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一亮,随后暗淡,摇了摇头,顿了下说道:“因为水猴本身就是溺水身亡的小孩的怨灵,在不同的国家它们有不同的名字,有人传闻它们半人半猴,喜欢捕杀水边的人,并吃他们的眼球,在美洲神话中,在日本经过著名的民俗学者石川纯一郎的考证,的确在某些偏僻的河流中存在河童,其实最早的河童传说却起源中国黄河流域上游,那时候他们叫“水虎”或者“河伯”小时候不是有个什么西门豹破除河伯娶亲的故事么?后来到日本后,被传为河童。..”
他开始滔滔不绝的解释,说得我却一楞一楞,我真就没有关心过这种事情,对我来说,鬼直接灭杀就是,当然,有些鬼罪不至死,能送它们投胎也是好的,至于那天那个尸怪,它最好的结果就是死亡,活着对他来说,不一定是好事。
“水猴后来被夸大了,其实它们从来不主动袭击人类,一般都以河中的动物灵魂为食物,而且躲藏在极深的泥沙之中,十分罕见。”
“也就是说要想先解决水猴必须先知道,它们为什么开始捕杀活人的灵魂?”说完,我看见他点了点头。
他望了望江面,看到几条巨型的船。
“我想我知道了。”他指着那几条船,“那是采沙船,以前这里的泥沙资源很丰富,不过最近几年开采泛滥了,都拿去工地施工用,开采泥沙几乎没什么成本,现在采沙的人越来越多,昨天好象还说连桥基都有坍塌的危险。”
之后他低头想了下,又说道:“对,没错,水猴不堪被扰才这样疯狂的报复,这个水猴已经拿走三个孩子的灵魂了,我怕它能力再长的话会对成人下手了。”
我听着他的话,有这个可能性,但真的会是这样吗?不是邪。教的人捕捉灵魂吗?不知道为什么,现在一听见有人的灵魂不见了,我就能联想到邪。教,那个魂殿,到底用这么多灵魂干什么?难道是想要复活谁?影里面不都是这样演的么。
突然,河边游泳的人发生了骚乱,原来又有人出事了。
我们赶到河边,人已经被冲走了,据说是个大学生,他的同学都在旁边吓的说不出话来,全身颤抖。
我赶紧问其中的一个怎么了,他非常害怕的答道:“猴,猴子把他拖走了!”
“糟糕,现在普通人也能看见它了,我们必须马上让他们停止采沙并让水猴回到它应该呆的地方去。”他收拾起东西朝公路走去,河岸的旁边就是公路,也是填河造的。
“等等我,还有,我该怎么称呼你啊?”我也赶过去,我可不想放过这个机会,有一个人站在前面吸引目光,我只要低调一点,就不会被人发现,现在跟着他,等到这件事情过去了,找明其中的原因,再忽悠他和我去上官雅歌的家乡。
现在我呆的地方,和上官雅歌家乡,还有一些距离。
我还在思考,该怎么过去,那边一定有上官家的人,被发现的话,就难办了。
“我叫胡涂,你叫我大耳吧。”我一听这名字,再看他的模样,才发现,麻痹的,耳朵确实不小,这尼玛不就是大耳朵图图吗?萌哒哒的?
他转向我,问道:“你呢?”
“寻仇。”
他听了笑道:“你名字很有深意。”
我也笑了,“大耳也很萌啊。”
他笑不出来了……
半小时后,我们来到了水上公安局。
“已经死了四个人了,我希望你们赶快组织他们采沙,而且暂时封锁河岸,只需要给我一天时间就够了。”胡涂对着值班的警察求道。
值班警察戏谑地看着他,做了个出去的动作,又看报纸去了,胡涂刚要发作,我抢先故去拦住他,做了个让我来的手势。
“我是xx报社的记者,最近多人溺水身亡已经引起广大市民恐慌,如果你们再不配合我们,我报将以不作为的失职为标题报道你们。”说完把我看着他,眼神也是戏谑,现在的这些人怕啥?怕的就是新闻记者。
值班警察的脸色变了下,但马上又恢复了,不过语气好了点,他都没有问我记者证什么的,看来他们是真的怕记着的报道,谁说百无一用是书生?现在就挺牛。逼的。
“这个,我做不了主,但我可以让你们去见下局长,他正在里面。”
我心想也对,能见个头也好。../
局长很瘦,颠覆了我一贯认为官衔与体重成正比的想法,看的出他经常在外工作,皮肤黝黑,我看不清楚他什么样子,因为我们进来的时候他正在看什么报告。
“你好。”说完我还没有说我是干什么的,就被他打断了。
“不用说了,你们在外面我就听到了。”局长头都没抬,让我汗颜。
突然,我笑了,这货不抬头,对我来说是好事,刚才一着急忘记了,我还是属于在逃犯的,也许都特么的联网了,想到这,我默默地退后,站在了大耳的后面,低调啊低调,怎么就特么记不住呢。
“我可以答应你们的要求,但你们必须给我个明确的理由eads;。”局长抬起头,一张如钩般的双眼直视着我们,看得有点发毛。
我躲在大耳的后面,大耳也没注意我为什么会这样,而是走过去,双手撑在桌子上,说道:“现在随时都有人会遇害,至于证据,在事情结束后我会让你信服的。”
局长摇了摇,“封锁河岸不是小事,没有一个说的过去的原因叫我如何执行?”
