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维擎没说话,只是放慢了动作给她擦药,要不是那一条短信,他根本无法想象往后的后果……她是不是能承受!
……
“为什么忽然来公司了?”她问,她不敢想,如果他不来公司,她要怎么办播?
陆维擎皱眉,他是没打算要去公司找她的,他是想去找邵隽,把幕后掌控发帖的人找出来的。
他的车子刚冲出地下停车场,就收到手机短信跫。
短信内容只有四个字——速到zl。
他的心蓦地一跳,没有犹豫就将车子调头。
本来以为是一场恶作剧,可赶上整个公司停电,他才觉得事情不对。
现在想来,他幸亏是去了。
“想你了,就过去了。”事情没清楚之前,他不想让她太过担惊受怕。
她趴在他的肩上,“你很会甜言蜜语。”
他笑了,抚着她长长的头发,不解释。
爱情上,他向来很少表达。
觉得这个年纪了,还要把情也爱呀,挂在嘴边,且不说对方如何,自己都觉得腻得发慌。
他十年前接管陆氏,在国外念的商学院,说话上的技巧,或许没有人比他更加从善如流,该懂得如何去说,对什么人念什么经,说什么话,他很懂,女人,他也懂。
对待甘愿的这份感情里,他实在在讨巧,可讨巧的前提也是他内心最真实的表达。
他恨不得每分每秒,都跟昨天一样,抱着她,亲吻着她,不许他离开她的视线。
他想让她心有所动,从心底真正的接纳他。
对于她说的所谓甜言蜜语,他不反驳,只是轻轻吻着她的鬓角。
只是,他眉眼是冷的,因为她背上触目惊心的痕迹。
本来,她就白,稍稍用力就能在她肌肤上留下痕迹,显然,那个人是极其暴力的将她推在墙上的,
而她挣扎的也剧烈,背上有几处都蹭破了皮,青青紫紫的痕迹,让他心里的那团火烧的厉害,有种想要杀人的冲动。
“困不困?”他忽然问。
她摇头,“我今天打电话说过的……”
“说过什么?”他将浴袍给她穿好,身子靠在沙发背上,让她依照刚才舒适的姿势趴在他的胸口。
她忽然吻上他的胸膛。
他笑了,将她脸上的发丝勾到耳后,盯着她看了片刻,才道:“甘愿,我必须要承认,对你,我逼得太紧,没有给你足够的时间去了解我,更没有给你足够的安全感,不然,在今天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后,你想要这种方式来证明我是不是在嫌弃你……”
甘愿抬头看他,然后低下头。
他随着她低头的动作,一点一点的去亲吻她的唇角,“还记得那夜吗,我几乎没有了自制能力,这是从没有过的,你是不是觉得我禽/兽极了?”
甘愿脸红,忽然说起在会所的那个晚上,她还是有些无地自容。
他抵住她的额头,“所以,今天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即使我很想……”
继续垂着脑袋,他温热的唇,贴在她的唇际,一只手掌摩挲着她的后颈,力道特别轻柔的安抚她。
“我跟你谈的是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她看他,皱着眉头,在抗拒这个问题。
他另一只手抚平她眉宇间的细小纹路,“你会害怕,会紧张,可事情发生了,就必须要正视,作为你的丈夫,首先我要表达我的态度,我生气,我恼怒,我甚至想要把那个人碎尸万段,可独独是那个人,对你,我心疼,抱歉,可又觉得庆幸。”
甘愿眼眶红了,抬眸,“如果我真的……被他……”
“哎呀……这样呀,我十七岁有了第一个女朋友,忘记她是什么样子了……可我仍记得,我当时狼狈的样子,那个对性充满好奇的年纪……甘愿,跟你说这些,我只是想告诉你,人从来就没有预知未来的能力,如果有……我知道我未来的妻子是你,那会一个女朋友都不谈,只等着你出现……这话是三十三岁的我才想明白的事情,那也是人生的阅历一步步过来,形成了我现在的感情观,如果还是十七岁,我想,我还是会对性有冲动,有幻想……我不是第一次,你会不会觉得我是个混蛋,我就应该一辈子打光棍?就像今天的事情,没有人希望发生,但是发生了,就要面对……更要忘记……”
甘愿咬唇不语。
“即使,今天的事情真的发生了,我会介意……非常介意,因为在乎,所以介意,却不会嫌弃,只会更加的疼你,护你……”
忽然就很想哭。
“可是……我就是觉得心里不舒服。”
“你就当,他是条小狗,舔了舔你的脖子,咬碎了你的衣服就好了……”这件事情,不要在心底留下阴影,不然她会很辛苦。
这种事情对任何女人都是一种无法言说的伤害,会感觉狼狈,可耻,甚至恶心,后产生一系列不良的婚姻后果。
甘愿沉思,看着陆维擎,似乎不赞同。
他捏着她的下巴,“难道不是?狗咬了你一口,你要再去咬狗一口吗?”
