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4 暗夜之初(1 / 1)

“告诉我,主子把那个女人藏哪里去了?”锦贵妃的眼底闪过一抹寒光,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

凌桑一怔,面色也跟着凝重了几分旋即问道:“师姐想知道这些作甚?”

“你尽快告诉我便是!”锦贵妃凝声道,脸色越发难看了几分,并带着几分的迫切。

“这个,就在咱们的总部。”

聪明如凌桑通过锦贵妃的神色及语气也能勉强猜出几分来,但碍于方才已经信誓旦旦的答应过了,也只能是吃个哑巴亏,却还不忘交代道:“师姐,你莫要做出什么傻事啊!”

傻事?锦贵妃在心里冷笑,不做的人才是傻子!

“你想多了,我也只是随口一问罢了,好了,时辰不早了,你可以回去了。”

“那好吧…”凌桑摸了摸鼻子,不情不愿的离开了,他怎么有种被利用完毕后踢一边去的感觉呢?

寝殿内恢复静谧,锦贵妃的嘴角勾起一抹绝恨的笑意,若说是上次算是走运躲过暗杀了,那么这次身边无人看谁还能护你周全!

凭什么,自己在主子身边这么多年,任劳任怨的卖命,却连他半点欢颜都不见。而那不知从何处而来的丫头却能令他牵肠挂肚,甚至险些没杀了自己!

不甘!浓浓的不甘心呐!所以她必须得死,唯有如此才能彻底绝了主子的念头!

想到这里,她的唇间绽开出一朵绝美的花,在漆黑的夜色中竟如夜明珠般灼灼生辉,却带着致命的阴冷绝恨。

经过这段时间的调养,林语兮只觉得身体正在渐渐恢复,竟大夫把脉也说腹中胎儿目光的状况一切无恙,总之无论是大人还是孩子都正朝着更为稳健的方向发展。

这些天楼远寒更是寸步不离的贴身照顾着,简直紧张极了。他手下的那些看到主子如此自然是更加卖力伺候。

一时间林语兮就化身为集万千宠爱与一身的公主,过上了简直类似天堂的生活。不过很快变故就来了…

“你来了。”

林语兮对于楼远寒的走来并不意外,若是寻常情况下他每天是要来至少三次的。而每次不是带来吃的便是好玩的,令人目不暇接。

这次自然也不例外,楼远寒亲自提着食盒走进来。

“这是血参天山冰莲粥,据说最适合人补气了,快趁热喝点。”楼远寒亲自把粥端到她面前轻声道。

这样的他若是被那帮手下看到,估计整个人就傻眼了,甚至会使劲揉眼睛好确定这位究竟是不是他们那冷漠如冰的主子。

但若他们知道,这样的事楼远寒几乎日日去做,且更为贴心讨好之事都做过,只怕会被惊得吐血而亡吧。

实际上,林语兮在看到这白里泛红的粥后,亦是暗暗惊诧不已。仅是听名字便知道非常贵重吧!

“这东西太难得了,你应该留着以备日后之需的。”

这些日子来他为自己所用掉的宝贵东西,林语兮可是全都看在眼里,实在是觉得太过于贵重,有些难以承受。

楼远寒怎会看不出她的想法,摇头低声道:“你若这样说,便是同我口气了,乖,趁热喝。”

许是见她久久不肯动手,楼远寒又担心凉了后效果会削减,便亲自喂了起来。

“我还是自己来吧。”

若说是前几日身体太过于虚弱时,要他喂那还算好,但现在林语兮的身体已恢复的七七八八了,便决不能再做出这般矫情之事了。

说着连忙去夺他手中的玉碗,无奈却落了个空,他凝视着她低声道:“这次就让我再亲自喂你一次吧,下次再见面还不知是何时呢。”

林语兮一怔,惊诧道:“你要出门?”