我低调的走过去,拉了拉大耳,小声说:“不如告诉他水猴子的事吧。”
“他能相信么?”大耳看来经常遇见这种情况,已经不想再解释什么了,解释的多了,再被抓进精神病院,咋办?
我一想也对,现在是科技时代,在一个局长面前说有鬼,额,是水猴,那不就是在红卫兵面前说我有钱,我土豪,作死的行为啊。
不料局长突然站起来,声色严厉的喊道:“你们刚才说什么?什么水猴子?”
这惊天一声吼,下了我和大耳一跳,我先反应过来,之后对了一下大耳,大耳回过神,正色的说道:“的确是水猴,我猜测它受到采沙船的影响所以出来袭击人类,今天它刚刚袭击了一个大学生,再不阻止它我怕就来不及了。”
局长盯着大耳看了好久,终于说:“好,我会尽快去封锁河岸,并通知沙船离开,其实早叫他们不要过度开采,但他们不听。”我惊讶局长为什么这么容易就相信了,真奇怪。
河岸只能封锁六个小时,不过大耳说足够了,等到黄昏之后河水变凉最适合对付水猴,好几次我想问大耳是师承哪里的,但又觉得有些不好,所以就把这个问题压在了心底。
我们只好在河岸边焦急的等待,结果我居然睡着了,也不知道睡到什么时候,猛的醒来天已经漆黑一片,我赶紧看了看时间,七点了,差不多了。
但我没看到大耳,整个河岸就我一个人,寂静的有点诡异。
“胡涂!”我站起来高声呼喊,结果只有风声。
“别叫了,我在这里。”我朝声音处看去,果然,他从河里慢慢走上来eads;。
“现在河水温度已经到二十多了。有点凉,我们现在要引它出来。”
“恩,恩,是个好方法,不过现在没人啊,它怎么会出来。”我点着头,然后看见他坏笑着看我。
我靠,这货的意思是用我当诱饵?特么啊,我堂堂鬼探,居然要去当诱饵?不过为了能让大耳跟着我去雅歌尊的家乡,今天豁出去了。
我手里握着五行水符,慢慢的下了水。
突然,胡涂吼道:“不会有事的,相信我,影晶石你带着,这是经过高僧开光的,有驱邪的作用,而且他一旦抓住你我可以通过影晶石作为导体逼它上岸,上了岸它就是普通猴子一只了。”大耳说的倒是头头是道,不过即使没有他,我也不会出事,这点我还是有把握的,我现在就是怕等会自己再次入魔,受不了控制,那才是危险的。
其实最危险的,是我自己。
我慢慢游到离深水区不远的地方,大耳还站在岸边,水面很黑暗,不过因为我一直开着冥途,对我也产生不了什么影响,只是偶尔一阵河风吹的我浑身打抖,没想到还真冷。
按照大耳的话说,只有在河水温度下降,人的体温可以迅速扩散的时候水猴会出来,它的视觉不好,在水里靠感应温度来攻击人,我真的很想问,水猴的眼睛是热成像夜视仪吗?但我没有问……
我大概和岸边已经有一段距离了,即便我不动,似乎河水仍然在不断把我往深处送,本来我水性就不好,现在都不沉底,我都感觉奇怪,后来,我只好不停的划动着。
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我感觉实在冷的不行了,对着岸边的大耳喊了句要上来了,就往岸边游。
这个时候左脚一阵疼痛,起初以为是抽筋,但很快那种针刺的灼热感让我知道这决不是肌肉抽筋。
那力量很大,拼命把我往水里拉,还好,大耳没骗我,起码我没被它把魂拉出来,看来那个红绳还是有用处的,不过就算是灵魂拉出去了,以我灵魂的战斗力,悲剧的不会是我,而是那个水猴。
于是在开始的几秒我几乎在原地没有动。可能水猴第一次拉我这样有准备而且力气比较大的我想水猴也挺郁闷吧。
但很快我发现出问题了,我居然浑身乏力,这是之前从来没有过的事情,要知道我身体早已经和之前不一样了,特别是我有真龙虎九仙经护体,可是特么的为啥我想睡觉呢?
