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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赚钱(1 / 1)

锻刚石在曾经的鹤归城中算不得易得之物,便是倾整个鹤家的力量也不过打造了那么一座锻刚石的地下演武场,可是在此处却能够百座千座的竖起,可见剑心学院底蕴深厚。

那锻刚石对于鹤归城已然是难得,斥灵石更是宝贝之中的宝贝,朝砚曾经听说过,那斥灵石乃是炼制防护法器最好的东西,而缘由便是那斥灵的属性。

灵气不侵,坚固耐用。

按照朝砚的话来说,就是灵阻比较大,不导电……呸,不导灵气。

在鹤归城用来珍惜又珍惜的东西,在这里就是用来搭台子的。

若是能拆一个台子运到鹤归城地界去卖,怕不是要成为暴发户。

朝砚瞅着那台子有点儿兴趣,但又想想灵石在这个地方并无任何的作用,索性也就抛诸脑后了。

比斗台千百座之多,几乎每时每秒都有人从比斗台上掉落下去,那魁榜之上的名字也每时每刻都在变化着。

朝砚扫了那魁榜一眼,无甚兴趣的走到了一个陌生的比斗台前站定,然后将自己的铭牌放在了比斗台下面的一个小桌上。

那桌子一米之高,黑红两色严格划分,材质不像是玉石,倒跟琉璃有些类似,两方顶头各有姓名,正是那台上比斗二人的姓名,姓名之后跟着数字,而在他们姓名的下方,又有数排名字在那里陈列着,后面都跟上了数字。

数字不是其他,正是押入的成就点数。

此法便是押哪位修士能够获胜的法子,每座比斗台下都有,并非是学子自己创立,而是学院官方制定的。

目的在于锻炼了学生的武力的同时,还能够锻炼一下目力。

意思相当明显:好好观察一下对手的实力再上啊崽儿。

“这位兄台,”那小桌之后坐着的人道,“这里乃是放赌注的地方,你不看就押,可是要吃亏的。”

朝砚低头看去,他所押的地方似乎只有顶头上的一个名字,而对方下面的名字似乎已经挤满了。

他再抬头看去,比斗台上两人争斗,一方乃是筑基初期修为,水系功法,而另外一方也是筑基中期修为,火系功法。

水火相克,水主守而火主攻,偏偏修为又低了一层,那筑基初期的修士几乎是被压着打,简直要被打的没有脾气了。

朝砚上下看了一道,拿扇子掩盖着嘴道:“那我押的这个叫陈深的是哪个?”

“正是那筑基初期的修士,”那人带着几分幸灾乐祸道,“你说你也不看看。”

“也不一定会输嘛,”朝砚扇了扇风道,“虽说水主守,火主攻,但是水可至柔,也可至刚,火攻可以,火守可难的很。”

“攻?他连守都快守不住了,还想攻,你这新来的吧,”那人挑了挑眉峰道。

朝砚笑了一下:“正是,见笑见笑。”

“难怪,我就说……”那人随意的说道,却听闻身后几声惊呼。

“怎么可能!”

“他这是服了禁药了吧我去!”

那人看到了台上,却是眼睛直接睁大了,只见那比斗台上水声哗啦,再不复之前婉约防守之势,而是抱着仿佛同归于尽一般的决心朝着那火焰之中扑了过去。

灵气激荡,每每碰撞一下挥洒到了那禁制之上都会激起层层涟漪。

一次又一次的碰撞,颇有水火不容之势,也让台下观看的学生们难得紧张了起来。

战况愈发理解,水火之力环绕两人周身,仿佛一条火龙与一条水龙相互缠绕碰撞一般,直接将人的身影隐没其中……

“这个疯子!”一人从比斗台上倒飞了出去,在空中翻转后撑着剑半跪在地上道,“喂,不过是一次比斗,你不要命了是不是?!”

灵气散去,台下之人一片呆滞,那台上之人也是愣愣的站在原地,脑袋上还有一撮被烧焦的呆毛。

他似乎对于自己现在的状况有着几分的不敢相信,看着自己摊开的手喃喃道:“我,我赢了?我我…我真的赢你了!!!”

竟是还带了几分的结巴。

那下台之人站起身来,翻了个白眼道:“是,恭喜你你赢了,让你在上面待一天,我明天就赢回来。”

那火系修士扛着剑施施然的走了,那水系修士继续开心,暂时没功夫过来结自己的账,而朝砚弯下腰看着那桌子上的数字道:“这一比一百什么意思啊?”

