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2章(1 / 1)

凤尘长叹一口气,他比任何人都要了解李汐,李汐回来之后就不会再假手他人,特别是安佑哭了这么一大场,她心疼安佑,不会再让安佑劳累。

“你要是心疼,你也可以去帮她做,你们两个真是让人哭笑不得,明明两个人都知道彼此的心意,就是要吃吃醋,闹闹别扭,要不就不高兴,我说凤将军,要珍惜眼前人啊,不要等到失去才可惜,就说我,连开始都没有就结束了。”

兰青言拍拍凤尘的肩膀,凤尘想出言安慰兰青言,兰青言举手阻止了,他不是那种多愁善感的人,他说完就算了。

“你打算怎么办?”兰青言指的是凤尘发觉乾清宫里面有人的事情。

“我自有办法,你在看什么?”凤尘觉得自己进来之前,兰青言正在看一沓的信笺,他看到兰青言的神情非常不自然。

“是君竹写来的信。”兰青言本来以为自己已经隐藏得很好,不想还是被凤尘看到,既然被凤尘看到,他也不想再隐瞒凤尘,他们之间已经不会再有秘密。

凤尘接过兰青言手里的信笺,都是用羊皮纸写就,君主告诉兰青言,穆王爷的手下在北狄散布谣言,凤尘杀了吉吉落,之后就畏罪潜逃,如今还捉住了穆王爷,他利用自己是炎夏国驸马的身份,想把北狄作为礼物送给炎夏国的公主献媚。

在君竹的信笺里,凤尘简直就是一个穷凶极恶的人,无恶不作,简直就是天下第一大恶人,凤尘不在乎穆王爷如何描述自己的形象,他在乎的是,按照穆王爷的做法,他是想煽动北狄的人心,想对炎夏国开战,穆王爷在诬陷凤尘的同时,已经联合其他小国,准备联手消灭炎夏国。

至于在炎夏国这边,也有人在散布谣言,凤尘是北狄的皇子,未来的大王,他来到炎夏国就是为了伺机吞并炎夏国,然后可以一统天下,称霸为王。

穆王爷做的很绝,虽然自己不在北狄,也不知道身在何处,还是可以诬陷凤尘,还是可以把凤尘逼进绝境。

凤尘看完这些信,他久久没有说话,他的心思被分成了好几半,每一半都是为李汐着想,这些信笺看来是兰青言刚刚收到,但是北狄到此处的路途遥远,发生的时候不会短。

“你有什么办法?”兰青言就要等到要睡着了,还没有听到凤尘说话,他的手撑在太阳穴几乎要睡着了,在要闭上眼睛之后,有气无力地问道。

“明天再说,你滚回去睡觉,不要在这里睡!”凤尘曲着手指,在兰青言的头上敲了狠狠的一下,兰青言的睡意顿时飞到九霄云外。

“你什么意思,我好不容易才差不多睡着。”兰青言一对大眼睛瞪着凤尘,“我已经没有爱情支持了,你还在这里打击我,小心我不放过你。”

凤尘对兰青言举举拳头,自己先回去房间了。

他离开的方向是房间,在回到一半的途中,他改变了方向,没有惊动任何人,运起轻功,飞上了皇宫的屋檐,在屋檐之间快速走动,很快就来到来仪居的屋顶上,他本来打算见到李汐就寝之后就回去,不想他在李汐的寝宫竟然见到了三个人影。

他等了一会,认出李汐和新衣的身影,另外一个,竟然是安佑的身影,他不是应该在睡大觉的吗?怎么这个时候会出现在李汐的寝宫?凤尘屏息静气解开屋檐的一块琉璃瓦,看到里面满室的光辉,新衣站在李汐和安佑的身边。

李汐和安佑面对而坐,和白天见到的安佑相比,晚上的安佑看上去很有精神,他的眼神都闪亮了,凤尘看不清是蜡烛的光辉还是安佑看到李汐的眼发光。

“你睡着才多久?是谁叫醒你?我一定会治他的罪!”李汐看到安佑虽然精神很好,脸上还是挂满了疲累的神色,她虽然也是满心不悦,对着安佑还是耐心说话。

“如果我是凤尘,你还笑得出来?”安佑看着李汐,微微一笑,他已经多日不曾笑过,他几乎都要忘记原来自己还会笑,见到李汐,心情松弛,他才记得自己还会笑。

他和李汐的感情,自己也说不出是什么感情,他只能肯定不是爱情,如果李汐到了最后因为高处不胜寒,没有人愿意娶她,他愿意娶李汐,不是为了她的位置,不是因为她的美貌,而是因为自幼就培养出来的守护的使命。

