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安忆芊说的没有错,他就是没有本事给她母女正名,安氏为什么能撑到今天就是因为有叶少岚的存在,虽然名叫安氏,可是退去这个外壳,里面的瓤子还是叶氏。只要拿不回叶少岚手中的那些股份,他每天都是提心吊胆的。
倘若不是十年前他和叶少岚的约定,再加上叶少岚也是个守约之人,这安氏的辉煌早就不在了。
是他没有本事,也怪不得安忆芊这过激的行为,只不过安忆芊这次做的太急,让他一点准备都没有。
叶少岚离奇死亡,估计她手里的股份也来不及安排,想到这安建辉也算松了口气,只要股份的事安语汐不知道,那安氏就意识半会不会有什么问题。就算股份真的落到安语汐手里,她也没有资格拿起这股份......
安建辉慢慢垂下手臂,轻拍了一下安忆芊的肩膀,虽没有之前对待她的那份慈祥,但是情绪也缓和了不少,他叹了口气,语重深长的说道:“忆芊,爸爸说过的话句句属实,我做的这一切也都是为了你的以后,现在你和你妈妈虽是受尽了委屈,但是相比之下呢,叶少岚和安语汐困苦一生受的困可比你们少。”
“不是爸爸偏向,是你还没有接触这个社会,左右逢源,逢场作戏这些手段你还不懂,不过你要记住,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我安建辉只认你这一个女儿,你妈妈这一个妻子,其余的不过是说些客套话而已。”
“爸....”听到安建辉的话安忆芊心里稍有些动容,其实她心里清楚,安建辉对自己的好要比安语汐多千倍万倍,可是她就是看不过安语汐处处强过自己,在外面尽显风光。
“其实我只是找侦探调查了安语汐,没有亲自动手.....”现在的她低着头,长长的睫毛搭下掩住了她眸子里的愧疚。
“好了。”她还没有说完安建辉就急忙阻止了她,转过头来看着她们母女,眉毛垂下在眉心处聚集,一道道皱纹堆积在眼角又恢复了那股严肃之气,“这件事谁都不许再提,都给我咽到肚子里,要是让外面知道了我们谁都吃不消。”
被安建辉这么一吼,刚刚处于惊吓的沈佩宁才回过神来,见自己女儿犯了这么大的事,也不敢多说什么了,连连点头应下。
一栋最普通的居民楼前,一辆法拉利停在那里,宫暝夜拉了拉自己的衣领,以免寒风进入,也许是等在楼下时间过久,他白皙的脸庞上已经被寒风留下了痕迹。
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四楼的一个小窗户上,窗户紧闭窗帘没有拉合,但是因为玻璃的材质,透过窗户什么也看不到。
时间越久,他就越烦躁,他一次次按着手机上的拨打间,每一次电话接通另一边传来的都是悦耳的女声,又是关机。
在打了十几通电话后他的耐心全部消失,猛地将手机放在口袋中,按下钥匙,车灯一闪,他就快步走上了楼梯。
楼梯很窄只能供一人通行,以前宫暝夜从不会走这种满是尘土的楼梯,可是今天不同,说是气昏了头,也只是一个借口了吧。
来到四楼,他刚到达门前,就猛地举起手臂想要用力敲打房门,可是就在手臂落下的那一刻他犹豫了,晃了几下收回手臂,再次举起时手上的力度小了不少。
咚咚的敲响房门,他撇了撇嘴,似笑非笑的说道:“宁静月别以为小爷来找你就是在乎你,小爷来这只是为了提醒你时间已经到了,我可没有等人的习惯。”
没错眼前这栋房子是宁静月口中所谓的家,六十平米的小居室,两个卧室一个客厅一个厨房再加一个卫生间就构成了她的家。六十平米两个人住都显得拥挤,可是因为宁致阳长时间不在家,住在这个小居室里宁静月都觉得空。
家中没有人,再小觉得也空。
已经半个月了,宁静月和宫暝夜起初约定的时间也早就到了。
“吱”一声房门打开了,宫暝夜立刻用手撑住房门,生怕宁静月再为了躲自己直接将门关上。
“喂,宁静月,我跟你.......”他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出来的人,不是宁静月,他立刻就卡在喉间的话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你是谁?”他有些疑惑的问道。
这不是宁静月的家吗?
