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如果拓拔余相信了,那么我们就顺利成功了,从后包围。但是拓拔余不信的话,那么洛阳守军便更少了,一部分兵在外,如何能从后突围?”窦韬皱着眉头说道。
这时候叶昭脑中闪过一个胆大的念头,就是让窦韬和吕洋带领二十万兵,引夜秦军北上邯郸,到时候窦韬再调转马头,前后夹击。
只是这个想法过于冒险,先不说人数上的差异,就是这前后两军什么时候开始同时攻打都是问题。
倘若一方提前,那么夜秦就会反应过来,那么到时候就会溃不成军。
要想实现这个兵法,就必须两方的将帅有些无比高的默契。
叶昭对上了窦韬的眼神,二人好似都想到这个方法了。
“我们想的可否一样?”叶昭先开口。
窦韬笑了笑,然后道:“一样,也不一样。”说罢后,手指着地图继续说:
“我领兵十万引夜秦军,拓拔余不会不管我这一些兵力的,但肯定也会想到这是引兵之计,所以会派一小部分跟着我。”
说罢后,又指着三门峡这个地方道:“我和吕洋一起带二十万人出城,碰到夜秦军后,会调来一部分兵,等到分一些兵力后,吕兄带人走三门峡,叶将军你这时候直接出城,用十万军虚张声势,拓拔余肯定会有点迟疑,这时候我们就赌他是否会不知深浅一头猛撞,还是撤回三门峡,一旦撤回三门峡,那么哪里是峡谷地带,伏击最好!”
“这个计策要比我想的更加全面些,但倘若拓拔余猜到了我们这样想,那我岂不是任由拓拔余攻入洛阳了?我过来的时候,后方那些地方就已经在征兵,赶过来起码一天,倘若来的不及时,那洛阳就直接失守了!况且就算你们引诱一些兵马,最多二十万吧,三十万对洛阳十万还是悬殊。”叶昭先是赞许窦韬的计策,但又从全局角度说出了顾虑。
“那这样如何,我和窦将军一旦引诱到了夜秦一部分兵,随后窦将军牵制住,我立马带兵折回,窦将军就引着那可能有二十万的夜秦军往邯郸去,等我再带着兵到洛阳城外时,夜秦可能已经攻过一次,那么那时候我和洛阳后方的兵会一起到,那么就有了点优势了!不过还要请叶帅死守一天。”吕洋又完善着整个计划。
“如果你们去的途中,正面迎上了怎么办?”叶昭还是有点不放心这个计划。
“按照行军速度和距离推算,怎么着我们都有一天时间啊!”吕洋说着。
“你能想到,拓拔余想不到?他可不是什么没上过战场的,两年前他和哈图库一起来攻楚国和渝国,他的经验可丰富着呢,况且十年前也是他领兵和吐蕃蒙古打过仗的,那会他才二十岁。”叶昭提醒吕洋道。
“你说这夜秦脱离蒙古已久,怎么这次会联合蒙古一起南下?这也倒没什么,毕竟都是一族的,但吐蕃怎么也想来,吐蕃难道不害怕东进这么远,最后夜秦直接拿下他们吗?”窦韬道。
“如今,想不了这么多了,只守好这里就好,西凉国也会发兵。但不知道会不会掣肘住夜秦,毕竟西凉那个地方,能召集全境五十万兵就不错了。”叶昭苦哈哈的说着。
“不管了,我们搏一把吧。”叶昭思虑一盏茶功夫后,下了决心。
“大梁如何。就靠我们了!”叶昭端起酒盏,如同壮士断腕一般,与窦韬、吕洋一饮而尽。
清秋带着尘生以及一百人的小队,奔波着向鲁州而去,一路上几乎不停歇,只在子时前后停下脚步,寅时三刻便又起来赶路。
清秋面庞上多了几道细纹,肤色有些暗黄,但清秋毫不在意,此刻只想快点赶去,否则贺萧便会顶不住。
而远在千里外的沧州城外,蒙古再次发起攻击,铁骑兵团一路无阻,直直南下,蒙古人手中的火器,威力也是不小。
贺萧命令人将东边大河挖通,然后通入城内,以免蒙古用火攻而燃烧起来。
这日,蒙古将领又在城门下叫嚣,城中将士一个个沉不住气,便有了想与之一搏的念头,贺萧见势不妙,赶忙劝阻,站在城墙上望着底下。
忽然,两个熟悉的面庞,从队伍中走了出来。
哈图库!
木拉提!
“他们没死?难道投靠了蒙古?”贺萧心里咯噔一下。
犬戎可汗和他的女儿居然还活着,当时犬戎亡国,清秋和清染多次派人搜寻,可就是找不到,当时也想到了他们回去投靠蒙古,毕竟是一族的,那怕分了国,蒙古到底还是会为了犬戎的一些利益而出兵的。
“贺将军!别来无恙啊!一年不见,可好?”木拉提一字一字的徐徐说着,眼中看不出什么怒意,但凭口气,便知有备而来。
贺萧此刻不能露出半分怯意来,强撑着:“呦,这不是犬戎公主吗?”说罢后,连忙假装打了一下自己的嘴:
“说错话了,不是犬戎公主,而是勃勃公主。”
勃勃是犬戎立国前的部落名字,犬戎和夜秦都是蒙古的分支部落,如今贺萧故意说出了这个近两百年没有人说过的犬戎部落名字,明显是在挑衅他们。
贺萧此刻只能用这种方法来拖延了,毕竟他们领军一路无阻南下,此刻只要表现出毫不怯意的样子,并且挑衅他们,哈图库二人总会多想一些,以此不会贸然进攻。
“哼!”哈图库冷哼一声,随后左右端详了一下后道:
“如今你们被打得退回了沧州,整个守军已经不足,后续兵马还没到吧,不要做困兽之斗了,我们只想拿回属于我们的土地,如若继续顽强抵抗,那么别怪我们打到金陵去。”
贺萧知道他这是要探听虚实,继续打哑谜:
“是吗?大梁凤鸣军去年上京一遭,还没玩够呢,今年我们还想再来一次呢,我却不知道勃勃铁骑什么时候到金陵走过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