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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程远还是成全了自己的梦境,不枉费大清早洗的那个澡和扔掉的脏.内.裤。
栗遥的唇珠比他想象的还要香甜,上面还残留一丝他给的巧克力的味道。他心满意足。
在程远面前,栗遥的心理防线是溃败的,她是在昨夜确认这件事情的——程远握着她的手腕为自己点烟时,她的脉搏汹涌地跳了那么一下子。再后来,他于星夜里目光炯炯的望着她,她本能地鼓足士气想与他较量那股涌动。
最后,她临阵脱逃了。
现在她没有退路了,因为她丝毫没有反抗。
这个男人一如她初次遇见的那样,侵略性和目的性都太强。她不是涉世未深的小姑娘了,知道他一路上这样待自己,不可能没有企图,她沉溺其中是认为开始一段新的关系对她来说或许不是一件坏事。
大不了旅行结束关系也结束,他们谁也不亏,她还可以趁机洗清一下旧感情。
她早就想清楚了,这一刻才承认“朋友”是自己矫情的试探。跟着周扬久了,对于男女之事她早已不是一张白纸。
程远的嘴唇很软,咬着她的上嘴唇,又用舌尖轻轻舔.舐那颗唇珠,她的心彻底被他勾走了,飘向了窗外很远很远的地方。
栗遥没有推开程远,却也没有回应他。程远也只是浅尝辄止,给彼此留了余地。
放开栗遥后,程远靠回椅背上,从后视镜里看到她轻轻地勾起了一边唇角,脸上没有丝毫惊慌和羞愤,反倒像占便宜的人是她。
程远舔了舔自己的唇,觉得这个女人会变脸,又开口问她:“还要下车吗?”
“看心情吧。”栗遥边说着若无其事地吃了一口巧克力。
程远收回玩味的眼神,轻轻地扯了扯衣领,放松了一下喉咙的里的躁.动。随后他发动引擎:“千万别口是心非。”
栗遥没回应,舔着唇角的巧克力,撑着头看向窗外。
就在这时,栗遥的电话铃声响起,她低头一看,是蒋昭打来的。
“你朋友圈里发的那个男人是谁呀?”蒋昭声音里透着笑,音调颇高,开口第一句话就是问这个。
这个问题显然正和时宜,栗遥看了程远一眼,他大概也听到了听筒里的这句话,细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方向盘,一抹淡笑悬在嘴角。
栗遥说:“路上认识的朋友。”
“有戏吗?”蒋昭又问。
栗遥笑了一声:“你怎么这么八卦。”
没想到那头蒋昭叹了口气,“你要是真艳遇了,我绝对不拦着,反正你都说你和周扬没可能了。这人看着不错唉,又年轻又帅气,一点也不比周扬差。”
程远就坐在身边,这话栗遥没法接,于是吱唔了一声,又说:“我这边信号不太好,晚上回电话给你?”
蒋昭听了,误以为她这边真有进展,心里藏不住事情,干脆和盘托出:“我也没别的事情,就是想告诉你一声,周扬领着那天那女的见了一圈朋友,看样子是……唉,你说这不是摆明了告诉大家他身边换人了嘛,栗遥,你说这男人怎么就这么无情啊,你当时说分手不就是一句气话……”
“不是气话,昭昭,真的过去了。”栗遥是失恋的人,这会儿却反过去安慰蒋昭,“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可是我真的没事。我既然做了决定,就是想要重新开始,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希望你能站在我这边支持我。那天我已经说了,我跟他不是一路人,所以你也别再耿耿于怀了,好吗?”
说完这段话,栗遥又若有似无地看了程远一样,他还是那副样子,看客姿态。
那边蒋昭听到栗遥这样说,也不好再相劝了,想着周扬已经有了新人,便说道:“你开心就好,重新开始更好。行了,我懂了,以后不提了。”
栗遥“嗯”一声,随后两人又扯了几句别的,然后才挂了电话。
“长进了。”程远在栗遥挂断电话后对她说。
栗遥也不知道为什么,当着程远的面对过去表了一番态后,她有种柳暗花明的畅快。
“是嘛。”她学着程远的口气。
蒋昭越是在电话里强调周扬是真有了别的女人,她就越觉得坐在身边的程远可爱。
她也说不清这算不算是较劲。
栗遥正想着,程远又问:“真打算重新开始了?”
栗遥没回答这个问题,反问他:“你真觉得我之前矫情?”
“女人不都是这样。”程远说。
栗遥:“……。”
程远又笑了笑:“都是口是心非的模样儿,一个字儿,作。”
“我怎么就口是心非了?”栗遥问他。
“分手难道不是你提的?”程远问她,又接着说:“自个儿做的决定,后果就自个儿受着,又放不下又非要走,难道非得那人为你守着等你闹够了乖乖回去才罢休?这不是矫情是什么。”
“我可没想过要回去,伤心难过几天罢了,这也不许?”栗遥反驳。
程远哼笑:“不是不许,是既然知道会伤心难过,当初就别轻易走这一步,而且分手也有不伤心的分法儿,用不着这么撕心裂肺的。”
“不是所有感情都好聚好散,善始善终。”栗遥觉得程远这话说的既理智又幼稚,又问他,“你没分过手?没伤过心?”
