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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1、死了?(1 / 1)

“剑修撒起谎来果然能够做到面不改色,”戚裕松开了朝砚的脖子道,“你觉得我会信你?只怕我真的松开了他,下一刻那把剑就会取我性命了。”

他倒了解的通透。

诸人心思复杂,七品高阶的丹师着实珍贵,如果朝砚真的是澜清,那么他还救了和卿的命,和家必然不能够坐视不理。

可戚裕不放人,他们也无法贸然动手,场面一时有些僵持,而这么下去,那阵法的变化不知会如何。

或许戚裕要的就是僵持,朝砚看向了那里赤纹爬满了脸的罗重,想要开口的一瞬,哑穴却被从背后点住了。

戚裕笑的十分愉悦:“有想法却不能说出来,一定十分生气吧。”

朝砚也没有特别生气,只是朝朝纵眨眼的时候希望他能领悟到自己的意思,偏偏朝纵刚刚看过来,他连眼睛都被捂上了。

那阵法的纹路漾漾波动,可是注意力却都在朝砚这边,朝纵的心神更是被朝砚所牵,无人注意到罗重的眸子已经一片的昏暗,失去了本身拥有的光芒不说,更是好像在无视那架在脖子上面的剑一样,血液潺潺流下。

戚裕笑了一下,朝纵心念一动,那边的罗重却是猛的碰上了朝纵的剑,剑身偏转,罗重却是无视朝纵劈斩过去的剑光,以拼命的架势直直冲到了那阵法中央,朝纵的剑光紧随而至,再断一臂,血液如喷泉一般洒落出来。

“不能让血液碰到阵法,”和卿急斥一声,分出力量去接的时候,那罗重却是直接眼神一凝,浑身迅速膨胀,竟是直接在那阵法中央自爆了。

元婴后期修士的自爆即便是元婴期的修士碰了也无法全身而退,诸位家主纷纷离开那处后退,那本是光亮的阵法在一片血雾之中却是直接失去了光芒。

强悍至极的剑光劈斩了开来,一道极强的威压在诸位弟子无力护持己身时将那自爆的力量压了下去,一片混乱之中,朝砚身边冰凉的温度抽身:“我们还会再见的。”

待朝砚转身之时,戚裕已经消失不见了。

纵使坚硬如玄武石,在元婴修士自爆的情况下也会有所破损,更别提那阵法之上还遍布着血液。

诸家家主落定,面色之上全是凝重,而剑霜寒从那尘埃之中突围而出,却并未说什么,而是直接持剑追出了殿外,想来是察觉了戚裕逃离的举动。

万域归与任家诸位长老皆是被诸家主制住,一切好像在一瞬间尘埃落定了。

朝纵却是站在了朝砚的面前,托起他的下巴打量着他的脖颈,在看到上面没有任何的痕迹时在上面摸了两下,随即点开了朝砚的哑穴。

“我未曾注意到罗重的怪异,抱歉,”朝纵已然明白当时朝砚的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但当时罗重的举动做出,他才后知后觉。

戚裕一开始便没有打算靠剑霜寒放过他,而是安排了罗重,可他又是怎么控制罗重的呢,家人威胁?魔修最是无情,恐怕没有什么家人可以作为威胁。

“没事,”朝砚抬手摸了摸他的脸颊道,“是他们的错,与你无关。”

这等事情只能将错误归结在戚裕和罗重的身上,而不是没有发现的人身上。

“阵法破损,可还能修复?”诸位家主围在一起有忧心那阵法的,也有往朝砚这边看的。

和卿淡然掠过,在朝砚面前站定道:“之前多谢澜清丹师救命之恩了。”

七品高阶丹师的价值绝对胜过一个元婴后期的修士,朝砚的身份已经暴露,而暴露者就像是专门来给他找事的一样,找完就跑,让朝砚只能自己面对接下来的麻烦。

希望剑师父能够将那人一剑劈了,朝砚在心里默默许愿。

“丹师救命之恩本应让您借由此阵法离开,”和卿带着歉意笑道,“只是想离开此界还需等那阵法修复完毕,未免劳累,可先要去和家休息几日?”

