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峰看了眼身旁咬牙切齿地咬着手帕的云舒,意识再次进入灵识空间。
此时的灵识空间内,涌现出大片红色气流以及混沌气流,被吴峰一一收取。
台上,为了避免祝英台鱼死网破,马文才最终并未下手,却也极尽轻薄。
这一幕激怒了几乎所有人,就连言石都低声骂了一句,更别说其他人。
台下早已经是骂声一片。
之后的剧情,在梁山伯与祝英台的美好日常间,掺杂了好些马文才以身份要挟,对祝英台揩油的桥段。
这些剧情在恶心到观众的同时,也带给吴峰一批数量勉强算得上可观的混沌气流。
“果然,正常人都会厌恶牛(防)头(防)人,”吴峰暗道,“虽然不地道了些,不过这些桥段还真是加对了。”
言一辉的声音似乎更加幽怨:
“吴峰,你这一出也玩的太狠了。”
“低调低调,正常操作。看戏,看戏。”
“”
纸里包不住火,终于,戏台上的剧情来到了祝英台身份被戳穿的时刻。
同住一屋的兄弟竟然是女子!
这让梁山伯几乎怀疑人生,同时也让观看的人们齐齐发出一声呼气声。
他们宁愿看到祝英台的身份被揭穿,也不想再看到她承受屈辱了。
“我的天啊,这这也太憋屈了。”
“是谁想出来的故事,我真想揍他一拳!”
“不要冲动,只是一出戏而已不过要是你真见着了,替我也揍两拳。”
“”
好在之后的剧情,是喜闻乐见的。
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梁山伯与恢复女儿身的祝英台再一次相认、相知,最终相爱。
观众们这才又露出一丝笑容。
为了祝英台,梁山伯自愿脱离了武馆,来到祝家提亲。
马文才自然也随之追来。
虽然祝英台明确表达了自己对马文才的厌恶甚至痛恨,不过她的离家出走惹怒了父母,更因为两家联姻好处极大,他们自然更偏向马文才。
之后,台上的角色一同上演了一出岳父岳母嫌贫爱富,对梁山伯百般挑剔,对马文才万般喜爱的戏码。
就在马文才就要如愿与祝家结亲的时候,又出现了新的角色。
这是一个来自比祝家以及马家更为势大的家族的公子,因为敬佩梁山伯的品行,与其结为好友。
在得知此事之后,他主持公道,将马文才做过的一些恶事揭露,指出这是大家族子弟的害群之马,最后令马家软禁惩罚马文才。
之后,他为梁山伯与祝英台牵线结缘,终于成就了一桩好事。
“我怎么越看越觉得,这个叫辛良的大少爷,就是以我为原型呢?”言一辉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显然,他已经不再有芥蒂了。
“呵呵。”吴峰淡然一笑,心道你想多了。
这次的花台戏,面向的自然是以普通人为主,不过若是戏中的大家族子弟反派太突出,定然会像言一辉说的那样,引来各个家族的不满,甚至是他们的群起之攻。
吴峰自然是不担心这些小问题,但要是影响了这出戏的演出,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他们对付不了吴峰,难道还不能对付这些戏班子吗?
没有了演员,吴峰怎么当幕后编剧,总不能自己一人分饰n角。
说不定都不用他们出手,花台班的人一看戏本子,就不敢接手了。
更何况,这件事情还是路家人帮忙办妥的,路家在这花岩镇也算是第二梯度的家族,是大家族之一。
让他们自己整出来一出黑自己阶级的花台戏,未免太不现实。
“这样应该就结束了吧?”
“还没有,没落幕啊。”
台上被搬上来一个方形的物体,用黑布包裹着。
“那又是什么?”
“都已经完满结局了,别再出什么乱子了啊!”
见台上众演员并未下台,台下顿时议论纷纷。
黑布被一把扯开,露出一个涂成漆黑的箱子,箱子朝向台下的那面被打开,露出其中的马文才。
“我没输!”马文才低沉地说了一声。
“我还没有输!!!”
咆哮声响起。
旁白声从戏台后传来:
“在暴怒中,他的体内气血翻腾,他正式成为了人阶武者。”
那漆黑的箱子上,几根绳索被拉扯绷直,箱子顿时四分五裂,看上去就像是被马文才击破了一般。
成为人阶武者之后,马文才逃出了马府。
之后,场景一转,来到了一间新房内。
祝英台的淡妆被擦去,涂上了腮红,人比花艳。梁山伯在一旁,眼带迷醉地看着自己的新娘。
就在这时,马文才闯了进来。
“狗男女,去死!”
梁山伯的修为要强于马文才,却因为新婚之日,喝了许多酒水,十分实力发挥不出五分,哪怕是跟祝英台一同出手,也在马文才的攻击下节节后退。
台上三人并不是武者,却会一些花架子,比起真正的武者,反倒是他们的动作更加华丽。
观众中,身为武者的一部分人自然是对此嗤之以鼻,不过对于不通修炼的大多数人来说,这一幕相当精彩。
人们的心绪逐渐被战局左右,每当梁山伯二人有了一线反攻的机会,台下便会响起一阵欢呼,而当危机之时,又会发出阵阵惊呼。
“天魔解体!”马文才突然大喝一声。
旁白声再次响起:
“原来,马文才竟然是被魔灵影响了神志,癫狂入迷。在魔灵的影响下,施展天魔解体的马文才,以生命为代价,实力变得更强。”
禁绝之地的人大多都了解魔灵的传说,虽然没听过天魔解体,不过很快就理解了马文才变强的原因。
“天魔解体是什么功法?”言一挥出声问道,“你师父告诉你的?”
吴峰含糊道:
“我杜撰的,你就当它的效果跟爆血丹一样就好了。”
言一辉狐疑地看了一眼吴峰,没有追问。
台上。
“一起死吧!”马文才冲向梁山伯,一掌拍去。
突然,祝英台站到了梁山伯身前,挡下了这无法抵挡的一掌。
鲜血(红色的果汁)祝英台口中喷出,染红了衣襟。
梁山伯趁着马文才一愣的空档,一拳了结了他的性命,之后怀抱祝英台痛哭起来。
“对了,辛大哥给过我保命的药!”梁山伯从怀里取出一枚药丸,小心地给祝英台喂下。
祝英台并未醒来,梁山伯痛哭流涕。
“生未能同床,死,我与你共穴!”
梁山伯低吟一声,举起手掌,在自己额头狠狠一拍。
“不要!”台下的观众中,有人不由自主惊呼出声,若是平时,怕是会惹来不少嘲笑之声,现在却没有人感觉违和。
台上的人软软瘫倒。
旁白道:
“半月后。”
幕布遮下升起,场景再转。
一个木壳雕成的小坟前,祝英台茕茕孑立。
“君为我赴死,我却因药而活。”
“你可知道,没有你,我一人无法在这个世界独活。”
“带我走带我走”
突然,一声巨响,小坟从中裂开一道缝隙,逐渐扩大成一个窟窿。
祝英台见状面露惊容,紧接着露出笑容,投向其中。
“艹!”
“不能这样!”
“呜呜~”
骂声与哭声混乱交错,台下顿时乱成一片。
突然,有人指着台上喊了起来。
“蝴蝶!”
只见从小坟内飞起两只彩蝶,它们翩翩起舞,结伴而飞,甚至在几个哭的厉害的观众面前停留了一小会儿,才逐渐飞远。
一时间,骂声戛然而止,只剩下低低的啜泣声。
“难怪叫作,化蝶飞。”有人喃喃道。
收回灵触,吴峰意识进入灵识空间。
大片的灰色气流弥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