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瑾抬起头,兴致勃勃地说道。
他一双缠绵悱恻的眼里此刻全是被欲望蒸腾而出的水汽,明明顶着一张再纯情不过的脸,偏偏说着最直白**不过的话。
相识三年有余,这还是萧瑾第一次主动向龚越泽求欢。
龚越泽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龚越泽是愣在了原地,可萧瑾却不安生,这人半天没得到回应,已经嘟着嘴窜过来开始在他身上摸索着拽领带了。萧瑾喝醉之后手上没个轻重,简简单单的一个温莎结对他来说简直难如天堑,他扯了半天都不得其法,瘪了瘪嘴,转而开始专心致志地跟龚越泽衬衫最顶端的那几颗纽扣作斗争,大有今天不解开来就不姓萧的架势。
“不是,等等!”龚越泽难得的慌乱,险些制不住他,“在这里?”
萧瑾又露出了那种看白痴的表情。
他理直气壮地一点头,又把无尽的热情投入到了解龚越泽衬衫扣的工作中去。
龚越泽简直要被他折磨疯了。
他一边奋力制止不断挣扎着想扒掉他衣服为非作歹的萧瑾,一边还得跟自己脑内不断念叨着“要不就在这儿做吧反正后座空间大隔着隔板司机应该也听不见”的恶魔作斗争,一时间身心俱疲。
萧瑾带着酒气的暧昧吐息简直是最强效的催情剂,如果不是顾忌着前座还有司机……
龚越泽狠狠一咬牙,用劲之大险些将后槽牙咬碎。他努力调整了一下自己呼吸的节奏,摸了摸萧瑾的头,试图软下嗓子跟他讲道理:“宝宝,等回酒店好不好?”
大概是他此刻的语调太过于温柔,萧瑾总算是想起来了要听他的话,可怜兮兮瞅着他,仿佛龚越泽刚干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然后委屈吧啦地一点头。
“你说的哦。”
……当然是我说的。
龚越泽颔首,得到承诺了的萧瑾终于放下心来,手脚并用地往他身上一扒,头枕在他胸口,还没安生几分钟,又笑嘻嘻地一抬头。
“龚总,你心跳好乱。”
被你这么折腾一番,心跳不乱才不正常吧!龚越泽恨恨地一伸手,精准地把萧瑾的嘴巴捏成了鸭子嘴,防止他再说出什么挑战自己容忍度的话来。
萧瑾唔唔几下,发现确实没法发出声音之后,才终归是消停了,只用一双眼死盯着龚越泽,眼神中满是控诉。
龚越泽真的是无语了。
我这到底是为了谁!为了谁!
个小没良心的,你以为我不愿意在车上吗!
但他如果今天真就在这后座把萧瑾办了,先不说萧瑾明天清醒过来之后会不会羞愤欲死,萧瑾的名誉是真的别想要了。
“本届金兰奖最佳男配颁奖礼当天与公司老板当街车震”,看看这个标题,多劲爆啊,一旦被拍就是妥妥的热搜第一,花再多钱都压不下来那种。这要是真爆出来了,相比之下萧瑾前两天跟楚宛白的那个绯闻算得上什么?
还不都是为了你!要不是顾忌着你的名誉,也估计着会被司机看到听到的可能性……
龚越泽深呼吸三次,试图平复下心里被撩起来的那股躁动。
把已经被点燃的欲望强行压抑回去的滋味并不好受,更别提这个时候还没冷水之类的外力辅助,手臂里还抱着个点火的始作俑者。
龚越泽自我调整半晌,越想越觉得心气不顺,恨不得伸手抽萧瑾几下,让他长长记性,可真把手扬起来了却又没舍得,最后只好伸手掐了把他的脸。
“痛——!”萧瑾从他胸口里抬起头,目光中满是指责。
算了,我跟个小醉鬼计较什么呢?
龚越泽自觉刚才的行为幼稚,伸手摸了摸萧瑾的脸。
“好了好了,我错了还不行吗?给你摸摸。”
萧瑾哼哼了两声,勉强算是原谅了龚越泽的无礼之举,嘴里嘀咕了几句没人听得懂的话,复又把头埋了回去。
···
等车子一路驶到丽思卡尔顿门口,龚越泽觉得自己已经超脱了。
此时此刻,他觉得自己已经不再是龚越泽了,而是清心寡欲的唐三藏,坐怀不乱的柳下惠,此种心性,说一句在世佛陀都不为过吧!