“主人,一比一百的意思就是您押了多少,赢了以后给您一百倍的意思,”陈涌将刚才张口结舌的表情收回,上前汇报道。

他跟主人这么久了,应该淡定,不能跟这群没见过世面的人一样。

朝砚撑着桌子上道:“我押了九点,那应该是给我九百点,谢谢。”

“不客气,”那人将那成就点划在了他的铭牌之上,看着他这懒洋洋的姿态道,“你这运气倒是真不错。”

“这不是恰巧么,可能上天还想留给我上厕所的机会,”朝砚拿过了铭牌感叹道。

毕竟输了可是连厕所都上不起了,此时能够上九百次厕所,想怎么上就怎么上,上到地老天荒都行,嗯,有点小开心。

“嗯?”那人不明白他的意思,见他转身欲走,连忙拉住道,“兄台你去哪里?”

朝砚揣着铭牌道:“回去休息。”

那人:“……”

这样的人若是在外面的赌坊一定会被揍。

“别呀,兄台,我见你才来,怎么能只玩一把就离开,太不尽兴了,”那人劝阻道。

周围刚才本以为稳赢却输了一大笔的人纷纷上前来劝说道:“别走啊,多玩一会儿。”

赢了就想跑,想的美!

“再多押一下,说不定还能赚的更大。”

老子再输老子跟你姓!

“再玩一会儿,权当交个朋友呗。”

“……”

熙熙攘攘的劝说,都免了陈涌再去费那个口舌让他家主子多玩两把了。

“大家真是和谐友爱,”朝砚握着铭牌一脸感动的感叹道,“那我就陪大家再玩一把吧,但是人言道,小赌怡情,大赌伤身,强赌灰飞烟灭,一定要适可而止才是啊。”

那些学子们哪管那些,只想这好运的家伙再输一把才是上道:“好好好,兄台说的对。”

此时台上又有两人上去,他们的铭牌各自插在石台的角落,那石桌之上也展露了两人的名字以及押上的点数。

红色方为一女子,身材虽是纤瘦了些,倒不如何的干瘪,样貌清丽温婉,使得似乎是水鞭,而黑方则为一名男子,衣服倒是穿的齐整,奈何身量太高,周身肌肉爆棚,像是随时能将那衣服撑破一般,眉毛粗黑,五官粗犷,再扛上一把巨斧,两厢对比之下,着实是让视觉受到一番冲击。

“这也太粗犷了些,”一位修士环着手臂点着胳膊肘道,“修士又不是肌肉练的壮实就行的,我还是押那女子胜吧。”

这修士下了注。

其他人纷纷下注,却是押女子胜的更多。

台上的比斗已经开始,女子虽是水系,却明显占了上风,押注的比例直接开始朝着十比一开始倾斜。

朝砚却盯着看了一会儿,看着那小桌之上的数字迟迟没有下注。

那坐在桌前的人道:“怎么?舍不得成就点了?”

“没,”朝砚将铭牌按到了黑色的地方,蓦然看到了自己的名和后面的九百,疑惑道,“这怎么一下九百了?”

“你不会不知道在划成就点的时候需要神识辅助吧,”那人的眼睛之中带着惊奇,“你没看铭牌内的规则么?”

朝砚开口道:“看了。”

但是没看全,内容太多,光是地图就七拐八拐,比曾经帝都的地铁公交图还要复杂,还没有等看完,周公兄就已经迫不及待的邀请他下棋了。

“你倒是倒霉,”那人看着他那刚刚到手的九百成就点都觉得肉疼,新人难得拿到这么多的成就点,结果又一下子没了,也是可怜,“罢了,吃一堑,长一智,下次记得多看规则,少走弯路。”

朝砚挠了挠脸颊有些不明白他脸上的惋惜从哪里来,但还是拱手道:“多谢指点。”

“不客气,新人嘛,都是容易犯错误的,”那人笑着道,“放平稳心态就好了。”

“哦,好,”朝砚看着台上道。

那人也同样看到了台上,台上一片的轰鸣震动,那巨斧砸在地面之上仿佛能随时将那整个台子拔起一般。

但斥灵石不愧是斥灵石,那巨斧过后,上面一片无痕,只有那女子蹙着眉头轻轻后退,站定之时又是后退了几步,竟是带上了喘.息之感,连那水鞭挥舞之时都仿佛带了几分的疲弱之态。

台下诸人皆是凝神静气,有人甚至握紧了拳头:“要赢啊……”

“怎么突然行势就逆转了?”

