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
盛悠然一大早就醒了。
睁开眼就看到墨云深不知道什么时候也醒了,一双微寒的眼正盯着自己。
盛悠然给吓了一跳。
“早……”
干哑地喊出一个字,感觉到自己嗓子的干,涸感,盛悠然顿时回忆起昨晚的种种,面色一红,又钻回被子里,连眼睛都不露出来。
看到盛悠然这反应,墨云深眼里飞快划过一抹笑意。“早,太太。”
“早……”
被子里传来弱弱的声音,要不是墨云深离盛悠然这么近,怕是一点儿也听不见的。
看着盛悠然这羞赫的样子,墨云深缓缓抬手,轻轻地把被子一掀开。“老夫老妻了,你脸红什么。”
盛悠然本想拽住被子的,但是一想到墨云深胸口的伤口,又不敢过于用力。
所以这被子就被病患墨云深给轻而易举地给掀开了。
空气瞬间流通起来,可是盛悠然脸颊上的红晕却是未曾褪去半分。
“我,觉得好热。”
“很热吗?”墨云深看了一眼床头的天气显示器。
盛悠然假装没有看到墨云深的动作,轻轻地点头道:“是啊,很热。”
知道盛悠然不好意思,墨云深也懒得戳破。
反正他对于昨晚是相当满意的。
微微喘了一口粗气,墨云深淡淡睨着盛悠然,皱眉道:“扶我起来吧。”
“你这个样子不适合起来。”
闻言,墨云深看着依旧背对着自己的盛悠然,淡淡道:“让武昇找个轮椅来。”
他从来都不是一个沉溺于休息的人。
让他一天都待在被子里,他才真的会疯。
听到墨云深的话,盛悠然猛地一回头。
看到他目不转睛的眼,又忙忙地把头转过去。
“不行,你就好好待在这里。”
“张妈待会来收拾床单,我不方便。”墨云深忽然蹦出这么一句。
一听到这句话,盛悠然就像是坐到了弹簧上似的蹦起来,走向内线的方向。
见状,墨云深好整以暇地看着盛悠然,满意地勾了勾唇角。
“张妈。”
内线通得很快,说明张妈应该是一直都守在内线旁的。
听到盛悠然的声音,张妈显然是有些激动的。“太太,您和墨总醒了?”
闻言,盛悠然一边捡着外套穿起来,一边道:“嗯,你让武昇拿个轮椅上来吧。”
张妈是了解墨云深的。
即使盛悠然不按这个内线,她也会拿着轮椅上来的。
听到盛悠然的命令,张妈欣然应下。
“是,太太。”
内线挂断后,盛悠然就僵着后背,坐在床沿上,一动不动。
墨云深看着盛悠然的背影,语气调侃。“怎么不动了,累了?”
一语双关。
盛悠然刚消停下去的红晕又浮现在脸颊上,更加不敢跟墨云深对视了。“没有,在想早餐吃什么。”
“多吃点,你体力太差。”这话也被墨云深说得带有另一番味道来。
盛悠然放在膝盖上的手微微握紧,仰头朝着天花板翻了一个白眼。
目光幽幽地盯着天花板,盛悠然抿了抿嘴,没有回应墨云深的话。
见状,墨云深倒是也不恼,只是微微看向窗边,默默地跟盛悠然一起等着张妈的到来。
张妈和武昇的动作很快,大概三分钟后,武昇就带着轮椅进来了。
武昇把轮椅放在了床边,紧紧地盯着墨云深。
“墨总感觉怎么样?”
“还没好。”墨云深淡淡道。
“……”
武昇嘴角微微抿着,“先处理伤口还是先下去吃早餐。”
医生说过,墨云深的伤口是每天都要处理的。
距离心脏实在是太近了,稍有不慎,那就是十分危险的。
闻言,墨云深还若尤其是地思考了一下。
思忖过后,才道:“吃早餐。”
他也确实是饿了。
他大概已经有一天一夜没有进食了。
听到墨云深的话,武昇自然是没有异议的。
微微躬身,武昇掀开被子,准备把墨云深转移到轮椅上。
张妈一进来,趁着武昇将墨云深转移到轮椅上的时候,就转而看向了盛悠然。
“太太,昨晚你怎么不等我把被子送上来就跟墨总睡一起了?”
“……”
盛悠然这仰着头望着天花板冥想呢,因为张妈这一句话,险些被自己的口水给卡死。
脖子都差点扭到了。
盛悠然有些僵硬地低下头,眨了眨眼,掩饰自己的心虚。“我太困了,没注意。”
“是我不好。”
张妈也没有察觉异样,反而把责任往自己的身上揽。
目光幽幽地看着地面,张妈又埋怨自己道:“都是我动作不够快,您跟墨总挤在一张被子里,都热得出汗了。”
“……”
张妈这话一出,盛悠然又差点被一口气憋死。
而武昇也明显感觉到自己手上的墨云深身体一僵。
“墨总,怎么了,疼?”
武昇拧着眉,语气有些自责。
墨云深眉头皱的更深,没有说话,只是淡淡地摇了摇头。
眼底却是飞快地闪过一抹窘迫。
张妈昨晚什么时候进来过?
他向来眠浅,居然不知道这么一回事儿?
“太太,您昨晚很热吗?”
张妈这是还嫌事不够大,又补了一句。
“……”盛悠然抿了抿嘴,不禁腹诽道:为什么问我不问墨云深?
干干地勾起嘴角,盛悠然像是吃到了苍蝇似的,十分别扭地道:“是啊,很热。”
武昇把墨云深放在了轮椅上,听到张妈和盛悠然之间的对话,不由得也对墨云深“关心”道:
“墨总,您昨晚很热吗?”
“……”
墨云深不由得脸色黑了下来。
听到武昇的话,盛悠然却是忍不住拍手叫好。
但是,为了避免被张妈看出来自己的兴奋,盛悠然还是咬牙忍住了,只是攥紧的拳头五指收拢得更紧了。
“热,”墨云深还没开口,张妈就道,“我看看太太和墨总额头上都是汗。”
墨云深:“……”
盛悠然:“……”
墨云深今早因为调侃盛悠然得逞的好心情全都烟消云散,只剩下窘迫了。
武昇闻言更是不解。“墨总,您昨晚很热吗?”
他记得昨晚天气很阴凉,他还担心墨云深凉到的。
“很热。”墨云深抿了抿嘴,淡淡道。
语气十分云淡风轻,但是要是仔细听,还是能够听得出来,这两个字稍微有一些心虚的颤音。
闻言,武昇当即伸出手探向墨云深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