他被萧瑾折磨了一路,结果这人倒好,凌晨的桐城街上没什么车,车子匀速前行的很是平稳,萧瑾这么一来居然还慢慢困了,趴在他胸口枕着胸肌睡得香甜,甚至还打起了小呼噜,满脸写着安详平静,半点看不出之前哪吒闹海的架势。
真是磨人啊……
龚越泽叹息一声,盯着萧瑾的侧脸看了半晌,终是没舍得把人叫醒,而是就着把他揽在怀里的动作换了个姿势,打横把他抱了下去,甚至还没忘记用外套把萧瑾的脸遮住。
这样即使被拍到,最多也就是他自己身上多一条私生活靡乱的花边新闻,跟萧瑾扯不上关系。
司机兢兢业业地开了一路的车,此时刚一拉开后座的门,差点没能维持住自己脸上毕恭毕敬的职业表情。
这倒不是他反应过度,实在是现在龚越泽衣衫不整,萧瑾看上去累的够呛,甚至都是被龚越泽抱下来的,他再一联想到刚才行车过程中隐隐约约听到的,从后座传来的动静……
司机毕竟跟了龚越泽这么久,又知道二人的真实关系,勉勉强强算得上是心腹,有些话也敢说一些,此时满脸都写着不赞成:“龚总,萧先生累了一天呢……”
他给龚越泽开了五年的车,也就看龚总身边有这么一个萧瑾。老总们聚会的时候司机们会在外面再开一桌,其中不少人喜欢讲雇主的八卦,他虽然不说,但也听了不少。跟其他人比起来,龚越泽这实在是有些不够看。
他一开始本来还在内心猜测说得是什么样勾人的狐狸精才能把龚总的魂勾的死死的,但等相处了一段时间之后,司机倒也挺喜欢萧瑾的性子,此时才会大着胆子进言,指望着吃饱喝足了的龚越泽能够稍微听进去些,对萧瑾好一点。
至少车震这种就……
如果生活是一部漫画,龚越泽此时应该满脑袋都在冒着表示愤怒的“╬”字符。
你长眼睛了没啊?!明明是萧瑾他作天作地折腾了我一路!不做人的就是这个看似无害的萧瑾啊!
龚越泽恨不得原地化身吐槽役,可一来他家教原因,并不愿意把私事拿到外面去说,二来碍于成吨重的总裁包袱,最后只好打落牙齿和血吞,含恨背上这一大口黑锅,冷笑一声抱着萧瑾转身便走,西装外套在空中划过一道弧度。
龚总留下了一个虎虎生风的背影,只留身后的司机满头雾水地开始揣测圣意。
酒店里的前台都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也认得出这位住在行政套房的客人,看他黑着脸抱着个人形物体进来,一个个面色如常,一句话都没说,甚至还走过来帮他按了下电梯。
“谢谢。”龚越泽一点头,拒绝了他们帮忙搀扶的好意。
电梯门缓缓合上,龚越泽再次迎来了跟萧瑾的二人小世界。
大概是电梯上升时有超重感,也有可能是一番颠簸睡得不舒服,总之,龚越泽手上的这一坨萧瑾动了动,像是醒了。
“别乱动,小心摔。”龚越泽稳稳地把人抱在怀里,沉着嗓子斥责了一句。
萧姓小朋友敏锐地感觉到了他心情不佳,乖巧地保持僵直,开始假装自己是块长达一米八二的人形立牌。
现在倒是知道开始装乖了。
龚越泽摇摇头,不想跟醉鬼计较。
两个人以一种近似连体婴一般的艰难姿势好不容易刷卡开了房门,萧瑾却像是突然打开了什么特殊的开关,整个人精神奕奕地从龚越泽的怀里跳下去,然后神秘兮兮地对着他眨了眨眼睛。
“你是不是有点不高兴?”
任谁被这么折腾也不会高兴吧?!龚越泽不置可否。
“你不要生气嘛,我有个礼物要给你!”
“是奖杯吗?已经送过了。”龚越泽兴趣缺缺。
萧瑾摇摇头,眼神中饱含谴责,像是在说你怎么这么没有想象力。
他喝了酒,走路有点趔跄,但还是十分坚强、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到了套房的衣帽间里,拉出自己的行李箱放平解锁,打开之后摸了摸夹层。
——“锵锵!”
萧瑾的嘴里配着夸张的音效,手里捧着一件一尘不染的白大褂,抖了抖就往自己身上套。
他边穿还边说话:“我偷偷从剧组里拿出来的!他们谁也不知道,放心是干净的哦——”
萧瑾喝了酒,此时也差不多开始有些上脸,他脸颊通红,西装外套已经脱了,白大褂里原本熨帖的定制衬衫也因为刚才车上的一番举动而皱巴巴的,领带歪斜,西装裤上也多了几道褶皱,放到别人身上,是再落魄再邋遢不过的打扮。
可萧瑾站在那里,即使酒醉也依旧腰杆趣÷阁直,全靠脸和身材撑起了这身打扮,一双眼睛亮如星辰,实打实穿出了制服诱惑。
“surprise~喜欢吗?”他不依不饶地试图找龚越泽要个回答。
“喜欢。”龚越泽喉结上下滚动一下,眸色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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