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克天接着说道:“由一开始的不习惯,到现在的习惯,时间并不长,刘副师长是个非常容易相处,令人尊敬的长官,在东这段时间,我的眼界,指挥部队的能力,处理复杂事务的能力,都有很大的提高,不过,还是有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感觉,感谢师长把我放到这个位置上!”
杨克天的话,是发自内心的真诚,唐秋离听得出来,他轻轻摆摆手,制止来了杨克天下面的话,说道:“克天,每个人职务的转变,都是一次机会,只要能把握住,更大的舞台,还在等着你!”
杨克天明白师长的意思,还要说些什么,车队已经进入了刘铁汉的指挥部。
午饭完全是部队色彩,简单而实惠,没有豪华的餐厅,霓虹闪烁的灯光,穿着暴露的侍女,一桌子纯粹东北风味的饭菜,都是用特大号海碗盛着,海海漫漫,也就是五六样菜,以刘铁汉打的那只狍子为主,热气腾腾、香味扑鼻,尤其是那用特大号盘子,装着的手把肉,酱红色的肉块儿,泛着油光。
唐秋离一进餐厅,目光就被那盘儿狍子手把肉给吸引住了,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手把肉的香味,挡不住的往鼻子里钻,他也没有空气,招呼大伙儿一声,就迫不及待的落座,先捞起一块儿手把肉,狼吞虎咽的大嚼起来,看得身边的梅雪,有好气有好笑,好在,自己已经习惯了丈夫偶尔的惊世骇俗之举。
一顿饭,吃得是痛快淋漓,满桌子的菜,大多化为干净的骨头,横陈在桌子上,其中相当的一部分,都进了满嘴油光,惬意的打着饱嗝儿,兀自感觉意犹未尽的独立师头号大佬,唐秋离的肚子里。
若论吃相,除了梅雪之外,都是军中男儿,没有什么故作矜持的文雅,虚情假意、没有任何营养的酒话、套话,坐下来就直奔主题,刘铁汉本来就是东北人,陪坐的参谋长杨克天和东指的几个处长,更是打小儿就在东北长大,可是,几个人加在一起,也没有唐秋离吃得欢、吃得多,害得梅雪,不停的往丈夫的碗里夹肉,生怕他吃得兴起,站起身,伸长胳膊,捞其他人碗里的菜。
吃完饭之后,美美的睡了一觉,起来时,已经是下午…多钟了,走出房间,秋日的风,刮过辽西大地,带来唐秋离所熟悉的气息,有高粱成熟的味道,谷子弯腰的沉香,玉米地里的甜味,还有咸涩的海风,这就是家乡的味道,嗅之,让唐秋离心旷神怡,头脑清明。
按照唐秋离的吩咐,梅雪打来一大盆井里的凉水,唐秋离脱掉军装,光着膀子,就在秋日午后的阳光下,痛快淋漓的大洗起来,连呼痛快,弄得满头满脸带身上,都是晶莹的水珠儿,梅雪吓得赶紧给他用毛巾擦拭,一边埋怨到:“真是的,一到锦州,就跟个小孩子似的,吃饭狼吞虎咽,这会儿,又用凉水洗脸,万一病了怎么办?”
唐秋离一笑,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屈起双臂,鼓胀胀的肌肉隆起,做个健美先生的造型,得意的说道:“雪,你放心,家乡的饭菜,当痛快淋漓的吃,扭捏或者是故作文雅,那是不敬和虚伪,家乡的水,更不会伤我,就这一盆凉水,我喜欢还来不及呢,怎么会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