所以当安国候从凤铭处知道凤尘和李汐因为安佑发生矛盾,他亲自去唤醒安佑,要安佑去解开李汐和凤尘的心结,安佑已经很久都没有好好睡觉了,被父亲唤醒的时候,他正在做梦,梦见自己在一片水汽弥漫的地方,那个地方很熟悉,却叫不出名字,只是觉得很舒服。

他被从美梦中叫醒,他没有计较,他匆忙穿上外衣,来到李汐的寝宫,果然,李汐还没有就寝,她正在发呆。

“你要治你舅舅的罪?哗,我们的护国公主是越来越大胆了。”安佑已经可以和李汐开玩笑,他在李汐的安慰下痛哭一场,心里的烦闷都发泄出来,他的情绪已经恢复,他又变成了以前的安佑,不同的是,他比以前更加坚强。

李汐听了抿住嘴唇,原来是安国候,想来也是,能有胆子唤醒安佑的人,不会是一般人,只能是安国候了。

“舅舅叫你来做什么?看我就寝?”李汐以为安国候担心自己的身子。

“看你和凤尘怎么样了。”安佑的话就连在屋顶的凤尘听到,心里也是一阵感动,他们都明白安国候的用意,凤尘的心里也升起一丝的愧疚,自己当时也是脑袋被猪油蒙住了,才会对李汐生气,如果安佑真的想和李汐在一起,自己大概早就没有机会做驸马了。

“我和凤尘很好,你和舅舅不用担心。”李汐想了一下才回答,她尽量装出一副轻松的神态,但是连日的奔波和今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她想装出来也是不能。

“汐儿,在我面前,还需要说谎?要是你和凤尘很好,为何凤尘晚上会到清风殿歇息?我父亲就是知道你们之间一定是有事,虽然凤尘也是说没事,你们两夫妻在这个方面倒是很一致,可我父亲什么人,你们不说,自然会有人说。”

安佑指的是凤铭,他是一个狡猾的老狐狸,当然更加心疼自己的儿子,不想儿子受委屈,安国候也不计较,他心疼的是他的宝贝外甥女。

李汐沉默了,既然安佑都知道,自己也不想掩饰,就如安佑所言,本来凤尘应该在自己的身边和自己在一起,此刻却是她一个人对着新衣。

“汐儿,你需要凤尘,明天上朝,你要面对很多事情,我不能为你挡住所有,我只是一个侯爷,有很多事情还是要等待你的处理,我爹之所以立即要解决你和凤尘之间的事情,是因为明天,有一件更加重要的事情,你需要面对。”

安佑望着李汐,他的神色有点凝重,刚才的笑意荡然无存,他想起接下来要说的事情,自己也是觉得难以启齿。

“我们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说吧,我真的想就寝了。”李汐对安佑露出一个鼓励的微笑,蹲在屋檐上的凤尘心里隐约知道安佑想说的话了。

“汐儿,明天是你回来上朝的第一天,众大臣不会再抓住你软禁廉王爷的事情,而是转向另外一件事,就是要你和驸马分开。”

安佑本来想迟点再和李汐说起这件事,但是根据安国候收到的消息,明天早朝的时候,李权的下属就提起这件事,对李汐逼宫,只要可以把凤尘赶出朝堂,李汐就等于折了有力的翅膀,剩下来的事情就很容易了。