“恩,宫彻那边已经传来了消息,六日后行事!”提及此事来,楼远寒的面色霎时变得凝重了起来,并带着几丝无奈。

他又何尝不想几乎与她多呆一段时间,哪怕只是这样远远的照顾着,也开心。不过眼下还是要以大事为重,待真正绝了后患,她便可以高枕无忧。

“他们这么快就要卷土重来了么?”林语兮霎时一惊,着实意外不已。

楼远寒沉沉点头,遂轻摸了摸她的头笑道:“放心,上次我的人被一些事被缠着了,没脱开身,但这次不同了。等我们大胜归来。”

望着那抹最为凝重且深邃的目光,林语兮不由自主的点点头,他的身上总是有种能令她安心的能力,与宫彻一样。

*

五日后,楼远寒带着林语兮的祝福,率着他的五千人马赶来了,自然是不能进城的,反倒是驻扎在外围。若是寻常几千人是个极大的目标,但对于楼远寒的人那就不是这么回事了。

在这支队伍建立初期,便是隐蔽而生的,外界鲜少知道更别提发掘。所以若论藏匿功夫,放眼整个天下他们说第二便无人敢称第一。

且这些人是楼远寒这么多年来耗费大量心血建成的精锐部队,人虽不多,却个个是以一敌百的好手。

悄无声息的来并隐藏在皇城外围,竟愣是无人察觉,足以看出他们的武功有多深。好在他们是同盟,若是敌军来袭只怕整座城危矣。

不仅是他们这边,宫彻这边在这几日的时间亦是紧锣密鼓的布置着,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要做好绝对的隐秘。但太后这边也更是没闲着,备最充分的准备,势必要一举成功!

是夜,楼远寒独身一人奔向皇宫了。

这地方是最熟悉不过的,至于那些来回巡逻的侍卫们直接忽视。一盏茶的功夫不到,他就来到了龙轩殿内。

宫彻双手负立与后,此刻正站在窗前望着头顶姣姣明月不知在思索些什么。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他缓缓转身像是早有预料般沉声道:“你来了。”

楼远寒的深眸在他身上打量了一阵子,半晌后才收回视线:“准备的如何了?”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好!届时咱们放手一搏便是。”楼远寒微微颔首,眼底划过一抹决然。

两个男人的目光相遇,霎时整个房间内的气氛如遭遇冰魄般变得寒彻起来,无与伦比的凝重因子在房间内滚滚而动着,连同着气氛也变得压抑了起来。

两只强有力的手掌重重击在一起,他们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浓浓的坚定之色!

“这是她给你的。”直到接近离开时,楼远寒才极不情愿的从袖中摸出一封信来,甩在了他身上。

宫彻的面色霎时一喜,匆忙把东西接过来查看。不过拆到一边却又忽得停住了手,再抬头时眼底的激动之色已不见。

只见他微微挑眉淡淡道:“时辰也不早了,连着急速赶了这么多天的路也累了,回去休息吧。待明晚许多事情便见分晓了。”

楼远寒又怎会不知道他的小心思,表面上是为了自己着想,而实则分明是想要独身一人看信。虽略有不满,但终究只能是无奈的点头,转身离开了。

带大殿内只剩下宫彻一人后,他却还不忘来回查看一番,确认无人后才极为小心翼翼的把信给打开了…

但令他有些失望的事,这是一封再普通不过的信了,除了些问候便就是报平安了。除此之外竟连一句他期望中的缠绵悱恻的话都没有!

此刻往日里威严的帝王,竟犹如小孩子般气鼓鼓的坐在了台阶上,神色略有些落寞。

虽是如此,却还是紧紧抓住那封信,仿佛那是人间至宝!低头微微嗅了嗅,上面似乎还隐约残留着独属于她的香气。

宫彻心底原本压抑到极致的思念便犹如疯长的稻草般一发不可收拾,真的好想她,每一份每一秒甚至连如梦也全都是她。

不知凝视了多久,终于他缓缓起身向书案前走去!手更是紧紧握成拳,不管如何,这场争斗他都要赢!

眨眼间,已是天亮,太阳照旧从东方升起,和熙而温柔地光芒犹如这世间最温暖的手,轻轻抚摸着即将要苏醒的大地。

多么寻常的一天,早起的宫人们依旧如往日般开始打扫、收拾杂物,其他一切也全都照旧,没有人察觉到什么异样。

在阳光照耀下金碧辉煌的金銮殿内,此刻却传来了一阵激烈的争论声,声音大到就连站在外面的守卫的侍卫们都听得一清二楚。

“王将军已死,这统领大将军的位置自然不能继续这么空着,依照微臣来看,此事还是尽早做定夺才是,以免日久引得军心不稳。”一位二品大员道。

却只见方才那位的话才刚落地,便就有官员把话茬捡了回去。

“哼,替换掉一个五万大军的将领又岂是这么容易的事?不经过细细选拨若贸然委任,只怕皆时岂止是军心不稳,甚至还极有可能引发暴乱呢!”