“攻势有余,气力不足,”一人叹息道,“水系就是水系,早知道不应该因为刚才那个去押的。”

“水克火,可这家伙是金系功法,一身的怪力,知不知道怜香惜玉啊混蛋!”

“他若是知道才见了鬼了……成就点又没了,刚才果然不该贪多的,倒霉倒霉啊。”

“幸好我压了那壮汉,赢喽。”

“你就嘚瑟吧!”

“……”

议论纷纷,却无法影响台上分毫,那壮汉毫不留情,根本没有什么美女与野兽的情怀,那巨斧一通的乱砸,那女子几乎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了,衣襟被巨斧压在了斧刃之下,飞起之时直接扯掉了半个裙子。

“可恶!”那女子略带恼怒,直接飞身下了比斗台,随手裹上了衣服道:“你这样的还想找到道侣,自己一个人一辈子吧!”

“姑娘说的对啊,”有人应和道,输了成就点的火气自然不能发在女孩子的身上,只能朝着那汉子去了。

“你这也太不怜香惜玉了,活该一辈子单身了。”

“可是我有……”那汉子单手拎斧,抓了抓耳朵正要说什么。

就听一道极为温婉妩媚的声音从台下传了过来:“夫君,第一场比完了没啊?我看下一位在五十六号比斗台上,快来。”

那声音极为温柔,柔媚之感又不至于使人厌恶,众学子看了过去,只见一杏衣女子恬淡站立,她盘着妇人的发髻,如此着装本是温柔,却偏偏那眉梢眼尾之处都有描红,让那温婉之外更多了几分诱人的神色,眉眼轻轻一挑就让人觉得苏了半边的身体,比之前那使水鞭的女子更是美了三分不止。

那壮汉看见女子,再不去解释什么,而是一个跳跃到了那女子的身边道:“衡娘,你怎么来了,我一个人就行,当心日头毒晒到你。”

“哪里就晒到了,”那女子不理会众人的目光,依偎在那壮汉怀里道,“你才是满头大汗的,我都说不用你那么辛苦了。”

“不辛苦,”那壮汉眼中哪里还有刚才半分看那姑娘的冷淡神色。

“傻样,”那女子用帕子擦了擦他额头上的汗水,两个人相携离去。

“这还真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之上啊,”一个修士惋惜不已。

“谁说不是呢,那等仙子样貌,自然应该配的上更好的人,好好的白菜都被猪给拱了,可惜可惜,”又一人开口道。

朝砚不理会那个,他趴在桌前跟那个之前劝他放平稳心态的修士道:“十比一,我押了九百,好像应该是九千来着。”

刚才还讨论人家猪和白菜的修士们立马思维转了回来,不去羡慕人家什么猪摘了玫瑰了,而是人人看着朝砚那漫不经心的状态不断磨牙。

“九千成就点,要不要再来一盘?”那人开口已经艰难,九百还好,九千真是让人能够心肌梗塞。

堂堂筑基修士心肌梗塞而死,整个剑心学院的学子们怕不是都要笑死。

他问的艰难,朝砚看着那铭牌上的九千,问道:“你确定要我再来?”

“你真的不是故意的么?”那人咬牙切齿的问出了众人的心声。

朝砚眨了眨眼睛无辜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他是真的不知道那铭牌放上去就直接全部成就点算是押注。

“那你的运气还是真好喽,”那人呵呵冷笑一声,差点儿笑不出来。

“还好还好,”朝砚谦虚道,从九百次厕所到九千次,感觉跟厕所难舍难分了,“倒不是运气好,那杨志本就厉害些。”

杨志正是那壮汉的名字。

那人本来正在接受朝砚运气好的事实,此时却是被噎了一下:“你如何看出他本就厉害的?”