突然,我被水猴猛的一扯,整个人拖到水里。
第一反应,装。逼没装好,成逗比了。
我的口里鼻腔马上浸满了水,很难受,接着是无法呼吸,一股巨大的力量迅速的拉着我,我马上屏住一口气,在水里拿出了五行水符,也顾不上会不会被大耳看见,默念咒语,之后金光一闪,我能呼吸了,我擦,好悬就真的憋死了,还好五行水符逆天,好悬,好悬啊。
五行水符的金光照在水猴的脸上,虽然很快金光就没了,但还是把它吓住了,凭借金光瞬间的光亮,我看清楚了它的脸。
这次与上次不同,水猴完完全全的真实的展示在我面前,它比那次体型更大了,而且毛发也竖立了起来,整个面部姑且还保留着几分猴子的特点。
但眼睛鲜红,嘴角居然还露出了獠牙,脸上很多部位的肌肉都凸了出来,很吓人,抓住我脚的正是它的尾巴,尾巴末段长着带着倒刺的手,难怪那么痛。
麻痹的大耳到底干啥去了,不是把我扔在这里了吧?被人坑的多了,感觉所有人都是要坑我。
眼看着我就要被拖到深水区了,我现在能呼吸,但是换作了其他人,还能憋住吗?早就命丧与此了。
再坚持一会,如果大耳再不出来的的话,我就顾忌不了那么多了,一定要出手了,不然很容易栽在这里,那就冤枉了。
就在我要动手的时候,手腕带着影晶石忽然发出耀眼的红光,把整个河底都照的红彤彤的。
我愣住了,这是什么情况?之后感觉到水猴居然放松了我的脚,呆呆的里在原地,跟傻了一样。
机会难得,我马上往上游,一出水面假装大口的呼吸空气,等到我回头一看,大耳那孙子正站在岸边,他手中的影晶石也在发光。
“快把它抓上来!”他一边扶着手,一边向我喊。
我愣了一下,怎么是我去抓?我怎么有种被大耳算计了的感觉呢?本来我想看看他的能力,可是现在变成了他看我的能力,这样我怎么放心的忽悠他和我去上官雅歌的家乡?如果他实力强悍,我就放心了,实力弱,我也不能带着他去送死,未知的危险很多,我不敢保证能全身而退,特别是在一群上官家子弟的周围。
水猴还在发呆,我小心翼翼地靠近,犹豫是不是应该抓他回去,我能抓,有这个本事,但是我想看看大耳的能耐。
“能不能快点?”大耳吼道。
我回头看着他,“要不你来?”
“那还是你来吧。”大耳耸了耸肩,好像很放心的样子。
难道水猴已经被不知不觉的拿下了?不然大耳怎么会那么轻松的样子。
我看见水猴的尾巴足有2米多长,我没敢抓它带着倒刺的手掌,我手是肉做的,不是铁做的,所以直接抓着尾巴慢慢游向岸边。
整个过程它如同被催眠般一动不动,难道真的被大耳拿下了?
我也不知道游了多久,总之游一下回头看一下,做出一副深怕它突然醒过来的样子,手腕上影晶石的光芒也在减弱。
我直觉感到一旦光消失,水猴会恢复常态,急忙加快速度,好在在红光消失前上了岸。
一上陆地我双脚无力,摊倒在地上,水猴在河里还不觉得有多重,上了岸发现它大概有两个成年人那么重。
“来帮忙!”我高喊道,脸上装出一副很累很累的样子。
但大耳却面白如纸,不仅没有过来帮我,还一下晕倒了,我了个大艹?这尼玛啥情况啊?怎么他啥都没有做,还昏迷了,难道是困了,不是昏迷而是睡着了?