出来的人是一个有些发福的中年女子,一头蓬松的卷发,身穿最平常的家居服完全将她臃肿的身材显示了出来,再配上她手中的鸡毛掸子,完全一副电视剧终于包租婆的形象。
中年女子看到宫暝夜眼中徒现喜色,双颊上更是浮夸的现出两朵红晕,她立刻将手中的鸡毛掸子藏在身后,扭捏一笑,挺了挺自己有些下垂的胸脯,“你是找静月是吧,静月前几天就搬走了,你看我这不是在收拾房子吗?要不然我也不会打扮成这个样子。”说完她还不忘侧侧身子往宫暝夜身边靠近。
宫暝夜往后一撤身子,强忍住腹部的作呕,“搬走,搬哪去了?”
“这我哪知道啊,我就是个房东,哪有权利知道别人的行踪啊。不过你和静月是什么关系啊?”女人视线一直没有从宫暝夜身上移开,那炽热的视线好像要将宫暝夜生吞活剥后吞到肚子里。
宫暝夜看着房内一片狼藉,脸色立刻沉了下来,冷哼一声直接离开了。
他走下楼梯还能听到刚刚那位包租婆在他身后大吼着:“你干嘛去啊,别走啊.......”
“**!”他低吼一声,狠狠的踢了一下车轮,顿时脸色涨红,青筋冒起。
宁静月竟然搬走了,难道他就那么可怕吗?平时都是女人死活往他身上贴,他什么时候这么掉价过。
“很好,宁静月你很好,我倒要看看你能躲到哪里去。”他说完就直接打开车门跳上车子扬长而去。
医院里,宫暝夜站在病房前和几个赶来支援的保镖僵持着,他冷冷的扫了他们一眼,有些不耐烦的说道:“让开,别让我说第二遍。”
“夜少....这不合规矩....没有总裁的命令我们没法放你进去,你就别难为我们了。”门前的保镖深知自己不是宫暝夜的对手,身子连连后退,整个脊背都抵在了门框上,几个人用自己的身体死死将入口守住。
宫暝夜早就没有耐心了,见保镖抵死守卫,二话没说抬起腿直直的对着其中一个保镖踢去,拳头接二连三的迎上,几下下去门前的保镖就都躺在地上捂着腹部打滚哀嚎。
宫暝夜冷哼一声,径直推开门走进病房中。
他环顾了一下,这里和其余的高等病房没有什么差别,都是一贯的白色,白的震心。
刚刚宫暝夜在外面打斗时安语汐就听到了声音,她慢慢从里屋走出来,看着面前一脸焦急和愤怒交混的宫暝夜,有些不解的问道:“宫暝夜?有什么事吗?”
宫暝夜看着安语汐一身病服病病榻榻的样子,脸上的愤怒慢慢消退了,面对这样柔弱的女子都会忍不住疼惜吧。
“你知道宁静月去哪了吗?”
“静月?”安语汐一听到宁静月的名字连音量都提高了八度,要问她还有什么在乎的人,无非就是宁静月了,唯有她一直以来没有伤害过她,始终如初的在乎她,“静月怎么了?”
看到安语汐这个反应,宫暝夜就知道了,安语汐什么都不知道。
“听房东说她搬走了,具体去什么地方不知道。”宫暝夜简单的说了一下,不想再让她为宁静月担心,怎么说她现在都是一个病人。
“什么,静月她会去哪,除了致阳以外在这她没有一个亲人了。”安语汐着急的走到宫暝夜面前,一把就抓住了他的胳膊,焦急的说道:“你帮我去找找静月好不好,她无父无母没有人可以依靠,她一声不吭的搬走一定是出什么事了,我现在出不去,你帮我去找找她好吗?”
宫暝夜看到安语汐这么着急,连忙稳定住她的情绪,他知道孕妇的情绪是不可以大起大落的,“好,交给我了,她还欠我一个答案,你别担心了。”说完宫暝夜就走出了病房。
宫暝夜走了,安语汐却急的在原地打转,额头上也渗出了些许细汗。
“静月她会去哪?在这她一个亲人也没有,万一出了什么事.....”想到这安语汐身子一震,连忙走向里屋翻找着自己的衣物。
翻遍整个病房她都没有找到一件像样的衣服,在医院里她天天都穿着病服,风轩宇为了防止她逃走更是一件平常的衣服都没有给她留下。
就在她着急的时候,一双纤细的手拍到了她的肩上,她慢慢用余光打量着身后,看不到背后人的面孔,可是能看到那身白色的医袍。
是查房的医生。
她心中不可遏制地一颤,手中的病服就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