看来这阵法短期内是无法修缮的。

和卿的话刚刚说完,那边宁博容也是过来笑道,颇是恭敬的朝朝砚行了一礼:“丹师若在国士阁住的不习惯,宁某可以另择其他楼阁予丹师居住,倒是不必麻烦挪动了。”

两位家主诚意相邀,倒是让一旁的弟子们看的一愣一愣的,和淼看着她恭恭敬敬的祖父,一时之间竟是有些难以扭转朝砚与澜清丹师之间的形象。

毕竟朝砚好相处,平时没事做的时候就懒洋洋的,偶尔喜欢捉弄人,他平时说的话要仔细辨别是不是真话,但是到重要的时刻却是可以信任的对象。

可是澜清不一样,澜清对于和淼而言,就像是雪山之巅的白梅花一样,有暗香浮动,知其甚美,且高风亮节到让人不敢亵渎半分,清雅到让人在他的面前不自觉的端正自己的态度。

一个随意躺在草地上都能够睡着,一个只有坐在最干净雅致的地方才配得上的人,若是从前有人告诉和淼这两个人是一个人,她怕不是要拿□□戳的那人知道骗人是不对的,可是朝砚自己承认了。

身形样貌还可以伪装,声音却不是可以轻易模仿的,而且当时他们赶往知归城时用了两个月,而等他们炼好丹药以后,朝砚却是第二日就出现在了圣域城中,和淼百思不得其解,却也知道这种事情最好不要当众说出的好。

可是怎么就是一个人了呢?

“好说,其实我的字的确是澜清,但是那位丹师其实不叫澜清,”朝砚的方法就是死不承认,毕竟除了一个字谁也没有办法证明他就是,一个金丹修士,还是水系,到底要怎么炼出七品高阶的丹药,这种事情可比一个字要来的匪夷所思,他苦笑道,“刚才不过是安抚那魔修的权宜之计,当日为救和家家主,实属无奈联系了友人,他又不方便透露身份,便假借在下的字一用,却是未曾想到被那魔修拿来做此文章。”

此话一出,和佑眸中的热度都退去了,而朝砚所言的确是比之那个魔修说的更加可信一些。

“更何况和姑娘当日前往需要时日颇长,可朝某却一直在圣域城中的,纵是有分.身之法也做不到如此的快速,”朝砚笑了一下道,“在下倒真想当当那七品高阶的丹师,只可惜从修炼开始便修行了水系,想要炼丹也炼不成。”

修真界中若有人说水系功法可以炼丹,怕不是要笑掉大牙,而朝砚的话看似不经意,却让人将之前的所有怀疑都能够打消掉,毕竟那个魔修一看就不是好人,那种唯恐天下不乱的手笔一看就不可信。

“原来如此,”和卿淡淡一笑道,“既然那位丹师也想要离开此界,想必此时应该也在此处,若不愿暴露身份,和卿在此谢过,朝小友若愿来和家小憩,自然也是可以的。”

朝砚洗脱了七品高阶丹师的身份,此时笑道:“多谢和家主,不必了。”

此事能够当众解决,倒比日后传的风言风语以后再解决的好,和卿看似拉拢,实则是让人尽快解决此事。

能当大家之主的人皆非简单之辈,朝砚谢他,也是谢他这份帮忙。

“尔等先下去休息吧,”陈家家主负手说道,虽是面色平静,可是眸中却又些许的凝重之色。

“我就说你们不像嘛,”和淼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道,“不过你那个声音怎么变的?”

