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老公,我求求你了,你别砸木木的钢琴,那是他最爱的东西!”
庄雯如拉着江钟祥苦苦哀求着,江木站在卧室的门口看着他的父母。
江钟祥更本就不听庄雯如的话,他将她一推,然后直接砸烂了江木最爱的钢琴。
“江钟祥!你有病啊?你砸钢琴干什么?”
庄雯如站了起来跑过去将江钟祥推开,然后给了他一巴掌。
江木愣在了原地,他静静的看着他们,看着被砸烂的钢琴,他明明钢琴比赛拿了第一名,他明明被老师夸奖了,可为什么他迎来的不是父亲的奖励,而是父亲的动怒。
江钟祥被庄雯如扇了一巴掌后,气的给了庄雯如几巴掌,然后走进了书房,把门重重的关了上去。
庄雯如摸着脸从地上慢慢爬了起来,她转身看见了江木正站在原地看着她,她将眼泪擦掉后挤出了一个笑容走了过去,抱住了江木。
“木木乖,木木别怕,明天妈妈再去给你买一架新的钢琴。”
江木还是呆呆的站在原地,他拍了拍庄雯如的背,楞楞地说,
“妈妈,我这次比赛是第一名,为什么爸爸会这么不开心?是我做错了吗?”
庄雯如擦了擦眼泪,摸着江木的脸,笑道,
“没有,你爸爸他是工作上的不顺利!”
从那以后,江钟祥的公司越来越不顺利,每天回来都带着一身酒味,越来越讨厌江木弹钢琴。
从以前的好丈夫,好爸爸,到每天回家都要殴打妻子和儿子泄愤的畜生。
庄雯如和江木每天都过着痛不欲生的日子,每次江钟祥回来,庄雯如都会将儿子锁在屋里,让他不要出来,自己一个人挨打。
后来公司破产后,他们的日子更加不好过,江钟祥每天只知道买彩票赌博,从卡不顾家里的人;每天都会被家暴的庄雯如的精神渐渐地变得不正常了;江木每天就只有坐在钢琴前心里才能平静下来,只有钢琴陪伴着他。
直到那天,江木才知道自己的父亲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会这样讨厌自己弹钢琴。
那天,庄雯如出去买菜,江钟祥没有同以往那样出去赌博,而是回了家里,这是第一次家里只剩他们父子俩人。
江钟祥回来的时候,江木刚从钢琴房里出来被江钟祥撞见了,他看了一眼屋里的钢琴,心中的气就上来了,他一把抓住了江木的手将他拖到了钢琴前,让他一直弹钢琴没有他的命令不准停下来,江木全身发抖的坐上了钢琴凳上,弹着钢琴。
不知道弹了多久,江木的手开始发麻抽筋,他很想求江钟祥,可他望向自己的眼神是那样的厌恶,庄雯如买菜回来后,看见了门口的鞋子,然后又听到了钢琴的声音,她将菜扔在了地上跑去了江木的卧室,看见他的手在发抖,已经完全没有力气了,她连忙跑了过去。
“江钟祥你疯了?你有什么事你冲我来,你这样对孩子干什么?”
庄雯如跑过去想要拉江木到自己的背后,结果被江钟祥扇了一巴掌,捉住了她的头发往旁边拽。
“给老子继续弹,听到没有?”
江钟祥狠狠地踹了一脚江木,然后狠狠地盯着庄雯如。
江木没有听他的话,一直发抖;江钟祥看了一眼他,看他的手在发抖,他松开了庄雯如,连忙上去抓住了江木的手,将他的手压在钢琴台上拿起了一旁的烟灰缸砸了下去。
“你他妈的不弹,就干脆永远别弹!”
江木吃痛的抱住了右手,他坐在地上想哭但掉不出一滴眼泪,他已经忘记了怎样去哭。庄雯如叫了一声,跪着爬了过去,抱住了江木,将他护在怀里。
“江钟祥你去死啊!”
江钟祥看见了这一幕踹了他们一脚,然后将手里的烟灰缸扔在了地上摔碎了。
“你他妈的再说一句?要不是这死孩子弹什么钢琴得了第一名,老子至于成现在这样吗?他奶奶的,得什么第一名?惹了老子大老板的女儿不开心,害得老子破产,成现在这个破样,还不如去死算了!”
“别说了!”
庄雯如站了起来给了他一巴掌,她扶着钢琴哭的撕心裂肺的,她不想让江木听见这个,明明自己的儿子有这个天赋,她不想让他为此放弃。
江木呆呆地坐在地上望着江钟祥他们,他说不出来话,也哭不出来,就这样静静地坐着。
江钟祥摸了一下被她打的脸,然后又一脚狠狠地踹了过去,开始把她摁在地上打。
“说白了,还不是你他妈的惯的,学什么钢琴?”
江钟祥打累了后,走了出去,庄雯如躺在地上抽泣着,她的脸,她的手,她的腿,她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没有伤痕的,她已经习惯了被打,只要他不伤害江木。
江木坐在地上看完了父亲的殴打,等江钟祥走后,他爬了过去,将母亲凌乱的头发整理了一下,眼泪掉了出来。
“妈妈,对不起,对不起,都是因为我!”
庄雯如慢慢地抬起了手,擦着江木的眼泪,摇了摇头。
“这不怪你,木木,你的手还疼吗?”
江木使劲的摇着头,将庄雯如扶了起来后他跑去了自己的床下拿出了医药箱熟练的给庄雯如上药,然后将自己的手抹了点药。
“对不起,是妈妈的错,妈妈没保护好你。”
庄雯如看着江木受伤的手,将他搂在了怀里摸着他的头。
一声关门的声音响过之后,庄雯如才走了出去,她在家里四处看了一眼,然后跑回房间收拾着东西,她必须要带江木离开这里,之前她也想过离开,但是江木离开了这里他们就没有钱去学钢琴了,为了江木能弹钢琴,她才选择了忍耐,可这次,他偏偏动了江木,她实在是忍不了了,她决定要带着江木离开这里。
收拾完之后,她拉着江木跑了出去,一路上,路过的行人都用这异样的眼光看着他们,庄雯如脸上和身上的伤太惹人瞩目了,江木面无表情的跟着庄雯如。
他们来到了车站,买好了车票坐在候车厅等着。中途,江木去了一趟厕所,出了厕所门后,他被一阵音乐声吸引住了,他向着音乐声走了过去,看见了一个小女孩正站在人群中跳着舞,她是有着如此大的自信,他笑了笑,然后找了一个地方坐了下来,静静地看着她,一曲舞跳完之后,围着的人都渐渐的散了,江木还是坐在地上,那个小女孩看见了他,笑着走了过去,将手里的糖递给了他。
“小哥哥,我这有糖你吃吗?”
江木抬头看了一眼她,摇了摇头。那个小女孩又笑了笑。
“你吃了这颗糖你的手就不会痛了!”
那个小女孩将糖硬塞给了他,然后指了指他包起来的手。江木顿了一会儿,将糖打开放进了嘴里,小女孩看见后笑了笑。
“怕痛的话就吃一颗糖,这样就不会感觉到痛了,我叫时默!”
小女孩说完后向他挥了挥手,笑着离开了这里。他低头看了一眼糖纸,然后起身去找庄雯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