“那筋骨锻的极强,想来是引气入体之前还进行了锻骨,”朝砚摩挲着自己的扇子分析道,“一看就耐力强。”

“有个那样的夫人,的确是耐力强,很正常。”一位刚才跟着朝砚小赚了一笔的修士恍然大悟道。

“原来如此,”其他人纷纷附和。

那女子满身的柔情楚态,一看就是被小心爱怜的人。

朝砚抓了抓头发,总觉得他们说的不是一个意思。

他转身欲走,结果又被这群人给围住了:“再来一次吧。”

“就是就是,所谓事不过三,你这还没有第三次呢。”

朝砚观着他们期待的神态,折扇开合了几次道:“其实全跟着我下什么也赢不到的。”

赢的基础是对面有人下,这群人的目的明显是想跟着他下,到时候对面空无一人,拿什么赔给他们。

在场诸人默了一下,相互看了几眼后,一人道:“那便罢了,下次兄台若是还想来玩,一定要叫上我们。”

“还有我,还有我,”一个娃娃脸的青年踊跃举手。

“敢问兄台高姓大名?”还有人问道,明显是准备下次预订呢。

不劳而获的事情谁都有兴趣,即便是一群天之骄子,只要价码够,大多都会动心的。

朝砚正欲回答,就听远方传来了一道冷淡至极的声音:“朝砚。”

朝砚看了过去,隔着人群,一人眸若寒潭,一身衣衫却像是高山之上的积雪一般,只是站立在那里,就不容许任何的忽视。

周围因为他的开口变得寂静,朝砚看着那里,那人朝着这边走了过来,周围的人虽是对他陌生,却纷纷让道,直到那人从人群之中走出站在了朝砚的面前。

两人对视,朝砚微微抬头,发现自己比人家低了半个头。

“嗨,你似乎是万家的人,”朝砚记得这人,昨日入学的时候也测出上上品的人,他笑了笑道,“找我有什么事么?”

“招揽,”万铭城不动声色,仍然是那副冻死人的语气,仿佛说的不是招揽二字,而是驱逐。

但这委实怨不得他,万铭城进入这学院之中本意为学习,同时追赶万聆雪,超过她,却被家族派了一个什么招揽的任务,自然心情算不得愉快。

“不去,”朝砚果断的摇了摇道。

“为何?”万铭城眸中有些微微讶异,却随即收敛道,“你想要什么?法器?妖兽?功法还是权力?成就点万家也有不少。”

这是很光明正大的利诱了。

朝砚晃了晃自己的铭牌道:“我有成就点了,谢谢了小老弟,回见。”

万铭城自然看到了他铭牌之上九千的字样,转头看向了一旁跟着的家仆。

那家仆颤颤巍巍,战战兢兢道:“属下今晨调查,他们并无什么成就点。”

谁知道就这么个回去汇报的功夫,那人就赚到了九千的成就点。

万铭城神色之间略有不耐:“除了利诱还有什么?”

“推心置腹也行,”那家仆出着主意道,“所谓天才都是有傲气的,但是他们对于跟自己一样的人呢又会惺惺相惜,所以一定要真心的去结交,这样的话拉入家族就指日可待了。”

万铭城站在原地思索了一番,转身离开前道:“并没有。”

并没有惺惺相惜,只有想超过。

独留下那家仆一人在那里琢磨了半天,最后也没有琢磨出个什么东西来。

他俩皆是离开,周围的人声才慢慢的恢复,一人小声道:“那似乎是万家的万铭城?”

“上上品的资质委实可怕。”

“从前只听说他浑身寒冰吓人的很,我当时还不以为然,现在一见,才知传言不虚啊,”又有一人拍着胸口道。

“那朝砚的名字听起来似乎也有些熟悉,我记得新进来的学子里面那两个上上品资质的人不就姓朝么?”

“据说还是父子来着……”

“不是好像,就是那人,你们跟他押了那么久,竟然没认出来么?”一昨日刚进学子开口道。

众人又默了一下,然后整个人声呈了鼎沸之势,一时之间,几乎所有人都知道那万家要拉拢那朝砚了,而且那朝砚极为具有狗屎运,押两次赢两次,押完赶紧跑。

而正处在整个舆论中心的朝砚此时正躺在房间的床中央细细的看那学院的规则。

所谓吃一堑长一智,不把规则研究透彻了,怎么赚钱养家糊口不是,怎么养自己的儿子不是。

他在那里研究,陈涌在那里忙里忙外,正所谓主人一张嘴,小弟跑断腿。

陈涌刚刚搬好了买来的书架,站在门口道:“主人,哪里来做小公子的书房?”