朝砚清了清喉咙,压低了嗓音道:“和姑娘,这样便可以了。”

虽是清雅之声,仔细听来却与澜清有些些微的差别。

“这个厉害了,这要是在床.上还能换着法玩啊,”和淼的话出口,下意识的回头看了和卿一眼,在没有被弹棋子后放下了心来,结果刚一转头,一枚棋子撞上了她的后脑勺。

朝砚:“……这个主意不错。”

他看向了朝纵道:“以后我们试试。”

和淼捂完了脑袋饶有兴味的挑起了眉头:“可以的,可以的,我就觉得……”在床.上应该大大方方的。

她下意识的回头,看着和卿捻在手里的棋子,下半段的话说到一半不说了。

朝纵握紧了他的手腕道:“嗯。”

他虽回答,思绪却仍然有些沉浸在刚才的情形之中,他顾得上罗重,却让戚裕跑了,剑霜寒追的上,以他的修为却未必找得到那个人的踪影。

只怕不能亲自手刃了。

朝砚看了他一眼,和淼扫过以后朝朝砚挤了挤眼睛,口型做出:“回去好好哄。”

马上要结为道侣的人又是被摸了腰,又是被摸了脖子,又是被捏了耳垂,和淼觉得换个角度想,她要是有个一心一意的道侣那是得炸的,当然,如果是她的话,可能两个都收了。

虽然戚裕是魔修,但是长的好看啊,如果能把魔修变成正道的,那可真是太刺激了。

不过和淼这样的想法也就在脑海里面转了一圈,毕竟就她看来,朝砚与朝纵是真心相爱的,断然容不下第三人了。

弟子们离开,长老们则押着万域归他们离开,被捉住的魔修会是什么样的下场,不用脑袋想都知道。

万聆雪的步伐迈的很稳,好似并不在意那边一样,只有那藏在衣袖之下捏紧的手能反应出她的些许情绪出来,她的父亲即将作为一名魔修被处理,就算能够留下性命,以后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可纵使魔修之中或许有好人的存在,她的父亲也不属于其中的一个,他肆意滥杀,再不见从前半分为正道修士之时的模样。

万域归被拖了出去,从始至终都没有看万聆雪和万铭城一眼,也没有试图去诱导哀求,他垂下的发丝遮住了脸庞,看不清楚情绪。

“走吧,”万铭城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道,“回去再说。”

即便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人,人的心脏有的时候却无法受到理智的控制,他们不能为他求情,也不能救出他,因为这是他的罪孽,可是仍然会为之觉得沉闷和难过。

朝砚转头看着姐弟二人一眼,和淼本是走的快速,此时见他未跟上,转头道:“朝兄快走,怎么了?”

朝砚笑着说道:“其实不闻不问也算是他最后的保护了。”

他一句话出,只有万聆雪听到了,和淼没有听清,询问道:“你说什么?”

“没什么,我在想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双飞花,”朝砚觉得这个道侣仪式非快点儿的,要不然他心里都觉得不安稳。

“朝兄这是恨嫁了,”和淼啧了一声道。

朝砚走在她的旁边道:“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娶呢?”

“哦?莫非朝兄你是上边的?”和淼问道。

万域归已坠魔修之中,而万聆雪姐弟却选择了正道,他们曾被不少人怀疑,处境艰辛,只需要万域归轻轻一推,就能够让一些流言再度沾染到姐弟的身上,别人看到时都会将他们与魔修挂上钩,永世不得安宁。

可万域归没有,看似不理不睬当做陌生人,从始至终未曾看过一眼,未曾说过一句话,其实算是为人父者最后的一点关怀吧。

朝砚或许可以不用告诉万家姐弟,但他们或许会永远活在那样的憎恨与不解之中,对于和淼的羡慕清清楚楚。

朝砚不是帮忙洗白万域归什么,那个人早就黑的没办法洗白了,他只是想让姐弟俩好过一点儿,不必过份的沉湎于过去。

万聆雪长舒了一口气,就好像将之前所有压在心头的郁气吐出来一样,她的眼角微红,唇边却绽放出一抹笑容来。

万铭城有所不解:“姐?”