“我和凤尘分开?就是因为我和他吵架?我和他吵架也是今晚的事情,难道他们全部都知道了?”李汐还是不明白安佑的意思,不过是夫妻之间的争执,为何要她和凤尘分开。

安佑低头思忖了一会,还是迅速抬起头,与其让李汐陷入未知被人攻击,不如自己亲自告诉她,让她做好准备还好。

安佑把知道的情况告诉李汐,和兰青言告诉凤尘的大同小异,明天早朝准备逼宫的大臣,当然握有比兰青言手里的信笺更有分量的证据,李汐可能到时会无力招架。

李汐听着安佑的说话,一直保持沉默,她的手里紧紧握住一个杯子,杯子里的水凉了,她还是没有说话。

凤尘在上面看到,心痛至极,他没有想到自己的身份会给李汐带来如此多的困扰,他恨不得立即找到穆王爷,把他碎尸万段。

“汐儿!”安佑心里不忍,还是要唤醒李汐,明天还有更难堪的场面等着李汐,他只能提前告知李汐,让李汐做好准备。

“我知道了,我……累了,我要就寝了。”李汐的眼神茫然,她想看着安佑说话,找了好一会,目光才找到坐在自己面前的安佑。

“汐儿,不要勉强,我去告诉凤尘,你们有一个照应就行了,那些人不过是在报复你软禁廉王爷,你不能服软。”说到后面一句,安佑自己也觉得没有底气,李汐的身份太特殊,那些大臣一直在等着李汐归来,好向李汐发难。

“我知道了,我会自己想办法,这些日子,一直都辛苦你了,回去歇息吧。”李汐的眼神似乎不在安佑身上,她按住新衣的手,勉强站起来,分神之际,差点摔倒,安佑及时扶住了她,李汐正好对上安佑担心的眼神,她对安佑笑笑。

“我没事,就是太累了。”

安佑心知此刻说的再多都是于事无补,他之所以拖延到现在都没有处理这件事,就是太棘手了,需要李汐亲自处理,李权的手下对李权果然是忠心耿耿,收集到的证据使人无可反驳,所有的证据都显示,凤尘不过借着成为炎夏国的驸马,做北狄的内应,伺机吞并炎夏国。

李权就算被软禁,都没有放弃驱逐李铮和李汐离开皇位的想法。他有的是人,李汐再厉害,也不可能把这些人全部罢官,除非李汐想看到无人上朝,无人执行政事。

凤尘蹲在屋顶,等到安佑回去自己的房间,李汐寝室的烛火熄灭,他才悄悄地离开,他深爱李汐也心疼李汐,为此,他想出一个办法,绝对不会令李汐为难。

兰青言听到凤尘的想法,眉头打了一百个结,他很想拒绝凤尘,凤尘直接凑到兰青言的面前,一只手臂搭在兰青言的肩头:“你要是不答应,我立即用驸马的身份,赐给你一百个宫女,要是新衣知道,你说她会怎么想?”

兰青言听到脸都绿了,凤尘怎么会知道这个秘密?难道是新衣?

“不用冤枉新衣,是你自己告诉我的,想不到你和新衣好上了,什么时候的事情?上次你照顾她?哼,还敢说对李盈盈一片情深,转头就……”

凤尘还没有说完,他的嘴巴就被兰青言捂住了,他惊慌地四处张望,其实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兰青言还是担心有人偷听。

“我什么时候告诉你了?”兰青言真是又气又急,他上次照顾得了鼠疫的新衣,他是抱着对李汐和凤尘负责的心态,没有想到,贴身照顾一个月之后,新衣竟然喜欢上了自己,她虽然没有直接告诉兰青言她的心情,但是兰青言一眼就看出新衣喜欢自己,他为了这件事已经尽量回避新衣,不想见到新衣彼此尴尬。

“她的手上有你贴身戴着的手环。”凤尘刚才在屋顶看到新衣手腕的手环,用黑玉制成的玉环,全天下只有一个,就是凤尘在小时候恳求凤铭从外国的贡品里请出来的护身符,当时他把这个送给兰青言,希望上天可以保佑兰青言。

任何东西都会认错,这个黑玉手环不会认错,他见到在兰青言的手腕不只千次,就算闭着眼睛,随手一抹都可以认出,他刚才见到竟然在新衣的手上,他立即知道他们之间有不为人知的故事。也是这个手环,他想到一个一箭双雕的办法,这个办法,最大的得益者是兰青言和新衣。

“我和新衣……唉,她……也是一个可怜的姑娘。”兰青言觉得一言难尽,他婉拒了新衣的心意,不想新衣竟然要求得到他身上的一件物事,当做是对兰青言的念想,之后他们就各不相干,相见也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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