“左边那一间,那一间清净,”朝砚侧了侧眼睛道,“记得给我留个浴室出来。”

“是,”陈涌任劳任怨的去做事了。

九千的成就点绝对够租下一个小楼了,小楼环境清幽,外有禁制和小院,内有灵气环绕,从一楼到三楼房间无数,基础设施都有,委实够得上这一日一百成就点的消费。

最重要的是厕所不按点数几次了,朝砚就算一天上三百次厕所,甚至住在厕所也没有人去管他。

这么算起来还是相当的划算的。

朝砚花费了一个下午,总算将所有的规则了解完毕,想当初他连了解游戏系统都没有这么细致的。

规则的最终结论指出,钱财乃身外之物,成就点也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东西,哪里有睡觉重要。

这一觉就是月上中天,朝砚从床上爬起,看着头顶的月亮刚好思念了一下亲人道:“嗯?崽儿还没有回来么?”

陈涌从房门口探身道:“还没有,主人您没有给小公子发传信么?”

朝砚眨了眨眼睛道:“我下午在睡觉……”没有那个时间。

陈涌默了一下道:“属下一直在整理内务。”

什么书籍书架,衣服乱七八糟的都需要他来操心,搬家时想着容易,可是真正去整理的时候才发现鸡零狗碎的东西真是不要太多。

“所以你是忘了?”朝砚开口问道。

陈涌滞了一下点了点头道:“是属下的失误。”

“我也忘了,”朝砚站起身来在房间里面走了两圈道,“我觉得他可能会咬我。”

陈涌郑重其事的点头,不是会咬,而是一定会咬。

“你觉得他咬几口能解气?”朝砚开始上升这个问题,“如果我今晚不找他回来,伪造我传信了但是失败的痕迹,你觉得怎么样?”

陈涌不答:“……”

他觉得自家主人可能会被捅死。

朝家的食物链一向非常的明显,朝纵小公子虽然平时沉默寡言,不怎么拿主意,但是如果开口,绝对会被满足所有的要求。

朝砚与他对视两眼,明白了他的意思,默默下楼穿上外套打算出门,结果就在禁制的外面看见了那个个子到他胸口的小小少年。

小少年抱着剑站在树下,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前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在这里站了多久,也不知道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他本是冷静站着,此时听到声响转过了头来,嘴唇抿的紧紧的,直看着朝砚却不说话,就像是被主人丢弃在半路的幼崽儿一样,好不容易找回了家,却又站在家门口不进去。

朝砚凑了过去,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道:“我忘了,对不起啊崽儿。”

“只有对不起?”朝纵仰头看他。

朝砚莫名:“还有什么?那要打要罚随你?”

于是朝砚就只穿着亵衣亵裤正面仰躺在了床上,直勾勾的盯着床帷的上方,身上五花大绑,仿佛变成了一只只能挪动的肉虫虫。

“崽儿,这样我睡不好,”朝砚侧了一下脑袋,看着正在脱鞋上床的朝纵道,“我知道你跟想跟你爹我住在一起,但是我保证你解开我,我绝对不踢你……唔……”

朝砚的嘴巴被一块叠的干净整齐的布直接给塞住了,只能试图用眼睛说话。

结果朝纵小少年一上床关上了夜明珠的盒子,房间之内一片灰暗,只有悉悉索索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随后朝砚感觉到一只小手扣上了他的腰,温热的温度贴在他的胳膊上面,随即不动弹了。

这是他们家崽儿被遗忘以后缺乏安全感的表现,作为一个老父亲,发挥抱枕作用的时候到了。

朝砚本以为绑着的姿态他是睡不着的,但是听着旁边轻轻浅浅的呼吸,不一会儿就睡的贼香。

就是跟周公他老人家下棋约会的时候梦见两个人在跳丝带舞,然后缠了自己一身,粉粉亮亮的显得格外的娘炮。

因为一晚上身边躺了个小暖炉,在晨间那暖炉起身的时候朝砚莫名的早起了一回。

小家伙已经穿戴整齐,束起纤细的腰身,扎起一头柔顺乌亮的黑发,从背后看的时候只觉得小少年的身量挺拔修长,那黑发像是夜色之中洒满星辰的深河一般,待到转过头时,却是让人再移不开眼睛了。

唇红而齿白,眸润似深夜,小脸虽是板的笔挺了些,却难掩已经微微长开的容颜,便是如此已经在乍然转身时引得人紧盯着错不开眼睛,若是再笑一下,只怕全天下的女子都得腿软心跳了。

“看我做什么?”朝纵开口道。

朝砚挣开了那捆了一晚上的绳索,懒洋洋的躺在床上道:“看我们家小猪长的油光水滑,白里透红的,以后也不知道便宜了谁家的大白菜。”

朝纵听他这话多次,原来不明白什么意思,现在却是明白的不能再明白了:“我出门了。”

“还去比斗场?”朝砚在他的背后问道,“还没有开学呢,趁着这两天熟悉校园环境不好么?”