“走吧,”万聆雪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那一刻,她真的觉得她能够彻底放下了。

待诸位弟子们走出,几位原本淡定的家主聚在一起,才皆是露出了愁绪。

陈家家主凝重的看着那破损的阵法道:“可能补全?”

“本就损坏了些许,如今又损坏许多,若是不能用,此界便真的无法再通往外界了,”和卿的脸色同样不好看的很,一界若是被彻底封闭,就像是被封闭在某处的水沟一样,早晚会干涸的。

“为今之计只能尽量修缮了,”宁博容蹙着眉头道,“若是无法,只怕无法跟剑前辈交代。”

剑霜寒必然是要离开此界的,他虽现在看着脾气不错,可若是不能让他离开,谁知道会不会迁怒。

连元婴后期修士的自爆都能够那般轻描淡写的压下去,若真是想找圣域城的麻烦,他们根本无法抵挡。

“界图之上只有这一处有些边角,”宁博容取出一卷羊皮,其上条纹复杂,却是有一部分与这阵法完全吻合。

若是朝砚在此,一定能够认出他之前所得到的那些羊皮卷并非什么藏宝图,而是界图。

界图阵法完善,才可由此界前往外界,此阵法本就不全,百年蓄力才能够以各家主之力勉强弥补,此时修缮,更是需要用到极为珍贵的星辉砂,一点一点的用神魂描绘上去,星辉砂本就沉重,如今以神魂载重更是艰难。

宁博容坚持一个时辰,也不过描绘了方寸之地,而灵气注入,那阵法毫无动静。

剑霜寒是在三日后回来的,回来之时身上染血,却在看着迎出来的朝纵之时摇了一下头:“重伤未亡。”

朝纵拱手道:“多谢师父留他一命。”

那条命,合该他来取。

戚裕会破坏那阵法一次,未必不会破坏第二次,他对于朝砚的心思太过于昭然若揭,可他永远都得不到。

朝纵回去的时候朝砚正在拿着一颗火红色的珠子观摩打量着,看他进来时道:“宁泓说有双飞花的踪迹了,三日后便会带回来,朝同志,我们马上就要结为夫夫了,请问你心情如何?”

“心情好到能上天,”朝纵坐在他的身旁,看了看那珠子道,“佛火珠怎么了?”

“戚裕的右掌应该被烧了一下,”朝砚当时感觉到那人扶在他腰间时似乎有些反应,只是那人跟没有生痛觉一般,竟是硬生生的按在上面没有离开。

佛火珠有祛魔之效,灼烧的痕迹难以轻易消除,也难以轻易隐藏。

朝纵看着那珠子道:“也就是说如果他下次再来,可以看右手的痕迹。”

“师父没把人杀了?”朝砚将那佛火珠又挂回了腰间道。

朝纵眸色微沉:“师父劈了他一剑,命中了要害,但是被逃了,我会手刃他,”朝纵握着朝砚的手腕道,“一定。”

“别太为难自己,”朝砚趴在了小桌之上垫着下巴道,“力量上你可能胜一筹,但是那个人心思太深,有时候连我也猜不到他到底想做什么,万事都要小心。”

朝纵垂眸道:“你的意思是我没有他聪明么?”

那语气之中颇有一种委屈的意味。

论心计,朝纵的确有自己输了一筹的感觉,即便那人在暗,他们在明,可是朝砚能看出来,他却无法快速的反应过来。

朝砚默了一下:“那种不是聪明,那是阴险狡诈,不要乱学。”

他家崽儿多乖啊,要是学那些个阴谋诡计,才是家门不幸。

有一个神经病没有解决已经够头疼了,朝砚觉得他高速运转的大脑需要休息。

朝纵笑了一下道:“好。”

至于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还是他真的记在心里了,也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三日功夫,那阵法仍然没有任何的光芒,就像是彻底废弃了一样,剑霜寒踏入之时道:“如何?”