“那就尽快挑选嘛,总不能这样干等着,难不成大将军还能从天而降?”

“……”

一时间整个朝堂内争论声不觉与耳,不同的派系各抒己见,一时间偌大的殿内岂止是用热闹来形容的,简直就是聒噪。

但站在最百官最前头的粟伯山却定定的站在原地,犹如脚下长草似得纹丝不动。他低头眸子垂着,一时竟是让外人看不出其真实情绪来。

而坐与高高龙椅之上的宫彻,脸上非但并无怒意。他反倒是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饶有意味的望着下面的一众人。那双深邃的眸子越发显得意味深长。

如此状况又僵持了小半个时辰,但唇舌相辨的那些人却愣是没辨出个结果来。

宫彻的眸子沉了沉,觉得差不多才悠悠道:“粟爱卿,关于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如此粟伯山那纹丝不动的身影才总算是稍稍有了些变化,竟犹大梦初醒般抬头对上宫彻那双如黑濯宝石般的眸子,霎时他只觉得身体没由来的一寒。

仿佛那里面藏着无尽的能量,足以在顷刻间将他整个人给斩杀的不见踪影。待再次抬头看时却什么都没有了,他真的以为自己的眼睛花了。

而随着皇上的一道声音,很快的整个大殿内那些喧闹的声音也变得安静下来,个个目光转向粟伯山皆在等着回答。

粟伯山这才收回思绪低声道:“微臣以为,此事系关重大万不能出半点差错,还是从长再议为好。”

他自然支持晚些选定人,不,准确来说只要是过了今晚就行!皆时哪里还需要什么选拔?那时是他粟伯山的天下,像选谁便选谁!

粟伯山的眸子定定的盯着那精致霸气恢弘的龙椅,眼底几乎要渗出鲜血来!待明日,这个地方就完全属于他粟伯山了,尽是这样想想便觉得心跳扑通通加速,情绪完全不能自已。

龙椅,我来了,哈哈!就让这小子再多座一会吧!

粟伯山在心里狂笑着,尖叫着,激动地情绪无尽翻涌着!却不知此刻整个大殿内的人皆犹如看傻子似得望着傻笑的他,那模样简直就像遇上了什么惊天大怪似得。

“爱卿,你还好吧?爱卿?”宫彻皱眉,眼底抹过异样,却依旧佯装什么都不知道似得喊道,甚至语气中还带着浓浓的担忧。那模样要多真就有多真,仿佛正是一位爱臣如子的帝王正关心人呢。

但粟伯山依旧沉浸在自我编制的美梦之中难以自拔,只需要不到十二时辰,不,也有可能只有十个时辰,那么就要变天了。而整个国家也将要遭遇巨大的变化。

那时皇室再不姓宫,而是粟!哈哈,那么首先要不要把宫家的人斩草除根呢?

他正在脑海中飞快的思索着,却就在这时不知是谁可恶的胳膊竟好死不死的碰了他一眼,粟伯山并没有理会,因为他觉得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去思考呢。

但那不知深浅的竟还在不停的碰着他的胳膊,粟伯山顿时怒了,立刻收回思绪去瞪旁边那人!

他正欲开口呵斥,却忽得感觉气氛似乎不太对劲,转头一看,霎时倒抽了口气!这是怎么回事?

粟伯山傻眼了,为什么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自己?他不解抬头向前看,却发现皇上那似笑非笑的目光正打量着他呢。

“额,大,大家为何都看着老臣呢?”粟伯山强忍住心底的翻腾起来的惊涛骇浪,极为不解的问道,面色佯装疑惑。

但他越是想知道,宫彻却越不说,只是收回笑意淡淡道:“无事。”继而环视众人道:“关于重立将军之事,朕明日上朝给答复。各位爱卿若无其他事情,便散了吧。”

“吾皇万岁…”

退了朝的粟伯山一脸的郁闷,顾不上其他便拉着自身旁经过的官员道:“李少卿,方才大家为何都看着本官?”

