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烛是指一种行酒令的酒筹器,状如签筒,中有若干酒令筹,由选出来的“玉烛录事”管理,宾主行令时把酒令筹送至摇骰子点出的抽筹者面前任其抽取,再根据上面的语句决定谁饮酒、饮多少,以及一些奖惩娱乐。
清潇拿起侍女拿来的一套玉烛,将骰子盒送至苏蕙面前,请她先摇。
苏蕙摇了摇后,掀开一看是四点,顺着顺序去,抽筹的是鹿鸣。
早前清秋和东方在凉亭的石桌前坐着,后众人来了纷纷落座,围成一圈,正好六人。
清潇此刻作玉烛录事,所以只有五人,而四点数过去恰巧是鹿鸣。
清潇手中的酒令筹有数十根,皆为长条形,有弧形柄,银制鎏金,正面刻有楷书令辞,上半句为《论语》中词句,下半句是行令内容。
清潇走了过去,鹿鸣在筒中掣了一签,清秋接过朗声念出:“子在齐韶三月不知肉味,上主人五分。”
鹿鸣遂转向苏蕙笑着举盏,苏蕙没办法,只好托起酒盏笑容满面的饮了五分。
“我看楚王是故意的!一开始便是上主人五分!”苏蕙饮下后开玩笑道。
“夫人这是天意,不要怪我哦。”鹿鸣一幅贱兮兮的样子说着。
众人皆笑了起来。
接下来是鹿鸣摇骰子,这回竟然为一点,苏蕙坐在鹿鸣右侧,数过去正好是苏蕙,苏蕙掣签一看:“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上客五分。”
苏蕙忍不住笑起来,又大声说着:“此签真是应景啊!”
“夫人是故意的吧!哈哈”清秋这时候开玩笑道。
苏蕙呢,亦作出和鹿鸣一样的表情说着:“这是天意哦!”
只是苏蕙作不出鹿鸣那样讨打的样子,反而更加引人发笑。
后苏蕙端起酒盏向众人敬酒,清秋等笑得停不下来,笑得用颤抖着的双手端起酒盏而饮下。
而后苏蕙摇骰子,为三点,数过去正好是叶昭,叶昭随意地一抽,清潇拿起来一看,突然顿住了。
“怎么了?说个酒令把你吓着了?放心!在座的都是好酒量!”叶昭以为此签是要饮特别多的,把清潇吓住了呢,便说着。
可是清潇踌躇着不知道如何,叶昭一幅猜到了的样子说着:“不会是自饮十分吧?”
清潇摇头不是,叶昭脸上的担忧之色瞬间消失。
而后清潇一脸悲惨地说出:“问一知十,劝玉烛录事五分!”
听到清潇说完后,众人大笑起来,苏蕙笑得猫下腰,清秋本来拿起吃着一个蜜饯,谁知道听到着,笑得蜜饯都放下了。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潇潇?刚刚是谁要作录事为了躲避饮酒,没想到让叶昭说准了!”鹿鸣笑着用力撑着桌子站起来搭着清潇的肩头笑着说着。
“哎!可惜了。不是十分!我这手真臭!”叶昭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说着。
“你们以大欺小!”清潇鼓着腮帮子说着。
“怎么能是以大欺小呢?我们年纪大不宜饮酒,你就饮了吧!”清秋拿着一酒酿梅子然后故意说着。
“长姐!你……”清潇觉得自己的姐姐居然这样,每次都坑自己。
苏蕙在旁看着他们这般要好,觉得让人艳羡,因为皇室中能够这般亲昵的姐妹,真是不多了。
清潇见在没有理由推脱了,便摆出一脸悲催和不情愿的样子拿起酒盏,愁眉苦脸的一饮而下。
“再来!再来!我就不信了,我要让你们多喝几杯。”清潇喝下后,操着一口报复的口吻哼了一声说着。
而后清潇让叶昭赶快再抽,叶昭接着摇骰子,轮到了清秋,清秋抽一签后,清潇念着:“与尔邻里乡党乎,上下各七分!”
这下轮到苏蕙和东方饮酒了。
清秋望着东方梧,作了一个调皮的吐舌样子。
东方满眼溺宠的样子,笑着端起了清秋的酒盏,一饮而下。
两人饮完后,打趣道:“我们俩都十分有余了,真是踩了霉运!”
“夫人乃是豪杰之妻,这点酒怕是不能够!”叶昭拿着一个蜜饯一边递给苏蕙,一边调侃着。
这之后众人又是一阵抽筹,中间一直是各种劝主人饮酒的,再者就是劝玉烛录事饮酒的最多。
不知不觉几人已经饮了甚有五壶酒了。
“饮不了了,我要醉了!”清潇这之间饮了好多盏,这会已经有了些许醉意了,摇摇晃晃的站不稳了。
清秋忙扶着清潇,缓缓地坐下来。
两姐妹虽然打闹并且互相挖坑,但还是很要好亲密的。
“既然这样,我们便不饮了,坐下来闲话一会解解酒,便散了吧!”
苏蕙听着院墙外打更声子时到了,便提建议说着。
鹿鸣没有被抽到饮酒,可是自己高兴,也和着饮了许多,这会已经撑着头,不说话了,听苏蕙说不喝了,便站起来叫着:“不喝了?不行!今日要不醉不归!”
清潇看着鹿鸣吃酒吃多了,自己也同样晕晕乎乎地带着醉意指着鹿鸣:“鸣哥儿,你就算了,你那酒量,这都有点疯魔了,还是算了吧!”
清秋和东方、叶昭、苏蕙看着这两个人在这撒泼,一时间笑了起来,两人说完后还不知不觉清秋等在笑他们两。
清秋四人便在旁聊着天。
“夫人真是海量!他们二人有些醉意了,夫人竟然还能谈吐自如!”东方与叶昭对着苏蕙说着。
苏蕙作出一个鬼脸的无奈表情说着:“没办法,之前一个人相思之时,练出来的!”
清秋等笑了起来,知道这是苏蕙在自我排解。
“不如我们一起画一幅画如何?”在四人聊了半个时辰后苏蕙突然兴起,然后提议道。
“作画?我最擅长,看我酒仙如何泼墨作画!”鹿鸣听到说要作画,一下子精神起来。
苏蕙示意清秋鹿鸣这样子能作画吗?
清秋点头说着:“别看他这样,但是一作画便清醒了。”
清潇的酒也醒的差不多了,听到作画也精神的坐了起来。
“好啊!”清秋和东方是清醒的,便说好,只是叶昭说自己不擅长作画,便罢了。
叶昭也是懂得诗词的,但是叶昭自己没有那么热爱,所以并没有清秋等人在这些方面那么热爱与擅长。
于是苏蕙叫人拿来了宣州盛氏墨、徽州澄心堂纸以及白玉套青金石螭龙纹毛趣÷阁,都是文房四宝中的精品。
由苏蕙这个主人开始作画,其余人以前一个人画的内容来猜测画的主题是什么,并且自己想象接下来应该画什么。
此种作画的玩法,乐趣就在要是苏蕙之后第一个人便理解错了意思,那么这幅画将变得无法形容与想象。
苏蕙先开头,一个人走过去在旁作画。
这时候叶昭是闲着的,为了助兴,便拿来玉笛吹奏了一阕《鹧鸪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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