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延修看向台上自始至终一言不发像是接受了失败或是不得不接受失败的陆君策。
敛着狠掷地有声地开口:
——“我要他一双腿。”
他从没想真的和陆君策斗个你死我活,是他先不仁。
他最不该的,就是把主意打到陆听晚身上,一想到陆君策吓唬陆听晚,害陆听晚在墓地那鬼地方哭着挖坟,他就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
陆君策不除,迟早会是个祸患。
是陆君策找死,自己给了他这个机会。
此话一出,陆夫人陆展陆君策全部都看向了陆延修,连陆乘风也是。
“你什么意思?把话说清楚,什么叫要他一双腿?你想干什么,你别太过分了。”
陆夫人当即出口质问,气势凌人。
“他差点要了我一条命,我要他一双腿怎么了。”陆延修驳道。
“你现在不是没事吗?!你之前不也害得他名声扫地,失去继承权,他走到今天这一步是你不义在先,你凭什么要他一双腿尝还。”陆夫人怒道,急了起来。
拐杖用力敲了下地面,发出一声响。
陆夫人下意识看了过去,就见盛青远沉着脸,却并没有其它的举动。
陆夫人知道事情关键不在陆延修,而是在盛青远,在她看来,陆延修永远在家里最没有话语权的那一个,因为她永远不会给他说话的机会,只要盛青远松口,她自然不会让陆延修动陆君策。
“盛老先生,今天的事我代我儿子陆君策向您和令千金赔不是,这件事是我们的错我们不推脱责任,但是您能不能看在令千金吃了我陆家十四年饭的份上,看在我陆家的面子上,高抬贵手,放过我儿子这一次。”
“我说了,谁也不能欺负我孙女,我今天就是来给我孙女和陆延修撑腰的,今天你们陆家要是不给我个满意的交代,我盛家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还有,我承的是陆延修一个人的恩情,跟你们陆家无关,你们陆家人很喜欢争功请赏啊。”
盛青远不讲一点情面,直接嘲讽一句。
她错了,盛青远不是关键,被她不看在眼里的陆延修才是最有话语权的那一个。
“我说了,我就要他一双腿。”
陆延修面无表情,再次说了遍。
“爸,陆展,你们说句话啊,你们真要让他废了君策的腿不成。”陆夫人急了。
陆乘风寒着脸,双手撑着拐站着。
他谁也没看,就那么微垂着头想事。
好一会儿,他微微闭了闭眼,抓着拐杖的十根指头一下收紧了力道,一下又松口。
他像是挣扎了许久,最后开口说:“去跟刘厅长借把枪。”
老管家听到,转身出去了,没一会儿,拿了把手枪回来。
陆夫人看到那枪,脸都吓白了,不知道老爷子这是要做什么。
“给他。”陆乘风闭着眼说了句。
老管家拿着枪上了台,双手递给陆君策,那张脸上,永远都是僵硬的不苟言笑。
陆君策看向递到面前的枪。
“爸,你干什么啊?”陆夫人急得看向老爷子。
陆乘风终于抬起了头,看向台上看着自己的陆君策,而后寒着一张脸开口说:“我陆家教子无方,犯下过错,应当训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