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下惠这时起身对众人道,“感谢诸位的厚爱,这两个奖项我不能接受,虽然新菌体的最后难题是我解决的,但是我也是建筑在研究所里所有研究人员的研究成果之上的,特别是高铭同志,如果没有他对楛毒与钩端螺旋体结合的发现,也就没有今天的成果,所以我建议将这两个奖项颁发给高铭同志,这样一来,也没有破了研究所的先例!”
高铭闻言脸色一动,柳下惠果然没有食言啊,内心愿”的给高铭和柳下惠颁了奖。
虽然柳下惠左右推辞,但还是推搪不过去,也只好诚然的接受了这个奖。
临行前,乔志年请柳下惠去乔家,说要给柳下惠践行,也请了高铭。
范席间高铭不住地对劝柳下惠喝酒,言语中也颇有一些歉意和敬意,“柳大夫,俗话说,相逢一笑泯恩仇,以往小弟有诸多不是,今天就借着老师的这杯酒,正式向你道歉了!”
“本来我们也没有什么仇怨嘛!”柳下惠端着就和高铭碰杯,一饮而尽,“高大夫也是研究所里不可多得的人才,如果不是你的发现,又哪来……”
“不是,不是!”高铭没等柳下惠说完,就立刻笑道,“柳大夫才是真正的天才,柳大夫之前在古阳的采访我也看过不少,那时候听柳大夫说医德,我只是认为柳大夫是一个虚伪的人,但是这些日子和柳大夫接触下来,我才清楚的意识到,柳大夫你的观点是对了,一个大夫,医术再高,也不如医德高,没了医德,大夫手里的刀就是杀人利器了!”
“你们俩个就不要相互吹捧了嘛!”乔璐璐见柳下惠和高铭和好如初,心里也掩盖不住的开心,“两个大哥,我敬你们一杯!”
乔志年和乔母见状,都不禁笑道,“这丫头……”
“大哥?”高铭闻言脸色一动。
柳下惠自然明白高铭的心思,连忙对乔璐璐道,“大哥可只有一个,你认了我做大哥的话,就不许有别的哥哥了!”
“啊?”乔璐璐一脸诧异地看着柳下惠,“哪有这样的道理,大不了我再认一个二哥呗,嗯,是了,柳大夫你是大哥,铭哥哥就是我二哥!”
“不行,不行!”高铭连连摆手,“我不做你二哥!”
乔志年和乔母心里一肚子的数,相处了这么多年,看着高铭长大的,能不清楚高铭在想什么?
乔璐璐却一脸茫然的问道,“为什么?”
“璐璐,你就不要纠结这个问题了!”乔志年连忙岔开了话题,随即问柳下惠道,“小柳啊,这次你回古阳,有什么打算?我之前的提议,你能否……”
“乔院长,你是知道的!”柳下惠放下酒杯对乔志年道,“杏林春是我柳家的祖业,作为柳家后人,如果不能振兴祖业,百年后如何去见自己的列祖列宗!”
“人各有志!”乔志年其实在问的时候,就已经知道答案了,不过依然还是抱着一丝希望,听柳下惠这么一说,这才笑着点了点头,“既然你执意回古阳,我也就不挽留了,不过以后要是有什么事,尽管找我!”
“还有我!”高铭也放下酒杯对柳下惠道,“如果柳大夫你开诊所有什么需要的,一通电话,我高铭在所不辞!”
“还有我,还有我!”乔璐璐也不甘落后的对柳下惠道,“只要柳大夫你需要,也可以随时找我!”
乔母在一旁笑道,“你能帮上什么忙?”
“我决定了!”乔璐璐立刻站起身来,对乔母和乔志年道,“爷爷,妈妈,我决定去报考医科大学!”
“好,好,好!”乔志年满意地不住点头,“就应该这样,你爸爸没有学医,一直是我的遗憾,现在璐璐学医了,我乔志年死而无憾了!”
乔母连声道,“爸,你喝多了!”
乔璐璐也连声道,“爷爷,你要长命百岁,我以后还要进研究所,和您并肩作战呢!”
