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认的风景图上,除了日期时间外什么都没有。
成洲盯着屏幕看了一会儿,把手机塞回衣兜、推门进屋。
排练室里,吉他捏着一叠扑克从地上跳起来:“终于来了!病好点没?哎,我们都要担心死了,你说你一个星期不接电话也不看微信的,要不是你昨天回我消息,我都要去报警了!”
成洲放下琴盒,说:“好了。”
“好了嗓子还这么哑?你可别勉强,反正最近闲,少排几次也没事。”吉他明显不信,说了几句,但很快又想起了另一个话题,“对了,之前说好这次拿奖我请吃饭的,就明天晚上行吧?地方我都选好了,就在渝蓝酒家。你们随便吃随便点,大方吧?而且……”
成洲刚想说自己有事不去,就听吉他接着道:“而且这次必须得叫上路哥!”
他闭上了嘴。
“说起来,怎么我给路哥发消息他也不理?你们俩约好了?一个一个都失联……”
吉他冲成洲挤挤眼:“哎,不会这一个星期你们都与世隔绝、在家白日宣那个呢吧?”
无人应答,排练室陷入一片寂静。
一个星期了。如果不是吉他提起,成洲都没意识到已经过了这么久。
之前那场比赛乐队拿了银奖,还接了两个很不错的商邀。队长很激动,直接大手一挥,给队员放了个小长假。
他知道路见屿的公司最近也刚结束了一个大项目,短期内不会很忙。他们难得有空闲时间凑在一起,本来应该很值得高兴的。
虽然他们为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吵了架,但本来应该像过去一样,把这页翻过去的。
路见屿在客房住了一个月了,本来应该想点办法,让他回卧室里来的。
本来应该是这样的。
成洲兀自把贝司掏出来。吉他自己嘿嘿笑了两声,转口道:“反正你记得跟他说就是了——渝蓝酒家,路哥知道在哪儿。他还跟我说过他最喜欢那家的椒麻鸡呢,所以我这回才专门选的……”
成洲清清嗓子,说:“他不会来的。”
“啊?”
吉他失望地拖长嗓音:“为什么啊?之前说好一起吃饭的,都放我几次鸽子了!路哥他最近这么忙吗……”
他背后,键盘嚼着泡泡糖说:“看他什么时候有空,咱改个时间不就得了?我反正随时都行。”
架子鼓跟着慢吞吞地点点头。
吉他眼睛一亮:“对啊!那阿洲你回去问问路哥,看他什么时候——”
“不用了。”
成洲打断他,给贝司夹上调音器,拨了拨弦,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我跟他分手了。”
啪。
键盘刚吹起的泡泡爆掉了。
成洲深吸了一口气。一脸懵比的吉他吓得浑身一抖,回过神来。
“不是,那个……”
他有些不确定地问成洲:“你是不是还烧着,不太清醒啊?”
成洲眉头皱紧:“你什么意思?”
“哦,不是。”吉他愣愣道,“那就是我烧得不清醒——”
键盘猛地拿胳膊肘拐了他一把。吉他哎呦一声,却没闭嘴:“不是,怎么回事啊?你说胡话呢?还是跟我在这儿开玩笑呢……”
他觑着成洲的脸色,问:“真、真分了?”
成洲闭了闭眼:“你耳朵有问题?”
“为什么啊?!”
“不为什么。”
吉他脸上的表情宛如看到了世界末日。
“怎么可能!你们怎么……谁提的分手?你?路哥肯定不会同意的啊!路哥提的?更不可能了!你们、你们好好的,怎么会突然——”
他还没说完,键盘一巴掌糊到了他的脑袋上。
与此同时,成洲说:“这很重要吗?反正,我们也早就该分手了。”
那天,成洲本以为路见屿要告诉自己的,真的只是要去外地出个长差而已。
有一瞬间他甚至觉得可能是自己没睡醒所以还在梦里。他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梦了,但没关系,梦和现实都是反的不是吗?
就算梦里那人说过再多分手、有再多次没回过头,都没关系。因为那只是梦,只要他不讲出来就没人会知道;没人知道,就不会成真。
没关系的,就像以往每一次那样,他很快就会醒……
一半的他这么想着,另一半的他却又忍不住觉得这一天终于还是降临。
从他们在一起时他就知道迟早有这么一天,有这么一天,路见屿要离开自己。
终于开站了,撒花花??
这两天会陆续把更新搬过来,搬完后同步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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