宁博容摇头,如实答道:“界图不全,阵法最重要的地方缺失了。”

剑霜寒敛眉:“为何不全?”

宁博容道:“祖籍之中记录不全,只知道界图完好之时乃是万年前的事情了,在那之后界图破损,被有心之人分离不知藏往何处,几番周转,目前我等手上所得还是数百年前从一个凡人的皇帝墓中挖掘出来的,其余皆是没了踪迹。”

“如此倒是麻烦,”剑霜寒面色略有有些沉,他回归此界之中不过是算着剑心学院有劫难,又趁着百年之期将近赶回,本以为脱离此界对于他而言不算困难,但是未曾想到竟是被一个魔修摆了一道,而那魔修还从他的手中逃脱两次。

可不离开不行,此界之中人不知,但是剑霜寒知道,此界之中元婴封顶,不是天道不给机会,而是如这般的地方承载不住更加强悍的力量,若不离开,便相当于自断仙途。

问责无用,为今之计也只有找到界图,可是各大家族找了万年都未曾找到的界图,当真能在短时间之内找到么?

答案:能。

桌子上摆放着几张羊皮卷,其上花纹繁琐,却是与那阵法之上完全吻合,三块羊皮,再加上宁博容手上的那块,完全可以拼凑成为一整份界图。

“您说这是界图,我还以为是藏宝图呢,”朝砚笑眯眯的将那界图奉上,诸位家主皆是吞咽了一口口水,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去看那他们找了不知道多少年都没有露面的界图。

“此图珍贵,”陈家家主说道,“你就不怕暴露出来以后我们硬抢么?”

他的语气之中全是不可置信,毕竟下令找寻界图的布告刚刚发出去,结果朝砚一个人就把其他三份找全了,换谁都得觉得不可思议。

朝砚有些莫名:“本来就是给你们的。”

他拿在手里也没有用。

和卿张了张嘴,叹了一口气后笑道:“不愧是……”天道选择的大气运者。

若换了那等贪婪之人,有这等气运,直恨不得将所有的宝物都收归己有,可如朝砚这般,才是整个修真界的福气。

“多谢朝小友,”和卿拱手朝他行礼。

“不客气,”朝砚笑眯眯道,“那布告之上的必有重金还请诸位不要忘了。”

什么界图放在朝砚那里也不过是压箱底,还不如拿出来换重金。

“自然,自然,”宁家家主也是松了一口气,灵石一类的没了还可以再赚,可是界图找不到却是关乎修真界的大事,“只是不知朝小友是从何处找到这些界图的?”

以他们的经历修为也是好奇的紧。

朝砚努力思索了一下,因为这种经历太过于神奇,堪比玉匣之中猜出拨浪鼓之事,倒是让他还记得:“客栈的椅子腿里。”

诸家主皆是沉默,所以为什么朝砚去了客栈还拆了人家的椅子。

当然,他们更不知道的是朝砚不仅拆了人家的椅子,还顺手拿了,更甚至于还卖了,可谓是物尽其用。

“还有呢?”林家家主也有几分的好奇了,界图破损,自然不可能只藏于一处,其余两处到底是怎么藏的。

“春.宫图夹缝里面,还有沙匪垫桌子的书里,”朝砚说清了其他两个的去向,还补充说明了一下,“龙阳春.宫图。”

这次连剑霜寒也沉默了,这修真界男子道侣虽多,但是会□□.宫图的却少,还是龙阳的,而买了的大多还是看里面的内容,谁没事把春.宫图拆一下玩,这是得多粗暴才能拆开,至于沙匪垫桌角的书,沙匪靠杀人吃饭,摆在书架上的书都未必会看,更何况是垫在桌角的书了。

如此运气,实在是匪夷所思。

不过各位家主都知道朝砚买过龙阳春.宫图就是了,年轻人热火朝天,冲动一点儿也是好事,可旁人看不出,诸位家主却能看出朝砚他元阳未泄。

神奇。

朝砚觉得诸位家主看他的眼睛之中就差贴上这两个字了。

“原来如此,难怪我等费尽心思也找不到,”宁博容将这样的打量打断,却是邀请道,“朝小友找到了界图,可否与我等一起修补?”

