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还没五点，阮正凌办法走，薛子宁只得跟着他回21楼，继续坐在办公室里的沙发上玩手机。
阮正凌原想烧开水泡茶，一看时间，也临近下班，便作了罢。
“周六早上九点要到悦榕山庄进行野外拓展训练，到周日下午才会回来。”该做的事已经做得差不多了，阮正凌此刻也就是等着下班罢了。他同薛子宁坐在沙发上，趁着自己还记得，把该交代的事交代清楚。
“因为是拓展训练，所以最好穿运动服，简单的t裇、运动裤和运动鞋。你如果没有，待会儿下班去商场可以顺路买一下。刚好时间还久，洗洗干了才好穿。”
薛子宁来的时候穿的是t裇和牛仔裤，再买一身也就够了，不过牛仔裤不知道适不适合……“拓展训练是，强度很大吗？”如果牛仔裤撕裂就很酷了.
“怎么可能，就你们这些细胳膊细腿的，哪受得了。”阮正凌一脸“你在逗我”，且说出的也是实话：现在好多人平时都没锻炼的习惯，若是突然搞个高强度的拓展训练是想把这群人整趴下吗？“也就是为了增强团队的凝聚力和个人积极进取的态度。”反正都是套路，“安排的是一些比较简单的攀岩，崖降、水上梅花桩这类的吧。”
一听到“攀岩”两个字，薛子宁就知道肯定得买运动裤了。
“周日早上也就是安排你们自己做饭、烧烤什么的，权当出去玩吧。”阮正凌这几年也去好多次了，再好玩也腻了。
阮正凌刚进正华的那一年，正值年贞珍刚生完孩子的一年哺乳期。公司没给年贞珍安排外勤，所以那时候是他跟李主任在带队。李主任知道阮正凌的身份，也不揽权，很多事都是从旁指点。大多数的安排都是阮正凌主动做的，是以现在，哪怕让他一个人带队也没什么不可以。只是新员工里有女生，这点就要有所顾忌了。
五点整，阮正凌手机上的闹钟又响了，他把东西收了收，“走吧，去买菜。”
在车上，薛子宁的手机也响了，是昨天阮正凌叮嘱他设置的“要记得买电吹风”的提醒。
薛子宁坐在副驾驶，因着提醒而偏过头去看开车的阮正凌。
下了班，阮正凌已经把衬衫上头的两个扣子解开，袖子也挽了上去。
明明是同一张脸，可就是让薛子宁看了些许不同来。
可能是气场不同，也可能是光影的作用，薛子宁觉得阮正凌在下班时间似乎整个人都张扬了起来。
“看什么？”阮正凌虽然专心开车，但不代表他觉察不到薛子宁那个直勾勾的眼神。
从中午开始，薛子宁就这样了。看起来傻不愣登的。
“呃……”薛子宁回不上话，他只是纯粹地观察一下罢了。
“以后晚上早点睡，睡前别玩手机。”搞不好就是玩手机玩太晚导致的睡眠不足。
阮正凌本身不爱玩手机、平板之类的，愿意购买不过是日常生活所需罢了。像现在，集团里通知工作都用微信了，他才勉为其难地把自己的诺叉亚换掉。不然他那把诺叉亚充一次电可以续航一个礼拜，又小巧又轻便，摔了好几次也没坏。现在买的这个水果n代，随便磕一下就一个角凹了。相对于他那个诺叉亚来说，又大又沉。
“嗯。”薛子宁点点头，也没敢再看他，只盯着道路出神。
薛子宁真的，一点都看不出阮正凌是gay。
车里只有午后fm的音乐和主播们随意交谈的声音。
阮正凌开车不太爱说话，他很容易醉心于一件事，而忘记别的。像开车，他就专注路面，根本不去管车上的人是什么状态。
他的朋友就曾担忧地提到过“你开高速可别开着开着睡着了”。
“阿凌……”
“嗯？”阮正凌连个眼神都没给。
“你有点不一样。”薛子宁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什么意思？”
“你昨天到机场接我的时候，在家的时候，上班的时候，还有下班以后……”挺不一样的，上班的时候内敛，下班的时候张扬。但无论是哪一个阮正凌，相处起来都很舒服。
“你在家跟在学校还有在公司里一个态度？”阮正凌倒是没料到薛子宁能敏感成这样。他本身在上班的时候，话就会变少；面对朋友，会调侃会打趣；对稍微熟一些的就是泛泛点头，生人直接略过；在家怎么舒服怎么来，上班就怎么装逼怎么来……
阮正凌这么一说，薛子宁顿觉不错。他在家跟在外头确实是不一样的，就好比此时住进了阮正凌家的他，又是另一副模样。
“你很敏感。”阮正凌沉声笑了一下，低沉的嗓子伴着fm悠扬的钢琴曲，仿佛在薛子宁身上不轻不重地挠了一下。
呃……敏感什么的……如果阮正凌不笑，他倒是不会多想。可阮正凌不仅笑了，还用带着轻微沙哑的嗓音，尾音几乎都没发出来，只是顺着气息就传进了薛子宁的耳朵里。
莫名有些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