身为莘莘学子逃学的乐趣在哪里,老师不能整天逮纪律也会无所事事的好么,明白老师从教室后面看人的心情么?都乖乖的如何树立教师的威信。

“穷,”朝纵言简意赅,直接出门离开。

若是待在这里,只怕真的会跟着这个人荒废一天,昨夜休息已经是不该,朝纵晨间便要弥补回来。

朝砚:“……”

感觉好像被养了?

养儿防老好像不是没有道理的,老父亲朝砚躺在床上进入了回笼觉的模式。

朝纵在小院之中晨间过后便出门了,剑心学院面积极大,每每区域划分更是绵延数百里,非飞行不可达。

朝纵还不会御剑,便索性借用了那飞舟来到了比斗台的场地之中。

区域划分三块,炼气期之中此时已经有人在比试了,众人本是围观,待到一人见到一道身影时,伸手叫道:“朝纵快来,就等你了。”

朝纵微顿,再抬头时那张漂亮的脸早已不板的笔挺,而是带上了一抹朝砚期待已久却没有看到的笑容,就像是在漫天雪地当中开出了一朵荼靡一般惊艳世人:“你们来的倒早。”

“……不是来的早,而是昨日根本没有回去,”一人微微愣了一下,半晌回神道,“你小子也生的太好看了些,若是是个女子,我定然从现在就开始当童养媳养。”

“男子不行么?”朝纵脸上不见恼怒,反而抬头看了他一眼,因为那仰视的角度,本就弧度漂亮的眼角挑的似乎更明显了一些。

那人蓦然觉得鼻头一热,捂住了鼻子后退道:“你别这么看我,我以后可还要娶老婆的。”

他说完匆匆转身,可惜从那手指头缝里面却透出了丝丝的红色,引得众人哈哈大笑了起来。

“也太没有出息了,还喜欢女人呢,”一个少年修士笑得前俯后仰的。

“要我说,男女都无所谓,”另外一个少年看着朝纵道,“关键是要生的漂亮就行,我也不贪心,谁若是有我们小朝纵的一半我便知足了,你呢,小朝纵,你日后想挑个什么样的道侣?是喜欢清纯一些的,温柔一些的还是妩媚一些的?”

朝纵嗤了一声道:“我还小,只对厉害一些的感兴趣,今日谁先来?”

刚才说到样貌人人说的小嘴巴巴的,一群半大的少年愣是将这里变成了鸭舍,结果一说到比斗,一个个都哑巴了。

一群少年谁不是天之骄子,心比天高,奈何昨日一个个不服气被揍了一通,此时不服气也得服气。

“没人来?”朝纵抱着剑道,“若是无人,我可要走了。”

一群少年里面看似他最小,身量却没有矮上几分,那几个少年交头接耳,一人站出来道:“朝纵,你是想爬上那魁榜么?”

即便是炼气期的魁榜,第一名每周也有一万的成就点,相当的公平。

朝纵自然是想要那一万成就点的,即便炼气期的魁榜从第一到第一百名皆是炼气九层,他也从不畏惧。

只是若想挑战也要等人在,他昨日前来却不见魁榜炼气前一百任何一个,只有这些少年大多是炼气七八层的?

朝纵点头道:“是,就是不知道要怎么挑战他们?”