若有大气运者参与,想必能够事半功倍。

朝砚笑道:“恐怕要拒绝各位前辈了,在下的道侣仪式可能就要开始了。”

和卿掐指算了两下道:“界图已经找全,以我们的进度也就三日的功夫便可重新启用,”虽是完全修复还需数年,但是已经可以将第一批的人送离此地了,“若加上朝小友,想来也就一日多的功夫,只怕道侣仪式来的匆忙,我等也皆不能前往,且道侣仪式以后两位小友必要结永世之好,自然不会只用一日,不若修补界图阵法,若来日通道阵法稳定可用,其中获利自可分朝小友一份。”

如此利益划分,诸位家主也都是情愿的,毕竟若无朝砚找寻到界图,他们也无法进行修补,而若是完全修补好了,便不再需要那百年之期了,如此未来,让人想想便觉得心胸舒畅。

“正是,”陈家家主也是难得带了笑意,“就算没有道侣仪式,我等也会为朝小友送上仪式的贺礼的。”

其他家主皆是笑呵呵的应是,毕竟少主们有钱,家主们更是有钱。

“我与他说上一声,”朝砚取出了传音玉符道。

“自然,该说的,该说的,”诸位家主皆是笑道,道侣恩爱乃是好事。

朝纵接到玉符的时候脸色一黑,然而前往之时却被告知不能进去,而在回去的时候,宁泓送上了新找到的双飞花。

那花娇小玲珑,两朵花凑在一处,却宛如一颗心一样的可爱,此花花开并蒂,比之并蒂莲的价值更胜一筹。

“多谢,”朝纵收下后交付了他灵石,此花乃是委托,且道侣之事他不欲有他人相赠之物。

“举手之劳罢了,”宁泓笑道,“只可惜时间紧迫,赶不上你与朝兄的道侣仪式了。”

“无妨。”朝纵看着那双飞花道,不管结不结道侣仪式,那个人都是他的,如今不过是在他们的关系之上再上枷锁罢了。

就如那个戚裕所说,即便没有结缘果,朝砚也是他的。

界殿之内星光点点,那匣中的星辉砂就像是以星光汇集的一般,和卿声音温和道:“以神魂托其重量,在这阵法之中按照界图之上的模样予以勾画便可。”

那界图已然拼凑成了一份,且中间并无任何的缝隙存在,此时悬浮在阵法中央,其上的光芒纹路也展露了出来,蹭蹭点点,异彩纷呈。

当时诸家主所见皆是赞叹:“难怪我等怎么都修补不了,原来是因为叠阵的存在。”

层峦叠嶂,却又条理分明,若无全的界图,无法完全修补,才是必须找回界图的理由。

和卿以神魂牵引出细细的一条丝线,那丝线看似极轻,他的面容之上却有郑重之色,直到落在那阵法之中,一点一点的镌刻其上,待他停止之时,那阵法之上不过落了小指一样的长度,而和卿似乎已经有些力竭。

“若是阵法不完全也可送离此界么?”朝砚询问道。

“此前数千年,圣域城皆是以残留阵法将人送离的,朝小友不必担心,”和卿温和笑道。

朝砚点头,也抽出自己的一缕神魂去试探的触碰那星辉砂,刚触及之时一片的清凉之意,只觉得神魂都仿佛受到了洗礼一样,而用神魂托出之时虽有重量,却并不觉得太过于难受。

朝砚双目紧闭,按照那界图之上的图案以神识进行描画,初时简单,越到后来却越是感觉神魂难载其重一般,匆匆将剩余的笔画勾完,朝砚松了一口气睁开眼睛的时候,迎来的却是诸位家主复杂至极的神色。

他不知,可诸位家主却是看的清楚,那那如拳头大小的星辉砂被托着,直接在阵法之上一气呵成,直接描绘而成的便是一个小阵法,观其距离,最少有十米,而他们只是小指。

朝砚:“???”