本来,心里没法解开的疙瘩,现在忽然就明了了,她非常感激的看着他,然后勾着他的脖子,再次趴在他的肩上。
她不得不说,他是个非常睿智,非常体贴的男人。
她忽然就不再纠结那点破事了,错不在她,她没必要伤心难过的。
陆维擎忽然握住她的手,她的手指很长,他一根一根的细细亲吻,她觉得心都暖了。
这样的夜安静,跟往日无异,却多了一份深刻。
从什么时候开始,与他之间,已经变了模样。
这样亲近。
她慵懒的趴在他的怀里,觉得,温暖,安心。
他忽然低下头,吻住她的颈,她微微一愣,立即勾住他的颈。
他悄然松了口气,觉得今天的说教没白费,她算是听进去了,她很聪明,有些道理,一点就透。
他希望,她任何事情都是愉悦的,包括在这样的事情上,未来,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很长,他不希望在碰触她的时候,她会害怕,睁着眼睛看着他,生怕是别人,做/爱的过程,是享受的过程,他的太太,全程应该极度享受跟愉悦。
他更不希望,她一个人的时候,她会害怕的睡不着觉。
“困了吗?”
“嗯。”她在他怀里点点头。
“那我抱你去睡觉。”抱着他离开客厅,放到他们的床上。
他靠在床头,她抱着他的腰。
“其实,我扯下了他那条狗的袖口,在洗手台上。”她道。
“嗯,睡吧。”
她睡着了,确定她睡的安稳。
他起身去了洗手间,洗手台上找到那没精致的黑色袖扣,袖扣的材质跟做工都相当精致,而且今天那人说的话,他一能听出来,应该是个老熟人。
他狭长的眸眯起,轻关上浴室的门。
走到床边,亲吻她的额头,而后,离开卧室。
……
邵隽过来,已经凌晨了。
“喏……给你发短信的人的资料。”
陆维擎皱眉,关际?
甘愿刚刚聘请的那名职业经理人,他怎么会知道……他知道甘愿会出事,为什么要发短信给他。
他的电话号码关际是从哪儿得来的?
他眉头紧锁。
邵隽却开口:“如果我没猜错,从网上头条的帖子来看,这是早就计划好的局……公司门口,全是记者,正常人的思维模式,在搞不清楚对方在要做什么的时候,就只能等,或者躲,分明知道你们有意要躲,公司忽然就停电,闭路电视什么都拍不到,很高明,那个人……很了解,你太太。”
陆维擎抿唇,“我在想,这个人是怎么知道甘愿有危险的……”他将关际的资料扔在茶几上。
巧合?
那也太巧了吧。
还有,他跟叶婕妤曾经的那些亲密照片,难不成这十年里,他跟叶婕妤约会的所有照片都被人拍的清楚?
或许,他真的不够了解他曾经的那个枕边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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