跑过去一看,才发现他手腕上好深一道伤口,地上全是血,顿时我就蒙,逼,啦,我也没干啥啊,让我下水,我下了,让我抓猴子,我也抓了,只要不生猴子,我感觉我都对得起他啊,怎么还特么的玩割腕呢?顿时,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eads;。
过了会,大耳自己苏醒过来,苦笑了下,安慰我说:“没事,只是大量流血有点虚弱,我会按住伤口,你赶紧用我的血在水猴头顶画个万字。”
“万字?”我皱着眉头问道。
“是的,佛教里的万字,也就是纳粹党标志反过来,快去,它马上就要醒了。”他朝地面上的水猴指过去,果然,水猴已经开始动了。
我把手指蘸上大耳的血,在水猴头顶写下万字,水猴突然发出吱吱的叫声,就像指甲划在黑板上声音一样,翻滚几下就消失了。
“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受伤了?”我把胡涂扶起来,他看上去好多了,止了血,不过说话还有点喘气。
“我说过了,影晶石是相通的,我用我的血为引子,暂时控制了水猴的思维,所以你能制服它。”
“它就这样消失了?没了?”我看了看刚才的地方,除了一个印子之外什么也没有,魂飞魄散也和这不一样啊,怎么大耳的东西,我都闻所未闻过,都不用符,也不用体术,而是特么的用血,真是奇葩了个蛋蛋咯。
“不,我们只是消灭它的实体,它本来就没有实体,只是吸收人死之后的怨气产生的,以后只要不在去打扰它,就不会有事了。”胡涂说完,他的脸色终于好看了点。
我们在河边坐了好长时间,接着打电话通知局长,他马上派了车把我们接回医院,还好,我没有受伤,只是说自己受到了惊吓,医院的人也没有在意,倒是大耳,这货给自己放血,失血过多,但却不让医院的医生给输血,奇怪的人。
胡涂的恢复力更惊人,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没什么大碍了,我奇怪他流那么一地血却恢复这么快。
后来警察全面停止了无照采沙,即便要采也严格控制,果然后来没在听见有人传闻被不明物体拉进深水区的事了。
真的是这样吗?是被污染了水环境,才出现的水猴抓捕灵魂的事情吗?隐隐约约,我感觉事情不是这么简单,但是官方的说法已经出现,我的话,不能再说了,因为国人信服的是官方,我,在一些人的眼里,只是迷信,对,就是迷信。
至于局长,之所以相信我们,因为他在幼年时候也目睹过水猴,不过很幸运,那时水猴不伤人,这是局长后来告诉我们的,他还说,以前水上人家的孩子大都见过水猴,其实以前它们很安全,从不轻易靠近人,而现在居然把它逼成了杀人的恶魔,局长长叹一口气。
“我要走了,其实我是医学院的大四学生,利用暑假出来转转的。”胡涂身体恢复后就向我辞行。
“为什么你的血可以制服水猴呢?”我一直想问他,没机会,再不问我就憋死了,更多的,我感觉他的身上有很多的秘密,甚至比我还要多,唔…有种人,天生就是一个谜团。
“不知道,不过听说我小时候我的血就有辟邪的作用,加上影晶石的作用,所以我试了试。”他开心的笑了。
“试试?”我大汗,“原来你以前从没有过抓水猴的经历?”
“恩,我想应该没什么问题。”他摸着后脑勺笑了笑,说着告别我上了汽车,把我一个人傻愣在那里,连再见都忘记了说,甚至是我的目的。
两天后,在雅歌尊家乡,我看着对面的大耳,很想笑,因为这货被我抓回来了,怎么说呢,当时他趁我发呆的时候,跑了,不过我是谁啊?我是鬼探,我特么的硬是靠着两条腿,活生生的追上了汽车,之后把他拽了下来,麻痹的,累得我是上气不接下气,差点就断气了。
脸色发绿的大耳看着我,“你真的是鬼探?”
我点了点头,笑了,咧嘴,“对。”
“唉!”大耳叹了口气,“你这是拉我上贼船啊,现在这鬼探的名声可不怎么好啊!”
“怎么?”我看着大耳,“我们鬼探的名声怎么不好了?一直都是刚正不阿,从来没有害过人,还有,我只想让你站在前面,我现在的身份很特殊,被人陷害了,所以需要你,你明白吗?不需要你做什么,甚至都不用你动手,别怕,我不会放你放血的。”
说完,大耳愣住了,声音尖锐的吼道:“你还想让我放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