神魂之力如此强悍,到底是令人叹服的,宁家家主叹了一声道:“天纵奇才,还请朝小友多多修补。”

虽然朝砚此时不过是金丹修为,可他毫不怀疑再过些许岁月,朝砚就能够远远超过他们。

“好,”朝砚点头,他打坐片刻之后再次进行修补,却是数个时辰之后,待朝砚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只觉得站在一片的金光辉煌之地。

“可用了,”和卿笑着说道。

剑霜寒看着也松了一口气:“明日启程。”

诸人再聚,此时界殿内外都是金丹修士,元婴修士更是不下二十位,可见之前的阵仗,圣域城想要将陈家连根拔起的目的有,魔修入侵的目的也有,而戚裕作为背后的推手,从始至终置身事外,就好像一个看戏之人一样。

权势争斗,正魔争斗,古往今来不外如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输赢都是累积在白骨之上的。

“东域魔都之地已经被铲除了,”和淼跟朝砚说着此事,“其余两域祖父却说是留着,说是怕他们狗急跳墙,魔修已然被打的如同丧家犬一般了,也不知为何不一网打尽了的好。”

正魔分立,或正胜过邪,或邪胜过正,永远都有对立面的存在,即便一时一网打尽了,日后仍然会有魔修的出现,就如太极阴阳,日升月落,有光的地方就会有黑暗的存在。

朝砚笑眯眯道:“你祖父做事自然有他的道理,你既是不明白,不如去询问一下他的意思。”

和淼一抽嘴角:“算了吧,我可不想被他念了,终于能够跑的远远的不受束缚了,开心。”

朝砚觉得和淼就像是高中刚刚毕业恨不得跑老远的学生一样,长期处在被念叨的环境之中,极度渴望自由的那种,但是很快她就会发现,在哪儿都不如在家好。

若是从前,即便思念也只能想着,可是再过几年界图修补完全,想回来便也能回来了。

“进去吧,”一位元婴长老招呼道。

红色的光芒闪动。

“是,拜别前辈们,”诸位弟子纷纷踏入阵法之中,朝砚握着自己的折扇对旁边的孔儒叮嘱一定不要乱动,而旁边的朝纵正在往两人的腰身之上捆着缚仙索,其余人有些好奇,却没有说什么。

只有剑霜寒在旁说道:“你还怕我护不住你么?”

朝纵毫不犹豫的点头,仿佛一巴掌甩上了师父的脸,但是只有朝砚知道他只是在诉说事实,毕竟他家崽儿倒霉起来那时真倒霉。

“一根不够,要不要再来一根?”朝砚笑着问道。

其余人皆是露出了牙酸的表情来,只有朝纵认真思索了一下,又取出了一条其他的绳索。

剑霜寒哼了一声道:“你干脆把他全身上下都缠一圈。”

朝砚:“……”

师父你这么说他会当真的。

而朝纵果然已经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了,朝砚揪了一下他的耳朵道:“住脑。”

朝纵却是反手握住的他的手腕,阵法启动,一股玄妙的力量让人仿佛静立在虚空之中一般,待离开此地之时,朝砚的目光一扫,却是看见那守在阵法边缘的元婴长老蓦然朝着这阵法踏出了一步,而在其右手之上是焦痕。

