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准备随着大部队往食堂冲刺的时候,本来已经走远的系主任又掉头回来了,拍着脑袋对我招了招手道:“那谁,二郎神!校门口有人找你,说是你亲戚!”
我二你妹,本来今天心情还挺不错的,顿时被这一句话给整下了谷底,看着边上又开始憋笑的同学,我黑着脸对系主任点了点头,一言不发的就往校门口走去了。
不过我心中也有些疑惑,毕竟学校离我家如此之远,怎么可能有亲戚来找我,难道是我爸来看我了?可我这才离家了多久,就算想我也不至于这样做吧,更何况这完全跟我爸的作风也完全不一样。
要是真的是他来了,那肯定是家里边发生什么重要的事了,想到这儿我脸色顿时凝重了许多,脸颊也不由得沁出了汗珠,身子更是不知何时都跑了起来。
不过等到我急哄哄的跑到校门口一看,守着那儿确实一对上了年纪的大妈大叔,男的梳着油亮的大背头,穿的虽然朴实,但是即便是我这个土包子也能看出来这身行头不怎么便宜。
至于大妈也华丽不到哪儿去,虽然带着耳环戒指,但是一袭绿色长裙都似乎在尽量简谱,她模样倒是十分和蔼,不过精神头却不怎么好,我一眼便能看出来她眼里透着的憔悴。
没等我说话,那大叔倒先开了口,他瞧了我一眼后对着身边的大妈说道:“春华,香儿说的是这小伙子吗?要不咱还是去医院再瞧瞧吧?”
“没错,肯定是他,你没见着那道疤了吗?”大妈肯定的拍了拍男人的手,然后转过头来对我说道:“小伙子,你是虎子吗?”
“怎么,阿姨您认识我?我们好像没见过吧?”我迟疑了一下,又再次打量了下这位大婶,虽然她眼神依旧和蔼,但我始终对这张脸没有半点印象。
谁知道这大婶听到我这回答,立马就激动起来了,同时紧紧地握住我的手道:“是就对了,虎子,你告诉阿姨,你大名是不是叫吕德虎,你认不认识李玉香?”
“香姐?”我眼神一变,然后惊讶地看着两位叔婶道:“阿姨,你们该不会是香姐的父母吧?”
“竟然真有这样稀奇的事?”一旁的大叔突然瞪大双眼说道,同时仔细的对着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用手搭着我的肩膀沉声道:“孩子,叔叔谢谢你了!”
“等等叔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们还真是香姐的父母不成?”我再次确认道。
二人没再说话,只是神色稍显悲痛的对我点了点头。
但这下我却更疑惑了,连忙问道:“可是香姐昨天不是下午回的门吗?按理说你们应该见不到她才对,怎么又知道我呢?”
“对上了、对上了,香儿啊,妈算是完成你的遗愿了!”阿姨激动的一哆嗦,握住我的手也同时紧了许多,然后接着道:“没错啊孩子,香儿死后我就一直没睡好过觉,昨天我身体不太舒服,所以向单位请了个假先回家休息了,但没想到一睡着就又梦着香儿了,她看起来还是以前的模样!”
说到这儿,阿姨又捻起衣袖轻轻抹了抹脸上的泪痕,微微揉了揉肉太阳穴又接着道:“香儿她将一切的事都告诉了我,我一觉醒来就将这事儿告诉了你叔叔,但这老家伙死活就是不肯相信我,还非要带我去医院里检查,要不然我昨晚上就来看你了!”
听到这儿我算是彻底清楚了,看向两个老人的眼神也瞬间变的黯然了许多,毕竟出了香姐这样的事,这世上最难过的始终还是他们。
我反过来握了握阿姨的手道:“阿姨,既然香姐都告诉了你,那你也应该知道我的身份,逝者已逝、还是请你们节哀顺变!”
“孩子,先别说这个,你帮了香儿这么大忙,这个你一定拿着,只是叔叔阿姨一点心意!”说着阿姨从包里掏出一张银行卡递给了我。
“阿姨,这不行,真的不行!”我双手急忙往后缩了一下,然后连连摇着头对他俩说道,“我帮香姐只是本分而已,要换作以往,阿姨你就当我是个小道士也行,你可曾听闻过道士有求人钱财的吗?”
我表情十分严肃,自始至终也没有问这笔钱的数量,这倒不是我清高,而是我怕这里边的钱万一太多,我把持不住那就真完了,我帮香姐完全只是初心,要是真一时鬼迷心窍昧下了这笔钱,我怕我这辈子恐怕都会活在懊恼之中。
见阿姨还想说些什么,我急忙抢在她前面看向大叔道:“叔叔,我多问一句,阿姨最近一段时间,晚上睡觉的时候是不是都常呓语不止,而且有梦游的举动?”
“孩子,这你怎么知道?”大叔听到我说出这话就更显得惊讶了。
我不着痕迹的将阿姨举在半空的手推了回去,然后向他解释道:“我看阿姨眉目中有郁气凝结,必是连日来悲思成疾,症状则多为精神萎靡,饮食不振,还有夜睡不安、失眠多梦之类,长此以往便会久积成心病,情绪稍有激动便会心气皆散,心气乃根本,散则……则……等于死亡!”
这话我并不是说着玩,类似于阿姨这种因为亲人死亡,而过于悲痛导致自己身患恶疾的并不罕见,况且我能看得出来,阿姨本身底子就弱,我这番话极有可能就成为事实。
见我说的认真,望问确切,叔叔也瞬间不安起来,有些焦急的看着我道:“那虎子,你阿姨这该如何是好?”
“叔叔,气色我是会看一些,但调理身子那是大夫的事,我建议您回去后最好带阿姨去找个好点的老中医瞧瞧,最好是让他给您开一剂补药,不宜过火,也不宜太虚。
至于安神的法子我这儿到有一个,不过可能得占用些东西,不知道阿姨身上有没有带着啥贴身的物件,最好是大一些的,那样比较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