“炼气九层的师兄们都被老师拉去集训了,”一个缺了门牙的少年站出来说道,他脸上也还有着尚未褪去的婴儿肥,此时说话同样漏风,“算算日子好像应该回来了。”

“集训?”朝纵看着他那掉落的门牙倍感亲切,只对他询问道。

其他少年七嘴八舌的道:“正是,你初来乍到不知道,炼气九层正是突破到筑基期的关键时期,万不可出差错,时不时就要集训的。”

“若是不行,可以及时的用上筑基丹。”

“正是正是,炼气本还算不得入门,因此筑基才是最为重要,你若想上榜,还需再等几日呢。”

那掉了门牙的肉包子脸少年连连点头:“等哥哥回来了,你可以挑战。”

“郭奉希你可别说笑,朝纵虽然厉害,但是我觉得挑战你哥哥还有点儿距离,”一个少年揽着肉包子脸少年说道。

郭奉希?朝纵记得魁榜炼气期第一的名字叫郭奉仪,原来是他的弟弟。

“我哥才不会生气,”郭奉希反驳完了那人,看向朝纵道,“你要加油,你要是打败了我哥,我就给你当小弟……啊,谁砸我?”

一个小小的桃核落在了地上,在地面上滚了两圈,郭奉希捂着脑门回过头去,就看见一群的少年正浩浩荡荡的走进了这比斗场之内,而为首的那个少年身量颇高,此时正一脸威胁的看着他道:“郭奉希,你说谁打败我你给他当小弟呢?”

那声音抑扬顿挫,显示主人非常的生气的和不屑。

不等郭奉希回答,一道温柔的女声中带了些严肃道:“奉仪,不能乱丢桃核,不能欺负弟弟,这样不好。”

刚才还威风八面的少年抬头看了身边的女子一眼,底气全泄的垂下了高傲的脑袋:“老师我知道错了,你别告诉我爹。”

那女子一身粉色的衣衫,只别在腰间的薄纱腰带乃是杏黄色的,柳眉弯弯,只杏目微长,带了些肃穆之色,让她显得既温柔又严肃,她笑道:“自然,不可随意欺负学子,去将丢掉的东西捡回来。”

郭奉仪乖乖照做,只是桃核捏在手里,怕不是能捏个粉身碎骨。

“此次集训后续也要继续反思,”那女子声音不疾不徐,对着众少年惴惴教诲着,“若是到了突破之时,记得要有人护法,可晓得了?”

“老师,学生晓得,”那群少年齐声说道。

声音倒是引来了一些筑基期比斗修士们的注视。

“是鱼薇老师,”一人直接认出。

“老师还是那般的漂亮温柔,想当年我炼气之时也是她指导的,”一青衣修士说道。

另外现在他身边的人道:“想当年老师可是梦中情人啊,直到我知道了老师的修为……”和年龄。

然后梦境就破碎了。

“还有你们,”鱼薇看向了筑基期比斗的方向道,“好好修炼,若是不认真,也是要罚的。”

“是是是,”刚才还调侃说道德筑基修士们连忙拱手行礼,“老师说的对。”

鱼薇轻轻一笑,不再理会他们,反而在跟学生们说了几句以后察觉了一道一直打量的目光,美目看了过去,眸中一缕欣赏与惊讶之意闪过,她徐徐动身,在分开的人群之中穿过,在朝纵的面前站定,微微俯身道:“你就是昨日刚刚入学的那个孩子?”

朝纵直视她的目光,并不曾有丝毫的回避:“学生正是。”

“良材美玉,”鱼薇轻笑了一下,本想伸手摸摸朝纵的头却被闪过时笑道,“生的如此可爱,可惜我并未剑修,否则用抢的也要把这样的弟子抢到手的。”

朝纵脸颊微微红了一下,目光看向了地面道:“老师谬赞了。”

他本就生的漂亮,正是雌雄莫辨的年纪,此时面颊微粉的害羞姿态,若是朝砚得见,必然要把人从头到脚揉捏一遍,然后大叫一声:妖孽,从我家崽儿身上下来。

朝砚尚且控制不住,鱼薇离得如此近更是感觉心灵受到了极大的冲击,竟是头一次有些忍不住刚要将一个孩子抱在怀里揉捏两下。

想她从未对男子动过心,只是带的学生幼小了些,这难不成还未婚配就要生出母爱来了?

为了避免吓到人,将自己多年的形象一朝败坏,鱼薇勉强克制住起身道:“今日便到这里了,大家好好修炼。”

她只说了一句以后转身离开,只是瞬间就从原地消失,再不见任何踪影。

朝纵观那速度,心中估摸着那女人的实力,恐怕比朝砚还要强上很多。

“喂,你小子很受鱼薇老师喜欢嘛,”一道强行阴匝匝的声音飘了过来,带着将桃核碾碎的高傲。

朝纵看了过去,无辜道:“师兄更受老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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