“戚裕!”朝砚那踏入之人,折扇挥转,直接无数冰锥朝着那人而去。

可那人穿着灰衣,分明面容普通,扬唇一笑之时却有诡谲之感,他挥剑躲过,躲不过的便任由其从身上穿透,血液滴落在那翻涌的通道之中。

其他弟子远在其他方位,想要过来都是不能,而戚裕却是直接朝着朝砚这边不要命的冲了过来。

剑霜寒神色一厉,一剑劈斩,戚裕不闪不避,左臂直接断裂,却是在那剑芒引起通道波动之时冲到了朝砚的近前来,长剑一挥,迎着朝纵接上的剑,却是蓦然勾唇一笑:“永别了。”

长剑被扔,那反转的匕首却是直接斩断了牵连在一起的缚仙索,就像是割断蛛丝一样的简单,而他想要转身之时,却是蓦然口中喷涌出了鲜血,眸子微垂,飓风冽冽,他看着那穿透丹田之处的折扇却是蓦然露出了一缕满意的笑容出来,此笑容让人毛骨悚然,朝砚的灵气侵入,元婴破损,他却沾了血液放在自己的唇边,染的苍白的唇猩红一片:“我们还会再见的,我说过,我们还会再见的。”

折扇抽出,戚裕似乎想要抓握一下什么,却是瞳孔失去了光芒,直接坠落在了那通道之中,无灵气护持,不过片刻那具尸体便被搅碎成了粉末,再无任何生还的可能。

可不管是朝砚还是朝纵,都觉得此事似乎还尚未结束。

朝砚:“……”

这感觉跟蟑螂似的,阴魂不散呐。

不过来一只打一只,最后一窝端了看他还怎么再见面。

折扇挥动,其上的血液也湮灭在了那通道之中,他伸出手来道:“崽儿,过来。”

没有了缚仙索,大不了牵手,可是戚裕那个人,他似乎知道朝纵的运气不太好,可他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朝纵收回剑试图握住他的手腕,可那一瞬间却是蓦然通道振动了一下,飓风席卷,剑霜寒护住了朝纵的一瞬,却是被那飓风冲击的离朝砚远了些。

“朝纵,”朝砚微微蹙眉,心下有些许的不妙。

而下一刻,那本来可以抵御的飓风却像是由一级变成了十级一般,直直朝着朝纵席卷而去。

“我会护好他,不必担心,”剑霜寒拔出了剑,一把提住了朝纵的腰带,眸光冷厉,挥剑劈斩之间,那飓风仿佛被割裂。

只是下一个瞬间,朝砚这边也被飓风袭来,视线翻转,却是已然失去了其他所有人的踪影。

剑霜寒曾说,此处通往的最后地点叫做回云,而朝砚从半空之中落下之时,却是在一片的旷野之上,草地绵软,灵气化作露珠濡湿了草地,他带着昏迷过去的孔儒缓缓降落在地,还没有来得及伤春悲秋,便见头顶一个巨大至极的物体缓缓的转过,那一瞬间朝砚仿佛看到了月球撞击地球一样的场面,但是那星体不过缓缓转过,即使近到能看清上面的人影和建筑,人家也没有撞上来。

找不到同伴,朝砚看着系统面板上朝砚代表着没有什么损伤的名字默然出神,他好像把他家崽儿又弄丢了。

小蝌蚪找妈妈人家也是一次找完的,到他这里怎么就一次又一次呢,朝砚滚落在草地上,朝着天空竖了个中指。

而此时一片桃林之中落英缤纷,其中隐隐有琴声传来,那修长白皙的手指轻松的拨弄着琴弦,却是蓦然一声断弦,那手指之上血迹渗出,指尖轻捻,那人轻笑了一声:“澜清。”

清雅,诡谲。

而下一瞬那本来爱惜至极的琴化成了一片的飞沫。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30833284,从不暴露姓名小天使的火箭炮,感谢叫我狗子,九黎,whxhn,无愧,一声长叹小天使的地雷吖~

戚裕这个人比较复杂,且看我慢慢写来【捂脸】

看有小天使问还有多少字,橘子也估摸不准,很废ot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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