杀人方法！”
“我就在给你说杀人的方法，所谓万法归宗，佛道同源。你看过金大大的《射雕英雄传》没有？”常欢眨了眨纯真的大眼睛，看向王正洲笑道。
王正洲一愣，不明所以：“我们现在是在审你这雨夜杀人案，你提一本小说干什么？”
“我是跟你讲一个道理，就是这《九阴真经》啊，前面那些九阴白骨爪、摧心掌等下层工夫，还分道家佛家。但最高深的内功心法，却是殊途同归，要不一灯大师也不可能用《九阴真经》疗伤了。所以啊，这刀法到达一定层次，也就看上去差不多了，你知道吗？我国特种兵训练，都是标准化特训，连抹敌人脖子的技术都是整齐划一的。也就是说，一种刀法，可能几十几百人都是同一种模式，你不能因为相像就说是一个人干的，明白吗？”
“呃，这……”
这一下，王正洲又犯糊涂了，想了一会儿后，越发迷茫道：“诶，不对啊，你这一会儿小说，一会儿又说特种兵的，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啊？这《九阴真经》是虚构的，你又不是特种兵，我们现在是在讨论你的问题，快点老实交代！”
无所谓地耸耸肩，常欢不以为意地撇撇嘴：“我就是在老实交代啊，你手中这个证据，根本不构成唯一性，知道吗？”
“唯一性？”
“对啊，只有唯一性的证据，才能构成铁证。比如说案发时的监控录像，确实拍到我了。还有凶器上的指纹，我的皮屑组织，dna等，这些就是唯一性证据。你要拿到这些铁证，还跟我废什么话啊，直接把我送监狱得了，不过……”
说着，常欢又脸色一沉，邪笑一声道：“因为刀法像就怀疑我，这只是你的假设，不能成为呈堂证据的。主观臆断，只能是破案方向，在法庭上没有任何卵用。你不能说你怀疑我是凶手，我就是凶手，那天下不就乱套了？你说我刀法好，这个杀人手法只有我能达到。但你敢保证没有第二人吗？如果有第二人，人家不告诉你，你能确定吗？”
呃！
王正洲被常欢侃得晕晕乎乎，一下子又懵了。
最后，常欢啪的一声，拍了一下桌子，腾地一下站了起来，一脸睥睨地看向王正洲，傲然道：“王警官，你们没有直接指向我的证据，就随便拘禁我，这件事我不会这么轻易算了的。我要见我律师，哼！”
说完，常欢已是趾高气扬地离开了这里，只留下王正洲傻愣愣地坐在那里，一脑袋迷糊，久久回不过神来。
观察室里的一众各队队长们，也是一脑袋黑线，默默低下了头去，唉声叹气。
“这究竟谁审谁啊？在警察局，一个审问员居然被一个罪犯问得哑口无言，太丢脸了吧！”
“这不是丢脸的问题，是这个罪犯太厉害了，对所有询问的回答都滴水不漏，而且还能反唇相讥，一看就是经验丰富的老手，反审讯能力极为老练，从他这里，我们恐怕很难有突破口！”
“那我们……旁敲侧击？从侧面突进？”
……
观察室里的各队队长，对常欢的反审能力也是极为惊讶，最后经过商量，终于达成一致，通过扩音器向审讯室喝道：“小王，别管那个老油条了，太滑了，我们一时抓不住他。你不是还抓来他的那些疑似同伙了吗？由他们开始审，我们从侧面突击，一定能有点眉目！”
“是！”
王正洲一声大喝，便向外面吼道：“把那个叫司徒慧的带进来！”
话音一落，没一阵工夫，司徒慧便踏着从容不迫的步伐，幽幽进了这里。
王正洲将审讯灯猛地向她脸上一打，照得她眼睛嘘眯了一下，当即给了她个下马威，先震慑一下她的心理防线，才冷冷问道：“姓名？”
“司徒慧！”
“干什么的？”
“东江一中学生！”
“学生？学生能开几百万的跑车？”王正洲一愣，不由讶异道。
失笑着摇摇头，司徒慧一脸鄙夷地看向他：“警官，请你不要以你这个层次的眼光，看我们这些比较普通的生活好吗？很多人看我们开跑车，就以为我们在炫富，其实我们不是炫耀，是我们从小到大的生活就是这样的，我三岁零花钱就是一月十万以上了，我们有钱有错吗？要遭你们这么另眼相待？”
“嗯，行了行了，这跟本案无关，咱不提这个！”急急摆摆手，打住了她，王正洲长出口气，想了想后，定定道：“你和常欢什么关系？”
止不住嗤笑一声，司徒慧无所谓地耸耸肩道：“警官，你傻了，我都说我是东江一中学生了，跟他还能是什么关系，同学呗。”
“同学？不是吧，是同伙吧！”
“同伙？什么同伙？”
“杀人同伙！”
蓦地眼神一凝，王正洲恶狠狠地看向了她，吼道：“昨晚雨夜杀人案，是不是就是你们一起做的？常欢杀人，你就帮着运尸，你们还有没有其他同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