他说着并下意识的再次摸了摸脸颊,根本并未发现什么不妥呀。

“额,这个…老臣突然想到家里还有点急事,国舅爷失礼了。”

那李少卿的心里也很为难呀,此等丢脸之事若从自己口中讲出,只怕粟国舅会迁怒于自己。思来想去决定逃避,但脚下也不含糊,匆匆行了一礼后便犹如脚底抹油嗖嗖嗖不见了踪影。

“小气鬼。”

粟伯山暗暗在心底骂了一句,接着便转而问旁人,但大家却皆如商量好似的,找出了各种各样奇葩的理由,愣是没人告诉他。

最终粟伯山气得鼻子都歪了,长袖一甩愤愤离去。不过他并没有打道回府,而是径直的去了太后宫。想到今晚之事,他的坏心情很快就恢复了,较之大事这点小破事又算得了什么呢。

是夜,皇宫内端倪尽显!

守卫们站在殿前正百无聊赖的打哈欠呢,忽得感觉周遭气氛不对劲,像是有什么凌厉的杀气步步逼近。

很快的就看到粟太后带着一众宫人们缓步而来,乍看与往日无意,但若细细观之便发现隐约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见过太后。”霎时龙轩殿所有的守卫皆恭敬行礼。

“恩。”粟太后板着脸面色极为凝重,淡淡瞟了一眼众人低声道:“皇上呢。”

“回,回太后话,皇上眼下正批改奏折呢。”

那为首的守卫之人也算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但今日不知为何甚至不敢抬头看太后的眼睛,仿佛那里面藏着无数锋到利剑似得,像是要下一秒就能将人给吞噬掉!

“快去通报,就说哀家想见皇上。”

粟太后淡淡道,一双清冷而肃穆的脸让人不得不服从,尤其是她周身所散发出来的那种强烈的压迫感,令所有人都感到了浓浓的压力。

“是,是!”好在那侍卫也算是顶级人物,很快就平复气息,转身向殿门口走去。

却就在这时,大殿的门被人自里面给打开了,待看到出来的人后众人霎时惊诧。

“不知母后找儿臣有何要紧事呢。”

宫彻的脸上依旧挂着最为温暖的笑意,说话间并以恭敬行礼,无论是脸上,话语中,还是行动山皆让人找不出半点的端倪来。

粟太后的面色沉了沉,冷冷道:“哀家想皇上了特意过来看看,并带来了一些吃的。难道皇上打算一直让哀家站在这里么?”

宫彻的眸子流转,最终停留在粟太后身后站着的那些太监手中提着的食盒上,眸底划过一丝阴暗。还以为她会有怎样的好手段呢,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母后说笑了,朕能得到您的关心乃是三生之幸呐!请吧。”

但粟太后却微微皱起了眉头,怎么感觉这话听得这么别扭呢?不过眼下还不知思考这些的时候。

她的美眸中划过异样,唇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提起裙摆便首先进去了。

宫彻望着粟太后身后的那些人鱼贯而入,最终将食盒内的菜品精致的摆了满满一桌子,他微不可查的冷笑了一下。看着节奏是打算用菜毒死他了?

不,他很快的就否定了这一想法,聪明如太后还不至于做出这般明目张胆之事,这件事情里面必定有蹊跷。看来事情远远比自己想象中的更为精彩了些呢,好啊,那就拭目以待究竟花落谁家吧!

“不知今个儿是什么日子竟让母后对朕这般关心,还真是受宠若惊呢。”宫彻坐在了太后对面,状似无比感慨的说道。

粟太后的眸子一沉,但随即恢复如初,叹息道:“说起来倒是母后不对,这么多年来倒是忽略与你了。今日只有咱们母子,来,畅饮一杯!”

“不知今个儿是什么日子竟让母后对朕这般关心,还真是受宠若惊呢。”宫彻坐在了太后对面,状似无比感慨的说道。

粟太后的眸子一沉,但随即恢复如初,叹息道:“说起来倒是母后不对,这么多年来倒是忽略与你了。今日只有咱们母子,来,畅饮一杯!”

-本章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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