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宫部队通过彩虹桥的传送,三天之内清扫了整个地球。黄灯大军人数虽多,但每一个人都是被强制戴上的戒指,并不知道正确的战斗方法,更何况他们只是出于被强行从心底挖出的恐惧进行的战斗,几乎连战斗的意识都没有。
三天时间,黄灯大军彻底溃散在了仙宫军队的手里,大部分人都变回了原样。全世界人民高呼神明显灵拯救了地球于危难之中,甚至掀起了宗教狂热。不过被托尼吐槽为“咱们负责打仗,他们负责扫尾和独占功劳”。他说的也没错,固执得有些莫名其妙的奥丁坚持不肯出兵对付大蛇,偏偏要在复仇者们扳倒他以后再出来打扫战场,和地球上的警察倒是有点类似。
纽约以曼哈顿下城,也就是他们决战爆之处损毁最为严重,全城各地虽然也有其他不同程度的损坏,却都不像这里这样严重。就像是有人用巨大的勺子把这里的所有建筑整个儿挖走了一样,深陷进去的地面里什么都不剩。要想把这块地复原,恐怕一年半载内是不可能了。
好在奥丁为了表示复仇者们帮助儿子打破了预言成功活下来的谢意,亲自出手修复了这个城区。奥丁毕竟是众神之父,如此规模的毁灭性损伤竟然在一分钟内就被他修复如初,看不出一点大战的痕迹。
仙宫同样承担了美国队长盾牌的修理工作,工匠大师聚集的矮人之乡最好的工匠将碎裂的盾牌一块一块拼回了原样,不过还是留有一个细小的裂缝。队长倒是不在意,按照他的话说“老姑娘留点疤才更有个性。”
但是有些东西,却不可能被修复。
残影从哭泣着、欢呼着的人群中掠过,没有一个人现。
他穿过狼藉的小巷,破败的街道,城区的建筑飞快地倒退,像是把他向着那个紧紧盯着的目标推去一般。
布雷德如一阵旋风出现在了家门口。这里是贫民集中的区域,理应是恐惧横行、最混乱的地区。
他拉开了门。走了进去。
没有开口,梳着双马尾的女孩听到生锈的防盗门刺耳的声响,马上跑了出来,和哥哥紧紧拥抱。
既是家属对战场上归来亲人的喜悦。同时又饱含了劫后余生、能够再次重逢的欣喜。
当然,也有被满腔恐惧压抑许久的痛苦。
这时,布雷德有一种错觉,就像这个时刻会被永恒地拉长。
菲茜娅松开后,低下头。小声说:“哥,我想......商量件事。”
“说吧。”
菲茜娅欲言又止了片刻,才小声说道:“我......想搬去彼得那边住。”
她低着头,悄悄地余光打量哥哥的表情。
她想这样一定是很自私的,因为无法忍受这个冷冰冰、每晚总是必须一个人过的家,在每次灾难来临、生死就在一线的时候又总是必须一个人缩在床上瑟瑟抖,找不到能够寻求安慰的人。
但这种时候,哥哥才是应该更需要自己的吧?
他在外面为了像自己这样的百姓战斗,肯定比这里的情况还要危险。并且失去了父亲的两人,不是更需要相互扶持着活下去吗?
一直抱着这样的想法。才坚持到今天。直到全球人一同经历的恐惧情绪的爆,才让她意识到自己是多么脆弱,多么希望每一个夜里有人陪着一起度过。
更糟的是,每当孤独如潮水袭来,她就会想起父亲。
她幻想着哥哥会说出“不行”一类的话,或者委婉些拒绝,再怎么样至少也会露出难看的表情吧?
但布雷德脸上肌肉动都没有动一下,点头说:“也好,下次再生这样的事,他的梅婶也能和你做个伴。毕竟蜘蛛侠也很忙。我想你们俩都是需要相互的陪伴的。”
她觉得像是幻听了。
“去吧。”布雷德露出了淡淡的微笑,不像是装出来的,真的就好像家长把出国留学的孩子送上飞机一样。
“对不起。”菲茜娅眼角一红,转身进房开始收拾东西。
最后一次一起吃完晚饭。菲茜娅离开了。因为她一个人再留在这间屋子里也没什么意义,哥哥每天晚上按照惯例都会出去巡夜,干些她不知道的事。
哪怕是在这样一个晚上也不例外。
布雷德双手抄在兜里,从贫民区的小巷一直走上了大街。
夜里空气冷得怕人,寒风顺着每个人的呼吸道疯狂地往肺里灌。重建工程今天就开始了,所有工人都得加班加点。街道上无处没有电焊的噪音。电火花的光甚至比路灯还耀眼。
抢修电网的电工、抢修水管道的管道工忙的不可开交,街道上四处都被施工的路障拦起,让人觉得生活倒退了几十年。
电视里、广告牌上全部换上了清一色的标语,四处都写着类似“众志成城”和“团结一致”的话语。走在这条破败的街上,你真的好像感到了所有人万众一心为了这座城市共同奋斗的气氛。
但悲观主义的人看到的,是死灰复燃。
趁着城市的监控全部瘫痪、想要浑水摸鱼的罪犯被一阵模糊的残影捆到了警察局门口 ;妄图在报废的路灯照不到的区域图谋不轨的人,同样迎来了看不清的残影的制裁。
警察们死伤严重,活着的也都无比疲倦,就连级英雄们在恶战之后也都疲惫地睁不开眼睛,各自休息去了。这一刻本应该成为犯罪者的天堂。
可就是有那么一个家伙不知疲倦,像是一台为了某个目的而持续运行的机器。他像是一阵风,在每一个黑暗的角落,每一个倾倒的墙边拂过,制裁栖息的罪恶。
金并留下的犯罪帝国,在威尔逊?菲斯克死后,由他生前最看重的助理韦斯特接管了。趁着城市最混乱、也是黑帮各自势力都成一团散沙的机会,他登上了金并的王座,意图重新将纽约的黑帮重新聚拢。
他也差点就成功了。
如果不是他的尸体今晚被现在金并的大厦底下的话。
西装革履的韦斯特被从菲斯克掉下来的同一个位置扔了下来,十分讽刺地,同样把自己的豪华轿车砸扁了。血和脑浆甚至溅进了座位上。
蓝色的身影犹如孤峰伫立在大厦的顶楼,傲然地望着地面上摔成肉泥的尸体,化作疾风消散。
只要还有人敢坐上金并这个位置,他就会继续杀下去,直到每一个犯罪者都惧怕坐上这个位置为止。
正如城市需要重建,社会和人心也需要重建,只不过这会困难很多。但正如无数位级英雄的前辈们所说过的,那将是值得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