程远仔细思考了一下“好聚好散,善始善终”这八个字,然后潦草地回忆了一下自己过去的感情,说:“分过,但没觉着伤心过。”
“那你还真是幸运。”栗遥见识过他的无情,略带着讽刺的意味说出这句话。
程远听了这话,又见她脸色不悦,笑着叹了口气,“行了,你跟我一大老爷们谈伤心,你要我怎么答?”
栗遥调整了一下心态,这才开口,但这回话题却更深刻了,她问他:“程远,你有爱过谁吗?”
“那你得跟我解释一下,什么叫爱?”程远显然有些不耐烦了,边说着拧开矿泉水瓶盖大口喝了几口水。
“就按你理解的回答。”栗遥说。
“那可能真没有。”程远放下半瓶水,干脆的答道。
栗遥没对这个回答感到意外,点点头,不说话。
程远不觉得这是个值得探讨的话题,见栗遥不吱声,想起来一茬,又问她:“问你啊,那天傍晚,你坐我车上那会儿,为什么哭?”
程远觉得她不至于克制不住当着外人的面儿哭,想起她倚在小店门外旧墙上抽烟的样子,就觉着心生怜爱。
栗遥想起那天,心里一声叹息,玩笑道:“得了一笔巨大的分手费,喜极而泣。”
“哟,是嘛,多大的手笔让你喜成那样。”程远调侃道。
栗遥很是听不惯他捧哏般的京片子,故意说道:“也就值十几亿,或者几十亿?”
程远听了,砸了咂嘴,“还真是大手笔,股权还是固定资产?”
栗遥没吭声了。
“可以啊,这手分的不亏。”程远总结道,又唏嘘:“总算知道你为什么念念不忘了,那男的对你还真挺上心。”
那男的对你还真挺上心……
这话从程远的口中说出来,栗遥感觉十分诡异。
“要不我暂时退出一下,你再好好想想?”程远又开起玩笑来。
栗遥听了,“噗嗤”一声,“你这人真有意思。”
这话是她第二次说了,话落,程远认认真真地开口:“可惜啊,晚了。”
栗遥偏过头看着程远,他自打话说开后脸上那股自得就更盛了。
她又说:“可我没打算要。”
程远没太意外,什么也没问,只说:“你自个儿权衡,日后想起来别后悔就行。”
“感情都没后悔,钱更不会了。”栗遥说。
程远点点头,心想这姑娘心气还挺高。又一想,她什么都说,还真没把自己当外人,不由得又给两个人的关系画上一个问号。
李师傅将车停在路边等,两人追上来时已经过了午饭的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三人找不到吃饭的地方,纷纷坐在路边啃面包。
程远对食物的欲.望极低,倒是喜欢喝水,每次都是大半瓶“咕咚咕咚”就进了肚子。
“老是喝凉的对胃不好。”李师傅见他总喝矿泉水,关切道。
栗遥知道他一路以来只喝后备箱里的依云,猜想他应该是对水质挑剔,却听他说:“从小喝凉的喝惯了,没那么多讲究。”
李师傅摆摆头:“年轻人总是任性,等你们再长个十来岁就知道养生的重要性了。”
“那就等到那会儿再说吧。”程远笑了笑。
“晚上到理塘,世界第一高城,海拔过4000,有没有高反今天晚上你们就知道了。”李师傅又提醒道。
程远看了栗遥一眼,“你平时运动吗?”
栗遥问:“瑜伽算吗?”
“我估计栗遥还好,毕竟是女孩子,又纤巧,对氧气没那么高的需求量。你可要注意了,人高马大的,平时没少锻炼吧?今天晚上千万别剧烈运动,也别洗澡,明天早上起床要不舒服咱们就晚点走。”李师傅对程远说。
“好。”程远应声道,又看着栗遥,她听了李师傅的话,正低头笑着。
李师傅走到一边去抽烟后,程远问栗遥:“你刚刚乐个什么劲儿?”
栗遥笑着:“没什么,我只是在想大晚上的还能有什么剧烈运动,李师傅这话说的,就好像特别了解你似的。”
程远瞧着她说这话的样子,又喝了几口水,喉结一上一下,视线始终落在她身上,“认识李师傅后,我还真没剧烈运动过。”
栗遥努努嘴,岔开话题指着不远处:“我想去那边看看,你去吗?”
一路上几乎都是好风景,停车的地方附近有一座小庙,只两幢藏式建筑,庙门口有一排转经筒,在太阳底下闪着金光,栗遥一眼就被吸引。
跟程远和李师傅打了个招呼后,栗遥独自往庙里去了。
李师傅问程远:“你不去看看?”
程远摇摇头:“我打小就讨厌烧香拜佛那一套。”
“就让你去看看,也不让你烧香。”李师傅笑道。
程远远远地望着栗遥,她倒是入戏,将那排转经筒摸了个遍,人浸在金色的反光之中,样子神圣的很。
于是他问李师傅:“是不是人只要到了庙门口,没信仰的也有了信仰?”
“这叫敬畏之心。”李师傅说着也看向栗遥,“你看栗遥,多虔诚啊。”
栗遥这会儿正准备踏进庙门里,她低头迈过门槛,姿态谦卑,洁白的羽绒服笼上一层金黄,衬得整个人轻盈无比。
进了门里,她像是听见了这边人的谈话,忽然一回头,眉眼带笑,只停顿一下,便融进了那片光里。
她那一顿,程远心头一紧,忽然想起了小时候家里供奉的那尊玉菩萨。
她一入庙门,颇有一种遁世之感,程远心里忽然出现一句古语——
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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