乔志年乐呵的连连点头说好,随即道,“是啊,怎么我也要看到我们家璐璐嫁人啊……”
乔璐璐闻言脸上一红,高铭看的不禁有些发痴。
柳下惠看着乔家一家老少,心中不禁有些感怀,自己不知道何日才能和监狱中的老父团圆呢。
酒席散后,乔志年因为太开心了,喝的有点高了,让高铭和乔璐璐去送柳下惠。
高铭开车送柳下惠去了火车站,握着柳下惠的手,“柳大夫,有缘再见,我和老师的心愿一样,希望有招一日,我们能在研究所里共事!”
柳下惠笑着和高铭握了握手,没有回答高铭的问题,上了火车后,乔璐璐在站台朝着柳下惠挥手道,“等放假,我和铭哥哥去古阳看你!”
柳下惠朝着站台的高铭和乔璐璐挥手告别,“我在古阳等着你们!”
……
火车开动,柳下惠坐在座位上,这时见车厢尾处,正朝着这边走来一个人,柳下惠心中顿时一动,不就是自己同宗的姑姑柳海娜么?
柳下惠想着立刻朝着柳海娜招了招手,“柳老师,你也回古阳?”
柳海娜也没料到会在火车上遇到柳下惠,先是一愕,随即笑着朝着柳下惠走了过来,“是啊,要是知道你也回,就约好一起了!”
柳海娜说着坐到柳下惠的对面,岂知刚坐下,就有一个男人走了过来,“小姐,这是我的位置!”
柳海娜说了一声抱歉,随即将票拿了出来,对那男人道,“我和你换一下位置吧,我朋友刚好坐在这!”
那男人看了一眼柳海娜,又看了看柳下惠,这才拿出票和柳海娜换了票。
柳下惠自从知道了柳海娜和自己的宗氏关系,总觉得见她有些别扭,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随口问道,“伯母还好么?”
柳海娜点了点头,“挺好的,不过我妈听冷记者说你爸爸入狱的事,还特地吩咐我有机会要去监狱看一下你爸呢!”
柳下惠心中一暖,虽然是出了五福,没有什么血缘关系了,但毕竟是柳姓宗氏的,让柳下惠多少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亲人温馨感,“伯母有心了!”
柳海娜这时问柳下惠道,“对了,我妈说当年也听说过你爸药厂的事,不过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而且那时候我们家的家境也不是太好,加上后来我爸病逝,也一直没有机会去古阳探望你爸!”
“没事!”柳下惠笑了笑,“谁家里都有自己的难处,可以理解!”
柳海娜这时对柳下惠道,“我妈说,当年杏林春的药在省里很出名的,居然吃死了人,说什么她都不信!”
“为什么这么说?”柳下惠心中一动,暗道莫非柳海娜的母亲知道些什么,连忙道,“制药过程出现偏差也在所难免,可能是我爸他们当年疏忽了吧!”
柳海娜摇了摇头对柳下惠道,“我妈说,虽然我们这一宗没有学医,但是毕竟也是柳氏后人,多少也是知道一些的,杏林春的药很有讲究,从你太爷爷那一辈开始,就没有出现过问题,而且你爸是专门学药的,这种错误不应该发生才是,况且制药不是做出来就立刻投入市场的,肯定要经过无数的实验的,难道实验过程中就没发现问题?”
柳下惠心中暗道,是啊,自己这次在军区研究所,研究一个新菌体都如此的麻烦,要不断的实验,从菌体自身的实验,再到动物身上,最后再在病人身上实验,多复杂的过程。
既然程序如此的复杂,自己父亲开药厂了,肯定不会如此大意的,怎么会吃死人呢?
除非当年也有一个和卢峻笙一样的人,在暗中捣鬼,柳下惠想到了这里,脑子里立刻就想到了粱湛来。
柳海娜见柳下惠没有说话,立刻对柳下惠道,“不好意思,我是不是不该提及以前的事?”
“没事!”柳下惠笑着摇了摇头,“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对我很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